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匠將手中的殺生刃收起,然後酷酷的將棺材蓋子蓋上,背在身上,衝著我們走來。


    車燈很亮,拉的趕屍匠的影子很長,趕屍匠朝我們走來,影子慢慢的遮住我們,就那麽一瞬間,我感到這趕屍匠的形象是如此的巨大。


    賴皮狗見到酷酷的趕屍匠走了回來,尖聲道:“李家大侄子就是能幹啊!現在九魂中少了一魂,就算是楚恒被殺了,這殍地裏麵的東西不成了,隻是一個殘次品,不足為慮。”


    趕屍匠走到我們身邊,將那綁著棺材的黑布撿了起來,然後綁住,想要扛在身上,但是又將其放在了地上,我清晰的看見,剛才他的手顫抖了兩下,顯然剛才對付那穢氣還有湖麵裏伸出來的水柱,並不像是我們看的那麽簡單。


    癩皮狗顯然也看見了趕屍匠的異狀,他抬頭看了看天,嘟囔道:“時間就快到了,第二批就要過來了,小九那個王八蛋去哪了呢!”


    我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是淩晨十二點了,嚴格來說,現在已經是十六號了,但不是有那麽一種說法麽,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每個月的中旬陰氣最重,但是最重的一天還是十六淩晨三點多,那個時辰,八字不硬的人,就不要出門瞎逛了,省的見到又是沒腿的,又是轉過頭來沒臉的東西……


    午夜十二點,兩人一狗,守著一輛靈車,停在一個投屍的湖邊,其中一人,還扛著一口鬼氣森森的棺材,光是這個賣相,就能嚇死不少人。


    剛提到靈車,靈車那明晃晃的燈就突然眨了一下,立刻熄滅了,車燈熄滅的前一刻,我轉過頭去,依稀看到那靈車車裏麵,坐著一個人。


    癩皮狗尖聲道:“有沒有搞錯,沒電了!靈車居然沒電了!”這不像是沒電,要是車燈沒電,肯定是先慢慢的變紅,然後在沒電,但是這次是直接車燈閃爍了一下,沒有絲毫停頓的滅了下來,不符合物理學定律。


    況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駕駛室裏,坐著一個人呢!


    我身子不方便,又不好意思指使趕屍匠這尊大神,癩皮狗這東西靠不住,除了上次說了幾句不知名的口訣驚走那遊蕩在陰陽兩界的鬼童之外,它好像就是色膽比較壯。


    癩皮狗此時在這裏罵罵咧咧,突然它對我道:“你去把小九的那個盒子拿下來,那裏麵可是寶貝,黑燈瞎火的,別讓人給偷了。


    我想提醒一下它靈車裏好像是有東西,就道:“不是說狗晚上眼睛很好使的麽?你還能看見駕駛室麽?”不過,我顯然是忘記了癩皮狗的忌諱,它一句話不說,一個小助跑,嗖的一下,衝我跳了過來,張開嘴巴,衝著我的右腿咬上去。


    我尖叫一聲,立馬醒悟,道:“你不是狗,你不是狗!”此時我右腿已經失去了知覺,賴皮狗咬也不疼。


    趕屍匠這沒有人性的家夥,聽了賴皮狗的話之後,硬是沒有動彈,癩皮狗又催的緊,我隻好拖著濕漉漉的身子,還有沒有知覺的右腿,朝著靈車走去。


    這種感覺很別扭,明知道靈車上有東西,但是自己還得一步一步的朝著那走去,那種給那就就像是自己被逼良為娼一般。


    好在我夜裏視力不錯,距離靈車五步左右時候,我就看靈車裏麵沒有東西,應該是眼睛花了吧,我這麽安慰自己。


    走到駕駛室裏,我摸到那灰塵撲撲的黑匣子,想要抽過來,沒想到一拿之下沒有拿動,還挺沉,我往裏探了探,想要拽起來,可接下來入手冰涼柔膩,是,居然摸到了一隻人手!


    本來膽子挺大的我嚇了一跳,手下意識的縮回,但是那冰涼的手就像是粘到了我的手心一般,跟著我過來,我頭頂一陣刺骨寒風襲來,我抬頭一看,一個麵若敷粉,嘴唇絳紫,眼神空洞的女臉衝我撲來。


    這人臉我太熟了,你妹的,那次給我親嘴被我熏走的王太太!


    本來毫無表情的她,見到我抬起頭來之後,臉上的表情立刻精彩了起來,那眼睛直接從眼眶裏掉了出來,絳紫的嘴唇張開,從那黑乎乎的像是蛇信子一般的分叉黑舌頭,擠開她的牙齒,從嘴巴裏麵掉了出來,直接掉在了我的臉上。


    我敢說,就算是一攤大便掉在臉上,我也不會這麽惡心,那東西像是一條被剝了皮的蛇,濕黏血腥,還在我的臉上不留不留的滑動著。


    我忍不住,揮著拳頭直接砸到了那張人臉上,可是我的手隻打中了一攤空氣,那張人臉卡在了我的胳膊彎處。


    我對付鬼的意識,隻是停留在用糯米上,當然,還知道了銅錢,不過現在這兩個東西都沒有在手邊。


    那張人臉卡在我的手臂上後,那條黑不溜秋的舌頭開始纏住我的胳膊,我打不中王太太,但是王太太的舌頭還有那張臉我卻能感受的到,一個極其矛盾場景出現在了我身上。


    忽然間,我靈機一動,張開嘴巴,衝著那王太太就哈過氣去,你妹,老子今天是沒有吃大蒜,要是吃了,老子要熏死你!


    可是上次差點讓王太太掛掉的口氣今天好像是不行了,王太太身子一飄,那人臉直接到了我的麵前,那條血腥的,濕噠噠的分叉舌頭,嗖的一聲鑽進了我肚子。


    我……靠,那種感覺就像是再吃一條怎麽都咬不爛的寬粉,又像是被深喉了,我眼圈微濕,我,不純潔了!


    我身後傳來癩皮狗尖銳的聲音:“你傻啊,你舌頭底下的那東西是鎮屍的,不是降鬼的,上次是她有屍氣,現在她隻是一個穢氣,陰氣,你張嘴幹嘛,不是明顯勾引她,讓她吸你陽氣麽!”


    用不用這麽多話,能不能先救我!?


    我屈辱的使勁把身子往後退去,想要跟著王太太拉開距離,但是,現在的王太太已經和我舌吻上了……


    第十八章吳玲出逃


    我當時的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成了一個傲嬌的小受,正在被一個五大三粗的像是如花一般的女人衝我強吻著,當時我兩行清淚直接流了出來,雙手像是怨婦一般推著麵前那能看見,但是觸摸不到的王太太。


    啪的一聲,由於王太太離開了那靈車,靈車上的燈自己又亮了,在這宛若白晝的燈光下,王太太抱著我,整個身子吊在我的脖子上,瘋狂的轉動著自己的頭顱,她絳紫的嘴唇和我死死的粘著,不透一絲空氣。


    小湖邊,夜風微拂,王太太身上衣袂飄飄,滿頭青絲飛舞,一旁車燈照耀,隻有這些元素,應該是很浪漫,但是親我的是王太太,所以,你懂得!


    王太太那分叉的舌頭已經衝到了我的胃裏,在車燈的照耀下,我看見癩皮狗和趕屍匠都已經走了過來,隻不過兩人都是看好戲的樣子,沒有過來幫忙的意思。


    尤其是癩皮狗,那戲謔中的眼神中居然還有絲絲羨慕,你是想起了那香豔的靈異錄像了吧!


    求人不如自救,我感覺自己身上似乎是由暖流順著王太太的舌頭往上竄,失去這些暖流,我感覺自己自己眼皮有些沉,身子發冷。


    我努力的頂起舌尖,想要頂住上頜,但努力了一下,隻是弄了自己一嘴的血腥味,我牙齒用力一咬,這次倒不是空氣了,滑不溜秋的,像是泥鰍,很勁道。我模糊的在嘴裏嘟囔出九子真言:“行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難為死我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吐出這麽標準的腔調。


    或許是這次心中被惡心到了,那九子真言格外給力,我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口腔裏麵的舌頭顫抖扭曲起來,我見到有效,在念九字真言的時候,擺出了陽繞脈的行功法門,那股已經熟悉的熱氣在我腳底升起,升騰到脖子處。


    我身體裏麵的王太太舌頭遇到了我身體裏那股不知名的氣息,居然像是被打中了七寸一般,嗖嗖的從我嗓子中抽了出來。


    她抽出來之後,我正好說完最後一遍九子真言,隨著我身體裏那那股氣息,我這次喊出的九字真言,簡直就是字字珠璣,舌燦蓮花,那九字就像是晨鍾暮鼓一般清冷,震人心魄。


    反正我說完那九個字之後,自己都呆了,身前的那王太太像是一個紙人一般,被我大氣一吹,朝著那湖水中飄去。


    這時候,一直站在一旁的趕屍匠手上寒光一閃,一枚銅錢朝著王太太那有些暗淡的影子打去,嗤啦,那銅錢打過王太太的身子,像是煙頭燒到了紙一般,王太太身上多出了一個紅色依舊燒灼著的貫通傷口。


    不過這次傷口也直接將王太太打進了湖水中,落水之後的王太太在水裏發出一陣淒厲的叫聲,隨即淹沒在乍起的夜風當中。


    癩皮狗圍著我轉了兩圈,衝我淫笑了兩聲,道:“感覺腫麽樣?是不是很刺激?”


    我臉一拉,道:“你隻色狗,為什麽不幫我!?”癩皮狗作勢要咬我,我趕緊投降,道:“行了,行了,我不說了,狗哥,我錯了!”


    癩皮狗尖聲道:“溫室裏麵的花朵,經不起風雨,你骨骼清奇,怎麽也得對得起這幅皮囊,你想一輩子生活在誰的庇佑之下嗎?”


    癩皮狗說的深沉,再配合上它的邋遢形象,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之前很火的電影《功夫》裏麵的周星馳就是這麽被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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