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氣息一至,那股子陰寒之氣瞬間消散於無形,卻是替秦羿躲了一劫。


    “原來是範老,我閑著無聊溜達,怎麽不行啊?”


    秦羿聳了聳肩,故作輕鬆道。


    “小子,我不管你打的什麽主意,我告訴你,你那點小心思瞞得了甘霸,瞞不過我。”


    “我一定會釘死你的,隻要你敢有一絲想亂北嶺的心思,我範春明第一個置你於死地。”


    範春明冷冷道。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能得到範大人的特別照顧。”


    “這樣吧,範老,咱們打個賭,看誰先死,如何?”


    秦羿撇了撇嘴,陰笑道。


    “嗬嗬,就你這點道行,還想跟老夫鬥法。”


    “行,我看你能活多久!”


    範春明冷笑了一聲,拂袖而去。


    他對釘死秦羿還是有把握的,在北嶺,他可是甘霸手下第一號軍師,那些奴隸,誰見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雖然秦羿的來頭目前還沒搞清楚,但就算是女王、國師的人,他要整死秦羿,也有的是法子。


    望著範春明的背影,秦羿臉上的笑意凝滯了,暗叫倒黴。


    他來北嶺修煉是一方麵,探尋出海秘口,以及研究黑晶石也是迫在眉睫的任務。


    本來甘霸這個二傻楞挺好忽悠的,沒想到殺出範春明這賤貨,這人賊奸,要不除掉他,隻怕是日後的諸多計劃,都很難周轉。


    秦羿回到了住處,一進門趙東山就奔了過來,單膝跪地拜道:“東山多謝秦先生救命之恩!”


    “趙兄,客氣了不是?”


    “沙虎,你們出去,我跟趙兄單獨聊幾句。”


    秦羿道。


    事關日後的逃亡大計,秦羿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待孫韶、沙虎等人走了出去後,秦羿開門見山道:“趙兄,你們出海的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哈哈,我就知道秦老弟,跟我是一路人。”


    “實不相瞞,毫無結果,我們到目前為止尚未找到突破曼陀花牆的法子,無法通達到海邊!再者還有個很重要的人在觀望著,他不動身,咱們誰也走不了。”


    “當然,這話現在請恕我不能說的太透。”


    趙東山道。


    作為一個剛認識的人,他就抖出了這麽重要的秘密,說明他是真心把秦羿當朋友看待,是極為信任的。


    “你們說的海路是什麽意思?”秦羿再問。


    “實不相瞞,所謂的海路是一條可以避開曼陀花牆,直達海邊的密道。我們已經找了這條密道十年了,至今尚無所獲。”


    趙東山道。


    “是不是這條密道隻是傳說而已,根本就不存在。”秦羿凝重道。


    “不,這是真實的。二十多年前,國師上島之前,有人就從北嶺成功逃了出去。”


    趙東山堅定道。


    秦羿想起了黑珍珠的父親,心想這也太湊巧了,要是那人真就是從北嶺走的,那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其實十五年前,我們幾乎成功突破到了海邊,當時奴隸中能人極多,有幾個大本事的苗疆一帶的巫師領頭,用一種植物破解了曼陀花,撕開了一道缺口。”


    “隻可惜,我們被人出賣了,幾個領頭的大人物全都被處死,剩下的奴隸,殘的殘,廢的廢,北嶺最強的那一撥人幾乎死盡,活下來的人苟延殘喘,有本事的也少了,大家隻能聽天由命。”


    趙東山雙拳緊握,眼中冒出了憤怒的火花。


    “這個叛徒是誰?”


    秦羿皺眉問道。


    “老鬼!”


    趙東山冷冷吐出兩個字。


    “當初他是主事人之一,此人極具頭腦,統籌有方,大家都叫他帶頭大哥。結果在關鍵時刻,他故意泄了密,害我們幾乎全軍覆沒,而他也因為此事做了國師的左右手。”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沒明白,當時都已經搶到船了,完全可以出海。”


    “大家那會兒眾誌成城,他沒有理由出賣我們的。”


    趙東山忿然悲歎道。


    秦羿陷入了沉默,趙東山的話,讓他莫名打了個寒顫。


    如果這個叛徒就是老鬼,那這人絕對是一個無比可怕的陰謀家,他費盡心機做了這麽一個大的局,就為了博取國師的信任。


    而且,這人明明有自由通往俗世的權利,卻甘心在這做狗。


    不,不……


    這中間一定有原因,老鬼並不是自己見到的那個被自己氣的要瘋的狂躁蠢漢,他在掩飾,他在偽裝!


    此人是驚天巨奸!


    這麽一分析,秦羿竟然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把女兒國這些人想象的太簡單了,萬幸來北嶺知道這個陳年往事,否則他隻怕遲早得栽在這人手裏。


    如今,島上的局勢越來越複雜了。


    繆正,深而不動,讓人難辨真機。


    老鬼,最可怕的偽裝者,他到底想幹什麽?


    “不說這個了,秦兄弟,我是來通知你的,明天我和大龍他們就要去黑晶礦場了。”


    “我怕一去就沒了活路,趁著還能喘氣,來跟你認個兄弟。”


    趙東山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忘卻往事,憨笑道。


    “東山兄弟,你來這島上多少個年頭了?”秦羿問道。


    “我來那年,血氣方剛,正逢十八。我是太行山裏的,跟村裏媳婦結婚早,那年媳婦懷上了孩子,我想多掙點錢養家糊口。哪曉得被人騙來這挖礦,說是有金山銀山,結果一來就再也沒回去了。嘿嘿,這會兒孩子隻怕都上高中了,就不知道他見了我這個親爹,還認得不嘍。”


    趙東山一提到媳婦,臉上就浮現出了幸福的微笑。


    “十五年,夠長的了。”


    “我才來一個星期,就跟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秦羿笑了笑,開口道。


    “你說,北嶺就沒有咱老趙不認得的。”


    趙東山拍了拍胸口道。


    “司馬複!”


    秦羿道。


    ps:今日更新完畢,明晚再會,晚安,朋友們。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真正的煉丹師


    “司馬複?”


    趙東山撓了撓腦瓜子,仔細的琢磨了起來,然後眉頭緊鎖,搖了搖頭道:“喲,這人我還真沒聽說過。”


    “他會不會在當年那一批被出賣的高手裏邊,早已死了?”秦羿皺眉問道,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可能,那批高手都有名有姓,就埋在後山,我記得很清楚,絕沒有一個叫司馬複的人。”


    “興許,他是我來之前的人了。”


    “這樣,等時機成熟,咱們要還能再見,我就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或許能知道。”


    趙東山似乎對這個人的身份極為在意,打了個哈哈,仍是不願意點透。


    “好,趙兄,再會!”


    秦羿站起身告別。


    次日清晨,趙東山在祭台上宣告不再提下海之事,效忠甘霸的決心。


    台下上百個奴隸,盡皆沉默,原本陰暗的小村子,彌漫著一層濃鬱的悲沉哀氣。


    誰也沒想到出海派青年領軍人會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屈服了,這對於下海派來說,無疑是一次沉痛的打擊,讓那些下海的人,心頭蒙上了陰影。


    每個人都知道,趙東山一表態,原本孱弱下海派的回家夢,幾乎可以宣告破碎了。


    趙東山、曾大龍等三十幾個奴隸,大多數都是下海派的骨幹,全都被打發到了黑晶礦場。


    秦羿幾人因為甘霸的庇佑,幸運的留在了石村。


    沙虎幾人自然是樂得自在,但秦羿卻心知,範春明無時無刻不在暗處死盯著他。


    他心中已經有了對付這狗賊的法子。


    每天天不亮,秦羿就獨身去黑森林裏轉悠,一直到很晚才會回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麽。


    秦羿在煉製一種毒藥!


    大山裏最不缺的就是藥材與毒蟲,秦羿煉製的是五毒丹,而且由於常年吸收陰氣,這裏的五毒,蜈蚣等毒性霸烈無比。


    秦羿煉製的五毒丹,極其簡單,以五毒曬幹成粉,再以艾草、靈芝等中和成丸,曬開塗抹上色,如此一來五毒的氣味就被中和了,同時,單從外表來看,毒丹與他帶來的培元丹幾乎是一模一樣。


    搞定了丹藥,想要毒殺範春明還不行,在女兒國,看似奴隸賤如草芥,但真要想殺人,除非是光明正大決鬥,否則私下殺人,會惹上大麻煩。


    範春明是甘霸的左膀右臂,如果突然暴斃,甘霸必定會嚴查。


    秦羿現在還沒修煉出絕對的實力,還不足以跟這些家夥抗衡,所以他必須借助一個人。


    池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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