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認為,婁文采會逃到哪去?”


    秦羿正然問道。


    “秦侯,秦侯此人是天生的野心家,此人消失了許久,一回來就顛覆了兩層地獄,此次來必定不善,很可能會借婁亞龍的死大作文章。”


    “駙馬爺要去侯爺府拿人,老夫保證你至少有六成的勝算,而且這樣也可以像四位大王表明你的心跡,一舉多得,駙馬爺覺的如何?”


    公孫墨雙手攏在袖子裏,意味深長道。


    “公孫大人不愧是天下第一智者,經你一點撥,秦某茅塞頓開啊。”


    秦羿眯著眼看著老賊,笑了起來。


    心中對這老賊卻是更多了兩分戒備之心,這家夥每一句話,都是陷阱,都是坑,但眼下,他是禦龍山秦羿,單從駙馬爺這個身份來看,公孫墨的提議確實是對他有利的。


    “都是自己人,駙馬爺忙,小老還得去止水,就不叨擾了。”


    公孫墨拱手拜別。


    “世基,公孫先生的話你也聽到了,跟我去使館走一趟吧。”


    秦羿走到仍在看士兵射殺百姓,樂的哈哈大笑的敖世基麵前,故作親近道。


    “好啊,難得駙馬把我這個當哥的當回事,世基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


    “大哥,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聽說你在無生地獄,被秦侯將了一軍,今兒有駙馬爺在,咱們去找場子去。”


    敖世基轉過頭對一旁的敖光之子敖世開道。


    一提到秦侯,敖世開臉色就變的陰森猙獰了起來,何止是將了一軍,命根子都沒了,當然這事除了他父王,旁人都不知道。


    他恨不得將秦侯千刀萬剮了才行,如今在他的地盤上自然要少不得有些動作。


    “太好了,走!”


    敖世開毫不猶豫道。


    秦羿去了王宮點了五百衛士,眾人策馬狂奔至使館,由於城中動亂,各獄使者都是惶惶不安。


    “讓開!”


    “讓開!”


    士兵們大喝著,秦羿當先冷麵上了樓,徑直到了十七等人的門前,敖世基剛要踢開房門,秦羿抬手攔住了他:“你想幹嘛?”


    敖世基被他瞪了一眼,礙於威勢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秦羿叩響了門,門開了,謝斌淡笑道:“原來是兩位龍太子、駙馬爺到了,這是?”


    “我們進去喝杯茶,大人不介意吧?”


    秦羿笑道。


    “當然,請進。”


    謝斌抬手相請。


    眾人到了裏邊,十七正在陪米雪下棋,見了三人,抬手示意米雪先退下,上前傲然道:“好茶已備好,太子爺,駙馬爺請坐。”


    然後,又走到敖世開身邊道:“太子爺,咱們又見麵了,傷好些了嗎?”


    “秦侯,你少得意,這裏是二獄,這筆賬我一定要算,定教你付出代價。”


    敖世開冷麵恨然道。


    “今天咱們不提仇事,來者即是客,坐吧!”


    十七豪邁笑道。


    “侯爺,我也不繞圈子了,根據可靠消息,罪將婁亞龍的兒子婁文采已經逃脫,婁家父子曾跟侯爺打個照麵,料定交情不淺,不知道侯爺是否知道他的去處?”


    秦羿冷然問道。


    “哦,駙馬爺看來是聽到風聲了,眾所周知,婁文采跟我一見麵就結了仇,你覺的我至於包庇一個仇人嗎?”


    “再說了,世開太子無時無刻不想要我的命,我已經是自身難保了,怎可能去趟這樣的渾水?”


    十七摩挲著杯盞,劍眉一揚,冷冷反問道。


    “欲蓋彌彰,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故意演戲?”


    “侯爺,如果不介意,我們能搜查嗎?”


    秦羿手撐在桌子上,針鋒相對問道。


    “你確定是來喝茶的嗎?”


    十七同樣俯低身子,兩人眼神在空氣中擦出了濃烈的火藥味。


    “先辦完公事,再喝茶,侯爺要真問心無愧,又何必阻攔呢,莫非是心中有鬼?”


    秦羿冷笑道。


    兩人都是本色投入,敖世基兩人在一旁也是不禁暗歎秦羿確實是自家人,這可是秦侯啊。


    “如果我說不呢?”


    十七身上的殺氣蔓延,血紅的真氣沿著桌子蔓延。


    “那我隻能遺憾的說,侯爺這是自取其辱。”


    秦羿絲毫不讓,兩人的真氣在桌子上一碰撞,哢擦,桌子上的杯盞緊隨。


    “看來,駙馬爺是動真格的,也罷,畢竟是你們的地盤,客隨主便。”


    “搜吧。”


    十七陰冷一笑,淡淡道。


    他其實也琢磨不透秦羿到底是想表達什麽意思,但秦羿的態度看起來是要動真格的,恐怕內情複雜,唯有讓步。


    而他的讓步,在敖世開等人看來也是順理成章的,畢竟秦侯剛剛受過重傷,他要真不讓才有問題呢。


    “搜!”


    秦羿大手一揮。


    士兵們在整座二樓的別院裏翻找了起來,然而卻並沒有什麽結果。


    “駙馬爺,沒找到婁文采。”


    衛長道。


    “駙馬爺,太子爺,這下你們該可以坐下來安心喝茶了吧。”


    “謝斌,換茶具,上茶。”


    十七神色淡然道。


    “不急!”


    秦羿目光落在了牆角的一口箱子裏,箱子看起來也就跟行李箱差不多,看起來絕不像是能藏下一個人的樣子。


    “侯爺能打開他嗎?”


    秦羿問道。


    “這裏麵隻是米雪小姐的一些隨身衣物,為了避嫌,我看就不必了吧。”


    謝斌麵色一緊,阻止道。


    “我聽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我是做生意的,凡事想的比較多點,也許婁文采就在裏麵呢?”


    秦羿走到箱子旁,猛地一掌劈了下去。


    第一千八百章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出戲


    哢擦!


    箱子破碎,渾身縮骨蜷縮在箱子裏的婁文采從裏邊滾了出來,渾身哢擦作響,在謝斌的攙扶下,惶恐的站了起來。


    “哈哈,秦侯,你這下還有什麽話說?”


    敖世基沒想到真抓到了婁文采,當即得意洋洋的大叫了起來。


    “師父,我,我……”


    婁文采並不知道真正的秦羿就是駙馬爺,轉頭看向十七,不安叫了起來。


    “文采,這一招師父走輸了。”


    “禦龍山駙馬爺,果然不凡,本侯算是領教了。”


    十七走到秦羿麵前,冷森森道。


    “多謝。”


    “侯爺,現在你可以上茶了。”


    “不過,這杯茶你慢慢喝,我還要押著罪臣之子,請示上諭。”


    秦羿一揮手,立即有士兵扣住了婁文采,鎖跪在地上。


    “好,今日這杯茶,改日我親自去禦龍山老秦家找駙馬爺喝。”


    十七殺氣騰騰道。


    “隨時恭候,不過有句話我得提醒你,二獄不是八寒地獄,不是黑水地獄,侯爺既然水土不服,何不早點走人呢?”


    秦羿冷冷笑道。


    “時也、命也,師父,徒兒認命了,多謝你的收留之恩。”


    惶恐過後,婁文采反而平靜了下來,恭敬向十七磕了三個響頭。


    “帶走。”


    秦羿看了十七一眼,轉身帶人而去。


    回到王宮,敖信一聽秦羿居然端了秦侯的窩,抓到了婁文采,龍心大悅,大開宴席,自然是少不了誇讚賞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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