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燃魂燈熄滅之後,這屍骨也保持不了原樣,最終必然化為枯骨啊。這倒是省我倆的事兒了。我從書包中翻出倆方便袋來,將屍骨歸攏一下,裝滿了兩隻袋子,遞給阮靈溪一隻,笑道:“放包裏背出去吧。”


    阮靈溪抗議道:“不要,你自己背著吧。”


    “靠,我負重夠多了,你也太不講義氣了啊。”我說道。


    阮靈溪這才不情願地接過去,塞到背包裏。我也將包懷仁的屍骨放好,又打量了一遍墓室,覺得沒什麽好探尋的了,對阮靈溪說道:“繼續向前,看看有沒有出去的路。”於是我倆離開墓室,向前方的耳室摸過去。


    阮靈溪問道:“奇怪,這裏麵根本沒什麽值錢的東西,為什麽包懷仁要把墓室門設置成蟲玉的?如果說棺材選擇材質好的是為了防腐,那還說得過去。墓門選擇那麽名貴的東西就很奇怪了。”


    我想了想,說道:“大概是不想讓後來人破壞他的屍骨,因為畢竟跟詛咒有關係。”


    阮靈溪說道:“這倒是,可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正說著,我倆走到耳室門前。但這時候,我突然聽到耳室後發出一陣聲響。好像是有人的腳步聲走近。


    “媽的,我們費了這麽大勁才找到這地下的中心位置,結果是座古墓,平白他媽死了幾個兄弟。”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行了,你別抱怨了。誰知道這地方還能有古墓,而且還是用了那麽罕見的機關。”另一個男人歎道。


    盜墓者?我趕緊拽著阮靈溪躲到暗影中,熄滅了火把。


    此時,隻聽耳室那石門被人緩緩推開,兩個人舉著火把走了進來。我皺了皺眉,趕緊拽著阮靈溪躲進另一個耳室中,將那石門留了一道縫隙,從那縫兒往外細看。


    火光下,我看到兩個男人走到墓室裏。這倆男人一個胖些一個瘦一點,但個子都挺高。兩人也背著背包,但是不像是什麽遊客。因為我看到兩人背包上都貼著一道符。


    待我看到那符咒之後,不由吃了一驚:黑底白字,貌似是葬魂人用的某種鎮魂符。


    葬魂人?看到這個,我想起了楊問,不由皺了皺眉。總覺得這群人跟林思行那個變態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難道他也來到這裏?


    此時,我想起村長家樓下的黑色曼陀羅,頓覺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難道封門村除了詛咒之外,還有另外的秘密?


    那些意外闖入的像是軍人死在神廟的人,難道跟另外一個秘密有關?


    第一百九十章 葬魂凶地


    此時,隻聽那倆人繼續議論道:“這破古墓裏什麽都沒有,而且看布局就是個貧民墳塚而已,老大為什麽讓我們進來開棺?”


    另一人說道:“是開棺確定墓主身份是包懷仁的話,就給他燒了。”


    那人說道:“這包懷仁到底是什麽來頭?難道他就這麽厲害,燒了棺木之後,封門村就真的變成一處名副其實的凶地?”


    另一人說道:“老大是這麽說的,咱們也就這麽去做行了,哪兒那麽多廢話。”


    我聽罷吃驚不小。尼瑪,原來包懷仁的屍骨還有這麽個作用。燒掉之後,封門村的詛咒就會重新開啟?臥槽這簡直是把鑰匙啊。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老大是誰,但看樣不是什麽好鳥。想到這裏我擦了把汗,幸好我倆動作快一點把屍骨給拿走了,否則給這倆孫子燒了,天下還不知能出什麽大亂子。


    想到這裏,我聽外麵兩人嚷道:“操,這誰開了棺材?”


    “屍體沒了?”另一個聲音有些發顫:“不會是詐屍了吧?”


    我心中一驚,趕緊悄悄拉著阮靈溪走到耳室的另一頭,看看是否有出路。我倆摸索半晌頓時有點泄氣:盡頭處是一麵石牆,是死路。


    我頓時腦中轉過無數個念頭:怎麽辦?這地方不大,一會兒那倆人就會發現兩個耳室,而這耳室又是死路,我們根本沒地方出去,那倆人高馬大的男人也不知底細如何,不知我能不能搞定這倆孫子。


    想到這裏,我把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如果他們摸過來,就先下手為強,滅了丫的算了。想到這裏,我摸出戰神,心想如果那倆人進門我就開槍。雖然這子彈是銀質的,這要打在人身上也是個血窟窿。想到這裏,我跟阮靈溪重新回到石門邊兒。阮靈溪神女弩在手,而我則子彈上膛,從門縫裏悄悄看向外麵。此時,外麵墓室竟然一片漆黑。想必那倆男人也發現這古墓裏不對勁,有外人闖入,所以才熄滅了火把。


    我仔細聽著門外的聲音,靜下心神的時候,耳朵也會變得異常靈敏。此時,我聽到衣服摩擦聲和輕微的呼吸聲傳來:看來兩人已經靠近這邊耳室了!


    正想著,去聽石門“轟隆隆”一聲響,那門被緩緩推開了。此時,阮靈溪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我特麽想提醒她已經晚了:當心有詐!


    但現在提醒已經晚了。隻見阮靈溪手中神女弩“噗噗”發射出去,可惜穿來叮鈴鈴幾聲落地的空響,一個也沒命中。


    “當心!”我上前將她往後一拽,與此同時,瞧見一個男人舉刀刺了過來。那一刀堪堪劃過阮靈溪的外套,我隻聽一陣刺啦聲,大概是將她的衣袖劃了道口子。


    我即刻舉槍,“啪啪”對著那男人的影子開了兩槍。一片黑暗中,我聽那男人發出一聲慘叫,估計是我命中了。我見那男人暫時退了出去,便一邊拽著阮靈溪,一邊開著槍衝出門去。


    等衝到墓室中,卻見那倆男人一左一右地撲了上來。關鍵時刻,隻能跟丫們開始肉搏戰。幸好阮靈溪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一片黑暗中,我隻能憑借其他感覺器官來判斷對方的攻擊方向。不過憑借多年打架經驗,我發現自己應對自如並未落了下風,甚至沒多會兒,便發現對方這倆男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不由得意起來,罵道:“你倆敢欺負小爺我,我打不死你這bk的!!”


    兩人幾乎被我打得落荒而逃,最後退進耳室中,死死關上石門。我追過去拍那門道:“都出來啊,都出來!小爺還沒解氣呢!孫子你開門哪,你開門哪!有本事你來殺小爺,沒本事你就開門哪!!”


    阮靈溪在一旁喝道:“二貨!趕緊走!傻逼兮兮的這倆人要是有同黨,咱們就逃不掉了!”


    我一聽倒也是,倆人我能收拾了,這要來二十,我倆就夠嗆了。於是我重新點燃了火把,趕緊拉著阮靈溪跑了。幸好那倆人給我們探路了,他們倆進門的路,八成就是這墓室的另一個出口。


    果然的,耳室旁邊有一道墓門,我拉著阮靈溪衝進墓道,一刻不停地向外跑。


    但是,跑到半路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身體裏傳來一陣劇痛,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將我生生撕扯成兩半那種感覺。我身子一晃差點兒跌倒。扭頭一看,阮靈溪也一手握著火把,一手扶著牆,額頭冷汗即刻就滲了出來。


    “二貨,我突然感覺很疼,可說不上來是哪兒疼。”阮靈溪有氣無力地說道:“你還好麽?”


    “好個屁,糟了,好像中招了。”我罵道。這疼痛其實並不陌生,我赫然想起阿九死的那天,我也忍受過這種疼痛,貌似是楊問用了葬魂術想將我靈魂從身體裏抽離。這種疼痛跟被人活撕的感覺差不多。


    我挨過一陣劇痛,借著阮靈溪手中的火把光芒看了看身上,果然在手背上看到一種匆忙而就的符咒。媽的,剛才並未注意,現在才明白那倆人也許沒那麽膿包,隻是在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畫了葬魂符,慢慢折磨我們。草,這幫孫子夠陰毒!


    想到這裏,我突然覺得頭部又一陣巨痛傳來,一陣天旋地轉之感過後,忍不住大叫一聲摔倒在地。這時候,我聽到得意的嘲笑聲從墓道中傳來。抬眼一看,卻見那倆男人舉著火把,一臉獰笑地走了過來。


    我看了一眼他們的撚訣手法,頓時心中一涼。心想我明明知道這倆是葬魂人,卻還這麽疏忽大意!但那種靈魂被剝離的疼痛非一般人能忍受的,我跟阮靈溪幾乎被奪去半條命的感覺,靠在牆上一動也動不了。


    隻見那倆男人走過來,其中那胖子上前踹了我一腳,罵道:“這小子他媽的真囂張!現在沒本事了吧?!說,你們哪兒來的?!”


    另一個說道:“廢話什麽!隨身都他媽帶槍,肯定跟咱們殺的那幫人一夥兒!都是一幫臭警察!!”


    警察?我心中大驚,想起死在神廟裏那群穿著驢友衣服的男女。我跟吳聃猜測他們應該是軍人出身什麽的,卻沒想到是警察??而且是被葬魂人殺的?


    正想著,那胖子又踹了我一腳,問道:“問你呢小子,你是警察?!”


    我罵道:“誰他媽警察,我倆就來探險的,誰知道瞎闖到古墓裏呢。”


    “探險?你當我傻麽?!”那瘦子聞言,滿臉惱怒地抓起我的衣領:“探險還帶著槍?!這女的還他媽帶著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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