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民雖然百般不願,但見族老發話了,無奈的同意了。


    秦羿扶著傅婉清,慢慢走了過去。


    “慢著,你是什麽人,這裏是你能來的嗎?”


    傅世民往前跨了一步,堵在了二人跟前。


    “江東秦侯!”


    秦羿冷冷吐出了四個字,說話間,他雙肩一沉,真氣雄渾而出,震的傅世民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秦侯!


    大廳眾人同時大驚。


    但他們並不是害怕,而是同時往前跨了一步,往秦羿逼了過來。


    “外人不得入內。”


    “就是天王老子,也休要在我傅家聖地撒野!”


    傅蒼年大喝。


    “是嗎?”


    “撒野的是你們吧,我是江南武道盟主?”


    “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傅家也在武道之內吧?”


    秦羿負手傲然冷笑道。


    “這!”


    傅蒼年等人啞口無言。


    傅家是老牌世家,自是武道之內,若從這層關係,傅家見了秦侯,確實得行尊禮!


    “各位,秦羿不是外人,他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未來的老公!”


    “隻要我還能站在這裏,他就有資格!”


    傅婉清拉著秦羿的手,徑直往前走去。


    傅家人雖然講究家規,但秦羿兩重身份一疊,他們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來阻擋他,唯有自覺讓開一條道。


    傅世民剛要氣惱,傅衝折扇微微一搖,使了個眼神,示意冷靜。


    兩人走到了傅老爺子跟前。


    “爺爺!”


    傅婉清伏地痛哭而拜。


    “老爺子,你的仇我會報的,傅家垮不了,安心去吧。”


    秦羿真氣之聲,注入到老爺子耳內。


    老爺子死不甘心,靠著驚天修為,強留了最後一口氣,為得就是撐到見孫女最後一麵!


    如今得到秦羿的許諾,餘願全消,血目登時閉上,頭重重的垂在胸前徹底斷氣了。


    “爺爺!”


    “家主!”


    傅家人齊齊跪地痛哭,哀聲震天。


    由於被驅逐出了傅家,傅婉清沒有資格披麻戴孝,唯有長街目送老爺子出殯。


    那幾天秦羿一直在陪伴著傅婉清。


    從局勢來看,傅家並非像是狄家那種一邊倒的局勢。


    無論是族叔,還是下麵的人,都有良知!


    這便是秦羿能替傅婉清,采取滅族手段外,能翻盤的底氣。


    “羿哥,那天你看出了什麽嗎?”


    “我私下問過了勁風,他說老爺子是練功岔了氣,走火入魔而亡。”


    “但我不信,爺爺的修為已近大宗師,清修多年,怎麽會走火入魔呢。”


    傅婉清捧著水杯喝了一口,看著窗外漆黑的蒼穹,蒼白的臉上滿是倔強。


    “從表象來看,是走火入魔,但我估計他是被下了毒,或者咒!”


    “他的經脈盡數扭曲斷裂,骨頭幹灼,顯然在死前受盡了折磨!”


    “如果我沒猜錯,他簽下遺囑是在保你。”


    “要是你留在傅家,隻怕有人會立即要你的命。”


    “當然,你也可以說是被逼的。”


    秦羿摩挲著光潔的下巴,徐徐道來。


    “爺爺修為到了這等地步,天下間能有什麽能害他。”


    “再說了,大伯怎麽可能對自己的親爹下如此狠手。”


    傅婉清驚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


    “天下奇毒無數,防不勝防,莫說是你爺爺,就是我也會有中招的時候。”


    “人的野心是很可怕的,我滅了狄家,扶植了狄風雲坐了家主。傅世民肯定是擔心你搶了他的家主之位,提前動手了。”


    秦羿踱了幾步,分析道。


    他在地獄萬年,征戰一生,什麽陰謀詭計沒見過,傅世民這點伎倆又豈能不知。


    “大伯真是喪心病狂,我絕不會讓他的陰謀得逞。”


    “三天後,傅家就要舉行新任家主繼承大會,羿哥,咱們隻有三天的時間了。”


    傅婉清道。


    “三天!”


    “夠了!”


    秦羿淡然一笑,眼中泛起一絲寒芒!


    ……


    傅家老宅!


    出了門,往東拐,是一條狹窄的街道。


    在其中一棟低矮小樓內,敞著半扇窗子,隻留下一道小縫隙,一雙陰寒的眼睛,死死的透過夾縫,緊盯著對麵的傅家。


    秦羿已經在這一絲不動的守了三天了。


    傅家人團結,外人難入,傅世民突然對老爺子下手,背後一定有高人相助。


    而這人絕不可能是傅家人!


    因為每一個仆人,哪怕是買菜的老媽子,都逃不過傅勁風的眼睛。


    那麽,這個人必定是在傅家之外。


    明天就是傅世民坐正家主之位的日子,秦羿相信,他一定會在關鍵時候,尋求那人的幫助。


    果然,黃昏時候,傅衝穿著風衣,戴著墨鏡、大簷帽,悄悄的出了門。


    秦羿緊隨而至!


    傅衝走進了一家小醫館。


    醫館門口掛著推拿、針灸的牌子。


    傅衝走了進去,正在抓藥的夥計迎了過來,客氣道:“傅先生來了,請問是抓藥還是針灸?”


    “最近濕氣太重,身子有點沉,有火罐嗎?”


    傅衝摘下帽子、墨鏡,歪著頭點了根香煙,冷冷問道。


    “喲,那你是來對地方了!”


    “我們這的竹筒子火罐可是一絕,管你什麽風寒,都不在話下。”


    夥計道。


    “好,那就拔個竹筒子老火罐!”


    傅衝笑道。


    “好呢,竹筒子老火罐,二樓請。”夥計抬手道。


    緊接著,夥計衝二樓大喊了一嗓子:“唐先生,有人拔竹筒子呢。”


    樓上吱嘎一聲,像是門開了。


    傅衝微笑點了點頭,拿上帽子,往樓上走去。


    一進門,裏邊一個披頭散發,麵目猙獰的老者坐在輪椅上。


    但見他左邊臉頰如同被潑了硫酸一般,皮肉焦灼,凹進去麵頰一大半,左眼的眼瞼更是連成了一片,右半邊臉頰則是青黑中泛紫,那隻獨眼就像是毒蛇般閃爍著陰森、毒辣的光芒。


    第六百九十三章唐門三絕


    “唐師父。”傅衝恭敬的拜道。


    “秦侯已經找上門來了,你不該在這時候來見我。”


    獨眼老者冷冷道。


    “我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明天就是我父親坐正之日,你也知道秦侯連斬風雲榜上的高手,我傅家之人就算綁在一塊,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我來這,正是想尋求師父您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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