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他身形一旋,四肢卷著鐵索拉的筆直,然後如同升天的蛟龍,周身紫光大作,怒吼一聲:“破!”


    金身雖然不及他在地獄真實實力的十分之一,但此時爆發,仍有無窮神力。


    轟隆,鐵索應聲而斷!


    於此同時,雙眼紫光陡現,幽冥神火自瞳孔中蹦出,一分為二,兩朵化四朵,飛向了四大神僧。


    這四人修煉的閉口苦禪,一生講究的就是一個靜、安,身軀都已經與崖壁融為一體。


    無上的佛法化作金光萬丈,想要抵擋幽冥神火。


    然而,莫說是他們,秦羿的本命神火便是地獄的地藏宗與天界雷音寺的高手,都不敢小覷。


    此火不避法,不可消解!


    又是金身所發,四人哪裏抵擋得住,登時連人帶山崖都燒了起來。


    無奈之下,四人唯有同時飛身離開了安坐百年的石台,於虛空張嘴念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秦侯果真不凡,我等倒是自討沒趣了。”


    普賢最先開口。


    秦羿一拂手,神火散去,飛身上了山崖頂,取下了懸掛在上麵的寶盒,裏邊果真是一顆雞蛋大小的丹藥。


    藥性溫良,清香撲鼻,確實非俗物,少說也得近四品了。


    “四位大師,承讓了。”秦羿恢複本體,淡然道。


    “此藥須子時服小丹,午時服母丹,如此可活人。”普賢道。


    “多謝!”秦羿道。


    “侯爺,救人不急於一時,可否閑談幾句。”普賢深知他的來曆,不敢慢待,恭敬道。


    “好!”


    這四人中,唯有普賢說話,其他三人依然是回到了石台,端坐不動。


    “我聽本善方丈說,三年前韋靜大師來過?”秦羿問道。


    “是的,韋靜大師論歲數,比我還要長幾歲,不過,他跟侯爺你一樣,同是來自地獄。”


    “不同的是,他是阿依那伐的弟子,據說此人是佛祖的弟子,能縱穿陰陽,韋靜大師才是真正的高僧啊。”普賢一提起韋靜,敬佩不已。


    “佛祖隻是神話,不過地獄確實有一個叫阿依那伐的人,他是地藏宗的宗主,取這個名隻是因為他善於機關之術。至於佛祖,雷音寺宗主佛法天下第一,稱他為佛尊。”秦羿笑道。


    地獄與天界都隻是修真之地,絕非神話之地,很多時候隻是凡間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韋靜大師來時,早就預言了三年後,會有地獄來客拜訪。”


    “這三年倒也有不少拜山高人,但無一不是敗在我們師兄弟四人手上,直到侯爺現出金身,方知這世上果真有地獄之人。”


    普賢敬佩道。


    作為修煉了兩百年的僧人,他的修為早已到達了武道界的神煉瓶頸,幾人都難以再突破,又無渡劫之道,因此苦悶不已。


    而韋靜提醒過,秦羿或許就是他們的機緣,是以,四人此刻亦是滿心期待。


    “韋佛爺找你們,不會就單純為了報個信這麽簡單吧?”秦羿問道。


    “當然不是,韋佛爺說昆侖山有大劫,凡間將麵臨浩劫,唯有地獄神王可破,如今侯爺正應了地獄神王一說,我等亦是做好了相助之法。”


    普賢回答道。


    “他有具體說過什麽嗎?”秦羿皺眉問道。


    難道是因為度輪回時,打開隧道,改變了凡間氣數?


    這是很有可能的,無論是青城山的怪事,還是黃泉草場、黃泉貝,都曾清晰的傳達過一個信號,在凡間一定還有來自地獄的人。


    這個人一直藏在暗中醞釀著某個大陰謀,隻是近來秦羿已經很少再接觸到有關於那人的蛛絲馬跡,並未太放在心上。


    如今普賢一提起,他亦是暗覺不妙。


    “沒有,大師隻說了,慢慢會有天象顯化,不僅僅是整個華夏,甚至整個世界都會受到波及。”


    “侯爺何時上昆侖?以我四人之力,已有實力助你開宗立派。”


    普賢問道。


    “為時過早,我在滅掉燕九天之前,並不想與昆侖山太早扯上關係。”秦羿搖了搖頭道。


    歸根到底是他的修為太低了,金身使用一次,都會損耗他的部分本元,而且世間限製明顯,他現在還遠遠不是昆侖山那些所謂的聖尊對手。


    “如此,那我等四人便在此等候秦侯佳音了。”


    普賢佛法精深,倒也不失落,平靜道。


    秦羿留在了北林寺,由於得到四大神僧的認同,本善等人對他愈發尊重,奉為上賓,甚至都有投向南方武盟的衝動了。


    當晚,秦侯取了水泡了丹藥,喂傅婉清服下了。到了次日淩晨,又取了晨露泡了另一顆丹藥,待子母丹服下後,傅婉清身體已是有了熱氣,蒼白的臉頰有了血色,頭發黑亮,神采奕奕。


    秦羿能清楚的感應到,隨著劫丹對她經脈的衝擊,劍奴的劍氣終於被壓製,化為了虛無。


    傅婉清的修為甚至還增長了一大截,隻是讓秦羿不解的是,無論他是用醒靈法還是清淨法,始終無法讓傅婉清清醒過來。


    ps:今日更新完畢,明晚再會,晚安,朋友們!


    第九百二十六章人命天大


    “怎麽會這樣?”


    秦羿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驟然僵硬了下來,他可以確定丹藥是沒錯的,傅婉清的魂魄也是健全的,如今生機充盈,魂魄清明,怎麽會昏迷不醒?


    饒是他見多識廣,一時間也是有些手足無措了。


    “侯爺勿慌!”


    “普度師弟,你精通醫術,給傅小姐把把脈,看能不能查出個究竟來。”


    普賢大師吩咐道。


    其中一個老僧飛身落在傅婉清的身邊,在仔細把脈,又查看了天靈後,老僧看著普賢,依然是沉默不語。


    普賢四人多年閉口,隻是一個眼神已讀懂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侯爺,你確定傅小姐僅僅隻是身受劍氣嗎?”普賢長眉一凜,合十長歎了一聲。


    “大師什麽意思,有話但說無妨。”秦羿皺眉問道。


    “傅小姐身上的劍氣已解,隻是她像是中了另外一種奇毒,此毒怪異無比,不在魂,不在魄,隻在意,常法不可破。”


    “我師弟年輕時候曾在東南亞一帶行走過,見過這種毒,中毒者昏迷不醒,形如活死人,隨著她意識的消散,魂魄會漸漸虛無,最終喪失生機。”


    普賢神色凝重道。


    “啊!”


    秦羿猛然大喝了一聲。


    他就不明白了,傅婉清長居雲海,性情冷僻,幾乎很少結仇,是誰會對她下如此毒手?


    為何這個善良、美麗的姑娘,會這般多災多難。


    秦羿的心在滴血,原本還等著傅婉清睜開眼來,兩人的久別相逢,不料竟是噩耗連連,當真是痛煞人心。


    “阿彌陀佛,凡事自有定數,侯爺不用心急,婉清小姐吉人天相,總有度過苦厄,撥雲見日之時。”普賢道。


    “大師,多謝賜藥,日後要上昆侖,我再來拜訪。”


    秦羿恢複了平靜,簡單的交代了一句,抱著傅婉清飛奔出了北林寺。


    他現在腦子裏太亂了,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


    自從傅婉清遇刺一來,一直封閉在雲海的別墅密室內。


    別墅是他親自設下的結界,外人根本接觸不到,唯一接觸過傅婉清的人,除了他,便是溫雪妍。


    總不能是小妍下的手吧?


    這怎麽可能?秦羿絕不相信。


    可是除了她,誰還有機會給婉清下毒呢?


    當天晚上,秦羿抱著傅婉清回到了雲海,再次將她封存在冰棺內。


    望著她那冷豔的臉頰,秦羿心如刀割般疼痛。


    “婉清,告訴我,到底是誰非要致你於死地,我寧願這所有的傷痛,全部由我替你來承擔。”


    “婉清,你聽到我說話嗎?”


    秦羿俯身湊在她的麵頰上輕吻了一下,深情喃喃道。


    哐當!


    門開了!


    一襲白色素衣的溫雪妍,輕聲走了進來。


    “羿哥,你還好嗎?”溫雪妍溫柔問道。


    她不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麽,嵩山回來,傅婉清依然昏迷不醒,她就知道秦羿此行定是受挫了。


    “小妍,你說這世上什麽人會忍心對婉清下此毒手?”秦羿眼眶通紅,森然問道。


    “沒有人,也許婉清姐是自己不願意醒來呢?”


    “任何人攤上她那種痛苦的身世,恐怕都是生不如死,從劍奴來到雲海的第一天,就注定了上一輩的痛苦要強加在她的身上。”


    “我若是她,也願意一輩子這麽安睡下去。”


    溫雪妍微微歎息了一聲,娓娓道來。


    秦羿沉默了。


    難道劍奴在自己之前見過了婉清?


    她知道了自己並非傅登傑的女兒,生父乃天下第一人燕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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