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們,到底是來慶生的,還是給柳仲捧臭腳的,要巴結柳仲的,麻溜兒給老子滾。”


    蔡慶酸溜溜的叫罵道。


    “三爺,這晚宴,咱們還……”蔡慶又十分小心的問蔡智。


    蔡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今兒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當著華夏媒體成全了柳仲,反倒是自己的臉麵全都給丟光了,簡直叫一個失敗。


    “還辦個屁,都給我滾。”蔡智沒好氣道。


    也顧不上程苦了,自行而去。


    他確實有埋怨程苦的理由,原本以為是靠了一座不倒山,哪曉得,先是秦幫鎮不住鬼市,現在連大名鼎鼎的大秦醫藥廠也丟了麵,要說不氣,那肯定是假的。


    好好的一場宴會,就這麽不歡而散了。


    一直到了晚上,蔡智意識到自己的愚蠢與衝動,在妻子蘇恬恬的陪伴下,再次來到了程苦的別院。


    程苦同樣鬱悶了一天,這是他第一次單獨外出,第一次享受帝王般的擁護與待遇,然而這一切都讓柳仲給打破了。


    他恨柳仲,同時也明白了,秦侯留下的這些老幫菜,如果不拔幹淨了,他兒子這江山八成是坐不穩的。


    “姑父睡了嗎?我和三哥來看您了。”蘇恬恬在門外輕聲喊道。


    “進來吧。”程苦道。


    蔡智走了進來,程苦正盤腿坐在地上吸著香爐煙氣沉思,他畢竟是跟過秦侯,見過風浪的人,當初無論是羅刹島還是燕九天風波中,程苦扛著大秦醫藥廠都過來了,如今一個柳仲還不足以打垮他的心智,至少他還有兒子這顆成長起來的參天大樹在,遠遠沒到認輸的時候。


    “姑父,白天的事鬧成這樣,是侄兒之過,還請姑父……”


    蔡智誠懇的道歉道。


    程苦抬手打住道:“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我既然來到了粵東,這口氣就不能白受,柳仲不能留了。”


    蔡智雙眼一亮,擺了個砍頭的手勢大喜道:“姑父的意思是要從江東調人來,除掉柳仲?”


    若是程苦除掉柳仲,那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在過去蔡智自認可以全方麵打壓柳仲,唯獨殺不了柳仲,一則是柳仲修為高絕,放眼整個南方,少有人能匹敵。再者,柳仲在武道界的底子太深,還真不好動。


    他還曾動心思想勸程苦動心,沒想到程苦竟然主動提了出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從江東調人還動不了柳仲,我已經令人前往昆侖山,邀請聖少或者孫天罡親自走一趟,隻有他們出手才能除掉柳仲。”


    “如果所料不差,三天後,也就差不多該到了。”


    程苦道。


    “太好了,若能除掉柳仲,粵東無憂,侄兒在此多謝姑父了。”


    蔡智喜道。


    “你要真想感謝我,去找幾個漂亮姑娘來吧。”程苦也不遮著掩著了,開口道。


    “放心,侄兒這就去準備,粵東這邊模特、明星,我旗下一個經紀公司隨便挑,您等著。”蘇恬恬忙附和道。


    “嗯,去吧。”


    程苦滿意點了點頭。


    他相信隻要孫無忌或者孫天罡來了,這裏的事,便可以告一段落了。


    在提出要求的同時,他又想到了五女,心中竟是一陣激越。他就不信了,他這輩子從沒有過非分之想,這頭一回動了心思,就要成為泡影。


    作為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他絕不允許自己失敗。


    到時候除掉柳仲,天下人便可知,這天下到底是誰的,至於那幾個美女,定要收入囊中,一生享用。


    ……


    昆侖山,白雪皚皚。


    冰峰之頂,孫無忌盤腿而坐,一頭烏黑的長發在風中飛舞,任由狂風拂麵。


    二十年已過,昔日得到秦侯指點的孫無忌終於煉成了乾坤劍訣的第九重,達到了心中有劍,劍隨心動的禦劍境界。


    但論禦劍之術,孫無忌甚至還超越了他的父親,武道至尊孫天罡。


    隻見他兩道劍眉一揚,眼中寒芒閃動,空氣中頓時生出七把金光璀璨的飛劍,在空中飛舞。


    第二千四百一十一章聖少下山


    劍氣飛揚,將漫天的雪花與虛空生生分割,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金色的劍痕,待劍氣一收,劍痕在空中凝成了天下無雙,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劍隨心動,心中無雙。”


    “如今神劍已成,可惜天下大定,本少卻再無敵手,可悲可歎啊。”


    孫無忌望著雪山連綿,心中生出一種無奈寂寞之感。


    在昔日亂世之時,他可以與秦侯、燕東樓這樣的對手一較高低,雖然屢屢被壓,但至少還有個盼頭。


    而如今呢,神劍煉成,天下間卻沒了敵手。


    修為比他高的,無不是奉他父親為至尊,就算比試也隻是客氣點到為止,修為低的,不足以讓他出手。


    孫無忌甚至覺的這一身修為算是白練了,人生也變的寡然無味了。


    “早知道當初還不如追隨秦侯去地獄,不管生死,也好過如此在這無聊度日要強。”


    孫無忌暗道。


    心念之餘,他又想到了秦侯。


    他這輩子不服天不負地,唯獨對秦侯的人品與修為無比的崇敬,隻是一眨眼二十年過去了,世間卻再無秦侯的音容笑貌,令人好生唏噓。


    “啾啾。”


    空中傳來仙鶴的啼鳴聲。


    “昆侖山有事?”


    孫無忌眉頭一沉,跳上仙鶴,直奔昆侖山。


    待到了大殿,父親孫天罡正眉頭緊鎖,師兄孫度跪在地上,氣氛有些沉重。


    “聖少回來了。”


    殿中弟子連忙打招呼。


    “你們都退下。”


    孫無忌擺了擺手,令其他師兄弟都退了下去,這才看向父親問道:“父尊,出什麽事了?”


    然後,他又問孫度道:“你不是派去江東了嗎?怎麽回來了。”


    “嗯,受傷了,好強勁的勁氣,是誰下的手?”


    孫無忌一看孫度,就能看出他經脈受損,待手一搭上孫度的肩膀,企圖用乾坤之氣化解,卻發現那股力量的反彈之力竟然刺的掌心發疼,不禁驚訝道。


    “是柳仲。”


    孫度按照程苦所教,如實回答。


    自從給程苦做了保鏢,孫度在江東可以說是享盡榮華富貴,那絕不是昆侖山清修所能比的,是以,他如今自然是心向著程苦的。


    “誰是柳仲?”如今昆侖山自秦侯之後,天下太平,孫天罡一心清修,很少問及凡間事務,對柳仲不甚了解。


    “父親,柳仲是秦侯扶植的三傑之一,坐鎮粵東,與雲子龍、狄風雲齊名,他本身是華光大師的弟子,粵東最大的家族,也是如今的粵東王。”


    孫無忌道。


    他不知道柳仲早已落勢,記憶也是停留在二十年前而已。


    “嗯,既然是上尊留下的人,怎麽會與我們昆侖山起衝突,何故要打傷你?”


    孫天罡一聽是秦侯留下的人,更是不解了。


    “道尊有所不知,柳仲得秦侯指點,修為突飛猛進,妄圖憑借著秦侯昔日的餘威,在粵東自立對抗秦幫,建立新秩序。”


    “前些時日,程苦先生南下粵東,不料柳仲發難,先是在蔡家嘲笑大秦醫藥廠所製醫藥無用,羞辱程先生。後又唆使他手下的一個女護衛刺殺程先生,屬下拚死抵擋,隻怨本事不濟為他手下所傷。”


    “道尊、聖少,如今程苦先生危在旦夕,這才特意奉上金帖,想請道尊與聖少出手,前往解藥,以壓柳仲囂張氣焰。”


    “道尊有所不知,那柳仲借藥物羞辱我昆侖,嘲笑我昆侖藥材作假,道尊不配執掌天下武道……”


    孫度照著程苦交代,滿嘴胡話,一心隻想激起昆侖山與柳仲之間的矛盾。


    “閉嘴,道修弟子豈能滿嘴是非,你且下去,我自有定奪。”


    孫天罡合上程苦的金帖,沉聲喝道。


    “是,道尊。”


    孫度連忙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無忌,你怎麽看?”孫天罡放下金帖,皺眉問道。


    孫無忌亦頗是不快,“父親,孫度之言怕多有誇大之處,但俗話說無風不起浪,柳仲若是連秦幫都不放下眼裏,無疑是在挑釁我昆侖山。”


    天下人皆知,當初燕九天的武神宗曾經不可一世,險些統一昆侖,是秦侯力克燕九天,還天下武道安寧,並賜予孫天罡至尊之位。


    這些年來,孫天罡為了報恩,時刻庇佑著秦幫,不僅僅是在靈氣衰竭的大環境下,盡可能的提供藥材供大秦醫藥廠煉藥,同時,孫天罡還親自收秦繼為關門弟子,親自傳授道法。


    秦幫與昆侖山唇亡齒寒,如今柳仲若是真要挑釁秦幫,那就是沒把昆侖山放在眼裏。


    “無忌,你對這個柳仲了解多少?”孫天罡謹慎問道。華光大師雖然在凡間武道界有盛名,但確實還不足以讓孫天罡刮目相看,是以,孫天罡也隻是聞名而已,並未對凡間武道界有過過多關注。


    “兒子一生隻下過一次凡間,就是去澳島慘敗秦侯之手,粵東倒也路過,但隻可惜沒跟柳仲打過交道。”


    “這人作為秦侯麾下的三傑,其能自然是不容小覷的,如今侯爺去地獄多年,難免某些人借著他的餘威搞文章。”


    “程苦是秦侯培養的要員,更是師弟的父親,柳仲若看在侯爺過往的麵子上也不至於如此刁難,更明目張膽打傷我昆侖弟子。”


    “依我看,孫度說的怕是事實,柳仲野心膨脹,想要找死了。”


    孫無忌冷冷分析道。


    “哎,無忌啊,咱們昆侖山超脫世外,對於凡間的事不甚了解。但秦侯對咱們有恩,若真是有礙秦幫大業,咱們不能坐視不理。”


    “這樣吧,你親自跑一趟,去會會這個柳仲,若是他真的執意要為難程先生,那就出手吧。”


    孫天罡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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