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


    吳旭輝惶恐不安,顫抖的聲音已然夾著哭腔。


    秦侯尚且隻是候!


    他吳旭輝卻敢稱王,這不是以下犯上嗎?


    他意識到最近確實太膨脹了,以至於忘了天高地厚。


    當初建吳王閣的時候,他曾是反對的,但在鍾媚的慫恿下,最終還是定了下來。


    現在仔細一想,實在太過招搖了,與秦侯簡樸作風完全南轅北轍了。


    “你知道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什麽?”


    秦羿問道。


    “屬下不知。”


    吳旭輝誠惶誠恐道。


    “狗氣!”


    “堂堂秦幫弟子,充當鍾家小人的走狗,你不覺的羞恥嗎?”


    秦羿的語氣愈發的冰冷,眼中彌漫著憤怒、失望。


    “屬下知錯!”


    “今日就要痛改前非!”


    吳旭輝站起身,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鍾天琪身上。


    他知道這個小舅子是保不住了。


    天要收他,人豈能擋?


    “天琪,給自己留點尊嚴,上路吧。”


    吳旭輝把地上的匕首踢到了鍾天琪跟前。


    “侯爺,我,我錯了,我他媽不是個好玩意,你給我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我再也不吃喝嫖賭,欺負人了,我把鍾家的錢全捐了,哪怕去寺廟吃齋念佛當和尚贖罪,也可以啊,你看行嗎?”


    事已至此,鍾天琪知絕非兒戲,跪在地上,屎尿流了一褲襠。


    “你等都給我聽好了!”


    “蒼天有眼,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秦羿環顧眾人,凜然大喝道。


    秦幫存在的最大意義,便是以公心論是非。


    像鍾天琪這樣的惡人,法定不了他,民傷不了他,那麽隻能由黑暗秩序來裁決他。


    秦幫就是掌控黑暗秩序的裁決者!


    “我,我不想死,姐夫,你看在我姐的麵子上,給我求求情吧。”


    鍾天琪嚎啕痛哭,哀求道。


    “自作孽,不可活!”


    “天琪,我是你姐夫,但更是秦幫的堂主!”


    “別怪我!”


    吳旭輝雙目一寒,撈起匕首,猛地刺進了鍾天琪的胸口。


    “姐夫,你!”


    鍾天琪用力扶著吳旭輝的肩膀,瞳孔睜的滾圓,不敢相信報應竟然會來的這麽快。


    吳旭輝滿臉的決裂與痛心,手上的勁又多使了兩分。


    刀子在鍾天琪的心窩子剮了一圈,直到小舅子氣絕軟在了他的懷裏,這才收手。


    親手宰掉鍾天琪後,吳旭輝扔掉刀,沉聲道:“侯爺,鍾天琪死不足惜,已經伏誅!”


    “吳王!”


    “好好背背秦幫堂主信條,想想東州點將時,我是怎麽跟你說的。”


    “背透了,想明白了,再回答我。”


    秦羿冷冷道。


    “是!”


    “秦幫信條第一條,公心至上,天下無惡!”


    “第二條……”


    吳旭輝挺直胸膛,跪在大雨中,用盡氣力,像犯錯被罰課的學生,朗聲背誦著。


    秦羿不再看他,握緊林夢梔的手,往水榭大廳走去。


    ……


    江南水榭,會議廳內。


    廖恒的父親廖大軍一聽說水榭發生的事,連夜從外地趕了回來,在會議室見到了秦羿。


    “廖恒,你我之間的打賭,該算算了吧?”


    上首,秦羿冷然笑問。


    “侯爺,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就當個屁放了,別當真啊。”


    廖恒急的眼淚直流,滿臉苦笑道。


    “跟我開玩笑?你配嗎?”


    秦羿手指輕叩圓桌,眉頭一抬,雙眼殺氣凜然。


    “完了,今兒到底是倒了啥血黴了?”


    “哎喲,都怪我這張臭嘴,這下嘚瑟出禍來了。”


    廖恒心下一緊,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悔的那是腸子都青了。


    “侯爺,這事既然我兒子許了,廖某願賭認輸,我把江南水榭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讓給侯爺!”


    廖大軍狠狠瞪了一眼廖恒,站起身恭敬道。


    “很好!”


    “正好鍾家在西口鎮那邊有兩座礦山,遲些要轉讓承包,你可以考慮一下。”


    秦羿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礦山,在西州向來為最有權勢的家族所把持。


    以前是王楚人,現在是鍾家,還有其他幾個家族。


    廖大軍一直想染指礦山,但奈何跟秦幫搭不上線,資格、實力不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口肥肉,直吞口水。


    沒想到,秦羿一揮手就許了兩座。


    這可是天大的財富啊,又豈能是區區江南水榭能相比的。


    “太好了,爸,咱們要發達了。”


    廖恒興奮的一拍掌,大喜出聲。


    廖大軍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猶豫了片刻,恭敬道:“侯爺,大軍誠惶誠恐,實在不敢消受侯爺的厚愛!”


    礦山是鍾家的,鍾家在西州可是真正的大族。


    哪怕是秦侯,想要一句話就把礦山要過來,隻怕也是難。


    廖大軍是聰明人,他可不想卷進去,跟鍾家對著幹。


    “你想多了,鍾家很快就會退出西州,礦山誰來幹都是幹,我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聰明人,懂了嗎?”


    秦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意味深長的笑道。


    “侯爺放心,廖某接管礦山,不管是交給官方,還是給你的,廖某保證一分不少。”


    “從今以後,廖家大門永遠為侯爺敞開!”


    廖大軍心中再無顧慮,大喜過望,趕緊向秦羿舉杯致敬。


    “好好幹,不要步鍾家的後塵!”


    秦羿叮囑了一句,放下茶杯,孤冷而去。


    “爸,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沒想到礦山就這麽落咱們手上了。”


    “有侯爺罩著咱們,廖家以後在西州怕是要水漲船高了。”


    廖恒原本還因為一句戲言丟掉水榭懊惱,卻不曾平白得了這等天大好處,心裏那是樂開了花。


    “侯爺仁義、公正啊,他要了水榭,卻給了咱們這樁天大的順水人情。”


    “小恒,你給我聽好了,此後一定要謹慎行事,端正做人,否則這個飯碗端不長的。”


    “咱們這位侯爺眼裏揉不得沙子,認事不認人,翻臉無情啊。”


    廖大軍滿臉肅穆的感歎道。


    秦羿走出大廳,就看到林夢梔在長廊上,局促不安的咬著手指甲踱步。


    “小梔,這麽晚了,還沒休息?”


    秦羿笑問。


    “他們已經在雨裏跪了一個多小時了,嗓子都喊啞了呢……”


    林夢梔指著大雨中依然跪地背誦信條的吳旭輝與孟超,眨巴著眼小聲問道。


    “無妨,讓他們清醒、清醒!”


    秦羿淡漠的往窗外掃了一眼,冷冷道。


    “其實,我過來是想請你救救朱少,他傷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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