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你們,以為穿一件雕龍刻鳳的衣服,活在夢裏,便可逍遙自在了嗎?”


    “哼!”


    秦羿拂袖一掃。


    哢擦!


    段雨農與大兒子的大座同時斷裂,兩人猝不及防,摔了一個四腳朝天,好不狼狽。


    隻是礙於秦羿強橫的實力,父子二人雖然一肚子氣,臉醬成豬肝色,也是發作不得。


    秦羿說完,大笑而出!


    “可惡,無禮豎子,無禮豎子!”


    段雨農待秦羿遠去,才敢爬起身,痛聲大罵道。


    餘者再無一人附和,秦羿的話語就像是刺刀一般,穿透了他們的心髒,火辣辣的疼。


    滇係武道界門派少,又很少與外界來往,眼界太低,仍然沉浸在昔日大理國千年前的榮光之中,殊不知,相比於外麵,滇係武道界早已不入流。


    此次,秦羿當麵相辱,雖然難聽了點,但也是振聾發聵,令眾人顏麵無光。


    “哎,段爺,我看咱們也別端著架子了,祖師爺的舍利注定是無緣了,我等權且看戲吧。”


    “阿彌陀佛!”


    寒苦念了聲佛號,滿臉苦相更勝了。


    他原本力爭舍利,也是有私心的,那就是想借舍利,修為大增,補充本元,以延天年。


    沒曾想到,天大的好事,橫裏殺出個南林寺,以強橫的的實力徹底抹殺了他的最後一絲希望。


    如今奪舍無望,他索性也懶的想了。


    “哼,你們要看就看去,等我與雲海老本家聯姻了,到時候再報今日之辱。”


    “晨陽,咱們走!”


    段雨農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拉著臉,不悅嗬斥道。


    “二弟,你別以為攀上了秦侯這根高枝,就萬事大吉了,據我所知,他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且不說能不能過得了南林寺這關,就是他贏了又咋樣,他的好日子馬上到頭啦!”


    “哈哈!”


    段晨陽留下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自顧去了。


    ……


    夜已深沉,秦羿站在河邊礁石之上。


    河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如無數隻洪荒野獸,洶湧而來,驚起的浪花,浸濕了他的衣衫,然而他卻渾然不覺。


    秦羿在等待!


    時間隻有一天了,機會隻有一次!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已經是三更天,秦羿神識外放,耳際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他微微一笑,轉過了身來,小媚站在月光下,笑靨如花。


    “侯爺,成了!”


    小媚揚起手擺了擺手,一顆晶瑩剔透,散發著遊離之光的透明舍利,豁然出現在她的手中。


    “受委屈了嗎?”


    秦羿笑了笑,收起了舍利。


    “為侯爺辦事,不敢言委屈!”


    “而且,那個大和尚,他對我挺好的,我,我希望侯爺能夠饒他一命。”


    小媚懇請道。


    “看來這個玄智,六根不淨,還是個情種。好,看在你的麵子上,明晚,我可以饒他不死。”


    秦羿點了點頭道。


    “那,那我先回去了,他剛剛睡著,我怕出來太久了,他會懷疑。”


    小媚頗是羞澀道。


    “不!”


    “你不能回去了,等著明天看好戲,去找晨風,他會給你安排。”


    秦羿冷然道。


    “好吧!”


    小媚咬著嘴唇,點頭道。


    她沒有告訴秦羿,玄智待她如同親人一般溫暖,恨不得時刻把她捧在手心,雖然相處隻有短短三天,但她對玄智別有好感。


    望著小媚落寞而去的背影,秦羿暗自搖頭苦笑。


    嗖!


    東方白化作血影豁然而現。


    “假的?”


    “她背叛了你?”


    東方白驚然道。


    “不,她取回的東西是真貨,隻是被玄空使了計謀,調走了真正的佛骨舍利。”


    “不過,有時候假的比真的還好使!”


    “真的舍利,玄空未必就能識得,到時候真的還是要回到我的手中。”


    秦羿嘴角浮現出一絲玩味笑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哈哈,天下間敢如此豪賭,也隻有侯爺了,就看玄空這金角大王,中不中你孫猴子的計了。”


    “有趣,有趣,明晚這出戲一定很精彩。”


    東方白若有所思後,頓時明白了過來,驚讚之餘,豪爽大笑。


    ……


    天空已經快現出了魚肚白,黎明時分,一個道人匆匆忙忙趕進了大帳。


    玄空得到匯報,親自起身相迎到了內室。


    “正玄道兄,你怎麽來了?”


    玄空迎那道人入室,屏退左右,親自斟茶相問。


    道人正是龍虎山的掌典天師張正玄,自從他與白少陽密謀大位失敗以後,在龍虎山遭到了清洗,對秦羿可謂是恨之入骨。


    而這次南林寺與秦候之戰,天下皆知,他意識到一個天大的翻身機會來了,遂星夜疾馳,趕到了此處。


    “貧道是來助方丈送秦賊上黃泉的。”


    “秦賊擅使詐術,我怕方丈被他蒙蔽了,到時候中了他的詭計。”


    張正玄冷冷道。


    “詭計,道兄是何意?”


    玄空麵色一肅,連忙相問。


    “方丈有所不知,秦賊龍虎山與少陽血戰,雖以詭計蒙殺了少陽,但此賊內力損失殆盡,幾成廢人。”


    “如今不過區區兩月不到,便是他服食了人參果,王母娘娘的蟠桃,最多也就恢複三成之力。”


    “莫說是方丈,便是玄戰師弟,也能一擊必殺!”


    “貧道趕到此處,就是怕方丈為他詭計所蒙!”


    張正玄一口悶幹了杯中的茶水,目中恨意森森。


    他雖然惱恨白少陽對他不尊,但更惱恨秦羿毀掉了他的前景!


    “哈哈,我說秦賊怎麽會幫滇係出頭,鬧了半天,是自己想吞聖物啊!”


    “正好,讓他有來無回,明晚安南穀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玄空大悟,仰天大笑了起來,原本懸著的心,也徹底放鬆了下來。


    第五百八十三章狗咬狗


    張正玄是個熱心人,他對秦羿恨之入骨,便想借此一腳踩死,事無巨細,恨不能替玄空想周全了,生怕哪出了簍子,錯失了殺秦羿的天賜良機。


    “方丈,久聞舍利乃是神僧一生佛法修為所化,蘊藏無上靈氣,常人取之可得造化,修為大增,不知是真是假。”


    張正玄想了想問道。


    玄空打了個哈哈,雙手合十,不言之餘,鷹眼窺顧張正玄,眼中精光閃爍,似有所想。


    他雖然是出家人,但一肚子壞水,從想著各種法子撈錢,便可知城府極深,狡詐無比。


    “實不相瞞,舍利乃是聖物,神煉之下無人能辨,否則神龍寺那幫賊禿豈不是早就占為己有了?”


    “貧僧也是想帶回去,讓寺中的避世高僧參詳。”


    “張道兄莫非識得?”


    玄空話鋒一轉,慈麵笑問。


    “不識得,貧道就是怕秦賊拿到了真品,回頭神功大成,殺方丈一個回馬槍啊。”張正玄思慮齊全,朗聲道。


    “我心中已有定數,道兄請歇息,明晚看貧僧如何為天下除賊。”


    玄空頗是失望,也沒了多聊的興致,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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