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麽時候給你的?”六七和秋辭驚喜的問道。 “一進去的時候。”姬覽打開紙條認真的看了起來。 “啊?一進去?那你還用他孩子威脅他做什麽?”連我也不解起來。 “他一場之主,連說個話都不敢明目張膽,說明什麽?這裏真正做主的不是他,他隻是個空殼。既然肯幫我們,我們當然也不能害了人家,陪他演場戲,也叫他好做些。”姬覽笑了起來。 姬覽這麽一說,我們才恍然大悟。 “上麵寫的什麽?”六七伸頭看道。 姬覽將紙條伸給我們。 隻見上麵是三個字母——qiu. “邱?!”六七首先就跳了起來,“邱雲心?!” 姬覽搖搖頭,“哪兒能這麽下定論?”


    我想六七也有點太過於著急的下結論了。但是姬覽想都不想就對邱雲心的維護,也讓我有些不快,大大小小的情緒加在一起,我也就沒有再開口說什麽了。


    “是的,我自己有些疏忽,不見得是邱雲心,但是這個李豹也真是有意思,


    既然願意幫這個忙,又為什麽打這個啞謎?寫三個字母,還不如直接告訴我們了,不是更容易承他的情?”


    “你這話說的,他就是想要我們承他的情,所以才會這樣故弄玄虛,若是他一張口就把關竅告訴了我們,我們得來容易,還會記著他的好嗎?”姬覽將手中的紙條,用打火機燒了,“他一邊告訴我們,他可以幫我們,一邊又用這樣的方式,就是在告訴我們,沒那麽容易,總是要付出一點回報才可以的。”


    “他想要什麽回報?從我們這裏?”我忍不住又問道。


    “我用孩子威脅他,就是想告訴他,他的家人身處危險,我們是有辦法保護的。”


    “呀!你是說,他即便是這個賭場的莊家,其實也是受人掣肘,並不自由,就像他自己說的額,他不過是個小莊,什麽都得聽人家的,隻要有一點做的不好,就有可能一家人都不好過。”


    “你終於通竅了啊?”姬覽看著我笑了起來。


    六七卻皺眉,“現在就算理清楚這個關係,我們也找不到這個qiu是誰啊。”


    “你不是說是邱雲心嗎?先去查她啊。”姬覽說道,“有嫌疑的,不管他是誰,都要追根刨底。”


    見到姬覽這樣說,我終於覺得他回過來了。


    是啊,不能認定是邱雲心,也不能就完全洗了她的嫌疑。


    “白良沛,你上次托我的事情,我幫你查清楚了。”六七的眼睛斜睨了一番,朝著姬覽看去,似乎在想著要不要當著姬覽的麵跟我說。


    我一下子就明白他要說什麽了,想著姬覽既然在這裏,便讓他也知道。


    “你說,查出什麽來了?”我對著六七斜眼道。


    “你看這個。”六七伸手遞給我一個小盒子。


    粉色的盒子,上麵是一串韓文,還有那個助聽器的圖片在盒子上,很顯然,這是那個助聽器的包裝盒。


    “你從那兒得來的?”我驚訝的說道。


    “邱雲心的房間裏麵。”六七得意的笑道,“她那香閨,我前前後後的去了好幾次,翻箱倒櫃的找了很久,才在一個小角落裏找到這個盒子。”


    “你們在說什麽?”姬覽有些奇怪的看著我和六七。


    於是我把那天在他家的衛生間裏撿到了一個助聽器的事情告訴了他,他聽完之後,額上已經青筋突起。


    這是關乎他母親的性命的事,難怪他會這樣激動。他就是再覺得自己對不起邱雲心的耳朵,就是再維護她,也不會容忍她這樣戕害自己的母親的!


    “現在這耳機是邱雲心的無疑。”六七似笑非笑的看看姬覽,不過很快就又用輕蔑的語氣說道,“當然,你說的,就是證據確鑿,隻要沒親眼看見,我們也不能給她定罪的,誰知道她是去幹什麽的,也許隻是上衛生間的時候丟的呢?”


    六七說完,又使壞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肯定已經捕捉到了我方才的不快,這會子是在跟姬覽給我報一箭之仇。


    我尷尬的看向了姬覽,“你怎麽看這事?是不是認為是我們多想了,還是覺得邱雲心有很大的問題,不管你怎麽想,我都支持你。”


    說完這話,我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些殘忍,逼著姬覽在相不相信邱雲心之間做選擇,其實結果隻有一個----就算現在所有的矛頭都已經指向了邱雲心,姬覽還是騙自己不是邱雲心。他維護了這麽久的一個人,現在自己親手去推翻,他自己也承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我母親頭頂有針。”姬覽淡淡的說道。語氣雖然淡,但是眼睛裏似乎已經汪著雪!這麽輕輕一句,是他一直記到現在的心結,他在為這個迷案找尋答案,卻沒有想到,找到的人是邱雲心!


    “有針不就對了,邱雲心是法醫,她最擅長玩這個了,知道怎麽樣致死一個人,也知道怎麽樣避開法醫的眼光,更知道怎麽樣讓這個人死的就像是個美麗的意外。你不要忘了,她是這方麵的專家,國內都沒有幾個人有她專業。她想瞞天過海,太容易了。”六七知道我說這些話不合適,所以一句句的都幫我說了,沒錯,我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邱雲心是專家,做這些事太輕而易舉了,若是從前,我們都以為她中毒深,自身難保,她大概也沒有精力這樣做,但是現在,她的腿也是裝的。她根本就是一個好好的人,要是沒鬼,幹嘛要這樣做?


    隻是我想不通,姬覽的媽媽跟她有什麽冤仇,都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既是好鄰居,應該對她也是很不錯的,哪裏會有仇恨?


    我看向了姬覽,他也是一副不快樂的樣子,我不知道如何開口去說自己的判斷,隻能沉默不言。


    “白良沛,你傻啊,你怎麽不告訴姬覽,邱雲心是個什麽樣的人,有多變態,幾乎養著後宮佳麗三千人了。”六七又適時的說道。


    “什麽後宮佳麗三千人?”姬覽更加不解了。


    “嗬嗬。”六七冷笑了幾聲,“白良沛真是個善良的傻貨,這些事一件也不告訴你,全是自己扛著,你還認為那婆娘好呢。”


    姬覽知道六七在取笑擠兌他,便不再問他,而是把目光轉到了我這邊。


    我知道他在等著我跟他說,隻好答道,“邱雲心的男朋友,王思遠。你還記得嗎?”


    姬覽點點頭,“記得,跟我長得很像。”


    “那你知道嗎,邱雲心在收集你。”


    “收集我?什麽意思?”姬覽奇怪的問道。


    “隻要是遇到和你長得像的人,她都會收入旗下,撩撥輕薄一番,讓男人成為自己的禁臠。”


    “你說什麽?”姬覽睜大了眼睛,驚奇的看著我問道。


    “你不懂?”六七大概覺得這話由我說出來顯得有些淫穢,便接著說道,“邱雲心,隻要遇到跟你長得像的男人,不管身份,不管老少,直接勾引了帶回家上床。”


    他說得這樣直白,我和秋辭畢竟是女孩兒,隻好都假裝沒有聽見,往別的地方看去。


    “雲心……”姬覽沉吟。


    “雲心,你的雲心隻怕是愛你愛的走火入魔了,不擇手段,跟你長得像的都不放過!還有,白良沛笨嘴拙舌的不會說,我替她說了!你母親的死跟她**不離十的脫不開關係,不管她什麽動機什麽心態。總之不是好貨色,你以後注意些吧,別掛嘴邊,還以為人家多好。”


    姬覽不吭聲的站在原地,一定是還在消化我和六七說的話。


    有時候叫一個人突然改變對於一個一直相信的人的觀念,確實是很難,就像邱雲心在姬覽心中一樣,永遠都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沒有心計,不論遇見什麽事,一定會幫姬覽的忙的。


    “怎麽,還不敢相信是不是?”六七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姬覽。


    “沒什麽,我知道了。”姬覽終於緩過神來,對我一笑,“你說的話,我都放在心上,這些事我都知道了。”


    “你放在心上就好。”對於姬覽這樣的話,我也找不出別的言語要對應了。


    “你們別在這裏玩悶葫蘆的遊戲了。你倆現在連個住處都沒有了,這大半夜的去哪裏還是個問題,不行你們和我一起,去福利院裏湊合一晚上吧。”秋辭看了看四周說道。


    “火勢已經滅了,我和良沛還是要回去一趟。”


    “回去幹嗎?”六七不思其解。


    “他們為什麽來燒屋子?而且看起來還不是一定要殺人,首要前提是毀了房子,我倒想回去看看,我這房子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姬覽看著我笑道。


    我一下子才反應過來,原來我一直以為是姬覽在房子裏留下了什麽東西,讓這些人鍥而不舍的追逐,討要,其實不是的,我想反了,我們都想反了,不是姬覽有東西是他們想要的,而是他們自己有什麽不可見人的東西放在我們這屋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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