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們趕到村長的瓦房之時,隻見滿屋子已經坐得滿滿當當,村長的臉色僵得像個蠟像,但是還是在給那些外來客斟茶,又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幾位……遠道而來稻花村,是有什麽指教?”


    中年男人一年瞥見了我們,對我們笑了笑,又看了村長一眼,“我們是來旅遊的,聽說此間山景非常美麗,想請兩個村民做向導,不知道村長先生,有沒有可以合適的人選,介紹給我們?”


    說著,他對身邊的青年使了個眼色,那青年便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遝人民幣,一眼看過去,至少有一萬的樣子,村長咽了一口口水,雖然有些眼饞,但是畢竟也對十多年前那些廣東人的事跡記憶猶新,因此還是拒絕道,“不好意思,本村村民,現在趕上最後一季稻子的收成,一個個都忙得不得了,再說了,山裏不是野草就是野獸,沒有什麽好玩的,幾位若是想旅遊,可以出去,去那些開發過的景區嘛,風景棒棒的。”


    難得見村長這樣有原則,我們都有些不敢相信,看來他除了對自己早夭的兒子有些執念,因此而心術不正,從其他角度來看,基本還能算是一個合格的村長。


    中年人冷笑一聲,“人家都說山民淳樸,我們遠道而來,村長居然不願招待,實在讓我們有些失望,唔,曾經我有些朋友,也來過這裏,但是一個個都死的不明不白,他們中有些是港胞,現在政府非常重視港胞,若是我讓那些朋友的家屬追究起來,隻怕整個稻花村……”中年人頓了頓,朝村長玩味的看了一眼,“隻怕所有的村民,都擔不起啊。”


    村長顯然有些害怕,滿臉的猶豫和踟躕。


    中年趁熱打鐵道,“十多個港胞,在一個小山村一起食物中毒橫死,若是說出去,隻怕沒人會信。村長,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蠱術雖然霸道,現在國家的法律也很嚴格哦,若是抓起什麽人,那就不好了。”


    劉嬌這時候也進來了,看到一屋子的人,有些害怕,往後退了退,悄悄對我問道,“薇薇姐姐,這些是什麽人?”


    我壓低聲音道,“是以前那些廣東人的同夥。”


    劉嬌臉色大變,嚇得渾身抖如篩糠,“啊!”


    她這一聲驚呼,顯然被那中年人聽見了,中年人站起身子,對劉嬌打量了幾眼,微微眯起眼睛,“她身上有很淡的蠱粉味兒,看來這位姑娘,是個煉蠱之人啊!”


    中年人這句話一出,站在屋外的我們幾個,也都不得不開始對他刮目相看!因為他口中的蠱粉味兒,連我們靠劉嬌這麽近,都聞不見,看來這人不止是派頭看起來大那麽簡單,他是有真本事的,連劉嬌是煉蠱人都能一眼瞧得出來,恐怕也是修習嶺南道術的高人!


    村長見女兒被這人看穿,不高興道,“這位先生,看來不是來旅遊的,處處找茬,是跟我們稻花村過不去嗎?!你們若是沒有別的意圖,那我把你們奉為上客,好好招待,你們若是有什麽別的意圖,不要怪我們山裏人倔,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吳陽陽拍手笑道,“哈哈哈哈,村長真是個有尿性的漢子!”


    中年人朝吳陽陽一瞥,看到吳陽陽脖子上掛著的羅盤,冷笑一聲,“還有同道中人,看來這小小的稻花村,真的是臥虎藏龍啊。”


    吳陽陽嘻嘻笑道,“這位大叔可別這麽說,什麽同道中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可不是那種盯著別人祖宗遺物的無恥之徒。”


    中年人的太陽穴微微動了動,冷哼一聲,“黃口小兒,竟敢大放厥詞,看來是少了教養和教訓。”


    說著,他中指一動,對著吳陽陽便是一彈,吳陽陽敏捷的躲開,卻發現中年的目標並不是他,因為他身邊的秦萱發出一聲慘叫,一瞬間便蹲倒在地。


    第一百六十八章棺材裏到底是什麽


    吳陽陽見秦萱無辜受累,氣得臉色發白,連忙扶起秦萱,對著那中年人惡狠狠道,“你有本事衝著我來,對一個無辜的姑娘下手。這麽大年紀了,羞也不羞?!”


    中年人嗬嗬一笑,“年紀大了,才知道對不同的人怎麽樣下手。才能給他最大的打擊,譬如你,我弄你一下,你鐵定要咬著牙罵我幾句,但是我傷你旁邊的這位小姑娘一下,你不止心疼。還不敢罵我,因為還要求著我手下留情,你說,對也不對?”


    至此,我們所有人都看出來這個中年人不止手段高超,還厚顏無恥,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主兒。無奈秦萱還在痛苦的呻吟著,大家也不能當麵辱罵他。


    我也氣得不輕。扶住秦萱問道。“你怎麽樣?”


    秦萱額頭上滿是汗珠,哆嗦兩聲,居然連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捂著胸口,滿眼都是眼淚。吳陽陽掏出桃木匕首,對著中年人揚起來,“你他媽幹嘛了!再不收手。我對你不客氣了!”


    中年人笑了笑,“我倒還真的想看看你怎麽個不客氣法子。”說著,他悠閑地端起茶杯,安然的喝了起來。


    村長也看不過去了,對著中年人道,“你們都是我的客人,若是這樣,那我這裏就不歡迎你了。”


    中年人冷冷看了村長一眼,“我坐在這裏,可不是來做客的。”


    村長也愣住了,“那你來幹嘛的?”


    中年人眼神裏幾乎射出一團火焰,恨恨的說道,“十多年前,死在你的村子裏的那些人,有我的弟弟,你說,我是來幹嘛的?”


    村長聽了他的話,便知道中年人是來尋仇的,剛才也見識到他的本領,不由嚇得也有些顫抖,“你的弟弟……”


    中年人繼續喝著茶,“怎麽樣,村長,我讓你替我找兩個向導,沒有那麽難吧?”


    村長一臉為難,也不敢答應,也不敢說不答應,那樣子就像是吃了一口的蒼蠅吐不出來一般。


    馮書橋看著中年人折汙了一屋子的人之後,終於緩緩的站了出來,“洪天王當年,怎麽也是黃袍加身,坐擁過江山的,洪氏後人,怎麽淪落的如此下流無恥?若是洪天王在天有靈,隻怕要氣得爬出墳坑來。”


    中年人又瞅了馮書橋一眼,“你到底是什麽人?對我們洪家,到算是很了解。”


    馮書橋歪嘴笑了笑,“我不止對你們洪家很了解,對你現在的目的也很了解。你想找翼王墓,從翼王墓中再找當年洪天王沒有得到的天芒,什麽給你弟弟報仇,那都是借口和托詞罷了。”


    中年人的嘴角微微抽動,臉上有些猙獰,又一字一句的問了一遍,“你、到、底、是、什、麽、人?!”


    馮書橋看著他,笑而不語,對吳陽陽道,“你把秦萱的左手中指及無名指掰開看看,是不是各有一道血線?拿小刀將那兩道血線劃斷,便沒有什麽了。這並不是什麽厲害的手段,當年洪天王先創立拜上帝教,後成立太平天國,泥腿子當政,用了些糊弄老百姓的手段,血線咒便是其中一個,很多教民,便是被這血線咒所困,才不得已入教,一段不光彩的曆史,後來洪天王執政了,自己都想抹去這段曆史,沒想到洪氏後人,居然把這個下三流的手段,當成了傳家寶傳承下來,還耀武揚威的來裝神弄鬼,真是可悲又可笑。”


    中年人聽了馮書橋的話,臉色也越來越凝重,緊緊的盯著馮書橋,似乎想把他看穿一般,可是他的眼神裏明顯的寫著不懂。


    吳陽陽依馮書橋之言,秦萱果然立即便停止了痛苦,當即便跳起腳來指著中年人大罵起來,“死賊人!姑奶奶得罪你祖宗了嗎?你這麽暗算我!我咒你祖宗十八代,一個個睡棺材裏為了你這個不爭氣的龜孫子挨罵,哪天你也下去了,他們一定全都纏著你不放!”


    中年人雖然無恥,但是似乎對自己是曾經擁有過中國版圖一半控製權的洪氏後人,非常在意,也很重視祖宗的名聲,被馮書橋和秦萱這麽一明一暗的輪流罵了一遍,臉色都鐵青了,他的大拇指上帶著一個玉扳指,此時他盛怒之下,居然將那扳指哢哧一聲捏碎在手上,我們都被他這指力所驚。


    他身邊的那兩個青年和四個壯漢,見主人受辱,全都站了起來,黑壓壓的一屋子都是,村長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中年人卻對那幾人揮了揮手,“坐下。”轉頭又對馮書橋看去,好像換了一張臉似的,滿臉都是笑,“年輕人,你到底是什麽人?”


    馮書橋微微一笑,“你不用管我是什麽人,隻要知道,這個村裏,還輪不到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行了。”


    中年人喝激盡了最後一口茶,站起身來,對著眾人一個個的觀察了一遍,笑得非常和藹道,“諸位,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咱們有的是機會再見,今天我就不多做逗留了,咱們走。”


    說著,帶著他那六個手下,氣勢十足的離開的村長的屋子,村長這才敢伸出頭來,拍著大腿急道,“哎喲喲,這可怎麽辦,這人是來給當年死掉的那些廣東人報仇的啊!”


    吳陽陽扶著秦萱,往一邊的長凳上坐下,心疼的安慰著她,劉嬌膽子小,還是嚇得瑟瑟發抖,村長一把把劉嬌拉到身邊,“嬌嬌啊,你可是我們村裏的大巫師啊,當年來了十幾個人,你師父可是一舉直接將他們全都除了,現在你看看這些人多凶悍!村民正是依靠你的時候啊。”


    劉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不敢殺人,也不想殺人,更何況我的蠱術,也還殺不了人,我不要當什麽大巫師了,你重新找個人,我把師父的筆記本傳給他,行不行?!”


    村長本來指望著劉嬌能保護眾人,不料劉嬌居然說出這樣慫包的話,頓時萎頓得像個破了洞的氣球,一臉苦相,想了想,似乎馮書橋能製住那中年人,又趕忙湊到馮書橋身邊,“小馮啊,這稻花村裏可是有你的親戚啊,你也是半個稻花村的人,現在稻花村遇到了困難,你不能坐視不理啊!”


    眾人都沒有說話,馮書橋也隻是淡淡的,對我和吳陽陽他們使了個眼色,搭理都沒有搭理村長一下,便往外走去。


    村長在我們身後,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對著劉嬌又是一頓教訓,“叫你好好的學習蠱術,你非要去讀書,這下好了吧。人家欺負上門來,連個還手之力都沒有!”


    緊接著就是劉嬌低低的嗚咽聲……


    吊腳樓內,我低聲對馮書橋問道,“現在怎麽辦?”


    馮書橋在桌上輕輕扣著,“等劉媚出來。”


    吳陽陽拍了桌子一把,“那個老東西,我就不能放過他!”說著,便要往外衝。


    秦萱一把將他拉住,“人家七個人你一個人,你是去送死還是想幹嘛?”說著,也是滿身的火氣,“一天到晚的逞能,你要是不亂說話,那人能對我下手嗎?我這來了沒兩天,一會中蠱,一會中咒的!我不幹了!我要回家!”說著,便往外衝去,吳陽陽左右為難,隻好衝了出去。記餘叉扛。


    我頭疼不已,靠在馮書橋身上,“我們能拿到天芒嗎?”


    馮書橋看了看我,“我們必須拿到天芒。”


    我有些疑惑的抬頭看向他,以前每次我這麽問的時候,他都會說,自己的屍身已經不在了,要天芒也沒有什麽用,隻是想去看看義父的墳墓,和義父到底留下了什麽,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堅定的表示自己要得到天芒。


    我不由聯想到深潭裏的那口棺材,“棺材裏到底是什麽?”


    第一百六十九章馮書橋的屍體


    馮書橋的眼神裏是一種奇怪的顏色,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就這麽直愣愣的看了我一會,“薇薇,如果是我,是不是不倫如何。你都生死追隨?”


    我被他這話問得莫名其妙,“什麽叫如果是你,難道你不是你嗎?”


    馮書橋頓了一會,“我有很多種存在方式啊。現在不過是其中一種。”


    我還是不太理解他的話,也分辨不出他語氣中好壞,隻好勉強一笑,“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隻想跟你說一句,隻要不是你不要我。我是絕不會離開你的。”


    馮書橋臉上露出一股久違的開心的笑意,“洪氏後人已經來了,這個小村子不會再有安寧了。保護村民、搶先得到天芒,都是非常重要的事,但是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別人做我都不放心,需要你去。”


    “什麽事?”


    “神筆峰深水潭之下,那口棺材裏。並不是空空如也。你猜的沒錯,裏麵有東西,而且是一樣對你們今後能發生巨大影響的東西。本來我想等到拿到天芒之後,再去一舉取出來,但是現在看來,隻怕要提前計劃,因為那些洪氏後人。有備而來,看樣子也並不傻,很有可能也能找到那個甬道中去,一個山魅,不是他們的對手。守護不了棺材中的東西。”馮書橋心事重重的說道。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棺材裏到底是什麽?”我滿心不解。


    馮書橋笑了笑,“有些事情,留到最後告訴你,能把快樂最大化,可是現在我不得不提前讓你去探知了。今天晚上,不管劉媚能不能出來,我們倆再去一趟神筆峰,我把棺材中的東西帶出來,你把它帶走。”


    “帶走?!”我越發不理解馮書橋這是什麽計劃了。


    “對,這是我從吳陽陽那裏要來的一張符,可以幫你帶它走。”馮書橋說著,將一張小小的符紙遞到我手上。


    我們正談得酣暢,劉嬌忽然走了過來,一臉的勒痕,看到我和馮書橋,越發的傷心,“爸爸讓我直接給那些人下死蠱,我……”


    “你會死蠱嗎?”


    劉嬌搖搖頭,“我哪裏會,但是爸爸卻說讓我去翻翻師父的筆記就可以了,他就知道說,哪裏知道一個煉蠱人如果對蠱術不能掌控,很有可能會反噬到自己啊!”


    馮書橋見劉嬌哭得傷心,柔聲安慰道,“別怕,你還有我們呢,我們全都會幫助你,決不讓那些人欺負到村民。”


    劉嬌聽了這話,總算是止住了哭泣,但是眼淚還再無聲的流著,看來這大巫師的身份對單純天真的劉嬌來說,真的是一種負擔和累贅。


    ……


    天色漸晚,我和馮書橋已經悄悄避開所有人往外走去,沒有旁人跟隨,馮書橋背上我,用他的速度在山間輕掠,不過十多分鍾就到了潭邊,劉媚的龜息蠱可以持續好幾天,因此我也跟著馮書橋一起下水。再次到達鍾乳石邊,馮書橋立在棺材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終於把我夾起,一起躍到了石頭的頂部,又跳到棺材旁邊。


    之前我和劉媚都是隔著鍾乳石觀察這口棺材的,雖然鍾乳石透明得好像一塊玻璃,但是現在靠近了觀察,才發現這口棺材比我們在外麵看到的還要大,棺上的花紋及雕刻,精致而大氣,一看便不是俗物,我伸手摸了摸,不知為何,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記餘畝弟。


    馮書橋一句話也不多說,將棺蓋打開,露出裏麵的槨蓋,那槨蓋果然如他所說,漆黑如墨,看不出是什麽材質,馮書橋抓起我的手,對我說道,“你摸摸裏麵的槨。”


    他既然這麽說,那槨一定有玄妙,我對著那槨蓋便是一摸,剛剛觸手,便立即縮了回來,渾身打了個激靈,“天啊,怎麽這麽冰?”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冰冷,就連家裏冰箱的冷凍室和它相比,也算得上溫暖了!如果我知道這槨蓋有這麽低的溫度,我一定會做好心理準備,用一根手指探一探便罷,現在整個手掌摸上去再縮回來,隻覺得整隻手乃至整條胳膊都被那股極致的寒冷凍得發麻。


    馮書橋也有些驚訝,看著我的手有些發僵,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棺槨有這麽冷,可能是我不太能感受溫度了,我知道它的溫度低,便想讓你試試。”


    我又活動了一下瞬間被凍麻了的手,笑了笑,“如果不是我縮得快,隻怕一條胳膊都要凍廢了。”


    馮書橋若有所思,“怪不得……”


    “什麽怪不得?”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馮書橋又跳到大棺材上,一邊提槨蓋,一邊對我說道,“看了你就知道了。”


    我伸頭往裏看著,隻覺得隨著槨蓋一點點的打開,寒意也一點點的侵襲而來,直凍得我有些哆嗦,我抱住自己的兩肩,聲音都打顫了,“原來這麽厚的一層鍾乳石,是為了將這棺槨的寒冷與外界隔開,把棺材放到這裏的人,也是絕了!”


    說話間,馮書橋已經將槨蓋整個掀開,又跳回了我的身邊,“看吧。”


    我伸頭往裏一看,隻見棺材裏麵果然和我們在外麵看到的壁畫上一樣,躺著一具屍體,這是一句男屍,如此低的溫度,讓屍體一點腐爛都沒有,和活人一樣。看到屍體臉部的時候,我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轉身朝馮書橋看去,他摟住我,似乎是在安慰我,也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那屍體的臉,和馮書橋自己的臉一模一樣,再一看,我才發現那屍體上穿的衣服,也就是我在呂三屍的地下室裏見到的那張馮書橋的遺像上穿的衣服!


    “啊!那、那不會是……”


    馮書橋點點頭,“是我。”


    我內心的激動和翻滾,讓我整個人都沸騰起來,完全顧不上棺槨內發出的一陣陣寒氣,又湊到了棺材前,對著裏麵的屍首,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終於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書橋,那是你!是你!”


    馮書橋的聲音中也壓抑著一種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激動的情緒,“沒錯,是我。外麵的壁畫上,第一幅畫的就是這口棺材,第二幅那圓圓的圈,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天芒,第三幅坐起來的屍首,寓意著得到天芒,可以起死回生!”


    直到這時候,我也終於能理解馮書橋跟我說必須得到天芒時的那股堅定了。


    隨著重得馮書橋肉身的欣喜一同而來的,是我滿心的疑問,這口棺材是誰放到這裏的?又是誰把馮書橋的屍身運到了這裏?外麵的壁畫筆畫古樸,線條簡單,看樣子並不是近代之人為之,倒像百千年前什麽先人畫上的,他們又怎麽能預料到這裏會有一口棺材,棺材裏會有個馮書橋,馮書橋的靈魂又會重生,找到天芒,讓自己死而複生?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對馮書橋問了出來,馮書橋也是和我一樣疑惑,“就是因為我也有這麽多的疑問,所以劉媚在這裏的時候,我選擇了隱瞞,她雖然有著極厲害的蠱術,但是一時半會的還進不來這道屏障,也不會那麽快發現棺材裏的秘密。但是現在看來,這裏的秘密守不了多久了,我們要把我運走。”


    “我們要把我運走……”其實聽著馮書橋的這句話,我還是覺得怪怪的,但是畢竟我們找到了他的屍身,如果天芒的傳說又是真的,那他就有複活的機會啊!


    我掏出馮書橋之前給我的符紙,看了一下,“這是趕屍符?”


    第一百七十章獨自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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