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王府的人,又怎能受此等屈辱。


    “去你先人個板的!”


    “誰跟你訂的,那是單冬野訂的,你要聯姻,找他去。”


    “再給臉不要臉,我轟你滾蛋!”


    單洋頓時色變,一把撥開沈三爺的手,板著臉怒吼道。


    一旁圍觀的人,頓時幫起腔來,紛紛責備沈家不要臉,落魄如狗還想攀高枝!


    “你,你們!”


    沈三爺氣的老傷複發,當場吐出了一口鮮血。


    “單洋,對不起,是我們高攀了你!”


    “我們這就滾蛋!”


    “三爺爺,我們走!”


    沈雨諾此刻心碎成粉,原本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登時淚如雨下。


    早知世道炎涼,人心趨利!


    卻沒想到,曾經聯姻,未來的“丈夫”都能如此薄情。


    就因為沈家已經落了勢,在他眼中,變的一文不值,賤如野犬。


    “傅小姐,別理他們,上座,上座!”


    單洋才懶的理會沈雨諾這兩個逃亡之客,一心隻在傅婉清身上,抬手相迎。


    沈雨諾掩麵就要離去,秦羿一把伸手拉住了她。


    第四百一十七章他如嬌娘,兩江稱王


    單洋是個明白人。


    若是單家還是西川王,沈雨諾無疑是塊香餑餑,自然是上等座。


    他恨不得立即成親拜堂,拿了她的身子,求個踏實才好。


    但現在嘛,沈家都倒了,沈雨諾就是個瘟神!


    誰碰她誰倒黴!


    童家在西川是出了名的霸道,一舉血洗沈家後,以鐵血手腕壓製著西川十八路武道名門。


    背後還有燕家撐腰,那是風頭正盛。


    單洋怎麽可能為了一個過氣的大小姐,卻得罪童家。


    沒把沈家轟出去,給個末座,已經算是給足麵子了。


    反觀傅家,坐鎮雲海,呼風喚雨,地位尊貴,要能聯姻,無疑會對單家極為有利。


    單洋這杆秤,那是碼的明明白白!


    可笑沈三爺還依然拿著沈家來說事,不碰釘子才怪。


    沈雨諾此刻見到單洋如此無情無義,不禁心如死灰。


    “怎麽,這麽點打擊就受不了了?”


    “好戲才剛剛開場,就這麽走了,不覺的可惜嗎?”


    秦羿冷然笑問。


    說話間,帶著她走到了單洋跟前。


    “單少爺,凡事講個公道,關係沒了,也不至於冷了人情。”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單家莊易了主,眾人能抬你,也能踩你如狗?”


    秦羿走到單洋,冷然發問。


    “我父親是單秋田,堂堂宗師坐鎮,誰能翻得起波浪!”


    單洋見秦羿麵生,不禁惱羞成怒。


    “宗師又如何?”


    “做人還是留一線較好,一瞬滄海,一轉眼桑田,誰能說的好呢?”


    “別斷了自己的後路,到時候,隻怕你跪下來求她,都晚了!”


    秦羿背著手,徐徐而踱,玩味笑道。


    “我說你他媽誰啊,一大清早的給老子上課?”


    單洋急了,臉色也變成了醬紫色,怒吼道。


    “單少,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鄉巴佬,口氣狂的很,照我看轟他出去得了!”


    一旁的段慕文煽風點火道。


    “單少、段少,他不是你們能惹的!”


    “也許今天,就是單家莊改寫曆史的時刻!”


    傅婉清從秦羿的話鋒聽出了苗子,冷然提醒道。


    “今天是慶典大會,我給傅姑娘個麵子,不跟你計較,有種,你留下來別走!”


    “咱們會後再算賬!”


    單洋見秦羿氣勢不俗,又有傅婉清幫著說話,心中暗覺不妙。


    既然吃不透秦羿,唯有待他父親大展宗師神威後,再鎮住這小子也不遲。


    “好,那咱們就會後算賬!”


    秦羿爽快應道。


    “沈三爺,要不留下來,一起看戲?”


    秦羿笑問。


    沈三爺見秦羿眉眼中之色,似乎運籌在心,咬了咬牙道:“好,單家如此不仁,老夫倒要看看,今天這出大會怎麽收尾。”


    嗚嗚!


    隨著號手,吹動著牛角,發出撼地蒼茫之聲,單家莊大會終於開始了。


    一些穿著盔甲的士兵與臉上塗著油彩的蠻子,在演舞台上互相廝打,表演者單家先祖大破漠北蠻兵的戰景。


    原本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無趣的欣賞著單家榮耀之戲。


    稍傾,戲子們下台,但聽到司儀大喝:“單家家主,單秋田宗師到!”


    場中眾人紛紛起身,目迎家主。


    但見單秋田一身血紅色長袍,長發梳的整整齊齊,便是眉毛、鬢角也是修的極為工整,那兩瓣嘴唇更是猩紅如血。


    他本來就是白麵書生,生的秀氣,此刻一番打扮,卻顯得頗是不陰不陽!


    底下武道界眾人,好些人都心下大驚,更有忍不住發笑之人。


    單秋田亦不惱,那雙眸子神光內斂,輕笑不語,更像個識大體的大家閨秀。


    “單少,你父親不會有龍陽之好吧?”


    段慕文忍不住笑問道。


    單洋鐵青著臉,雖然心中惱怒,但亦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早就發現父親的異樣,尤其是近一年來,常常會在無人的時候穿女裝孤芳自舞。


    而且,父親娶的那些女人們,從未親近過,如同養豬一般,到了年關便殺了。


    歸根到底,單洋知道,那些女人不過是個幌子。


    實際上,他的父親隻怕早就不是正常的男人!


    但礙於父威,家醜不能外揚,單洋從未跟任何提起。


    不曾想,今日父親竟然在天下群雄麵前,如此不知自重,就連他這做兒子的,也是覺的丟人現眼。


    “單家主渾身陰戾之氣極重,怕是不簡單。”


    傅婉清望著坐在正首那個紅衣如血,舉手抬足之間媚態盡顯的男人,心生一種不祥之感。


    “一個人壓抑久了,便會爆發,今日的單秋田怕是要大開殺戒了!”


    秦羿冷笑道。


    “咚咚!”


    戰鼓連擂了三通。


    單秋田一揚長袍,嘴角浮著一絲輕笑,在上首坐了下來。


    “各位,今日便是我單家莊十年慶典!”


    “本王有幸邀的各位豪傑來莊相會,實乃畢生之幸!”


    單秋田儒雅笑道。


    說話間,那一雙妙目中,珠光流轉,掃視全場。


    “本王?”


    “本王是什麽意思?”


    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


    “單秋田竟然要稱王!”


    傅婉清冷訝道。


    “他有這個資格了,可惜,他不該打江東的主意,更不敬我,今日注定一事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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