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張誌飛毫不含糊,啪啪扇了何大任兩記大耳刮子,何大任拉著臉,也不敢吭聲。


    “帶上你的人滾吧,還有你們一塊兒滾蛋,路正給我留下來。”


    秦羿道。


    何大任一擺手,士兵們潮水般的退了下去,其他人得到赦令,也是一窩蜂散了,大廳裏隻剩下路正父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待在那。


    路正腦子有些懵,他不明白何大任一方軍長,坦克都開來了,白挨了兩巴掌就跑了。


    就算對方是個少將,也就高一級,作為封疆大吏,手握重兵,何大任素來對上麵來視察的軍長官都不放在眼裏,今兒為何變的這般老實了。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麽來頭?


    “坐吧,把這份文件簽了。”秦羿開門見山道。


    路正坐了下來,翻看了一下文件,頗為意外道:“你要替許廣文翻案?咦,這幫人居然都簽了字。”


    “怎麽,你不願意?”秦羿冷笑道。


    “不,不,我一百個願意,我隻是沒想到,我開了無數個會都拿不下來的事,你怎麽……”


    路正感慨萬千道。


    當初,這幫人要釘死許廣文,路正沒少召開會議商討,意圖給許廣文一條生路,結果他這個一號的話不如丁家的屠刀與鈔票好使,最終還是把許廣文給判了。


    感慨之餘,路正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有了這些人的簽字,他就能光明正大的重新提議公檢法對許廣文案件重審,就算是救不下來,至少也可度過眼下這道死劫。


    “我知道你的履曆,是個幹事的人,一方乾坤之首,居然被歪風邪氣壓倒,你的原則去哪了?”


    秦羿叩了叩桌子,冷然問道。


    “秦先生,你是江東軍部來的,有手段,他們都怕你。”


    “但我不行,在我頭上,不,在南方各省所有官員的頭上都壓著一座山,這座山不倒,哪來的乾坤日月可言?”


    路正隱去眼角的淚水,悵然歎道。


    “你說的是誰,哪座山,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搬動他。”


    秦羿問道。


    “你有顧老總在背後,但說實話,你還真搬不動他。”


    路正搖頭道。


    “路先生,天底下就沒有秦先生搬不動的山,你就說來聽聽吧。”


    徐萬年也覺的頗為好奇。


    ps:抱歉,朋友們。原本是上午補更,結果沒趕回來,先上三章,晚點還有一章補更。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你就是侯爺?(四)


    “江東秦侯!”


    “他先是除掉了古副政的兒子,繼而誅殺了權傾天下的燕穆,南方三大戰區的老總都得看他幾分麵子,試問丁家有這座山在背後,誰能搬的動?”


    “我嗎?”


    “我就實話說了,幹完這一屆,我肯定是在湘南待不下去了,丁家不容我,許廣文死了百姓也不容我。”


    “秦幫一日不滅,南方就永無安寧之日,就永無朗朗乾坤!”


    路正忿然說道。


    “要不是顧忌秦侯,我們犯得著怕他一個烤紅薯的?”


    “自從秦幫在首沙建立堂口以來,程遠誌手上撈了不少資源,尤其是從湘北李家那邊得到了極大的支持。”


    “在兩湘,誰不知道程遠誌手裏握了一個小侯爺,丁家就是巴著這棵大樹掀起的歪風邪氣。”


    路亞傑附和道。


    這番鏗鏘有力的控訴,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徐萬年等人倒沒什麽深思,隻是單純的替路正擔憂,當著人家的麵說人壞話,這不是找死嗎?


    徐成一個勁的衝路亞傑眨眼,示意他閉嘴,哪曉得這小子是越說越來勁,直是把秦幫罵成了禍國殃民的邪派。


    秦羿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深思。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正義的靠山,但凡秦幫所在之地,必定是青天白日,清氣乾坤,卻沒想到,在許廣文、路正這些有理想、有抱負的人眼中,卻是罪大惡極的根源。


    這些話猶如一把錐心利劍,刺的他胸口火辣辣的疼。


    他從不懼怕死亡、流血,但卻害怕苦心經營的一點理想抱負,最終反道而行,成為了泡影。


    秦幫是他的得意之作,然而現在看來,這份作品並不完美,有著致命的瑕疵。


    他相信湘南隻是一個縮影,在南方其他堂口也一定有著同樣的事情在發生!


    這也是為什麽張大靈會刻意把這些血信挑出來,托付狄風雲轉交自己。


    原因是這裏麵涉及了秦幫正在悄然發生的事,張大靈或許可以來查,但遠不及他親身來見證,秦幫遠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完美。


    “秦幫真有你說的那麽差嗎?”


    “我看到程遠誌的堂口掛滿了錦旗,老百姓的口總不至於傳假話吧。”


    秦羿平靜下來,笑問道。


    “這正是程遠誌的狡猾之處,他確實是替百姓做了些好事,搏了個好口碑。他本人也很少跟官商打交道,但丁家要沒有他的扶植,能起來嗎?最近兩湘要圍繞洞庭湖搞經濟開發區,這原本是件百年利好的大事。可是程遠誌居然直接跳過了省裏,直接找到了湘北一號與李家把這事給敲定了下來。”


    “我這個省一號,完全就被架空了,而且我聽說項目已經隻待秦幫最上層那位審核了,兩湘這事,湘北由李家牽頭,湘南就是丁家。”


    “那丁家就是賣紅薯出身的,一朝發跡,壞事做絕,許廣文正是查到了他們跟金三角有所勾結,怕招了忌諱,這才被慘遭陷害。”


    “你們說,程遠誌、秦幫、還有那座大山,這不是一丘之貉是什麽?”


    路正拍著桌子朗聲道。


    “咳咳,路先生請你冷靜點,注意說話的口氣。”徐萬年在一旁幹咳了兩聲提醒道。


    “我就是這態度,反正就這兩年,丁家反正是得罪了,也沒指望有什麽後路了。你既然是軍部來的,就請去顧老總那通通風,讓那位主悠著點,別把兩湘百姓給搭進去了。”


    路正義憤填膺道。


    秦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你們的話我聽明白了,程遠誌打著秦幫的招牌與丁家勾結,我可以告訴你,從現在起,這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羿,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那位惡勢力大靠山,江東秦侯!”


    秦羿站起身,嘴角一揚,灑脫的笑了起來。


    “什麽?”


    “你,你就是秦侯?”


    路正父子倆驚的嘴都合不攏了,鬧了半天捅到正主這來了,萬幸的是,這位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侯爺,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窮凶極惡。


    “好了!”


    “這些人的簽字拿到了,但要他們真心實意的翻案,還得明天我拔掉了丁家才行。”


    “你回去組織、安排一下工作,打起精神,凡事多聽多看,不要意氣用事,一棍子把人打死。”


    “至少我覺的本人還那麽壞,我大秦幫是有程遠誌這樣的蛀蟲,但還沒到禍亂天下的地步。”


    秦羿肅然道。


    “侯爺教訓的是,是我太武斷了。”


    “有您出來主持公道,我兩湘必定是豔陽天。”


    路正激動的眼淚直流,有一種雨過天晴的喜悅。


    “路叔叔,麻煩你有空跟我媽見一麵,她心思重,有你去開導她,她能放心點。”


    許依依請求道。


    “你放心,我今晚就派人去接她,眼下我得安排人去監牢中關照老許,我怕丁家人會在這方麵做手腳。”


    “依依,之前是叔叔……”


    路正欲言又止。


    “路叔叔,過去的事不提了,誰都有本難念的經,我沒有怪你。”


    許依依低頭道。


    幾人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各自散去。


    ……


    丁家內,哭聲震天,一晚上的功夫丁二爺便沒了。


    丁大貴曆來負責聯絡金三角那邊,他這一死,生意便斷了,無疑是斬斷了丁家的一條胳膊。


    此時屍體擺在大堂上,丁大貴的情婦在那嗚咽著哭喪。丁奉山與丁大貴父子則是麵色凝重的坐在堂前太師椅上,底下是丁奉山的弟子與丁家的心腹要員。


    “程爺到了沒有?”


    丁大貴不耐煩的催問。


    “春紅去催了,應該這會兒在路上了。”


    管家小聲回答道。


    一會兒的功夫,穿著一身便服的程遠誌進了大廳,見到靈前供奉的牌位,不禁皺眉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二爺這……”


    “程哥,請上座,今天咱們要開一個生死攸關的大會,所以不得不大晚上的把你叫來。”丁大貴道。


    “誰敢動二爺,就是跟我秦幫過不去。”


    程遠誌冷哼了一聲在上首坐定。


    ps:今日更新完畢,明晚再會,晚安,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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