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的人都跟了過去,何雅沁與溫雪妍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大家一條船上的,劉陽是韓美麗的男友,她們不去肯定不合適。


    整個302包廂的人,全都湧進了貴賓包廂。


    秦羿負手站在走廊上,看到這些大搖大擺,口出狂言的二世祖,心知他們很快就要大倒黴了,撇嘴一笑,跟了進去。


    這麽有趣的熱鬧,可不多見,他也想看看能在高麻子場子裏鬧事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也好對東州市的地下勢力有個大致了解。


    一進包間,秦羿就覺的有點意思了,這些保鏢一個個的都是外煉高手。其中那個戴墨鏡的黑子,實力應該是外煉後期,甭說這些二世祖,就是一般的特種兵,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再一看那位眼鏡男,身上凶煞之氣濃烈,氣勢磅礴,應該是東州有點來頭的人物。


    劉陽,還真是撞槍口上了,這一劫,來的不冤啊!


    第十六章麻爺駕到


    劉陽咬著香煙,抻著腦袋瞅了雷烈一眼,橫看豎看麵生的很。而雷烈一看對方是個學生,頓時心裏有數了。


    “烈哥,就是這小子欺負我。”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茉莉指著劉陽破口就罵。


    雷烈作為雷震天的兒子,掌管雷家半數生意,極有城府,他抬手示意茉莉冷靜。


    “小子,知道我是誰嗎?膽子不小,敢碰我的女人。”雷烈翹著二郎腿,咬著雪茄,雙眼一沉,威嚴問道。


    “我管你是誰,在這裏,老子說了算,天王老子也得靠邊站。”劉陽見雷烈氣勢驚人,心下一驚,頗為忌憚。但一想有舅父撐腰,誰敢動他。


    這人瞅著,也就是個生意人罷了,敢跟他叫板,分分鍾弄殘。


    “沒錯,甭說是你的女人,就是玩你老麽,又能咋樣?”猴子第一時間,走了出來,指著雷烈的鼻子,叫罵道。


    雷烈眉頭一鎖,就是在整個東州,也沒人敢這麽跟他說話,當下怒容一展,使了個眼神。


    一旁的黑子點頭會意,臉上帶著森冷的笑容,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奔著猴子走了過來,那渾身濃鬱的殺氣,壓的這些公子哥心驚膽顫,不禁暗自替猴子擔憂。


    “陽哥!”猴子意識到不妙,趕緊躲在劉陽身後,嚇的渾身瑟瑟發抖。他平時仗著劉陽沒少欺負人,但真遇到黑子這種狠茬子,頓時就軟了。


    “你,你想幹嘛?”劉陽還是有點義氣的,擋在了猴子跟前,顫聲問道。直覺告訴他,這人是見過血的狠茬子,今兒猴子有麻煩了。


    “嘿嘿,我想幹嘛,我要他的命!”黑子隨手撥了劉陽一個趔趄,煙灰缸猛的在猴子的腦門頂上開了花,猴子悶哼一聲,軟倒在了地上。


    饒是這樣,黑子依然不解氣,鐵拳照著猴子的腦袋,一拳一拳的砸了下去。幾拳下去,猴子半邊腦袋都凹進去了,眼見是活不成了。


    包廂裏死一般的安靜,隻剩下黑子那裂骨爆頭的拳擊聲,每一拳都像是打在了眾人的心坎上,三魂七魄都麻懵了。


    秦羿抱著胳膊站在角落裏冷眼旁觀,這個猴子本就是個短命鬼相,自己就算今晚救了他,他遲早還會闖禍把這條命給丟掉。


    這種人,天生就是作死的命,不值得救!


    “籲!”黑子打痛快了,從兜裏摸出一塊白色的手絹,擦幹淨手上的血漿,隨手往猴子的臉上一扔,眼皮都沒眨一下,就像打死的是一條死狗。


    “啊!”包廂內,彌漫著濃鬱的血腥之氣,這時候有人發出一聲尖叫,想奪門而走,但卻被保鏢攔了下來。


    “怎麽,這就怕了?”雷烈彈了彈雪茄的煙灰,揚頭冷笑問道。


    “猴子,猴子!“劉陽湊到猴子跟前一看,早就沒了熱氣,這會兒也是嚇的六神無主了。


    猴子家好歹也有點背景,可對方連問都沒問,就這麽給活活滅了,就是他爸也沒這等手段吧。


    這還是人嘛,簡直就是惡魔!


    “你,你太毒了。”劉陽嘴唇哆嗦,滿臉的恐懼,早已沒有進門時的半點雄風。


    雷烈站起身,背著手走了過來,照著劉陽臉上吹了口煙霧,傲然冷笑道:“無毒不丈夫,出來混的,不狠何以立足,今晚你們誰也別想全乎離開這裏。”


    “陽哥,還愣著幹嘛,趕緊給你舅舅打電話啊。”一旁的韓美麗扯著嗓子,提醒嚇懵的劉陽。


    劉陽這才回過神來,倒抽了一口涼氣,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對,對,我還有舅舅呢,我舅舅是南鼓的半邊天高麻子,還對付不了他嗎?‘’


    想到這,他臉上又有了神氣,暗自鎮定了下來,朗聲道:“算你狠,有種你給我等著。”


    “好,我等著,我倒要看看今晚誰能救得了你。”雷烈手指一鉤,立即有人給他倒滿了加冰的伏爾加。


    雷家都是吃人的猛虎,隻有最烈的酒,才能配得上他們的地下至尊的身份。


    高麻子吃刀口飯的,沒有子嗣,所以對劉陽這個外甥,寵的是無法無天。


    接到外甥劉陽的電話,高麻子怒了,一把掀翻了麻將桌。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瞎了眼的玩意,敢在他的場子鬧事,對他的寶貝外甥下手。當即從點了三十幾號打手,浩浩蕩蕩,幾輛車疾馳而來。


    一行人進了大廳,經理焦急湊了過來,神色凝重道:“麻爺,三……”


    剛開口說話,高麻子張開五指叉在他的臉上,推了個趔趄,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滾開。”


    高麻子並不高,他隻是姓高而已。


    事實上,他很瘦,那張滿布暗紅色麻點的蠟黃臉,留著拉碴的胡須,看起來一臉的滄桑。


    但絕對沒有人敢小覷他,在他那雙渾濁泛黃的瞳孔中,散發著陰森的死氣。這是一個真正的狠人,讓人一望,便心生畏懼。


    還沒進包間,他手一抬,那些跟隨他多年的打手,同時上前圍了個結結實實。


    誰都知道,麻爺不說話的時候,就是要殺人了,裏麵鬧事的家夥今晚要倒大黴了。


    砰!


    高麻子一腳踢開了包廂大門,當先走了進去。


    看到如天神一般的高麻子,劉陽忍不住驚喜出聲:“我舅父來了。”


    然後,他指著雷烈,滿臉得意的大笑了起來:“你不是很拽嗎?看你怎麽死!”


    其他的富家公子哥,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紛紛附和:“那是,誰不知道陽少的舅父麻爺號稱半邊天,敢惹我們陽少,這回有你倒黴的。”


    “沒錯,陽少,一定要讓他以命償命,為猴子報仇!”


    雷烈完全不為所動,穩穩的坐在沙發上,搖晃著酒杯,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舅,你可得為我報仇啊,這家夥廢了我兄弟,今兒這場子要不找回來,以後你外甥我就沒法混了啊。”劉陽抱住高麻子,眼眶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


    高麻子拍了拍外甥的肩膀,沉聲道:“小陽,放心,這天底下就沒有你舅父我擺不平的事。”


    說完,他氣勢雄渾的發出一聲雷霆大喝:“誰他娘的瞎了眼,敢在老子高麻子的地盤撒野。”


    雷烈放下酒杯,不鹹不淡的冷笑道:“我!”


    這聲音咋這麽耳熟呢?高麻子暗覺有些不大對勁,撥開人群看到了正襟危坐的雷烈,臉上的怒意,瞬間變成了驚詫與惶恐。


    “舅父,就是這不開眼的雜種,他廢了我一個兄弟,還揚言要滅了我。”劉陽走過去,拉著高麻子的衣角,得意的衝眾人笑了笑,告起了刁狀。


    眾人都拚命擠到了前頭看熱鬧,心想,這家夥再橫,再毒,還敢跟半邊天麻爺叫板不成,今兒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第十七章在劫難逃


    “麻爺,弄死他!”


    “沒錯給他來點狠的!讓他知道半邊天不是吹出來的!”


    眾少義憤填膺的起哄。


    劉陽見高麻子愣在原地滿頭大汗,半天沒反應,不禁有些納悶了:“舅舅,你倒是弄死這不開眼的貨啊。”


    雷烈夷然不懼,雙手插兜走到劉陽麵前,輕蔑的咂了咂嘴,突然反手照著高麻子就是一耳光,然後揪住高麻子的衣領,拖到劉陽跟前,大怒道:“你找的靠山就是他嗎?弄死我,你問他有這個膽嗎?”


    什麽情況!


    麻爺被打了?要知道他身後還有三十幾把雪亮的砍刀啊!


    更讓人傻眼的是,南鼓半邊天高麻子不僅被打的沒有半點脾氣,反而像隻哈巴狗一樣低著腦袋道:“三爺打的好,就是給我一萬個膽,也不敢動三爺您啊。”


    “三,三爺……”


    在東州,敢扇高麻子的三爺,除了雷家那位三爺,還能有誰?


    “雷三爺!”劉陽嘴唇張了張,喃喃了一句,頓時隻覺天崩地裂,差點沒暈死過去。此刻,他恨不的抽死自己,‘我他媽咋就惹上這尊煞神了,這可是江東雷家的三太子啊!’


    但他明白的有些晚了,高麻子揪住劉陽的頭發,左右開弓幾記清脆的巴掌扇飛了他。


    這還不解恨,他又抓起一把椅子照著這個寶貝外甥劈頭蓋臉狠砸了下去:“狗日的兔崽子,連雷三爺都不認識,瞎了你對狗眼,平時是怎麽教你的,不懂規矩,今天非打死你個不開眼的蠢貨。”


    看著被自己打的頭破血流的外甥,高麻子的心在滴血,‘小陽,不是舅舅不幫你,是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啊。你是死是活,全看三爺的心情了。’


    原本想看好戲的眾人,心頭更是澆了一盆冰水,透心窩子的涼。尤其是那些剛剛起哄的家夥,不少更是嚇的褲子都尿了,恨不的撕了自己的臭嘴。


    因為他們惹上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大人物。


    在東州市,雷家無冕之王的身份,無人不知。


    曾經東州市的一位高官,揚言要搞掉雷家,但話剛傳出去,還沒動手,他的屍體就飄在了東江之上。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打雷家的主意。


    甚至在整個江東省,雷家也是赫赫有名,雷家掌門人雷震天,手下有三個兒子,號稱雷氏三虎,個個都是狠角色。


    劉陽今晚得罪的這位便是雷三爺!


    “沁沁,妍妍,咱們是不是要完蛋了,你說劉陽好死不死的咋就惹上了雷三爺呢?”韓美麗顧不上被打的鮮血直流的劉陽,躲到了人群中,帶著哭腔抱怨道。


    雷震天縱橫東州,除了他本身是一代梟雄外,更有三個如虎如龍一般的兒子,雷烈是老三,平時負責雷家的明麵生意。


    這家盛世娛樂城正是雷烈斥巨資建造的,原本到自己的場子來喝杯酒,卻不料一群不開眼的學生伢子,竟然鬧到了他的頭上來了,這還了得。


    “雷家虎威,犯者必誅!”雷烈一口喝幹杯中的烈酒,背著手漠視眾人,猛虎一怒,人皆膽寒。


    “沁沁,你爸在商場上的朋友多,能說上話嗎?”溫雪妍小聲的問道。


    何雅沁咬著牙花子,緊緊的握著溫雪妍的手,顫聲道:“小妍,這位三爺就是東州的閻王爺,我爸哪夠得上他這種人啊。”


    三女一聽,心頭一陣絕望,唯有暗自祈禱,雷烈不會把怒火遷怒到她們的身上,否則隻怕誰來也保不了她們了。


    想到這,何雅沁不禁看向斜靠在角落發呆的秦羿,心底後悔萬分,‘我若是不跟他置氣,又怎麽會深陷險境呢。’


    溫雪妍看了一下手機,時間是十二點多,她心頭大感詫異,‘沒想到秦羿果真是金口玉言,劉陽遭了血光之災,正應在子時。隻可惜,我和雅沁不信他,卻也不知道這一劫能破不?’


    看到二女悔不當初的樣子,秦羿輕笑不語,‘人生在世,誰能不犯錯誤,但這又何妨。有我在,你們就是把天捅個窟窿眼,我也能填平了。’


    高麻子是真打,打的劉陽滿臉是血,在雷烈沒開口之前,他唯有不停的打,哪怕打死了也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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