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腥味,夜叉,這裏有股濃烈的血腥味。”白蓮聳了聳鼻子,再次強調道。


    她是妖人,鼻子遠遠比我還要靈敏,我皺眉用力吸了吸鼻子,果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我說天機重地怎麽沒人看守,原來出事了。”我暗叫不好,拉著白蓮急忙往山上跑去。


    “希望師伯、太師公不要有事才好。”我越想心裏越慌,腳步愈快。


    待再往上走上一段,石梯子上隱然可以見到清晰的血痕,山崖兩邊有不少弟子的死屍,還有兩具屍體是穿著黑袍的神秘人。


    “白蓮,你等等。”我蹲下身,翻開那些死去弟子的領口,上麵紋著八卦,與在黑潭襲擊我的黑衣人紋身位置雖然相同,紋案卻不同,襲擊我的黑衣人胸口的紋身是一把劍。


    “難道在天機門也是分派的?”我暗想,再伸手拉開那些黑袍人的麵罩,“臉上烏氣濃密,是邪宗的高手。”


    “邪宗的人怎麽敢擅闖名門正派,難道真是要逆天造反了?”從屍體的分布來看,似乎邪宗的人占了上風,死傷更多的是天機門的弟子,看來這次來的高手必然不少。


    我與白蓮到達山巔的時候,終於見到了天機門的總部聖地,聖地位於尖尖的山頂,呈錐形,四周白霧蒼茫,倍顯淒涼。


    一排排的青磚大瓦房呈三麵排列,正對著山道是一扇排門,上麵雕刻著天機門三字,從大排門可以看到一道道整齊的橫梯直通更高處的殿宇,想必那就是天機門的天機堂了。


    廣場上滿是屍體和血跡,慘不忍睹,死的大都是天機門的弟子,而且全都是胸口紋著八卦圖案的弟子。


    我剛要進入天機門的大排門,直奔山上而去,幾個弟子跳出來攔住了我,“站住,你什麽人,敢擅闖天機重地。”


    “青龍吸水!”我眉頭微挑,不待答話,伸手發力,強大的元氣將那發話弟子吸入掌心,扣住他的脖子冷喝道:“你們是什麽人?不說我就殺了你。”


    那人膽子較小,感受到我森寒的殺意,忙道:“我是天機門術宗的弟子。”


    “術宗?那外麵死的人呢?”我再問道。


    “他們是卦宗的弟子。”那人惶恐回答。


    “哦?”我心底豁然開朗,“看來天機門內部也是有派別的,怪不得望天涯曾經說天機門內鬥的厲害,看來是真的,術宗和卦宗,從名字上來看,應該不難分辨。”


    “那封二先生是哪一派的?”白蓮問道。“封師叔與掌門師伯是卦宗的,劉丹傑與莫三笑是術宗的,我,我們都是莫三笑的弟子,好漢饒命。”


    “劉丹傑?應該是劉師公吧,他是封二先生的師弟,我說劉師公怎麽對封先生毫不留情,原來根本是同門不同宗。”我暗道。


    “是誰陷害掌門師伯的?”我揪著那人的衣領冷喝道。


    “我,我不知道……”那人話音未落,身後一把劍穿透了他的胸口,另一個術宗的弟子冷喝,“你去死吧,弟兄們宰了他。”


    “自作孽不可活,真是一群人渣,自己人都殺,受死!”我擋在白蓮身前,雙手青龍之力急運,“青龍出淵!”因為憤怒,我毫無留手,兩條青龍氣旋將那兩可憐的家夥手中的長劍絞成了廢鐵,我踏步向前,一手捏著一個,手上微微一使勁,扭斷了他們的脖子。


    “夜叉,別……”白蓮在身後想要勸阻我,不過晚了。


    剩下的一個想往天機殿跑預警,我一腳點起地上的長劍,踢了過去,那人剛跑出幾步,就被長劍穿心而亡。


    “你,你不是說不能殺人嗎?”白蓮眨巴著眼睛,疑惑的看著我。


    “好人不殺,壞人要殺,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咱,殺更多的人。”我四下看了一眼,把三具屍體拖到了一邊。


    “那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白蓮邊走邊問,她就像是個萌智初開的孩童,以前被他義父惡意熏陶,隻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現在又被我扭轉思想,一時間純白的心理有些反應不過來。


    “姑奶奶,現在不是跟你解釋這個的時候,你隻要記住我和你是好人,誰想殺咱們就是壞人,ok?”我有些無奈的比了個手勢,示意她閉嘴。


    她眨了眨眼,想了片刻道:“哦,我明白了。”


    咚咚,咚咚!


    山上的大殿響起了沉重的鍾聲,我剛要上山,想了想又絕不妙,現在邪宗的人與天機門術宗的人肯定是狼狽為奸了,這麽光明正大的上山怕是連師伯的麵都見不著,就會被攔下,


    我雖然神功大增,也不是萬人敵啊,想了想,我脫下那弟子身上的天機服,快速的把衣服給換了,再戴上他們的巾帽,嗨還真變了個樣。


    白蓮,你也換上,我道。


    我不,上麵有血跡,髒,白蓮搖頭道。


    姑奶奶,隻是穿在外麵而已,求你了,沒時間啦,我有些苦笑不得道。


    她見我有些生氣,瞪了我一眼,隻能無奈的在外套上那弟子的衣服,“把麵具也摘了,否則會引人注目。”我道。


    說著,我摘下她的麵罩,順便用手在地上抹了兩把,塗了點土灰在她臉上,原本晶瑩白嫩的小臉頓時成了小花貓。


    “你幹嘛,髒死了,髒死了。”白蓮有些生氣了,她素來最愛幹淨,是以很難接受。


    “術宗哪有你這麽俊俏白嫩的臉蛋,不髒,走吧。”我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示意她跟上我。


    咚咚!


    又是幾聲鍾響,我加快腳步往山上的天機堂跑去。


    到了天機堂,門外站著數十個穿著黑袍的邪宗弟子,手上拿著環形鐵鏈回旋刀,上麵還滴著卦宗弟子的鮮血。


    但見這些邪宗弟子森然而立,散發著濃烈的烏氣,想必是修為不低,看來邪宗這次是有備而來啊。


    “別看他們。”我暗自叮囑白蓮一句,當先昂然往天機堂走去。


    那些邪宗弟子一見我倆的裝扮,以為是術宗的弟子,也沒多問,我和白蓮進入了天機堂。


    天機堂內,氣氛緊張,正中央的八卦椅上端坐著一位麵色蒼白,穿著青色八卦道袍的清瘦老者,老人須發盡白,白眉濃烈成一線,眼神凜然清透,雖無封先生那般傲氣,卻多了幾分睿智、沉穩。。


    從他的氣場來看,五行之色完全混亂,心田黑氣彌漫,顯然是受了重傷或者被人下了陰毒,全靠自身的元氣在支撐著,饒是如此,他依然麵色沉穩,端坐於上,讓人心生敬意,不敢小覷。


    “封先……”看到他的時候,我差點失聲喊出了封先生的名字。


    太像了,太像了,我心中無比激動,第一次見到掌門師伯,從他們的相貌來看,年輕時候必然是極其相像的。


    在大廳左右兩側,各有幾把交椅,左邊坐著身穿黑色道袍,道袍上繡著一把劍的髯老者,老者麵相肅殺,不苟言笑,看來他應該就是術宗的莫三笑,從他身後站著數十個術宗的弟子來看,大有逼宮之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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