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江南會館,我開始慢慢的煉脈,金脈很難提煉出來,因為它的霸殺,想從純陽主脈中分離,極是困難。


    一直到天明我都沒成功,無奈之下隻能暫時放下。


    次日朱大壽找上了門來,說會長同意晚上之約。


    我就知道他沒有選擇的餘地,晚上我坐直升機趕到了封隱村,遠遠即可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玉璣,身材偉岸的中年人負手而立,公主則站在他的身旁,在他的身後,是四個殺手,一個個氣勢雄渾,實力竟然都達到了端木鬆那種境界。


    “降落!”


    我從直升機下來,往那人走去,“會長!真準時。”


    他抬起頭,精瘦的臉上盡是黑色的短髯,眉毛濃黑入鬢,很有威勢。


    “閻君,孤特來會約,閻君卻好沒誠意,五千陰卒何在?”他冷冷的問我。


    我笑道:“別急,稍後就到!”


    說完,我低頭點了根香煙,吹著煙泡與他對視道:“會長,此地無外人,天邪宗的資料……”


    他抬手一甩,給了我一份名冊,冷然道:“殺手工會素來信義為本,孤為帝胄,豈會失言。”


    我接過一看,當看到最上邊的那個天邪宗領袖名字時,心中一陣澎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我表麵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略略再掃了幾眼,又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心涼了半截。


    我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就是不該把陰後這頂帽子給周娜娜扣實了,跟憑一己之力就把邪宗帶出來的陰後比起來,周娜娜確實算不了什麽。


    這份名單足以把我所有的信任打破,不過我瞬間突破了,為什麽那人要出一座城池買我的頭了,以天邪宗領袖的名義來看,他毫無選擇。


    最讓痛心的是一個女人的名字!怎麽會是她呢!


    “會長,你確定這份名單沒有遺漏嗎?”我不敢說寫錯名單,以免他看出我的心思。


    “我父皇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名單自然是不會錯的。”公主微笑道。


    這時候,山間響起了鈴聲,“來了。”我道。


    “叮鈴鈴!”


    馬鐵心與眾陰倌押送著五千陰兵到了封隱村,會長看著那些陰鬼成隊列從他身邊經過,眼中精光爆射,王者之氣震人心弦。


    “好,閻君果然信守承諾,孤很滿意。”他撫須傲然道。


    “會長滿意就好,寒玄島,會長是怎麽打算的。”我彈了彈煙灰問道。


    他掃了我一眼,傲笑道:“現在談這個事情還早了,閻君先拿出能買的起整個寒玄島的實力,到時候再談此事。”


    “會長這麽說就是信不過我了?”我眼神一凜,寒芒頓閃,冷冷道。


    他夷然不懼,盯著我道:“殺手工會,從來是見錢幹事,孤隻認錢,閻君還是把購買寒玄島的錢湊齊再說吧,對了,別怪孤不提醒你,若是你一意孤行想強攻寒玄島,出了任何差錯,可別怨孤。”


    說完,他仰天大笑了起來。


    這是**裸的威脅,他的意思是,若是我想背著他獨占寒玄島,他會不惜翻臉與妖人聯手對付我。


    “很好,會長靜候佳音便是。”我臉一沉,揚起嘴角,冷笑道。


    說完,我冷喝道:“走!”


    上了飛機,馬鐵心氣的直是捶胸,“媽的,秦哥,你這五千陰兵我怕是養了白眼狼。”


    “放心,我絕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姓曹的,日後我會讓你為今天的狂妄付出代價。”


    “老馬,後日,咱們出馬趕往通天塔,開啟寶藏!”我皺眉道。


    “怎麽突然這麽急,不通知嫂子了?”馬鐵心疑惑道。


    我茫然的看著遠處城市繁華的燈火,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用!”


    一路無話,我不想再說什麽,很多事情說穿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第三百零五章 通天塔


    “你們一個個的想玩死我,把我逼成不擇手段的梟雄、惡魔,那我隻有奉陪到底,玩下去,玩個痛快。”看著天機閃爍的黑雲,我嘴角閃過一絲狠辣的冷笑,心中下定了決心。


    坐在飛機上,我突然想到了菜花說的一句話,霸者,應當拋棄情感。


    菜花為了他的霸業、成長,割舍了我這個唯一可以牽絆他的兄弟,而我又能割舍下所有的情感嗎?答案是,不知道,我願意玩下去,看到自己與他(她)們的結局。


    “老秦,有啥話你說出來吧,別悶著。”馬鐵心給我遞了根香煙,點火道。


    我湊過頭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微笑道:“我在想菜花這小子在地府怎樣了?”


    “你們之間應該能互相感應吧,在一起這麽久了,別告訴我,你們一點心靈默契都沒有。”馬鐵心笑道。


    我苦笑道:“我倒是想感應,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徹底給切斷了,音訊全無。”


    “你就放心吧,以菜花兄弟的本事,定能逢凶化吉,而且他本就屬於陰司,回到那也算是回家了吧,老秦你就不用擔心了。”馬鐵心沉聲道。


    我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抬頭問道:“老馬,你最信任的人是誰,或者說,你有信任的人嗎?”


    “我信任的人,你、老向、還有菜花兄弟吧,我覺得咱們祥雲寺的弟兄都信的過。”馬鐵心毫不猶豫道。


    “老馬,我倒是羨慕你,隻是人生有時候真是造化弄人……”我茫然的看著天際,在沒有得到確定的證據前,我還不想對某些人下定義。


    “秦劍,你知道我為什麽信任你嗎?”


    “因為我是諸葛轉世。”我道。


    “不是,因為你這人有種魅力,那就是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願意相信人,如今的陰陽兩界,還有幾個願意相信朋友,願意交心的人。”馬鐵心歎道。


    “是的,我一直堅信,這世上還是美好的事物要多一些,天道不崩,人心長存。”我低頭緩緩道。


    飛機在江東停了下來,接下來的這兩天,我一直在提煉金脈,想要取的突破,進入第二層金剛境界。


    或許是因為心情浮躁,我最終還是失敗了,修為仿佛到了一個瓶頸,再難以往前。


    兩天後,我和老馬悄悄前往通天塔,甚至連向雨蒙都沒通知。


    馬鐵心是七星燈的守護者,七星燈在他太老爺手裏轉給了燕傲天,傳說燕傲天最後帶著七星燈、肅親王、太平天國留下的寶藏進入了通天塔,此後再無寶藏、燕傲天的消息。


    馬鐵心與我雖然都知道通天塔的存在,但到底有沒有寶藏卻一點也沒有譜。


    通天塔!


    相傳是昔日洪秀全得到七星燈,成為天王之前,在茫茫大漠中修煉神術的聖地。


    沒有人知道他在此塔修煉成何派術法,隻知道洪秀全出山後,從廣西一路直殺到南京,所向披靡,天下無敵,兵鋒直指京城!


    清王朝在他的太平軍猛烈打擊下,如同風中秋葉,搖搖欲墜。


    隻是後來洪秀全修煉反被七星燈所製,導致被反噬,一代雄主這才凋零。


    天下間知道通天塔的人,寥寥可數,燕傲天正是其中一個,太平天國戰敗後,他攜著寶藏潛回了通天塔,憑借著裏麵的寶藏和一身神通,創立邪宗,挑戰玄門權威,後來不知何故此人才隱匿。


    “老馬,幻海沙漠,你能找到嗎?”


    從直升機上下來,我和馬鐵心在華夏西南邊陲的一個小鎮上暫時落腳。


    馬鐵心是天下間少有的斥人,對於水陸都有著天生的方向感,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好的向導。


    “幻海沙漠,乃是西南唯一的沙漠,在地圖上不過指甲蓋大小,但真要找起來,綿綿幾千裏的沙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馬鐵心拿著水壺在旁邊的老井旁加水道。


    “沒辦法,咱們隻能慢慢找了,當初杜公告訴我的時候,也隻給了個大概的路線。”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轉向他道。


    雖然剛入初夏不久,然而西南的太陽已經毒辣無比,沙漠中不時傳來一股股潮熱的浪潮,又悶又熱,很不舒暢。


    “是啊,不過這事也不能急,我聽說這幻海沙漠裏,經常會出現蜃作怪,讓人防不勝防,還有沙盜作怪,不會知道有多少來沙漠淘金的玄門高手慘死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馬鐵心指著遠處茫茫殺害,麵有畏懼道。


    我螓首表示讚同,曆來在大自然的神秘力量麵前,個人無比渺小,如同蜉蝣撼大樹,往往無能為力。


    “補充好了,歡迎來到幻海沙漠。”馬鐵心把水壺係在駱駝背上,張開雙手,衝我怪笑道。


    “哈哈……”我豪笑一聲,跨上駝背,兩人踏入了沙漠。


    因為沙漠中沒有路,我和馬鐵心隻能憑借著八卦方位前行,又趕上初夏,風沙極大,一路上駱駝的行程也不快,走了整整五天,才進入幻海沙漠中心的邊緣。


    “老秦,你這八卦到底有沒有譜,要是沒譜,咱們這一趟可就白搭了。”馬鐵心坐在駱駝上搖搖晃晃的眯著眼道。


    五天下來,兩人都是極其的疲憊,還好我倆都是水脈,對水的需求能控製到常人所需的十分之一,饒是如此,兩人也是被烈陽與晚上的低溫折騰的夠嗆。


    “放心吧,我看過了,整個沙漠,方位都很明確,就這中心位置我琢磨不透,不是說通天塔神秘嗎?我想肯定是錯不了的。”


    風沙太大,我隻能扯著嗓子大喊。


    當然,我也沒有確定的把握,我現在的修為,以及八卦天地可以看穿整片沙漠,從卦象來看,各方位都平平無奇,唯獨中心的沙漠之眼,一團黑氣,任憑我使用什麽方法都無法分辨出那黑氣裏到底是何物。


    所以,我隻能大膽的猜測那就是通天塔,事實上百年來,或許通天塔早沉到了沙漠之底,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正走著,馬鐵心指著遠處迷蒙的風沙,朗聲道:“老秦,你看,那有尊雕像。”


    我順眼看過去,隻見在茫茫風沙中,一個金光閃閃的身影屹立在風沙之中,如同天神一般,全身覆著金甲,手持長戟,威風凜凜而立。


    任憑風沙吹拂,他始終不曾動過,刀削般的臉龐,滿是堅毅、雄峻之色。


    “草,是金太保,這小子怎麽在這裏?”我搭了個涼棚,望了兩眼,終於認出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酷臉。


    “媽的,還用說嗎?肯定是來找茬的,這小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沙漠裏截咱哥倆,宰了他。”馬鐵心麵色一寒,拔出了玄鐵匕首,催著駱駝往前趕去。


    我倆快速的奔到金太保跟前,見我們到來,他緩緩抬起頭,長發在腦後飛舞,配合著金甲、金戟,很是威武。


    老實說,金太保塊頭魁梧,若不是奸險,倒有幾分英雄豪傑的霸氣,至少他讓人看上去不討厭,霸氣逼人,大有頂天立地之勢。


    “秦劍,你終於來了,我在這沙漠裏已經等了足足三天。”金太保看著我,冷冷道。


    “就你一個人,也想猖狂?”馬鐵心四下看了一眼,皺眉道。


    金太保長戟一立,負手傲然道:“秦劍,天都門之約既然已算不得數,今日你我就在此一戰,為了這一戰,我已經等了很久,上次在南勾城被你奸計所敗,這回本太保絕不饒你。”


    “金太保,你腦子秀逗了吧,上回沒聽到你老頭子說,你已經不是老秦的對手,你這不是來自取其辱嗎?”馬鐵心冷冷的譏諷道。


    “誰勝誰敗,打了才知道,你少廢話,秦劍,你到底敢不敢戰?”金太保有些焦躁的指著我,大叫道。


    我看了一眼,這家夥實力提升的很快,已經到了金脈藏鋒的巔峰境界,總體實力也到了準聖邊緣,顯然這段時日,我在大森林苦苦修煉的同時,金太保也沒閑著。


    這倒是能夠理解的,以他傲氣,老子天下第一的性格,連連在我手裏折了麵子,不找回來自然是不甘心。


    要知道,他當初劫持春蘭,為的就是與我公平一戰,光明正大的在象征決鬥聖地的天都門擊敗我,以證明金脈強大到可以壓製純陽脈。


    金家可以跳出老祖宗的誓約,成為五脈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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