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變身了,成狼人了!


    在我僅存的理智當中,我僅僅是意識到了這些,不過就算是他現在成了葫蘆娃我也要打死他!咬死他!


    就在我和這個狼人一起瘋狂撕咬的時候,突然聽見身邊的老樹發出一陣巨大的咯吱之音,這聲音是如此巨大以致我們幾個全都呆住了。


    那原本枯死的槐樹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在月光之下,那槐樹之上開始出現一個個的像是螢火蟲般的白點,這些白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到了最後,居然匯聚成了,一朵白蓮!


    這多白蓮,在月光之下顯得美輪美奐,白蓮嗖的一下衝了出去,像是一道閃電一般,直接朝著那幾個逃逸的盜墓者追去。


    那些盜墓者似乎知道白蓮的威力,同時在身上摸出黃符,甚至來不及念咒語,就將那黃符扔出,黃符迎風自燃,四張黃符之火在空中匯聚成一個大大令字,不過白蓮摧枯拉朽一般直接將那令字轟爛,朝著幾人包裹中圓滾滾的東西打去。


    而這時候,那圓滾滾的東西上麵冒出一陣黑霧,須臾間化成一張黑色的霧氣鬼臉,張開大嘴,裏麵發出驚恐至極,卻又絕望至極的嘶吼:“啊————”


    眼看著白蓮就要打中了那圓滾滾的東西,但是我們麵前突然一陣強光閃過,從天而降的一道電芒直接劈中了那顆槐樹,緊接著,耳朵才傳來炸雷之音,這時候,我心裏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恐懼感,就像是遇到天敵的那種感覺,放開那跟我廝打的人,沒命的跑開,我隻想離著雷聲遠一點!


    身後似乎傳來一陣歎息,還有那黑色鬼臉發出的慶幸的嘶叫,不用看我也知道,白蓮毀掉,槐樹被劈。


    那個狼人見我不在跟其廝打,衝著仰頭長叫,隨後朝著那四人跑去,程家姐妹作勢要追,但是先後倒地,剩下的那人嘿嘿怪笑著絕塵而去。


    這些事情的發生,我都不知道了,我現在心裏有著濃濃的恐懼,對那雷聲,對那閃電的恐懼,我隻想跑的再遠一些,再遠一些,隻不過在我前麵,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見到我輕咦了一聲,她奇聲道:“中了屍毒?”


    我沒有搭理她,繼續往前跑,可是這女子鬼魅一般的一下出現在了我的身旁,雙手衝我隨便一捏,我就感覺自己渾身用不上力氣了,她喃喃自語道:“你這樣出去可是要禍害別人的!”


    說著她輕輕一提我腰帶,直接將我扛上了肩膀。


    第一章三餐出事


    話說,我當時是沒大有意識了,但是被一個老娘們抗在肩膀上,是一件非常丟麵子的事情,我張開嘴巴使勁的叫喊,發現自己嘴巴嗷嗷的隻能發出困獸般的嘶吼,說不出話來。


    女子扛著我行走如飛,不一會就到了剛才逃竄的地方,我腦袋雖然嗡嗡作響,但是耳朵中還能聽清程家姐妹虛弱的喊道:“娘……”


    我勒個擦,丈母娘來了!我被丈母娘扛過來了!


    不知道是怒火攻心還是羞憤愈加,我眼睛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隻看到程以一愁容慘淡的坐在旁邊,我那神奇的丈母娘還有程以二都消失不見,我坐起身來,衝著程以一道:“程妞,怎麽愁眉苦臉的?”


    程以一看了我一眼,我發現她眼圈有些發紅,心裏發慌,忙道:“怎麽了?”程以一咬了咬嘴唇,道:“我跟你說些事吧。”


    我心裏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依舊點了點頭。


    程以一目光遊離,不與我對視,過了一會,她才道:“你中了僵屍毒,壽命,恐怕不長了。”雖然已經預見了她要說的話,但是親自從程妞嘴裏說出來,我還是有些難受。


    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床上,舔了舔幹涸的嘴唇,低聲問道:“還有多久?”


    程以一道:“隻有一年。”其實被僵屍咬後,隻有兩種下場,一是直接掛掉,二是變成僵屍,我那時候不知道程家為我付出了多少,才堪堪吊住了我的性命,就連我左胸上插的那根不起眼的釘子,也是一個無價之寶。


    我輕聲哦了一下,隻有一年了麽,一年之後,我爹娘怎麽辦,我是個獨苗,難道真的要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當你知道你的壽命還剩下多少,你知道你度過的每一秒都像是沙漏裏麵的細沙徐徐流下,再也不不去的時候,我想你會懂得什麽叫做真正的生命,什麽叫做可貴,今後的日子裏見過了生離死別,對於生命,哪怕你活著隻有一天,你也要學會感恩,因為你不知道,你現在揮霍的今天,是逝去之人渴望的明天……


    這些東西都是日後悟出來的,當時我聽見自己隻有一年生命之時,我突然好想喝酒,就像是那次在學校,自己暗戀的女神被高富帥拉出去開房被我撞見之後,我好想喝酒一樣,就讓我什麽都不想的醉死吧。


    家裏沒人,隻剩下了我和程以一,我拿出我爹劣質的散裝白酒狠狠的灌了一口,辛辣,一把燒刀子直接從我喉嚨灌下,灼傷了我的食道,灼傷了我的胃,燒吧,燒吧,將我的五髒六腑統統燒化了吧,燒死我這即將苟延殘喘,隻剩一年光陰的短命鬼吧。


    最香不過烈酒,最美不過毒花,混著我苦澀的眼淚,那辛辣的烈酒成了我唯一的慰藉。


    “啪”的一聲脆響,我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程以一打了我一巴掌之後,奪過我手中的散裝酒仰頭一口,酒烈心急,她猛的嗆了一口,不住的咳嗽,或許是辣的狠了,她眼裏全是淚水,她衝我一字一頓的道:“趙寅當,別讓我瞧不起你!”


    我傻傻一笑,任憑眼淚流下,滴落在地,我淒慘的道:“我不怕死,我就是心疼我爸,養我我二十幾年之後,白養了,我心疼我爸,我死了之後沒人給他買瓶像樣的酒,他這一輩子甚至都沒喝過茅台,或許這一輩子都沒法喝上茅台了!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就這麽死去啊!”


    養兒防老,我這算是什麽東西!


    醉不醉人,人自醉,我邊喝邊哭,放浪形骸,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失去了意識,朦朧中,我聽到程以一道:“你放心的去吧……”失去意識之前,我罵了一句:“我靠……”老子還沒死。


    醒來之後頭痛欲裂,外麵暖陽融融,我跌跌撞撞的起來,發現我爹在那喝水,看見我出來,罵道我:“混小子,是不是跟程以一吵架了?”我撓了撓頭道:“沒有啊,程妞呢?”


    我爹道:“被你氣走了,說是回學校等你。”我看著家中熟悉的場景,但是心中苦悶,佳人已去,徒留我一人苟延殘喘。


    罷了罷了,將死之人,還奢望什麽,好好的過這一年吧。


    北山上的那個東西已經被挖走,開發商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那所謂的建廠事件最後也不了了之,祖墳沒遷,遷墳的費用又重新收了上去。


    兩天後,我們村裏舉行了一場葬禮,葬的是那黑心惡毒,表裏不一的村支書,據說人們找到他的時候,屍體都焦黑了,而且是被劈死在槐樹下,一時間流言四起,說是天公顯靈,懲治惡人,至於事實的真相,就讓它爛在那顆槐樹之下吧。


    學校我還是要回去的,我想趁著這一年,多掙些錢,南方奇人異士極多,說不定我的僵屍毒也能解開。


    程以一走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好好活著,等我。”短短六個字,卻讓我淚流滿麵,對於這個煙花般出現在我生命的女子,我能做得,隻能感謝上蒼,謝謝你讓我們相知相識。


    自從知道自己的壽命還有一年,我身上的惡習少了,起得早了,煙也不抽了,程妞走的第三天,我坐上南下的列車,繼續來到cs市,繼續我的學業,而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夢一般,我發現那時候我已經記不起程以一的相貌,思念越深,忘得越快,留下心底的,是那顆悸動的愛情種子,或許某天之後,它會破土而出,也或許,它就永遠的深埋地下,隨著我的陽壽耗盡,灰飛煙滅。


    遷墳事件完了,我以為是結束,但這才真的是開始,那被帶走的千年人彘,我身上的僵屍毒,神秘的程家女門,湘西趕屍隊,苗疆巫蠱人,河南鬼判官,東北出馬仙一些前所未聞的詭異故事,接踵而來,而那個人彘,隻是一個種子,一個讓中國封建玄學世界沸騰的種子,我站在了風口浪尖。


    回到宿舍,聞著楚恒的那大臭腳丫子味,我感覺是那麽的真實,好吧,我就是犯賤了。楚恒見到我回來,張口就道:“淫蕩,咋了,看你焉不拉幾的,縱欲過度了?”他是知道我帶著程妞回家的。


    我沒精打采的道:“沒事。”楚恒沒聽出我興致不高,繼續在那逼逼叨,逼逼叨,我把頭伸進被子裏,蒙住,楚恒大喊道:“程以一那丫頭呢?”


    我在被子裏吼道:“跑了!”楚恒一聽這話,立馬從電腦前麵站了起來,瞪著牛眼道:“啥?跑了?”我解釋不清楚,隻得模糊的道:“她回家了。”


    楚恒聽了之後這才消停下來,他嘟囔道:“我還以為跟著別人跑了呢。”


    我實在提不起興趣跟楚恒說話,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再加上自己知道快要掛了,身心俱疲,聽著楚恒不聽的絮叨,我漸漸的睡了過去。


    我是被手機鈴聲驚醒的,我拿著我的諾基亞,看到上麵有一條未讀信息,點開一看,來信仍然是一個未知號碼,我心裏一陣激動,立馬清醒了過來,程妞麽?上次她的號我保存了,但是打過去關機,怎麽又換了一個號?


    看完這個信息之後,原本心情激動的我,怔怔的呆在床上,楚恒聽見我床上有動靜,頭也不回的道:“淫蕩,醒了?醒了我們去吃晚飯,你都睡一天了。”


    我低聲說了一句:“沈佳佳讓我去她住的地方。”楚恒一聽這話,dota也不打了,回過頭來氣憤的道:“她還找你幹嘛,嫌玩你玩的不夠麽?我給你說,淫蕩,你他娘的這一次可不能犯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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