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陽陽不再說話,悶悶的離開。馮書橋歎了口氣,轉身問劉媚道,“你中的毒,解了沒?”圍廳陣亡。


    劉媚點點頭,“那老太婆雖然可惡,倒是沒有給假藥。”


    馮書橋笑了笑,“她是如何也算不到你會出爾反爾,不給她解蠱,而她又覺得隻要她的蠱毒一解,我們這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劉媚冷笑兩聲,“她既然這樣自大,就該吃點苦頭。不過她真的非常厲害,我今天已經催動了死咒,那靈蛇蠱居然也沒有傷她分毫,隻是讓她稍微受到一點掣肘罷了。一般人,那咒語一起來,就會暴斃當場的。看來是個勁敵,隻怕我的靈蛇,在她身上也呆不了多久了,今天我催動靈蛇的時候,老太婆一直在用內力和靈蛇抵抗,靈蛇已經傷了元氣,她回去再用內力強逼,靈蛇蠱便要破了。”


    “竟然有人能自己解了你下的蠱。”馮書橋喃喃說道,神色憂慮不已。


    劉媚道,“技不如人,遇到高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是立刻把玄武叫過來!讓他好好地解釋一下,他的這個手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被劉媚這麽一說,我也憤恨不已,現在已經能確定,秦萱死在了渡邊一和老太婆的手上,玄武再也不能推辭責任了!我掏出手機,便撥通了玄武的號碼,他很快便接了,我把我們去找渡邊一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他沒有表現的很訝異,隻是淡淡道,“我十分鍾之後就會過來。”


    劉媚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聽聽,他多麽淡定,看來這所有的事,他都知道!”


    馮書橋背手站在一邊,沒有說話,我雖然憤怒,但是還是不願意相信渡邊一是玄武指使的,但是如果真的如此,我就會親手找玄武報秦萱的仇。


    十分鍾後,玄武果然來了。與他同來的,居然還有大麻雀和胡大華。


    我們一起坐到了客廳裏,劉媚拍了桌子一把,“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麻雀跳了起來,站到茶幾上,伸出手來,像個和事老一般,嘿嘿笑道,“息怒息怒,你們都息怒,今天玄老板找到了我,我才知道原來那個老太婆到了這裏來。”


    “你認識那個老太婆?”馮書橋看了大麻雀一眼。


    大麻雀道,“是不是看起來很老,已經快要入土的感覺,說話總喜歡嘿嘿嘿的,一副笑麵虎的樣子?”


    我點點頭,“快說,她是什麽人,不要廢話。”


    大麻雀做出一副很得意的樣子,摸了摸下巴,“這個嘛,說來話長,說來話長,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以為那老太婆已經帶著兒子滾回了日本,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一直在中原,那個小林一,哦哦,就是渡邊一,居然還蒙混住了玄老板,臥底到玄老板的身邊來了,真的是沒想到,沒想到,比我大麻雀有本事有能耐多了!”


    “你信不信,你再不說重點廢話一句,我就讓你這輩子都說不了話了?”劉媚不耐煩的對大麻雀說道。


    大麻雀連忙捂住了嘴,“不廢話了不廢話了,那個老太婆,叫小林君子,是洪天霸三兄弟的父親,早年在香港混跡的時候,遇到的一個日本藝伎,收做了下堂妾,生了小林一,也就是現在改名叫了渡邊一的這個人,小林君子年輕時美豔無方,很受洪老爺子的寵愛,據說洪老爺子對她無所不言,看來她一定也知道天芒的秘密,所以打了主意,竟然讓兒子臥底這麽多年。”


    第二百四十五章最毒婦人心


    “洪老爺子既然那麽疼愛小林君子,為什麽這老太婆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居無定所,老無所依的?”馮書橋有些奇怪的問道。


    大麻雀滿嘴跑著火車,把老太婆小林君子的來曆和過去,一股腦兒的全都倒了出來。


    原來小林君子憑著美貌和才藝嶄露頭角,跟了洪老爺子之後。也曾想過上位,再加上她肚子爭氣,一舉便生了個男孩,當年洪老爺子高興之餘,甚至以二房的身份向眾人介紹小林君子,那個男孩滿月之時。也大擺酒席,宴請四方,但是取名的時候,洪老爺子卻不知何故,讓孩子和小林君子姓。


    小林君子本來抱著滿心的希望,覺得自己能母憑子貴,把洪老爺子在廣東老家的老婆比下去,成為正房太太,但是洪老爺子這麽做。讓她一下子就沒了底氣。


    無奈之下,她隻能給孩子取名小林一,這也是她賭氣的地方,寓意自己的這個孩子,才是洪老爺子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孩子,洪老爺子也隻是睜隻眼閉隻眼,並沒有說什麽。


    小林君子陪著洪老爺子在香港的那幾年,是她最風光的幾年,她漸漸地都以為自己無形中已經取代了洪太太的位置了。


    可是洪老爺子過完六十大壽的那一天,便告訴小林君子,自己要落葉歸根,不再呆在香港了。小林君子一下子就傻眼了,她問洪老爺子自己怎麽辦。洪老爺子說,廣州老家自己尚有三個兒子,皆已成年,很多生意和家族上的事情,都已經交到了兒子受傷。自己年事也高了,其實不太能管事了。若是她們母子跟著自己回去廣州,隻怕要受委屈。


    小林君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洪老爺子的意思,這是在趕自己走呢。小林君子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從一個孤女藝妓,混成了香港城裏知名的貴婦----當然,她這個貴婦名不正言不順。這也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她沒有哭,沒有鬧,隻是含著眼淚故作柔弱的問洪老爺子,自己孤兒寡母,將來靠什麽生活。


    洪老爺子見小林君子如此反應,很是滿意,告訴她自己會留一筆錢給她,讓她好好撫養孩子,待到孩子長大,羽翼豐滿了,再回族認親,到時候哥哥們就算排擠他,也不能真的給他什麽難堪。


    小林君子心內已經把洪老爺子恨得不行,但是表麵還是裝出感恩戴德的樣子,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老爺子的安排,自己一定服從,隻是這些年,老爺子都是跟自己生活的,自己雖然也不是多麽的賢良淑德,但是還算是個知冷暖的女人,老爺子哪裏不舒坦、餓了、冷了,自己事必躬親,也是照顧一場,將來若是不能見麵,自己隻怕想念的緊。


    老爺子雖然如意算盤打得響,想著一腳蹬掉這個下堂妾,但是人心畢竟肉長,小林君子臨別之前,既不怨恨自己殘酷拋棄,也不怨恨洪家不接受她,隻說掛念自己這個丈夫,折讓老爺子也有些動搖。但是薑畢竟是老的辣,洪老爺子心中始終有杆秤,知道小林君子是不可能帶回去的,因此隻在最後一段時間,對她柔情以待。圍在助亡。


    俗話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吹風最入耳,小林君子在最後相處的日子裏,不但沒有攪鬧,反而更是柔情似水,最後洪老爺子終於在一次醉酒之後,把天國金庫的秘密抖落了出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小林君子一下子便把這個秘密放到了心裏,她跟著洪老爺子這麽多年,也積攢了不少人脈,她多方打聽之後,得知太平天國時期,翼王石達開確實曾帶著整個國庫的金銀珠寶出走,這讓她渾身血脈噴張。


    其實她這樣年輕漂亮的女人,若不是著急跳脫火坑,又怎麽會甘心跟著洪老爺子這樣的糟老頭子?既然跟了他,便想借著他的地位一步登天,現在這老頭子要拋棄自己,不狠狠的挖出來一筆,她是絕不會鬆手的,隻不過她沒有像一般的女人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用的都是溫柔的法子。


    洪老爺子酒醒之後,大約也有些後悔自己把這麽重要的秘密告訴了這個即將拋棄的小妾,也記不得自己到底說了多少,便試探著問小林君子,知道了多少。


    小林君子何等聰明,見老爺子這麽問,便也打著馬虎眼,說自己能知道什麽啊,還以為老爺子酒喝多了跟自己說故事呢。反而反過來套問老爺子家裏的那三個兒子知道多少。老爺子為了讓小林君子平衡,便道,“他們和你一樣的啊,也不知道什麽,這個事情,我不死,是不會說給他們的。”


    小林君子聽了這句話,心中升起一個惡毒的念頭。那念頭生根發芽,很快便占據了她的整個計劃----她要在老爺子回去之前,弄死他!既然不會吐露給自己更多,那也不能讓他回去告訴那三個兒子更多!這樣自己和兒子才能有更大的機會。


    老爺子雖然一直防著小林君子,但是畢竟沒有想過要取她性命,這邊還想著怎麽最大限度的安撫住她,可是那邊小林君子已經開始周密的計劃著,怎麽不動聲色的毒死這個睡在自己身邊幾年的老男人了。


    最毒婦人心,這話形容小林君子簡直是一點都不為過。


    在洪老爺子坐船離港之前,小林君子親自在香港飯店擺下踐行宴,含淚送別老爺子,小林君子如此煽情,也騙得老爺子流下濁淚幾滴。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經被的這個美豔女人送到了眼前。小林君子用了一種東瀛的密宗毒藥,名喚修羅刀的,無色無味,放到了洪老爺子的酒水之中,這藥奇就奇在不會當場發作,而是會在一天之後的午夜發作,取人性命於無形,死狀似心肌梗塞,哪怕是屍檢,也檢查不出來什麽貓膩。


    吃完這頓踐行宴,洪老爺子留下一張大額的支票給小林君子,告訴她將來自己帶著孩子,一定要潔身自好,切念自己是洪家的人,孩子是洪家的孩子,便登上了回廣州的豪華客輪。


    小林君子捏著支票,冷笑兩聲,心中嘲諷洪老爺子的自私可笑,不願意帶自己進洪家的門,自己和孩子連洪氏的族譜都沒有進,竟然還想讓自己為他守節!


    洪老爺子果然在第二天吳爺突發心肌梗塞而死,死之前一切如常,以至於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沒有人敢懷疑小林君子,因為她做得實在滴水不漏,簡直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的證據。


    但是洪天霸三兄弟當時已經全都成年,暗想之後,還是覺得父親死的蹊蹺,在洪老爺子落葬之後,三人便結伴一起趕到香港,可是小林君子的香閨已經人去樓空,銀行也跟三兄弟說小林君子在老爺子走的第二天,便把支票上的所有錢都取走了,就連洪老爺子留下的幾處房產,也被她低價售賣,香港城內,已經沒有小林君子這一號人的任何痕跡了。


    三兄弟本也隻是懷疑小林君子搞鬼,一看這情形,算是坐實了小林君子的罪行,三人發誓要把那惡婦抓起來殺之,為老父報仇。當然,他們最牽掛的不是報仇,而是金庫和天芒的秘密,是不是已經被小林君子掌握了。


    隻是小林君子狡猾無比,不知道帶著孩子去了哪裏,洪氏兄弟從洪老爺子去世便開始尋找她,一直找到大麻雀背叛他們出逃,也沒有聽說有她的消息。


    第二百四十六章剝皮家族


    246洪氏三兄弟氣憤之餘,卻也拿小林君子一點辦法也沒有----找不到人,縱使對她有千般萬般的恨,也無處釋放。好在洪氏兄弟這些年羽翼漸豐,漸漸地也探聽到了天國金庫的很多消息,便漸漸地也放棄了對小林君子母子的尋找。


    “連洪氏三兄弟都沒有找到小林母子。你又怎麽能確定哪個老太婆就是小林君子?”我不由對著大麻雀奇道。


    大麻雀嘿嘿一笑,不忘吹牛誇獎自己,“我大麻雀可是個江湖百曉生,失去我,洪氏三兄弟也是損失了一個人才啊!我偷偷離開他們之後,便也開始尋找金庫。”說到這裏。大麻雀臉色一紅,連忙道,“嘿嘿,我現在可沒有這個念頭了,我是真心誠意的給玄老板和馮老板做事的,隻求你們庇護於我,當然能讓我過幾年好日子那是最好,嘿嘿,嘿嘿……”


    “少廢話!繼續說!”劉媚又瞪了大麻雀一眼。


    大麻雀連忙回到正題道。“我離開洪氏三兄弟之後,一時起了貪念,便想獨自去尋找金庫所在,洪氏兄弟非常謹慎,我跟了他們那麽多年,他們也沒有對我過多透露過金庫的消息。我隻知道流落在外的小林君子知道很多,找金庫我大麻雀沒有那個本事,但是找人,我大麻雀可是個高手。我順藤摸瓜,和瑩瑩去了香港,找到當年小林君子曾經住過的地方,拜訪了很多人,身子連當年她取錢的銀行都找了。終於大概找到了她的去向。原來她未曾離開香港,隻是改名換姓,換名渡邊櫻花,把兒子名字也改成了渡邊一,改嫁給了在香港混世的日本人。嘿嘿嘿。也不能算是改嫁,她還是給人做的情婦,那個日本人也是日本伊賀家族的一個私生子,精通東瀛忍術,這個伊賀家族聲勢浩大,不止是因為他們家族的忍術厲害,他們家族還有一個厲害的手段。那就是活剝人皮易容術。”


    說到這裏,連大麻雀這樣的人也忍不住打了個顫,“奶奶的,小日本真的是變態啊!易容就易容,為了做到逼真,伊賀家族可是不惜殺人剝皮啊!所以伊賀家族甚至有個族徽,就是剝皮人的剝皮刀組成的。”


    大麻雀說到這裏,我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重重的捶門聲,回首一看,隻見吳陽陽臉色蒼白的站在門邊,狠狠的瞪著大麻雀。大麻雀被他的狠戾嚇到了,連忙從茶幾上跳了下來,躲到玄武身後。


    玄武淡淡道,“大麻雀隻不過是我請來複述這段曆史的,你不必恨他。”


    吳陽陽沒有說話,重重走到我們身邊來,看了看大麻雀,輕輕吐出三個字,“繼續說。”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大麻雀也算得是惡人了,可是他大約從未見過吳陽陽的這種凶狠眼神,也有些害怕,顫巍巍的道,“我聽玄老板說,那小林母子,竟然把秦小姐……”


    吳陽陽狠狠又吐出一句話,“閉嘴,不許你提她。”


    大麻雀連忙捂住嘴,對吳陽陽安慰道,“小吳師父,你別擔心,你們找到我,就算是找對人了,我手上還有些小林母子的資料,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個老娘們兒,太壞了!竟然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絕對要讓她知道我們不好惹。”


    吳陽陽突然有些落寞的轉過身,“就算是殺了她又能怎麽樣,秦萱再也回不來了。”


    吳陽陽這句話一說出來,我的眼眶立刻便湧出了淚水,狠狠的抓住了馮書橋的手臂,很想大哭一場,卻又不好當著這麽多人情緒失控。


    朝劉媚看去,沒想到她平日裏總是和秦萱針鋒對麥芒,一見麵就要吵鬧,現在眼角也有些濕潤,隻是她很善於隱藏感情,很快就拭去了眼角的淚珠。


    提起秦萱,所有人的情緒都低沉下來,馮書橋對吳陽陽低聲道,“不管怎麽樣,我們至少要把秦萱的屍體和皮囊拿回來,好好安葬,不能讓她這麽死不瞑目。”


    吳陽陽點點頭,又不再說話。


    大麻雀從懷中掏出幾張老舊發黃的報紙,往茶幾上一攤,道,“各位,你們看這幾張報紙。”圍在坑號。


    我們聚過去一看,隻見那報紙上印的字都是繁體的,豎著排列,從左往右。


    大麻雀翻開報紙,找到一頁,指了指插圖上的一個時裝美人,對我們道,“看看這個人。”


    報紙上的那個女子看樣子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笑靨如花,美目流盼,看打扮便很時髦,隻不過不是現在的時髦,而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那種剛剛時興起來的時髦,旁邊的配字是,“東瀛國度最著名藝妓小林君子宣布退出藝妓界嫁與富商洪氏”。


    “這就是小林君子?”我問道,實在不敢相信報紙上這個美豔的女子就是我們見到的那個雞皮鶴發的老太婆。


    大麻雀點頭,又攤開幾張報紙,看日期都是隔了幾年的,小林君子的打扮也一點點的變化著,從一開始的花哨,慢慢變成洗盡鉛華的貴婦模樣,氣質也越發的顯得華貴,她的身邊有時候跟著一個小男孩,有時候又挽著一個穿長袍戴墨鏡的老爺子。想來那孩子便是渡邊一,老爺子便是洪老爺子無疑。


    “她最後一次登報,便是給洪老爺子舉辦踐行宴那次了。從此消失匿跡。你們見到的老太婆,也是她易容變化的,一定是那民宅裏的老太太遭了她的毒手,給她剝了皮去。這才是她的真麵貌。算起來她今年也不過六十來歲,以她那樣虛榮的性格,絕不會把自己弄成一個老太婆的模樣的。”大麻雀吸溜著鼻子說道。


    “可是她又不會以真麵貌示人,就算真的以真麵貌示人,隻怕和找照片上風華絕代的容貌也相距甚遠了。”馮書橋無奈的說道,“也許我們下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不是那老太婆的模樣了。”


    大麻雀點頭道,“馮老板這話說的沒錯,那婆娘跟了伊賀家的那個私生子之後,便哄著人家把忍術和剝皮易容術教給了自己和渡邊一,後來鐵定又把人家一腳蹬開,說不定也是殺了。她翅膀硬了,又有錢,便帶著渡邊一到了內地,隻是我沒想到她膽子那麽大,竟然把渡邊一埋伏到玄老板身邊這麽多年,也算是臥薪嚐膽了。”


    玄武臉色陰冷,緩緩站起身,對吳陽陽道,“這件事,有我很大的責任,渡邊一跟了我以後,也不過是做了個名義上的擺渡人,很少和我會麵,我不知道他的過去,也不好多問,才會釀成今天的後果。此次,我願意盡全力幫你們追到他們母子,替秦小姐報仇雪恨。”


    吳陽陽冷漠的看了玄武一眼,“這些馬後放炮的行為,我見得多了。”


    玄武並沒有生氣,抿了抿嘴,“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自己也要清理門戶的。”


    我朝馮書橋看去,隻見他臉上訕訕的,當初我們追查渡邊一的時候,他一度懷疑玄武是幕後的指使人,現在事情水落石出,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再麵對玄武。其實我也有些尷尬,因為我也曾對著玄武說了很決絕的話,這大概也傷了他的心。


    劉媚突然開口道,“渡邊一母子確實罪不可恕,可是洪天貴現在也逍遙法外呢,還有衛平,衛平手上還扣押著小無情,你們到底準備先對付哪一個?”


    她突然這麽發問,大家倒都愣住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愛徒心切


    玄武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拍身上的浮灰,淡然道,“洪天貴和渡邊一是兄弟,遲早要碰頭,衛平又是洪天貴的徒弟。不存在先對付誰,把洪天貴看緊了,就能順藤摸瓜,把所有人都抓住。”


    劉媚冷笑一聲,“你們一個個的能夠等待,小無情可是等不了那麽久。跟著那樣一個父親,我都替她惡心。我不管你們怎麽樣,我要先去找到無情。”


    無情還沒出生,便是劉媚一直照看聶多情的肚子,生下來之後,又一直都是劉媚親手照料,她對無情的感情,隻怕比親生的母親也不差些,這幾天一直沒有無情的下落。她是最著急的一個,而且奇怪的是,她雖然和劉嬌媚是兩個不同的人格,但是她們對無情的喜愛都是一樣的,看來這兩個人格之中,有些情緒和感情是相通的。


    玄武道,“我替多情謝謝你對無情這般愛護,但是我不希望你獨自去尋找無情,我們所有人都很愛無情,想要好好的把她救出來,不是僅靠一人之力便能辦到的,衛平狡猾奸詐,又在暗處。你縱使蠱術高超,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這事情要從長計議。”


    劉媚冷冷的看了玄武一眼,不再言語,她本想往房間走,卻突然彎下腰。吐出一口鮮血,待她抬起臉龐的時候,整張臉都是慘白的。


    我連忙上前去扶住她,“你怎麽了?”


    劉媚痛苦的說道,“靈蛇蠱已經被破了。”


    馮書橋臉色一沉,“小林君子竟能自己破解了你的蠱?”


    劉媚點點頭,“下蠱之人和蠱蟲之間都有感應的。除非是下蠱之人自己解蠱,若是被他人強行破蠱,蠱蟲和蠱師都要受損,我的靈蛇應該已經死了。”劉媚的話還沒有說完,從眼角和鼻孔又都流出血來,原本一雙明澈無邪的大眼睛,變作了血紅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劉媚嘴裏還在往外吐著血沫,“那老太婆知道怎麽可以最大程度的損耗我的蠱力。”


    “可惡!”大麻雀立即邀功一般的跳了起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真的是太可惡了,看來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她!”


    吳陽陽見劉媚實在虛弱不堪,走到劉媚身邊,用手指在她胸前腹下都按了幾,將她幾個大穴位都封住了,“我不會醫術,隻能這樣了,你的心脈現在被護住了,剩下的你自己想法子。”


    劉媚抬起眼睛看了吳陽陽一眼,眼神中略帶感激,隻不過她吝惜言辭,不願多說,隻是點點頭,便讓我扶她回房間。


    劉媚躺到床上,什麽藥都沒有用,隻是一遍遍的念著不知什麽咒語,念著念著,她口中所吐的血也少了一點,我想她這次算是受了內傷,靠一般的蠱藥已經沒有什麽作用了,心裏不由擔心不已。


    玄武不久後帶著大麻雀離開了,可是沒想到他一走沒多久,洪天貴居然大搖大擺的來了!


    洪天貴這一次前來,不止沒有翻窗跳牆,居然還從大門打著招呼走進來了。他被我的天罡印毀掉的那隻手上還是帶著一隻皮手套,剛到門口,便對著裏麵大喊大叫道,“馮老弟,馮老弟,老哥哥我又來了!”


    劉媚聽到洪天貴的聲音,也顧不上休息,一咕嚕坐起,擦去嘴角眼角的血漬,瞪著一雙血紅的眼角便衝了出去,洪天貴一眼看到劉媚,便被劉媚這幅樣子嚇了一跳,“喲,這位蠱術厲害的妹妹,怎麽變成了這幅樣子,難道是又在修煉什麽秘法,準備對付我嗎?”


    劉媚咬著牙道,“衛平在哪裏?”


    馮書橋擺了擺手,示意我們都退後,站到洪天貴麵前,問道,“你既然敢這樣進來,看來是做好打算的談判的?”


    洪天貴笑道,“可不是,我這把年紀了,既無子女,現在兩個兄弟都折在你們手裏,我也算是看開啦,還找什麽金庫,求什麽長生不老,隻求找個好徒弟,把我們洪氏一門的絕學全傳給他,讓他發揚光大,別無他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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