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逸晨走了不久後,葉凝就回來了,她的神情很平靜,跟平時沒有什麽不同。


    「剛剛出去吃了點東西,幫你打包了一個瘦肉冬瓜湯回來。」葉凝笑了笑,把湯放在桌子上,又說:「趁熱喝吧。」


    「葉凝,謝謝你。」風傾語感動得差點流淚。


    「謝什麽謝,跟我這麽客氣,我會生氣的哦。」


    「那我就不客氣了。」風傾語淡淡的揚起唇,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一晚,她們兩個人擠在小小的病床上,聊了很多事情,葉凝甚至把自己不幸的遭遇都告訴了風傾語,聽得風傾語又震驚又心疼。


    「我配不上逸晨,所以,傾語,我希望你能跟逸晨在一起。」葉凝幽幽的低語著。


    「說什麽傻話呢,我怎麽能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呢,放心吧,我哥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風傾語安慰著葉凝,知道了葉凝的遭遇後,她更堅定的想把金逸晨忘記。


    「傾語,你……」


    「睡吧,很晚了。」風傾語製止了葉凝往下說。


    「嗯。」葉凝點了點頭。


    兩個女人不再說話,病房裏頓時陷入了安靜中。


    ****************


    第二天一早,金逸晨帶著兩份早餐過來了,他把早餐交給了葉凝,然後很自然的伸手想摸風傾語的額頭,誰知,風傾語頭一偏避開了。


    「我沒事了。」風傾語淡淡的瞪了他一眼,語氣帶著疏離。


    這傢夥難道沒有看到葉凝在嗎?懂不懂避嫌呀?


    金逸晨的手愣在了空中,他眉頭皺了一下,笑了笑,把手收回,走到葉凝身邊坐下。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早餐,所以就讓管家做了瘦肉粥。」


    「嗯,我都可以的。」葉凝揚起了淺笑,正想叫風傾語一起來吃早餐,此時,風傾語的手機突然響起。


    「葉凝,你先吃,我聽個電話。」風傾語拿過來看了眼上邊的號碼,眉頭不經意的蹙了一下。


    「岑宇,怎麽了?」她淡淡的問道,她以為那天跟他說明白後,他不會再來糾纏她了。


    金逸晨一聽到岑宇的名字,眸子不禁沉了下來,帥氣的臉,閃過不悅之色,他不動聲色的豎起耳朵傾聽著風傾語的談話。


    「傾語,在哪裏呀?我買了車子了,我想約你一起吃早餐,順便送你上班。」岑宇的聲音帶著得意與興奮。


    「呃?不用了,我不在家。」風傾語拒絕著。


    「不在家?你這麽早就出去了?還是說你昨晚沒回家?」岑宇聽到風傾語說不在家,他就像一個吃醋的丈夫抓住了出軌的妻子一樣,語氣裏有掩不住的醋意與惱怒。


    風傾語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她不喜歡岑宇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昨晚的確沒回家。」她淡淡的告之,轉了個身,卻不經意的對上金逸晨幽冷的眼眸,心,情不自禁的一窒,想起了前天他那個霸道而強勢的吻,還有昨晚葉凝說的話。


    她又把身體轉了回來,背對著他們,對岑宇說:「我在醫院,昨天發燒所以住了一晚,不過現在沒事了,等一下應該可以出院了。」


    「什麽?你住院了,哪家醫院?我馬上來。」岑宇著急的追問著。


    「容和醫院九樓903號房。」風傾語淡淡的說出地址,為了不再與金逸晨糾纏,她決定利用一下岑宇。


    金逸晨有臉色又沉又冷,就像覆上了一層薄冰似的,散發著凜冽的氣息。


    他真的很不喜歡岑宇接近風傾語。


    風傾語放下手機,走到沙發那邊坐下,她故意不去看金逸晨,故意忽視他那張冷臉。


    葉凝暗暗的打量著他們,突然,她感覺到自己才是多餘的那一個人。


    吃過早餐後,醫生來為風傾語檢查了一遍身體,除了喉嚨的炎症未好之外,就沒什麽大礙了,可以出院了。


    岑宇也在風傾語檢查身體時來到了,他與金逸晨互不理睬,卻又不時冷冷對峙一會兒。


    看到風傾語從檢查室出來,岑宇與金逸晨不約而同的迎了上去。


    「小語。」


    「小語。」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叫著風傾語,下一秒,他們又狠狠的瞪著對方,空氣裏頓時瀰漫起火藥味。


    「我說你來做什麽?」金逸晨倨傲強勢的開口。


    「為什麽我就不能來?」岑宇不甘示弱頂回,他一向都有仇富的心理,加上又把金逸晨視為情敵,所以,他對金逸晨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我說過,你配不上傾語,所以不要癡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金逸晨的語氣裏充滿的對岑宇的輕視與不屑。


    「你……」岑宇最討厭別人看不起自己,他怒目一瞪,猛然揪住了金逸晨的衣領。


    金逸晨眸子一沉,握起拳頭,正想揮向岑宇的臉,一旁的風傾語連忙大喝了一聲:「喂,你們要幹什麽?這裏是醫院。」


    風傾語氣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了,由於剛剛喝得太大聲了,她的喉嚨極度的不適,幹燥而疼痛。


    金逸晨見狀,恨恨的一把拍開了岑宇揪著自己衣領的手,冷冷的瞪了岑宇一眼,然後抬手整理著被揪得有點皺的衣領。


    「哼……」岑宇也冷哼了一聲。


    葉凝全程都沉默著,看著金逸晨與另一個男人為風傾語爭風吃醋,原來金逸晨也會有這麽衝動的一麵,原來他也為吃醋,隻是不是為她吃而已。


    她木然的轉身,慢慢的走開。


    風傾語注意到葉凝黯然失落的背影,她連忙走到金逸晨麵前,著急的催促著:「哥,你先送葉凝回家吧,岑宇送我就行了。」


    「他送你,我不放心。」金逸晨冷冷的回答,他轉頭看了看已經走遠的葉凝,眉頭輕蹙起。


    「聽到了嗎?傾語說不用你送,你還厚著臉皮賴在這裏做什麽?」岑宇得意的勾出驕傲的笑容。


    「我跟傾語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金逸晨銳利如夜鷹般的眸光正狠狠的剜著得意的岑宇,如果眼光可以殺死人,相信岑宇已經死了一萬遍了。


    「你還愣著做什麽?快去追葉凝呀。」風傾語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惱怒著,她急得動手推著金逸晨往前走。


    金逸晨有些無奈,他回頭對風傾語說:「等我回來。」


    說完,他小跑著去追葉凝。


    風傾語看著他跑遠的背影,心頭一陣鬱悶,她轉身走回病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


    「走吧,岑宇。」


    「好,我幫你拿吧。」岑宇獻著殷勤的伸手去拿風傾語手上的大衣。


    「不用了,就一件衣服而已,我自己拿就可以。」風傾語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伸來的手。


    雖然剛剛利用了岑宇,但,她還是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沒等金逸晨回來,她便坐著岑宇的車子回家了。


    金逸晨追上了葉凝,拉住了她。


    「葉凝,等一會,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走。」葉凝淡淡的拒絕。


    「那你想去哪裏?我送你。」


    「逸晨,現在我隻想一個人靜一下,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葉凝說完,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繼續走著。


    金逸晨懊惱的矗立在原地,雙手叉在勁腰上。


    為什麽會弄到自己兩邊都不是人?


    他折回的病房,得知風傾語跟岑宇走了,他煩躁的一拳砸到牆壁上,然後冷著一張臉離開了醫院。


    **************


    葉凝在馬路上慢慢的遊蕩著,其實看到金逸晨為風傾語爭風吃醋,她是有那麽一點難過了,更多的感受是茫然。


    對自己未來的茫然,對自己與金逸晨的感情茫然。


    她也不知道重新跟金逸晨在一起到底是對還是錯?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竟然走到了季默的寵物醫院門口了,她不禁恍然的笑了笑,抬步走了進去。


    「小姐,請問有什麽事可以幫到你?」一個甜美的女人迎了上來。


    「我想找季默,他在嗎?」


    「哦,找季醫生呀,最裏邊那間就是他的辦公室。」甜美女人指了指走廊。


    「好的,謝謝。」葉凝禮貌的道謝,然後走向季默的辦公室。


    她才轉身,幾個八卦的工作人員圍住了甜美女人,低聲議論著。


    「哇,咱們老大終於有女人來找了。」


    「什麽話,老大哪天沒女人來找?」


    「就是,那些女人每天都抱著寵物,找藉口接近我們老大。」


    「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這個女人沒有抱寵物呀,我猜她一定是老大的正牌女友。」


    「……」


    葉凝聽著身後傳來那些細細碎碎的議論,不禁搖頭苦笑了一下,看來這些員工都很關心季默的終身大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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