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將那存著紙灰的快遞盒子遞給我,上車道:“我剛才突然想到,如果你說的那個可能存在,那麽尹宏圖一定是為了他兒子能繼續活命,而跟曼陀羅組織有了什麽不正當的交易。那古墓被封的時間是在去年十一月初,而在去年十月底,尹宏圖的兒子尹仁信被確診為胃癌晚期,還有幾個月的壽命。曼陀羅組織想利用雙乳村的古墓詛咒或者是什麽的,那麽尹宏圖也許是知情的。為了讓他幫忙封鎖古墓不讓外人進入發現曼陀羅組織的秘密,那麽組織一定是跟尹宏圖做了某種交易。”


    “那這個交易就是,告訴延續他兒子壽命的辦法?”我補充道。


    “可尹仁信有點太急功近利,想早點擺脫癌症,所以在短時間內接連作案,被咱們發現。這時候如果曼陀羅組織知道消息,一定會殺了兩人滅口。剛才我打過電話,尹仁信正在開會,所以我讓同事先去看著他了。咱們倆去找尹宏圖,我覺得這個組織也許第一個想殺的是他。”


    趙羽這一說,我才覺得事態緊急,於是趕緊上車,一路開往尹宏圖的住處。尹宏圖已經退休了,今年貌似七十歲了。不過聽說老大爺還被大學給返聘回去當客座教授什麽的,偶爾上一兩堂課。但多數時間他都是在家。


    我倆直接奔去他家裏。等車子到了那小區樓下,我才驚訝地發現,尹宏圖的家竟然是在羅馬花園小區。我倆速度找到他住的那棟樓,上了電梯,到了尹宏圖住的六樓上。出了電梯門後,我倆掏出槍,走到尹宏圖家門前,按響門鈴。門鈴響了半晌沒人回應。


    趙羽在門外喊道:“尹教授在家麽?!”


    連喊幾聲都沒反應。我跟趙羽麵麵相覷,心想如果就這麽破門而入,我們特麽根本沒啥證據,隻是靠猜測證明有人要殺尹宏圖,萬一進屋之後發現什麽事兒都沒有,隻是人家家裏沒人。那我們這私闖民宅還破壞人家大門算怎麽回事。


    “打個電話。”趙羽突然說道:“剛想起來跟南開大學要了尹教授的手機號。”


    說著,趙羽掏出手機撥了尹宏圖的號碼。我也凝神靜氣地聽著,卻聽到手機裏傳來一陣嘟嘟的響聲,半天沒人接。


    我聽了半天尹宏圖家裏,也沒什麽手機響的聲音。難道大爺不在家?


    “算了,不在吧。”我說道:“咱們還是弄清楚再行動。”


    趙羽想了想,點點頭將槍收起來,正想跟我一起下樓。這時候,我突然聽到屋裏發出一陣很細微的聲響,就像是玻璃杯落在地上不小心摔碎了的聲音。


    “有人。”我低聲對趙羽道。


    趙羽對著那防盜門便是“碰碰”兩槍。門開了,我倆立即拉開門衝了進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客廳裏一個身上沾血的白發老人,貌似是被捆住了,但是受傷未死;隨即,我瞥見一道人影從窗戶躍了出去。我跟趙羽同時衝到窗前,見一個男人用繩索從六樓窗戶溜到地麵去。趙羽舉起槍開了兩槍,貌似隻打中了那人的肩膀,那人隻是歪了下身子,落地之後頭也不回地跑了。我倆估計追不上他,隻能先去看客廳老者的傷勢。


    老人的傷勢不怎麽嚴重,貌似隻是些皮外傷,胳膊被刀劃了幾道口子,流了血。我倆給他把繩子解開,又趕緊地包紮傷口,喂了點熱水,老人這才慢慢緩過勁兒來。


    “你們兩位是?”老人問道。


    趙羽說道:“市局刑警大隊的。老人家,您是叫尹宏圖吧?”


    老人點了點頭,聽到我們是刑警隊的人,神色明顯變了變,隨即沉默下來。


    趙羽問道:“尹教授,剛才那人是誰?這傷是他拿刀劃的麽?”


    尹宏圖搖頭道:“隻是個盜賊而已,見我在家,就逼問我存款啊什麽的。我哪兒有什麽存款,他不信,就劃了我幾刀。”


    我冷笑一聲,心想這老頭真當我們都是傻叉啊。入室搶劫的一個小賊能有那麽利索的身手?騙鬼吧。


    第二百零六章 偵破(上)


    趙羽冷冷說道:“尹教授,咱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那些人是來殺你滅口的,如果你想活命,必須要跟我們警方合作。不然不隻是你,連你兒子也得死。”


    尹宏圖聽到這裏,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我,我,你們想知道什麽?合作什麽啊?我兒子怎麽會攙和進這些事。”


    我冷笑道:“您兒子有沒有什麽問題,我們會查清楚的。現在請您老實告訴我們,剛才那人是誰?”


    尹宏圖猶豫半晌沒說話。趙羽冷冷說道:“想必剛才你也看到了,這些人根本就是想殺了你滅口,並不想留你活路了,難道你還為了這個維護他們?”


    尹宏圖歎道:“我其實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


    趙羽說道:“那就先說說是怎麽認識這群人的。”


    尹宏圖回想道:“這事情說起來複雜,要從一年前說起。一年前,我負責了濟南雙乳村古墓考古工作,發現了一座史料上極少有記載的王陵。就在我興致勃勃想把這古墓的考古工作全部完成的時候,卻來了幾個神秘人,說要跟我做比交易。否則,他就殺了我們全家的人。”


    我說道:“那你就信了?”


    尹宏圖歎道:“我死了不要緊,我兒子,孫子,兒媳婦的命我得考慮吧。無奈之下我答應了,問他們想跟我交易什麽?我無非就是個做做考古工作的普通人而已,雖然生活還算富足,可也沒什麽巨額存款讓他們惦記上啊?但沒想到,他們想將那王陵占為己用,讓我向國家報告說,陵墓裏存在一種神秘的輻射物,考古工作繼續進行的話,可能會有更多的人傷亡,讓我跟考古機構申請,暫時封鎖古墓,等以後技術條件達標後再度開啟。”


    “我看新聞上說,那王陵已經被開啟一半兒了是麽?”趙羽問道。


    尹宏圖搖頭道:“不,遠遠沒有。我本以為那王陵的規模不會太大,畢竟不是帝王之陵。可那陵墓比我想象中要大出一些,我們的考古工作,隻是進行了三分之一而已。”


    “也就是說沒有接觸到真正的陵墓棺柩?”趙羽問道。


    尹宏圖點頭道:“是啊,還沒到那程度,隻是將外部的陪葬品整理了下。”


    “那群人是什麽樣子?”我問道:“是不是有個中年男人叫林思行的?”


    尹宏圖想了想,說道:“我不確定,那些人裏確實有個姓林的,但是他並不說自己的名字。確實是四十多歲,跟我兒子差不多的年紀。”說到這裏,尹宏圖突然閉了嘴,不經意地瞥了我們倆一眼。我繼續問道:“那他們也沒告訴你封鎖那古墓是為了做什麽麽?”


    尹宏圖歎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根本不會告訴我。我不知道那古墓下麵有什麽,但考古隊確實在當時死了不少人,就像是,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咬死的。我根本沒看到咬人的東西,國家也派人查過,卻不說調查結果,隻是告訴我們不要外傳,最後同意了我的申請,封鎖古墓。就這樣,我一家的性命也保住了。”


    趙羽問道:“後來你跟那些人有過來往麽?”


    尹宏圖歎道:“我哪兒敢跟他們有來往,後來就沒什麽來往了。直到最近有一次,我去南開大學上完一堂課往回走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從我身邊經過,灑了我一身的黑色粉末。幸好我的記憶力還不錯,我記得這個東西的氣味,是我一年前聞過的黑色曼陀羅香粉的氣味。我立即聯想到了那群人,這才閉住呼吸死命地向前跑著求救。這不,腿都摔了塊淤青。”


    說著,尹宏圖挽起褲腿給我們看。我低頭一看,果然在他小腿上有一大片淤青。


    我不由失笑道:“我說大爺,您這麽大歲數了,沒想到跑起來還真利索嘿,想殺你的應該是個壯漢吧?竟然沒追上?”


    尹宏圖搖頭道:“不是,是個少年人,圍著圍巾,我也看不清他的長相。當時我正走到湖邊兒,我估計他是想迷暈我,然後將我推進湖裏,造成落水的假象。”


    我笑道:“大爺你可真夠厲害的,這麽大把年紀身體不錯啊。”


    尹宏圖歎道:“現在真是老了。可我們考古隊的風裏來雨裏去,年輕時候我身體好得很,上山入海沒的說。現在是真的不行了。跑幾步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跟這老大爺聊了半天,我感覺尹宏圖這人不討厭,反而有些可愛,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麽有那種衣冠禽獸的兒子。


    趙羽此時在尹宏圖的客廳裏轉了一圈,之後回到沙發前問道:“尹教授,您跟你兒子尹仁信來往多麽?”


    “哦,仁信啊。”尹宏圖神色有些黯然地說道:“沒什麽往來了。雖然逢年過節他們夫妻經常來看看我,但平時是沒什麽聯係的。我孫子倒是常來看看我,不過上學太忙吧,也不常來。”


    “哦?他應該是您唯一的兒子吧,卻不常來往?”趙羽問道。


    我心想你打聽個屁啊,人家的私事你問那麽詳細幹嘛?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說不定有啥家庭矛盾呢?這跟案子有什麽大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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