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把茶水端到了張善治身旁,就在端茶轉身的這一刹那,他悄悄把茶葉、草籽投進了玉泉茶中,同時把提煉的方寸山泉水靈氣注入了進去。


    整個過程隻在眨眼間,秦羿昨晚可是悄悄煉了無數次,再加上又是背身時候所做的,安然根本就發現不了。


    “神醫,茶水來了,有了地靈丹,謝王龍體康健,指日可待啊。”


    秦羿端了上來。


    張善治與他眼神一接,陰沉道:“希望如你所言吧。”


    他把地靈丹分成了五份,然後猛地發力捏住謝無生的下巴,強行把丹藥塞了進去,“茶來。”


    剛接過茶水,就要灌入,安然抬手嬌喝了一聲:“且慢。”


    “公主又怎麽了?”


    張善治心神一緊,不悅問道。


    “父王安危比天大,張大人,這茶水我還是要親自試試,還望大人莫怪。”


    安然突然變卦走到了謝無生身邊,伸出玉掌道。


    “公主這是何意,難道張神醫與我等還會害王兄不成?”


    “你這樣,隻會耽誤了王兄治病時機。”


    謝遠橋喝道。


    按照約定,秦羿應該是在茶水裏下了解藥,雖然秦羿看起來跟安然卿卿我我,很可能反水,但現在的情況,誰也說不好,一切最好是按計劃行事。


    “不就是喝口茶嗎?安然一片孝心,王叔又何必這麽緊張,難不成王叔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安然嫵媚一笑,反問道。


    “沒錯,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明著解毒,暗地下藥呢?”


    “畢竟大王要去了,除了太子爺,可就是王爺你最有資格繼承王位了。”


    “王爺要是真為我王安危考慮,又何必這麽緊張呢?”


    宋名在一旁附和道。


    “你!”謝遠橋被這二人懟的啞口無言,氣的老臉通紅,恨不得把這對賤男賊女給宰了。


    “無妨,公主孝心可嘉,天下間知父莫若女,公主請吧。”


    秦羿臉色一寒,無比陰沉道。


    他並不怕安然查出裏麵的成分,而是故意在對安然懷疑自己表達不滿。


    “還是我的秦先生善解人意,今晚,安然一定要好好感激先生。”


    安然衝秦羿嫵媚的眨了眨眼,寬慰道。


    眾人一看這二人又開始秀起恩愛來了,更是心涼半截。


    安然接過茶水,微微吸了一口氣,玉唇輕啟泯了一口後,待茶水在嘴裏化開,與平日並無異樣。


    又低頭看了一眼茶葉等,確定並無不同,這才把茶水遞還給了張善治:“神醫,請吧。”


    謝遠橋等人都是長舒了一口氣,唯有秦羿神色如常,他昨晚正式以玉泉茶做的應急訓練,早已將茶水的靈氣封在其中一顆細小的草籽內,至於茶葉形狀也是經過外貌上的改變,靈氣同樣封在裏邊,隻有與地靈丹的藥性中合,凝聚的靈氣才會發揮出來。


    所以饒是安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品出名堂。


    除非她把褐色的茶水倒了,才能發現杯底幾顆芝麻粒大小的草籽。


    “公主,要不要再換一杯,再嚐嚐啊。”


    “請你記住一句話,張某這輩子隻醫人,不殺人,今日之辱,張某必定銘記在心。”


    “哼!”


    張善治接回茶水,寒聲道。


    他這一聲怒,恰如其分的緩解了局麵,安然也不敢再胡攪蠻纏,忙道:“神醫莫怪,安然也是擔心父王安危。”


    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難解的誤會


    張善治懶的再搭理她,捏住謝無生的嘴,在他拚命的掙紮下,強行把茶水灌了下去。


    茶水與丹藥一中合,立即在謝無生的肺腑、每一寸經脈內爆開了,瘋狂的反撲魔心散的毒素。


    謝無生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依然是拚命掙紮著,往外狂吐著哇哇大叫:“你們這幫賊人想害孤王,小舞,我的女兒你在哪裏,快來救孤王啊。”


    “哇!”


    謝無生大吐特吐起來,恨不得把黃疸水都給吐幹淨了。


    安然一看,見他瘋病如常,而且吐的這麽幹淨,真要是靈藥隻怕也全吐了出來,不禁更加放心了,忙裝作慌亂道:“父王,父王,你怎麽了,小舞在這,小舞在這。”


    “小舞,他,他們要毒死我,要毒死我啊,你快叫他們滾,滾啊。”


    謝無生瞠目欲裂,如雄獅般怒吼。


    “王兄,我是遠橋,我們在給你治病……”


    謝遠橋也是慌了神,忙解釋道。


    “繆正狗賊,你以為我不認識你了嗎?你是繆正狗賊!”


    謝無生指著親弟弟,雙眼瞪的滾圓,彌漫著血色,恨不得將謝遠橋碎屍萬段了。


    “哎呀!”


    “怎麽會這樣啊,地靈丹難道也解不了魔心散嗎?”


    謝遠橋一拳錘在桌子上,無比痛心道。


    “別慌,老夫再替謝王把把脈。”


    張善治扣住謝無生的手,一把脈,感覺脈象愈發的亂了,登時搖了搖頭,站起身看了秦羿一眼,麵寒如鐵,不再發一言。


    申令行與張善治見他這樣子,就知道這回是白搭了,謝無生隻怕是徹底沒救了。


    不僅僅是找不到比地靈丹更好的丹藥,而且再也不會得到這麽好的救治機會。


    還有三天就是初八謝延昭登基的日子了,一旦新王登基,謝無生是生是死,就不好說了。


    再看秦羿,依然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仿佛這一切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眾人頓時有一種被戲耍的無奈。


    安然也趁著扶住謝無生的機會,仔細把了把他的脈象,確定並無解毒後的複蘇、緩和跡象後,泣然道:“王叔,你看父王都這樣了,你們就別在這煩他了,都回去吧。”


    “哎,天意啊。”


    張善治站起身歎了一聲。


    “張先生,還等著幹嘛,走吧。某人還要留在這跟公主喝茶呢。”


    申令行不滿冷笑,一甩袖與張善治就要離開。


    “公主,我……”秦羿欲言又止。


    “秦先生也一同先去吧,記得晚上來公主府找人家。”


    安然道。


    秦羿當然知道她不會留自己,這女人怕是要迫不及待的對謝無生做更細致的檢查,不過秦羿相信以謝無生的手段,他能在這時候突然發瘋,正是藥起了靈效。


    隻可惜這中間的事,隻有謝無生本人與他能知道,張善治之流怕是要把他當成狗賊、奸人了。


    “我送你們一程。”


    謝遠橋道。


    他是走不了,得留在這陪謝無生共度生死,待送到宮門外時,眾人都是無限唏噓傷感。


    “各位,遠橋就隻能送到這了,這一別或許此後再難相見,不管如何,謝某感謝幾位對王兄的恩義。”


    “多謝。”


    謝遠橋向申令行、張善治鞠了一躬。


    “王爺這麽說真是折煞我了,我們倆這次來純屬幫倒忙,不僅僅沒能救了謝王,如今還連累王爺也受了難,哎,蒼天助賊,不助我等啊。”


    張善治撫須歎然道。


    這相當於完全否認了今早的許諾,認為這次救治完全沒了成效。


    “王爺不至於這麽悲傷,初八就見麵了,分離不過三天而已。”秦羿背著手走到近前,淡淡道。


    “秦先生,好走,不送。”


    謝遠橋得罪不起他,但也不想跟這種被美色反水的家夥打交道,當即冷言相送。


    “好說,記住,別忘了按時給謝王喂藥,地靈丹還有四份,千萬別暴殄天物。”


    秦羿笑了笑,也懶的解釋,自顧而去。


    張善治與申令行心頭都惱火的很,羞與秦羿同行,各自騎馬回到了使館。


    謝無生回到宮殿,他被安置在玉泉宮,關押謝無生的大殿旁,畢竟謝延昭讓他到這來的名義就是照顧謝無生,同時把他們安置在一起,確實有利於看押。


    一想到堂堂秦侯,也被妖女所惑謝無生心頭就惱火的很,更是替兄長大歎命苦。


    正發愁,剛要脫掉外套,躺床上歇息,陡然間袖子裏像是沉了一些,謝無生忙打開袖口一看,裏麵多了一個小瓷瓶,剛打開就有一股如遊絲般的煙塵彌漫開來,稍微一聞,竟是神清氣爽。


    他又仔細的翻找了一番,袖子裏多了十幾顆芝麻粒大小的草籽,還有幾片玉泉茶葉。


    他可不是等閑之輩,一聞一嚐,體內那種爆炸性的靈氣增長,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才是真正解毒的靈藥。


    東西自然是秦羿留給他的。


    而且人家也說的很明白了,接下來還得配合地靈丹給王兄喂藥。


    仔細一回想今日秦羿的表現,謝遠橋明白了秦羿的一番苦心。


    “侯爺啊侯爺,遠橋錯怪你了,王兄能有你這種知交,是他的福氣啊。”


    “接下來一切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王兄出現在初八的大典上。”


    謝遠橋心頭無限感慨,然後趕緊又穿好了衣服,合衣而躺。


    秦羿回到使館,把自己關在房門內,仔細的確定了每一個步驟並無差錯,這才放下心來。


    還剩三天的時間,隻要謝遠橋把剩下的藥,再給謝無生喝上幾次,不敢說謝無生能恢複當年的風采,至少保命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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