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驍月警惕的看了一眼在場眾人,親自上前拉開椅子,待唐山河坐下,她站在一旁全神警戒。


    不是她不信任在場眾人,如今的形勢太過緊張,秦繼的高壓之下,誰也不知道是否有眼線在場,每個人都有生命危險,唐驍月的神經一直處在高度緊繃之中。


    “龍頭,見到您老身體康健,我等總算放心了。”


    “龍頭青鬆不老,天下之福。”


    “龍頭好。”


    在場眾人見了唐山河,紛紛起身相敬。


    “驍月,你去一旁坐著吧,這些都是我的老兄弟,豈能害我。”唐山河一邊向下壓了壓手,示意眾人坐下,同時又淡笑對驍月道。


    “是,爺爺。”唐驍月在一旁的角落坐了下來。


    “各位,今日把大家聚集在一起,是想告訴大家一個驚天的好消息。”


    “其實我不說,你們大概也猜到了,秦侯回來了。”


    唐山河看著眾人,豪氣道。


    眾人雖然聽到了流言,但這種消息誰也不敢當真,如今從唐山河口中得到確切答案,一時間無不是大喜,不少人更是激動的落淚。


    “太好了,這幾年弟兄們被秦繼這狗賊攪的可真夠慘的,死的死,逃的逃,連飯都吃不上了。”


    “如今侯爺回來了,定然能替我等主持公道,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唐爺,侯爺啥時候來東州,你就給個話,隻要他一聲令下,我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啊。”


    眾人激動道。


    “三天後,秦侯會親自現身,到時候不僅僅是咱們九幫十八會,就連東南西北的老部下也全都會雲集東州。”


    “離秦繼滅亡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弟兄們,老夫很慶幸能活到如今,再次見證這朗朗乾坤。”


    唐山河亦是大喜。


    接下來,他安排了集會時穿的衣服,具體時間等等。


    ……


    就在唐山河重召九幫十八會的同時,張大靈與陳鬆也在分別聯係南北西、雲四州的老部下。


    這四個州包圍著東州,一旦四州聯動,東州就像是被鐵桶給困住,任何人也休想逃出升天。同樣,一旦五州入手,石京以來的要道重地幾乎全部被切割,秦繼就像是被斬斷了雙手,剩下的勢力全在東江以北了。


    而北方曆來情況複雜,秦羿如日中天滅掉燕九天時,北方尚且有很多燕九天的舊部。


    秦羿由於走的匆忙,再加上他素來仁慈,對北方並沒有采取清洗式的管理,張大靈在的時候,尚且能靠威望以及昆侖山、馬三的鬼市等壓住北方勢力。


    到了秦繼手裏,他先是封禁鬼市,打壓鬼市的影響力,激怒了馬三等地下勢力,同時又在各大門派攪風攪雨,安排自己的人取代北方的各派掌教之位。


    雖然一係列雷厲風行的手段,確實鎮住了北方的大家族和門派,但私底下,那些門派的老勢力一直在等待著反撲的機會。


    一旦東州重歸於秦侯之手,隻須振臂一呼,南方被切割,北方陷入洗牌內亂,秦繼根本無人可用。


    是以,眼下東州的戰略地位可想而知。


    第二千四百七十章大靈之威


    會計嘿嘿一笑:“蔡爺放心,打的是瑞士國際銀行,除了你個人,沒有任何人能查探。”


    “老子就喜歡聰明人,對了,昨兒張老板送了我一尊夜玉獅子,聽說是個老玩意,你一並打包了,回頭送給師父。”


    “沒有他老人家照著,就沒有咱們今天的好日子啊。”


    蔡正眯著眼,得意洋洋道。


    他很清楚在秦幫,秦繼是龍頭,但真正的具體事務卻是老鬼在操作,老鬼掌握著情報網,掌握著生殺予奪的殺手組織,甚至連大秦軍的監軍部也是老鬼組建的。


    他的影響力幾乎無所不在,就連秦繼都想不到的是,老鬼在下麵的威望已經超過了他這個幫主。


    “堂主放心,老鬼先生那,我一定會孝敬到位。”


    “堂主,冒昧的問一句,老鬼先生有沒有機會……”會計眉頭一挑,暗有所指。


    蔡正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但這種話是絕對不能隨便說出口的,當即臉色沉了下來。


    有嗎?


    目前看起來是有的,至少他們底下的人更認老鬼。


    他也曾私底下問過老鬼,老鬼沒有回答。


    沒有否認,那就是有希望,隻是這個點還沒到而已。


    “懂了。”


    會計是個聰明人,沒有再多問。


    “你隻要跟著我幹,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蔡正嘴角浮現出一絲玩味笑意。


    兩人正說著,門口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怎麽了?”蔡正喝問道。


    腳步如麻,沉重有力,緊接著有打鬥聲傳了過來,出事了。


    吳三刀手握著長刀,臉上那道刀疤如同刀鋒上的鮮血一般刺眼,他已經很久沒有動過刀了,感覺還不賴。


    作為過去南州的堂主,吳三刀領著上千個老弟兄,如入無人之境,他的威風、殺名就像是閻王爺的催命符,無人敢觸其鋒芒。


    南州堂口的弟子,雖然是秦繼本部人馬,但有關於吳三刀的傳說早已深深的印在了每個南州人的記憶中,饒是這些人刻意的屏蔽,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那些可怕的傳說在他們的耳內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


    “什麽人,敢擅闖南州堂口,馬上滾出去。”


    門口的守衛大喝道。


    同時拉起了警戒線,鐵柵欄、鉚釘擋在了總堂大門口。


    “我是吳三刀,今天這裏不容有活人。”吳三刀舉起了帶血的長刀,鋒利的眼神閃爍著凶光。


    “吳三刀!”


    堂口弟子莫名發慌。


    轟隆隆!


    沒有現代的坦克裝甲車,數十輛挖土機照著總堂大門衝了過來,緊隨在鐵疙瘩後麵的上千弟子,刀棍敲打著,如同最雄壯的交響樂,場麵極其震撼。


    緊隨在他們身後的是南州的百姓,密密麻麻,綿延不絕。


    “快,快通知堂主,吳三刀來鬧事了。”弟子們尖叫著。


    蔡正聽到聲音就意識到不對,站起身一扒拉窗簾子,見外麵黑壓壓的一群人,領頭的人居然是“養病”的吳三刀,心知不妙,當即拿起手機飛快的撥通了保安部的電話:“傳我的令,把真家夥都亮出來,給我解決了這群該死的家夥。”


    很快,堂口的精銳弟子手持著槍、甚至還有個哥們扛著火箭筒跑了出來。


    “吳三刀,你不在家好好養病,跑到這來幹嘛?”


    “怎麽?是養老金不夠花了,那你還真來對地方了,兄弟我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開個價吧,要多少。”


    蔡正不認為吳三刀還有能翻天的機會,來這無非是想撈錢,打個秋風而已。


    “蔡正,這些年你在南州作威作福,魚肉百姓,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你要還有良知,就當眾向百姓自殺謝罪,我或許可以給你留一具全屍。”


    吳三刀義正言辭的大喝道。


    與此同時,百姓們也是義憤填膺,嚷著要蔡正填命。


    那氣勢,那聲浪,震的蔡正一陣發暈。


    南州堂口裝備精良是不假,但麵對如此龐大的民眾,蔡正感覺自己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翻船的可能。


    “吳三刀,我是秦幫幫主委任的堂主,南州堂口更是秦幫法正之地,你這是要與秦幫作對,成為反賊嗎?”蔡正朗聲大喝,希望以正統來壓製吳三刀。


    “你不配提秦幫二字,秦幫也容不下你們這幫人渣。”吳三刀的聲音不高,但卻有著莫名的穿透力,他身後那無數的百姓眼中血紅的怒火就是最好的回應。


    “油鹽不進,好,那我就陪你玩,再敢靠近一步,格殺勿論。”


    “你知道的,我什麽都做的出來。”


    蔡正可不是善茬,眼看吳三刀有備而來,豈能束手就擒。


    隨著一聲令下,從地下倉庫中,數輛裝甲車開了出來,炮筒調整方向,對準了在場的眾人。


    “看起來挺嚇人。”吳三刀無聊的聳了聳肩。


    這些裝備對於一個地方堂口來說,的確是很牛逼的存在了。


    隻是裝甲在武道高手,尤其是地獄高手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就在裝甲車準備開火的瞬間。


    轟隆!


    晴空之上降下了幾道驚雷,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裝甲車上。


    裝甲車頓時就成了雷暴區,裏麵駕駛員連發射按鈕都沒來得及碰著,就被雷成了灰燼,裝甲車在原地打了幾個圈後,配件線路全部報銷騰起焦臭的濃煙,成為了一堆廢鐵。


    “雷暴法,何方高人?”蔡正麵色大變,吳三刀不可怕,百姓也可魚肉,但一個真正的高手,想要殺人破堂,絕非他能阻擋的。


    “張大靈。”


    但見一個黑發黑須,身材筆挺,貌若金剛的道人緩緩自人群中走了出來。


    “張大靈,張理事,你,你不是……”


    作為秦幫上層老鬼弟子,蔡正此前得到了確切消息,張大靈已經伏誅。


    那麽,現在這個可怕的家夥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而且,眼前的張大靈無論是精氣神,還是容貌,比起過去的張理事,都要更年輕,更龍精虎猛。


    難道張大靈不僅僅沒死,反而返老還童了?


    “很意外?”


    “天道不亡,貧道不死,秦繼已經失去了天下人心,不配再統領秦幫,我以秦幫理事之名,令爾等賊梟速速就擒,或可保你們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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