季默抱著兒子,與葉凝一起回到她的小公寓裏。


    「先把小念放在我房間睡覺。」葉凝打開了屋裏的燈,然後走向自己的房間,開門,開燈,讓季默進去。


    季默小心翼翼的把兒子放在了葉凝的床上,幫兒子把鞋子脫掉,蓋好被子了,他才轉著頭打量葉凝的房間。


    房間不大,但非常的素雅幹淨。


    「季默,出來喝杯水吧。」葉凝在客廳裏輕聲喚著季默。


    季默聞聲,把房間的燈微微調暗了些,走出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


    「對不起,我家隻有一間房間,今晚要委屈你做「廳長」了。」葉凝把水遞到季默的手裏,有點窘迫的說著。


    在這一刻,她心裏有點後悔答應讓季默留下來了。


    季默接過水,喝了兩口,便把杯子放在桌麵上了,他拉過葉凝的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說:「就算是睡地板,我也願意。」


    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太過直接,讓葉凝不由心慌心亂,她的手微微掙紮,想從他手裏抽回來。


    但,季默卻拉得更緊,稍稍用力,理把她扯入了懷裏,緊緊的摟著。


    「季默,別這樣。」葉凝窘迫不已,聞著他身上那股陽剛清淡的氣息,心尖,掠過了一絲絲的悸動。


    這樣的夜,在這麽小的公寓裏,莫名的讓人感到曖昧。


    「葉凝,我愛你。」季默動情的說著,話完,他猛然低頭吻住了葉凝的唇。


    今晚,他心裏的感情似乎很澎湃,就像洶湧的潮水似的一波又一波的席捲而來。


    吻,溫柔而深情,凝聚著季默對葉凝的迷醉與愛意。


    季默摟著她,吻著她,移動了兩步,順勢的坐到了沙發上。


    吻還在繼續,曖昧繼續升級,就在兩個人都忘我的沉醉在熱吻當中時,突然,幾聲細小的夢囈聲混夾著哭聲從葉凝的房間裏傳出來。


    「嗯嗚嗚……爸爸……小念怕怕……」


    沙發上的兩個人聽到季念的聲音,身體皆同時一僵。


    葉凝反應有點大,她像是觸電似的,猛然推開了季默,微微喘著小氣說:「小念,小念在哭……」


    季默幽深的眸子流轉著未來得及褪去的火焰,暗暗的盯著葉凝,隻見她小臉泛著迷人的紅暈,那雙迷亂的眼睛像小鹿的眼睛似的,閃著無措嬌羞的光澤。


    他快速的斂去眸底的情愫,站起了身,走進葉凝的房間。


    葉凝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兒後,待淩亂的心跳冷靜了下來後,她便把沙發打開,弄成了一張沙發床。


    有時候她父母會過來這邊住一兩天,她與媽媽睡房間,而她爸爸就睡沙發。


    弄好了沙發床,她走進自己的房間,看到季默坐在她的床邊,正安撫著季念呢。


    「季默,你到外邊睡吧,我來看著小念就可以了。」


    「哦,好的。」季默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


    這一晚,他就在葉凝家的沙發裏度過,雖然沒有自己的床睡得那麽舒服,但他卻睡得極其香甜。


    ******************


    又過去了兩天,今天是季默的生日,但他依然還是像平時那樣去上班。


    葉凝今天特意的提早了半個小時去接季念放學,然後去商場買了許多食材,她準備給他們父子兩個做一頓豐富的晚餐。


    當她左手提著一大包食材,右手牽著季念,回到季默家門口,看到了季孝天隔著鐵柵大門往裏邊瞄。


    她頓時僵住了腳步,愣愣的盯著季孝天有點佝僂的背影,她覺得季孝天一定很愛季默的,要不然也不會三天兩頭的出現在他的家門口了。


    「阿姨,他是誰呀?為什麽要偷看我們家?」季念小朋友嘟起嘴,有點不高興的問葉凝。


    「他呀,他是……」葉凝低頭對上季念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點懵然,季念竟然不知道季孝天是他的爺爺,刀子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季念,眼前的老人就是他的爺爺。


    季孝天聽到身後有說話聲,他轉回身,當他看到葉凝拉著季念站在身後時,那雙幽沉的眼睛閃過了精光。


    能對季念管接送,看來這個女人與季默真的關係匪淺。


    他的目光從葉凝身上移開,落在季念的身上,眸光不自覺的變得柔和慈愛。


    「小念,我是爺爺,還記得嗎?你小時候見過我的呀。」他微微彎腰,滿臉都寫滿了對季念的寵愛。


    「不記得了。」季念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往葉凝身上躲了躲,又低聲的說著:「葉凝阿姨,爸爸說過,不能和陌生人說話,我們快回家吧。」


    「小念,他不是陌生人,他是你爺爺。」葉凝溫柔的解釋著,雖然她不知道季默為什麽不讓季念與季孝天相見,但,她還是如實的告訴了季念,眼前的人是誰。


    她覺得大人的誤會不要延伸到下一代的身上。


    「你好,葉小姐,請問你跟季默是……」季孝天打量著葉凝。


    「叫我葉凝吧,我是季念的保姆。」葉凝避重就輕的回答著。


    季念緊緊的抱著葉凝的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撲閃著,好奇的盯著季孝天,問:「可是,爸爸沒有告訴我,我有爺爺呀,葉凝阿姨,要打電話問問爸爸嗎?」


    季念小朋友的謹慎出乎了葉凝的意料之外,她不由輕笑出聲,回答:「不用了,你爸爸也快下班回來了,等他回來再問吧。」


    說完後,葉凝的眉頭不由輕輕蹙了一下,由於她提著一大袋東西,手有點酸了。


    「伯父,你要進去坐坐嗎?」她輕笑著問。


    季孝天明顯的愣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可以嗎?」


    五年來,他不知道在這個門口徘徊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吃了季默的閉門羹多少次。


    沒有一次能進到季默的家裏。


    他想兒子與孫子了,隻能偷偷的來這裏,隔著大門往裏邊看,有時候他也會去季念幼兒園門口,看看兒子送孫子上學放學。


    最近他身體不太好,幼兒園那邊上學放學時都人多,所以他就沒有去了。


    「可以,進來吧。」葉凝淡淡的笑著,又對季念說:「小念,先放手,阿姨開門。」


    「好。」季念乖乖的放開手,不時暗暗瞄向季孝天。


    「小念,爺爺牽你,好嗎?」季孝天瞅準這個機會,向孫子伸出友好之手。


    季念猶豫著,葉凝便鼓勵著他。


    「去吧,小念。」


    季念看了看葉凝的笑臉,唇邊突然扯出一個笑容,把手放到了季孝天的手裏。


    在握住孫子的小手時,季孝天感動得熱淚盈眶,他拉著季念,跟在葉凝身後,第一次進到了季默的家裏。


    「伯父,你先坐一會兒,我把東西放下。」


    「好,你去吧。」季孝天打量了一下屋裏的環境,又把目光放回季念的身上了。


    「伯父,喝杯水吧。」葉凝從廚房裏出來,倒了一杯水給季孝天。


    「謝謝,謝謝你。」季孝天感激的直道謝。


    「伯父,不客氣。」葉凝溫婉的笑著,又說:「伯父,今天是季默的生日,他也快回來了,我先回廚房準備晚餐。」


    「是呀,今天是他生日。」季孝天有些感慨的說著,他就是因為今天是季默的生日,所以才跑來這裏的。


    「小念,阿姨去做晚餐了,爺爺就交給你招呼了。」葉凝又笑著對季念說。


    「嗯,沒問題。」季念堅定的點頭答應。


    「好,那我去忙了。」葉凝滿意的笑著走回廚房。


    「爺爺,你喜歡看什麽電視?」季念稚氣的聲音響起。


    「小念,你剛剛叫我什麽?」季孝天激動的聲音。


    「你不是我爺爺嗎?我當然叫你爺爺了。」


    「是,我是你爺爺,小念真乖,再叫一聲好嗎?」


    「爺爺。」


    「哎,乖。」


    「那你要看什麽電視?」


    「小念喜歡看什麽電視,爺爺就喜歡看什麽電視?」


    「我喜歡看動畫片。」


    「那就看動畫片吧。」


    「……」


    葉凝在廚房裏忙碌著,耳邊不時傳來爺孫倆的對話與歡笑聲。


    快接近六點鍾了,葉凝把飯菜都準備好了,一碟碟的整齊擺放在餐桌上。


    這個時間點,季默應該快到家了,她還差最後一樣東西,也是最重要的一樣東西沒有準備好呢。


    她又連忙跑回廚房,把蛋糕從焗爐裏拿了出來。


    「嗯,好香。」她傾身,湊近蛋糕深深呼吸了一下,一股濃香的蛋糕味道撲鼻而來。


    她滿意的露出了笑容,拿過奶油均勻的抹在蛋糕的外層,然後又弄了一些水果做裝飾。


    看著蛋糕中間空白的地方,她該寫些什麽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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