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去睡了這一晚著實不怎麽舒服。因為身體裏封印著另一道陰魂,不知是不是跟鬼同在的原因,讓我在睡夢裏夢到紛亂複雜的夢境。這些夢說不上來是源自何處,有某些場地的片段,有一些穿著黑色長袍的黑衣人,還有一大片墳地和開著黑色曼陀羅的花園。


    第二天一早,我便醒了過來,因為著實受不了那些怪異扭曲的夢境。起床之後,我一看時間,我靠,才早上五點。


    我見吳聃睡得鼾聲如雷,心中十分嫉妒,上前給他推醒了:“師父,師父?!”


    吳聃睜開眼,打了個嗬欠:“怎麽,到時間了?”


    “沒,我睡不著。師父也早起吧。”我笑道。


    吳聃看了一眼表,翻了個身,嘟囔道:“再睡倆小時,別吵我。”


    我歎氣道:“你倒是能睡著,我是一點睡不著,各種做夢,唉,算了,我去吃飯。”


    沒想到一聽這話,吳聃突然翻身坐了起來,問道:“你做什麽夢了?”


    我好笑道:“就是亂七八糟的夢啊,夢還能有什麽。可能是因為我跟鬼一起,就做噩夢了唄。希望今天過去之後,趕緊給我把鬼從身體裏趕走。”


    吳聃沉吟道:“你做的夢,很可能也是那鬼的片段記憶。雖然這鬼魂是經過煉製的,不完整的陰魂,但是他依然保留著某些經曆和記憶。”


    我愕然道:“你是說,通過這夢還能找到這鬼的主人?這鬼不是林思行煉製的麽?”


    吳聃說道:“他一個人能搞出這麽大的事兒麽?很顯然是後麵的那個組織幹的。但是組織的頭目都有哪些?誰是老大?也許從剛才的夢境裏能找到蛛絲馬跡。你仔細想想。”


    我回想了半天,歎道:“師父,我現在隻能想起那一大片墳地和黑色曼陀羅花,還有不少黑衣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鬥法


    吳聃聽了後歎道:“算了,先過了今天的事兒再說吧。”


    被我喊起來之後,吳聃也沒了睡意。我倆於是吃了早飯,等到七點的時候,便去市局報到。由於軍區司令直接下達了密令,局長根本沒過問,就讓我和吳聃加入今天維持閱兵式現場秩序的警察隊伍裏。


    這次閱兵式是小閱兵式,現場是沒有民眾的。我們隻是去確保安全,謹防恐怖分子進行某些過激活動。


    我們混在警察隊伍裏,到了天安門附近,遠遠地,我看到大概六十門禮炮齊整地排列在天安門廣場南端。


    我們幾個分頭行動,對講機聯絡,但是巡查之後,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很快的,幾個京城重要媒體的記者和攝像也到了。我見蘇淩混在其中,對我和吳聃悄然打了個手勢。


    看來記者群裏也沒什麽可疑人物。


    “師父,你說這些人不會不出現了吧?”我沉不住氣地問道。難道對方是發現了什麽?


    吳聃搖頭道:“不,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肯定會有行動,再等等看,你一定要警醒著點兒,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信息。”


    我點頭應了。此時,我聽到遠遠的音樂聲響起,閱兵式開始了。很快地,我聽到解說員的聲音回蕩在天安門上空:“金秋十月,國旗招展,舉國同慶。今天全國各族人民滿懷喜悅,迎來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生日;大江南北的中華兒女都在盡情高歌,為古老而年輕的祖國深深祝福!在繽紛的焰火和歡快的樂曲中,我們的歲月,是陽光的、奮進的、青春的歲月,是學習知識的歲月,是實踐自我的歲月,是沐浴陽光的歲月,我們有不滅的激情、開拓者的勇敢,不斷的靈感和風發的自信,這是我們的靈魂。我們對夢想的追逐,並沒有終結,而是新生,我們珍惜這歲月。千裏之行,始於足下,這份激情在心中綻放,而且生生不息。燃情歲月沒有終結,才剛開始……”


    我心中暗罵:我去你罵了隔壁的,中學作文水平的解說詞也好意思在全國閱兵式上讀,解說員自己聽了不寒磣麽??


    雖然我聽了這解說詞隻想睡覺,但是那解說員卻激情洋溢地繼續煽情,聽得我隻覺得神煩。所幸沒多會兒,解說詞的開端廢話過去了,接下來便是閱兵式開始。


    我頓時提了提神,睜大眼睛凝神靜氣地等候。


    閱兵排練國旗護衛隊官兵在慶典活動中第一個出場,伴隨著禮炮聲的巨響,護衛隊官兵護送國旗至天安門廣場升旗處,進行升旗儀式。本次閱兵將有14個徒步方隊、30個裝備方隊、12個空中梯隊受閱。大部分方隊的“編隊等式”是25x14+2=352,也就是排麵25人,前後共14排,再加上2個領隊,總數為352人。


    30個裝備方隊包括坦克、各類步戰車、各類火炮、各種導彈、各種保障裝備方隊。大部分裝備方隊的“編隊等式”為4x4+2=18,也就是正麵4輛裝備,縱深4輛裝備,領隊2輛裝備,總數為18輛。


    按照曆次閱兵的慣例,首先走過天安門接受檢閱的是徒步方隊。本次閱兵的14個徒步方隊由陸、海、空、二炮、武警和後備力量6大陣容組成。


    供大家觀看的是其中兩個步驟,就是閱兵式和分列式,這兩個步驟總時間約66分鍾。


    但是,聽段清水那意思是,在這儀仗隊裏竟然有他的人。我遠遠望著那一支支整齊劃一簡直毫無瑕疵好像複製人的儀仗隊走過,心中甚至有點懷疑段清水的話。這整齊劃一的儀仗隊,根本就像是天天在一起訓練才培養出的默契。臨時插入幾個外來的人,能達成這種默契麽?


    我正琢磨著,突然覺得耳朵一疼。隨即,我聽到一陣咒語的聲音低低地傳來。雖然我還沒聽清是什麽咒語,但是腦袋一疼,全身開始發冷。我體內那個陰魂似乎在蠢蠢欲動。


    來了!我心中一驚。現在,我聽到一陣清晰的喊聲:“同誌們辛苦了!!”


    我低聲喊吳聃:“師父!”剛喊出這一聲,我卻覺得全身血液似乎更加冷了下來,這一冷,讓我全身打了個哆嗦。我下意識地抓住吳聃的胳膊。


    吳聃說道:“怎麽,有信息傳遞了?”


    說著,吳聃抓過我的手,在我左手的手掌上用手指畫了一道不知什麽的符咒,隨即重重對著我的手心一點。


    仿佛一股暖流從我手心裏傳遞到心中,讓我全身的冰冷感祛除,慢慢寧靜下來。


    吳聃低聲道:“怎麽樣,現在能不能感應到那個人的位置?”


    我集中精力,感覺確實周圍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牽引著我。我順著那微妙的力道尋了過去,發現離我幾百米遠的地方,似乎有個警察正站在一旁,隱隱發現他嘴唇似乎在動,但是距離太遠看不清楚。看那警察跟吳聃差不多的年紀,樣子很普通,但是卻有點麵生。


    “師父,那邊。”我低聲對吳聃道,順手指了下那信號傳來的地方。吳聃看到那人,對我點了點頭。之後,舉起對講機對趙羽說道:“我的斜前方,那個中年警察,去看看。他在人群之外。”


    我們幾個的對講機是經過改裝的,隻方便我們幾個人進行溝通,不是跟其他人有同樣頻道的。所以也不擔心會引起別人注意。趙羽表示收到,立即假裝若無其事地向那男人靠過去。


    眼見著趙羽就要靠近那男人,這個時候,卻見那男人突然轉身就走。


    我愣了一下,心想難道我聽錯了?不是這貨?他幹嘛轉身走了,離開現場??


    吳聃卻一把抓住我,喝道:“快走!跟上!”


    我於是跟著吳聃撒丫子追那警察去了。但跑了一陣子,發現這貨竟然鑽進了一輛車裏,發動車子就跑。吳聃拉著我也上了一輛警車,開著車便呼嘯而去。


    我坐在副駕駛上,心驚肉跳地看吳聃開車。這貨似乎開車技術很差,橫衝直撞,我隻覺得我像是在拍動作大片,尼瑪這現場跟演007大破天幕危機一樣。


    我抓住把手嚷道:“師父,你這是拍大片呢??當心啊!!”


    吳聃不理會我,直接盯著前麵的車加足馬力了開。但前麵那車一個轉彎,消失在一條胡同裏了。


    北京胡同多,有時候小胡同通不過一輛大車。我們開進那胡同之後,卻見那男人的車停在胡同裏,車門開著,他的人不見了,似乎已經下了車逃走了。


    吳聃跟我也下了車,我四下巡視著,直覺那貨在附近。正在我遲疑間,突然地,吳聃將我向地下一按,喝道:“當心,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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