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棺應聲爆碎!


    顧青山如同被火彈擊中,慘叫一聲,吐血橫飛了出去。待落地之時,渾身上下盡是被晶石劃破的傷口,連帶著那張英俊的臉也被劃了個稀巴爛,倒在地上流血不止。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此時的顧青山哪裏還有半分傲氣!


    “你說這,這好好地,怎麽就敗了呢。”錢益民氣的直拍桌子,出師不利啊。


    “哎呀,所謂薑還是老的辣,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年輕人還是嫩了點啊。”


    “錢先生,對不住了,今兒這花它是開定了。”


    “我等就要賞花了,你要沒啥事,就請吧。”


    方信站起身,以勝利者的姿態向錢益民下達了逐客令。


    錢益民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怎一個尷尬了得,不過他知道還有一張重要的底牌沒亮呢,想了想,大笑了兩聲又坐了下來:“方將軍太心急了吧,賞花不在一時,咱們不如再等等。”


    “等什麽?等著叫人來送死?”馬元魁冷笑了一聲,身子一旋落在了顧青山跟前。


    “嘿嘿,什麽南方風水第一家,全都是一群酒囊飯袋、沒用的臭狗屎,小子你不是很狂嗎,想跟老子鬥,再修上個百八十年吧!”


    馬元魁素來心胸狹窄,如今打敗了顧青山,少不得一通臭罵淩辱。


    “呸!”


    “我輸了手藝,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但你休想羞辱我顧家名聲,否則我便是化作鬼,也不會放過你。”


    顧青山寒目瞪的滾圓,一口血沫子吐在了馬元魁臉上,厲聲罵道。


    “沒用的狗雜種,老子斃了你。”


    馬元魁舉起掌刀就要擊斃顧青山。


    鬥法即鬥命,願賭服輸!


    顧青山很平靜的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侯爺!你救救他吧。”小媚心軟,忍不住輕聲請求。


    “不用!”秦羿端然自若,鋒利的目光飄向了假山後,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匹夫休得放肆!”


    但聽到一聲蒼勁雄喝,一個穿著青衫的老者,自假山中撞穿而出,踏水而來,身形快若遊龍,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水麵上的波痕尚未消散,人便已到了涼亭之下。


    第一千零八章你也配與我談敬畏?


    “嗖!”


    老者屈指一彈,一道青色的勁氣透指而出,馬元魁手腕酸麻無比,頓時無力的垂了下去。


    “隔空成法,外放罡氣,你是宗師!”


    “你是誰?”


    馬元魁大驚道。


    “江東顧名臣!”老者雙手攏在袖中,目光如炬,冷冷道。


    “顧名臣!”


    方信等人皆是大驚,雖然平素他們並未把顧名臣放在眼裏,但此刻見他闊麵銀須,身材頎長,宗師風範淩人,已是心折了三分。


    “顧老,你,你來的正是時候,快快顯法,壓住這滿堂荷花。”錢益民本已絕望,見大救星到來,心花怒放,大叫道。


    “顧某自問能通天時,能曉地利,區區幾朵荷花,自在乾坤之中。”


    但見顧文臣兩手一翻,十指迅速的變化著,一條金色的氣形錦鯉,一頭紮入了水中,連冒了幾個氣泡,原本雲集在水麵的靈氣頓時煙消雲散,露頭的荷花再一次被壓製了下去。


    “好厲害,指尖成錦鯉陣,確實是天師之法啊!”馬元魁喉頭一顫,吞了口唾沫,暗自心驚。


    “龔先生、方將軍,這大明湖的荷花,那就是被某些人保護的黑工廠給汙染了,我看你們也別看什麽荷花了,各人回自家後院看吧,我就不送了!”


    錢益民連叫了幾個好,有顧名臣作底,再也無懼,直接向龔建生等人發難。


    龔建生、方信的臉上都是難看至極,全都看向了馬元魁。


    “姓顧的,你是風水法氣天師,我也未必就怕你,看法器!”


    馬元魁咬了咬牙,用另一條胳膊再次祭出紫金葫蘆,念動咒語一口本元老血噴在蘆身,葫蘆急轉,一把兩尺多長的金劍,化作細小的金龍,張牙舞爪飛向了顧名臣。


    他這葫蘆也是有來頭,裏麵蘊藏著寧中華采集昆侖山的靈氣,還有龍脈之氣,經過蘆身的飛劍法咒加持,可化作龍氣飛劍,無堅不破,破邪誅妖,端的是厲害無比。


    馬元魁這些年縱橫北方,靠的就是這保命法器,此刻以本元止血全力祭出,威勢驚人,雄霸無匹。


    “區區雕蟲小技,也敢在老夫麵前賣弄?”


    “乾坤吞山河!”


    顧名臣傲然冷笑了一聲,長袍袖口一揚,如同天際黑洞般,那口金劍飛入後,頓時沒了動靜,反倒是顧名臣得了這一絲龍脈之氣,臉上的神采更勝了。


    “你,你!”


    馬元魁沒想到他本事如此之大,竟然生吞了自己的龍氣金劍,登時驚的瞠目結舌。


    “嗖嗖!”


    馬元魁還沒反應過來,顧名臣又是一指法氣,堅硬無比的紫金葫蘆,頓時碎裂成了片。


    “看來昆侖山的法器也不怎樣嘛,青山,你敗於此等廢物之手,簡直丟盡了我顧家臉麵!”


    顧名臣負手傲然笑道。


    “叔叔,侄兒無能,給顧家丟人了。”顧青山掙紮跪在地上,磕頭請罪。


    “你的事回去再論!”


    “哼,倒是這狗東西,竟敢小瞧我江南顧家,今日定然是饒他不得!”


    顧名臣曆來心高氣傲,尤好臉麵,如今未來的接班人被人打壞了法器,還險些遭了毒手,心裏不免窩火的很。


    說話間,顧名臣又走向了龔建生、方信等人,目光如電,掃視全場,撫須傲然問道:“聽說你們北方有個寧中華,自稱是華夏第一風水大師,不知比老夫如何呀?”


    “顧公如神,自然是要遠勝徒有虛名的寧中華,我等敬佩之至,還請上座,上座!”


    錢益民一派的人,齊齊簇擁了過來,躬身行禮。


    “不,老夫要你說!”顧名臣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瞧出方信是寧派牽事的頭子,他今日既然有意要在被放打響名氣,自然要撿最硬的柿子捏。


    方信被他狠辣的目光瞪的打了個寒顫,他雖然有心機,又是軍官,但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一想到這老兒一指能把鐵葫蘆都戳破了,這要在自己腦門上來上一下,他還不得去見閻王爺啊。


    “該死,寧老死哪去了?怎麽還不來,不會是怕了這老兒吧?”方信衝龔建生擠了擠眼,小聲問道。


    “多半是如此,這老兒一招手就蹦出條金魚,那是神仙啊。我說了,不要小看南派,你非說他們是個屁,現在好了,寧老兒做了縮頭烏龜,倒是把咱們裝了進去。”龔建生也是叫苦連天,嘀咕道。


    “方將軍,你是我們的主心骨,你給個說法吧,反正瞅這架勢,我們輸定了,老子這輩子算是幹到頭了,總得保條命吧。”


    旁邊另外一位省裏要員,不耐煩的催促道。


    方信看向顧文臣,這老兒殺機騰騰,那雙藏在袖子裏的手,跟判官筆似的,點一個死一個,想到這,他頭皮一緊,滿臉堆笑,站起身拱手道:“那,那自然是顧老你厲害,你這一手神仙指,天下間無人可比啦!”


    “沒錯,寧老就是給顧老你提鞋都不配,要不然天下為什麽都傳寧中華不敢過江呢?那就是畏懼顧老呀!”


    龔建生也是連忙恭維說好話。


    “可不是,一聽說顧老來了,咱們的寧公呀,連頭都不敢冒,當了縮頭烏龜嘍。”


    商界領頭大佬李順來也是恭維道。


    一時間,滿座的人都圍在了顧名臣身邊溜須拍馬,吹的顧名臣那是胡須都快捋斷了,差點沒美上天。


    南北本來鬥得厲害,顧名臣自從在北州在秦羿丟了臉後,這一年多一直藏身在峨眉山苦修,又借著丹藥,憑借過人的天賦,把南派風水乾坤點穴法,以及各種風水大陣,應用於武道之中,終於踏入了法氣中期境界,成為真正的風水天師。


    此前,他就聽說北方寧中華深受廟堂最高的那批權臣器重,而他隻能在南方小打小鬧,心裏就一直不服。


    這次過江而來,那是憋了一肚子的惡氣要出,如今神通一現,魯東眾人敬拜如神,他不免有些飄飄然了,心中暗道寧中華不過是水貨之流,是自己高看這老賊了。


    “侯爺,寧中華不會真的怕了這位顧老,不來了吧?”


    “我看這老頭挺厲害的,要不我過去給他敬杯酒,萬一日後能夠用得著呢。”


    小媚走到安然不動的秦羿身邊,眨眼笑問道。


    “該來的總會來,顧名臣修為是長了,但這心性卻遠遠不如寧中華,必敗無疑啊!”秦羿搖了搖頭,頗為失望。


    “不會吧,顧老幾如神仙,這麽大本事的人,還會輸啊。”小媚有些不敢相信。


    秦羿笑了笑,沒有回答她,因為他已經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勢悄然而至,來人已能把氣場隱匿於無形,顯然修為已經登峰造極境界,遠在顧名臣之上。


    “馬小兒,你剛剛辱罵本門是廢物,現在又如何?識趣的趕緊跪下來磕頭,拜在老夫門下為一走卒,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顧名臣開始秋後算賬,走到了馬元魁身旁,傲然道。


    “馬師父,還愣著幹嘛,好漢不吃眼前虧,寧公靠不住,難得顧老大人不記小人過,趕緊磕頭拜師吧。”方信對這個沒成事的廢物,也是沒個好臉子,冷諷道。


    “嗬嗬,顧名臣,徒有虛名之輩,打敗我算什麽本事,我師父來了,舉手便可滅殺你。”馬元魁對自己師父的本事當然是知道的,當即不屑冷笑道。


    “哼,死不足惜的東西,你那師父都敬畏老夫,還敢嘴硬,老夫這就一指殺了你!”


    顧名臣沒想到馬元魁嘴巴這麽硬,倒了麵子,殺心驟起,彈指就要殺人。


    就在這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如針紮一般,出現在眾人的耳內:“你這狗一般下賤的東西,也配跟老夫談敬畏二字?”


    第一千零九章頂級對決


    這聲音突如其來,驚的眾人打了個寒顫,尤其是顧名臣更是心裏莫名緊了一下,他緩緩回過頭,卻看到了一穿著白色天機道袍,紅光滿麵,身如長鶴,長發盤髻,氣度超然如仙的老者。


    老者雙手攏在袖中,垂於腹前,神色平靜如水,唯有那雙如同寒潭一般森冷的眸子,令人心生恐懼。


    顧名臣雖然與來人年紀不相伯仲,但單論氣度,對方氣場純淨,高曠幽遠,如同那崖壁雪鬆,高不可攀,兩相一比,他竟然心生慚穢之感。


    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對方來了,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而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這說明了寧中華的修為很可能在他之上。


    “師父,你終於來了!”馬元魁跪爬到了寧中華的腳邊,委屈流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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