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這裏由於早就開發,附近的老墳早就開始遷走,雖然裏麵的屍骨不再,但是墳包上的舊土,葬子裏麵的棺材,全都裸露了出來,放眼過去,那掘開的墳包棺材不規則的陳列著,一個挨著一個,雖然明知道棺材裏麵不會有人出來,但是這樣看過去,還是會臆想到裏麵嗖的伸出一隻手,冒出一張臉。


    人所恐懼的不是事物本身,而是事物所處在的那個環境,在加上自己一直對自己的心理暗示,這就導致了恐懼的無限放大,其實隻要認清事物的本質,比如鬼魂亡靈,隻是一種電磁波,幻像,何必懼怕它?


    老村支書倒退著往那挖開的墳包中走過去,冷冷月光下,那一個個敞開的棺材反射著讓人心悸的黑光,但是老村支書感覺不到,因為他是倒著走路的。


    老村支書倒退著繞開那些雜亂雜亂的棺材板子,到了一個將近有四人合抱的枯樹麵前走去,這個樹是有來曆的,據說已經有上千年曆史了,樹的中心都已經枯死,在離地一米的地方裂開一道大口子,即使是這樣,這棵樹還並沒有死,而是在旁邊蔓延出了不少的新生嫩葉,雖然嬌嫩,卻是頑強。


    樹老成妖,尤其是這種槐樹,農村人迷信,在這樹下立了一個香爐子,初一十五偶爾會有人來祭拜,沒人指望他能庇佑自己,隻是奢望自己先人在這,莫要跟這槐樹起了什麽爭執。


    村支書走到了槐樹旁邊,篩糠似的顫抖起來,不一會兒就是口吐白沫,昏死過去,我們三個詫異至極,這就完了?千裏迢迢的倒退著走到這裏,你吐幾口白沫就完了?


    我身子一動,想要走過去看看,這村支書不在家吐白沫,上這裏吐白沫真是操蛋,晚上被野狗啃食了也怪不得別人,不過還不等我從陰影之中走出,卻看見那敞開的棺材之中,忽的坐騎了一個屍體!


    我眼睛一直,靠,又來僵屍了,這僵屍顯然不是一隻,像是連鎖反應一般,那棺材裏麵呼呼的坐起來了,我真想拿著手中的錘子,使勁的朝著那些坐起來的東西砸去,尼瑪的打地鼠啊!


    這些東西不僅僅是從棺材之中坐了起來,還有幾個特別活潑的直接從裏麵跳了出來,我數了數,跳出來的一共是四個,再加上坐起來爬起來的人,總共是有十個。


    這十個從棺材裏麵爬出來之後,朝著老村支書走去,我心裏一陣默哀,看來這次村支書不僅僅是要吐白沫了,估計要成了這些東西的替身了,不過你們十個鬼找一個人替,怎麽替?


    這個問題沒有想明白,我卻看見那幾個從棺材裏麵爬出來人中走路是那麽的機械,遲鈍,木訥,我驚訝的朝著程家姐妹看去,這幾人是那幾個挖墳的!


    他們居然是跑到了這裏來?乾坤大挪移?遁地?我操,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月光很足,我都能看清楚這些人的摸樣,甚至那四個死屍臉上的屍斑青毛都能看清,其實那時候我就應該明白的,天這麽暗,正常人的視力根本到不了!


    那幾人到了村支書昏倒的槐樹下,像是沒有看到村支書一般,那幾個拿著工兵鏟的人朝著那本來就枯死的樹幹敲去,枯木易碎,那裏禁得起這幾人的破壞,不一會兒,以原來的樹洞為基礎,樹幹上出現了將近半米寬,一米長的樹洞。


    根據我那僅存的風水玄學知識,我知道槐樹屬陰,而且素有木中之鬼的這一說法,再加上這槐樹生長在墓地之中,那就更加恐怖了,至於怎麽個恐怖法,我不曉得。


    我身邊有兩個行家,但是看這對姊妹花的發白的臉,就知道這樹不是什麽好東西,十有八九,我們要找的那個東西就是這棵樹!


    這些人朝著那個槐樹劈裏啪啦的砸了一陣,估摸著洞口應該夠大了,其中一人,從身上摸出一個白燭,點燃,嘴裏念念有詞,然後將蠟燭插在槐樹的東北角,我去,這就是傳說中的人點燭,鬼吹燈麽?!


    想不到還真的有著一個說法,既然這樣,那說明這個槐樹之中應該有一個墓!我心裏咯噔嚇了一跳,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這個槐樹本身就是一個墓地,因為我的專業原因,我對許多民俗的下葬方式有所涉獵,包括懸棺,天葬,海葬,而現在我所看見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木葬,以木為棺材,以土為槨,這種下葬方式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跟巫術有關。


    當時我是看見這種下葬方式很邪異,就多留意了一下,這種人生前應該是罪大惡極,所以死的方式也會是極其慘烈。


    有的人會說能比淩遲,車裂這種方式來慘嗎?當然,淩遲在這種木葬方式麵前隻是一個小兒科,最恐怖的淩遲就是明朝的劉瑾太監被割了三天三夜,共割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最終才死掉。


    但是我看的木葬的方式,是先巫師給囚徒下蠱,讓其肚子裏麵充滿蟲子,然後在用特殊的秘術將囚徒練成人彘,最後在選擇一個粗大的樹木,鑿空樹心,將人彘放到裏麵,確切的說,是塞到裏麵。


    人彘被特殊處理,在加上身上的蠱,再加上樹木的滋養,甚至能活的比正常人還久遠,但是當你意識還存在,成了人彘,身體之中時時刻刻都受到蠱蟲的撕咬,再加上每時每刻來自樹木的擠壓,這種來自精神上的絕望,恐怕會比淩遲那種肉體上的疼痛痛苦百倍,千倍,你想死,都沒有辦法。不光是生前沒有辦法,死了之後,囚徒的亡靈也會被鎖在樹木之中,日日夜夜受著蟲蠱撕咬,永世不得,超生!


    在對待死亡方麵,北方人比起南方人來說,仁慈多了,最毒不過毒,最狠不過蠱蟲,淩遲之類的,都是毛毛雨?br>


    我腦子中想起了這些之後,嚇的是一身冷汗,這裏麵的東西要是挖出來,肯定是禍害,別說它曆經多少年培養出來的怨氣了,就算是那些蠱蟲衝出來,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抵擋的,我在南方上過學,多少知道一些關於蠱的傳說,那東西可是殺人無形啊!


    這一次,我是真的慫了,我寧願是對付僵屍,哪怕是見鬼也就算了,我真心不想被下蠱啊!我可憐巴巴的看著旁邊的程家姐妹,哀求道:“那個,我好像是認識這東西,這玩意是木葬,裏麵有蠱蟲,要不,咱們先撤?”


    程以一驚訝的道:“你居然知道是木葬?”考,好歹我也是個專業的人行不?


    槐樹那邊發出了動靜,三人看去,原本口吐白沫的村支書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探著身子,朝那樹洞裏麵鑽了進去。


    第十七章小蘿莉


    這老頭不學好,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家盜墓,果然,他上半身探進去之後,雙腿一蹬,整個人都栽了進去!身手不好就不要盜墓,你看看人家悶油瓶,有了那種本事再去吧!


    村支書鑽進去之後,再也沒有出來,而那個六個盜墓的人,以那顆槐樹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六角形,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我小聲低估了一下:“村支書那老頭怎麽還沒有出來?”旁邊的程以二輕聲道:“恐怕是出不來了。”我納悶的看著她,難道老頭一頭栽死在裏麵了?


    程以一再一旁卻是咬牙切齒的說道:“獻祭!”


    我聽了之後,身子微顫,這是用活人在獻祭,雖然我痛恨村支書,但那也是活脫脫的一條命啊!


    那六個人神經的念叨之音越發的大了起來,而且隱隱的我能聽見地下有轟雷之聲,我頭皮發麻,這是地震了?緊接著天空上發出一陣尖銳急促的烏鴉叫聲,我抬頭一看,那槐樹上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密密麻麻的落滿了黑壓壓的烏鴉,這些烏鴉除了剛才那個發出了動靜,其他的都是靜悄悄的,宛若死屍的矗立在那,幽藍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樹下的六個人,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烏鴉眼睛之中的怨毒!


    咱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但是忽的見了這麽多喪氣的鳥兒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這時候我脖子後麵發涼,似乎是有個濕乎乎的東西黏了上來,我回頭抹了一把脖子,是挺濕的,雙手一撚,然後張開,居然拉起了絲。


    我納悶,這是什麽東西,回頭一看,卻發現在我身後一公尺不到的地方,那狗日的死變態伸出了舌頭朝我舔過來!


    當時我又驚又怒,大吼一聲:“我幹你親娘,你個死變態!”然後揮舞著手中的斧子砍了過去,我當時衝動了,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做的後果,我他娘的還沒有心理素質好到能跟死人頭搞基的地步!


    那死變態的人頭被我一劈兩半,從腦門中間裂開,裂到了鼻子那塊,由於這貨已經是鬼了,所以腦子中隻能看見豆腐腦般的腦仁,根本沒有血流出,那死變態顯然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麽直接,臉一下子變成青黑之色,整個頭從被我劈開的地方長生出了先是鯊魚牙齒一般細密緊湊的牙,裂開腦門衝我咬來!


    這都行!?


    那時候我根本沒有感覺出害怕,或者說,我是被調戲了之後的那種屈辱感灼燒著我,我拎著斧子大吼一聲:“滾你媽比的!”那死變態被我一吼,整個在空中一停,然後嗖的一下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考,尿遁了!


    程以二衝我咯咯一笑,道:“寅當哥哥,你的魅力好大哦,連那個死鬼頭都被你迷倒了。”程以一沒有調笑我,一來她看不見,二來,我們的行蹤被發現了!


    那四個被控製來的死屍,朝著我們三個的藏身地方飛快的跑來,他們的動作或許有些機械,但是不妨礙他們一步跨三四米,尼瑪的,也不怕扯著蛋!


    我們三個交換了一下眼神,當時我就明白了,轉過身來,揮舞著斧子就往後跑,一邊跑一邊喊:“尼瑪,又是僵屍啊!”


    沒跑幾步,我就聽見背後氣急敗壞的喊聲:“回來,打他們啊!”


    我邊跑邊回頭一看,我靠,我領會錯了,原來他們的意思是要揍他們丫的,我趕緊拿著斧子往回跑去,這時候程大妞和程二妞已經和那些僵屍交上了手!


    程以一動作迅速,暴力狠辣,現在一個人居然打著四個!而旁邊的程以二卻是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木牌,念念叨叨,不知在幹嘛。


    我嗷嗚一聲,給自己撞了撞膽氣,不就是幾個死屍麽,老子不怕你,我快速的加入了戰團,揮舞著斧子朝著那寫屍體砍去,本來挺重的斧子現在在我手裏揮舞的異常輕鬆,搞得我很不適應,一度懷疑這是西貝貨。


    不過當我的斧子實打實的砍到其中一個僵屍的頭上之時,那家夥的頭硬是被我削掉了一半,我才知道,原來是我小宇宙爆發,既然這樣,就讓我們戰個痛快!


    這些被操控的屍體沒有痛感,身上的骨頭又不知道怎麽搞的硬的像老二一樣,我拿著斧子砍了幾下,居然隻是將其中一個的頭給劈壞了,但就算是腦袋壞了,這些東西仍然拖拉著腦漿子跟我打架。


    現在的情況是,我拿著斧子不要命的朝著其中一個砍去,那東西倒也實誠,我拿著斧子砍退它一步,它依舊木訥的朝我走來,我靈機一動,先是砍了那貨一斧子,逼它後退,然後一個掃蕩腿直接踢在了那貨的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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