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茂密叢林間,一批批人馬陸陸續續進入。月黑風高殺人夜,不是殺人,就是放火,或是強買強賣,反正沒啥好事情。一隊人馬中,為首的是一名身著金色華服的少年,身邊還緊貼著一名身著粉色衣裙的長相標致的少女,身後則是一名一身正氣身著灰色簡約不失華貴的錦衣少年。


    一路上緊貼著金衣少年的少女,施展開她那柔情細膩的,嚶嚶語調,道:“硯哥哥,我們都在這裏搜了一圈了.....那些妖邪....肯定也都嚇跑了,我們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讓你不要跟著來,你偏不聽。害怕的話,在家待著不挺好嗎?”身後的玄衣男子無奈扶額道,暗自心累,這丫頭明明害怕還非要跟著來,要不是你拖著整個隊伍的速度,我們至於隻搜了一圈,連個妖的影子都沒見到嗎?還說沒妖了,就算有妖,也早被前麵的人捉了。


    少女回過頭,瞪了少年一眼,小聲道:“你懂什麽?”下一秒轉回頭,繼續貼著金衣少年。


    早就有些不耐煩的金衣少年,直接將她的手拿開,十分努力地想抑製住自己的怒火,道:“敘白,把你妹妹送回去吧。”拿開她的手,快步上前幾步。


    少女卻不依,跑上前直接抱住少年,嚶嚶道:“硯哥哥,我不回去,你這是嫌棄蓉兒了嗎?”


    “.....我....”


    還未等雲墨硯說話,敘月蓉便打斷了雲墨硯剛想到的還算得體的話,嬌滴滴地道:“硯哥哥,蓉兒不想離開你,別趕我走好不好?蓉兒保證,絕不會拖後腿的。”


    “敘月蓉,有點自知行嗎?你沒發現,你從出發開始就已經是個累贅了嗎?”雲墨硯強忍著即將爆發的怒火,一把將她甩開手,道:“敘白~愣著幹嘛,把你妹拉走!”


    “硯..硯哥哥..原來你..早就嫌棄蓉兒了。”敘月蓉淚汪汪著眼睛,被雲墨硯扔在地上,哭道:“硯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蓉兒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敘白走到敘月蓉的身邊,蹲下身想扶起她,剛伸出去的手就被她打掉,敘白一臉苦笑,收回手。


    敘月蓉直接略過敘白,來到雲墨硯的身邊跪坐著乞求道:“硯哥哥,別趕蓉兒好不好,蓉兒是喜歡你才想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呀.....”


    “哈哈哈哈哈.....”這時,一個宛如夜鶯般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妹妹,我的好蓉兒啊,你真是讓我看了一出好戲呀。”


    “!!!!”敘月蓉難以置信地愣在了原地,這個聲音,不可能!兩隻淚汪汪的大眼睛登時瞪得老大,支支吾吾道:“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是誰!出來!被裝神弄鬼的!給我出來!”


    一個黑色人影坐在一棵樹上,一手拿著一個果子,一手搭在一條彎著的腿上,悠然自得地說:“真是一出好戲,好,精彩!精彩!太精彩了!”


    一幹人等全都立馬警惕了起來,這個黑衣人什麽時候在哪的?在哪多久了?為什麽沒有人感覺得到?連君大公子都沒感覺到嗎?這個人到底是誰?


    君珞硯的額上冒出一頭冷汗,要說他沒感覺是不可能的,但要說什麽時候出現的,出現多久他確實也是不知的,可就在剛才她的聲音一出現,一股強烈的殺氣,一瞬之間一閃而過。


    “誰?”一陣清風拂過,雲墨硯警惕地一手搭在自己的佩劍玄焱的劍柄上,一手緊握著劍鞘,劍鋒剛露出一點,就被一個力道按住了握住劍柄的手,隨即剛探出頭的玄焱劍便被按了回去。


    “還是省些氣力準備待會跑回家吧,這林子裏邊的東西,不是你們這幫傻孩子應付得了的。”一隻手搭上了雲墨硯的左肩頭,一股溫熱的氣息打在耳朵上,一抹粉嫩不爭氣地爬上了他的耳垂。放開他,一隻透藍清澈的眼眸,對上了他那兩隻棕色的眼瞳。這般的挑撥,對於一個從小被不少女子挑撥的雲墨硯來說,應該是毫無反應才對的呀?怎麽現在竟會有些慌亂?下一秒,瞥見她臉上厚厚的白布,登時傻眼,還有些被嚇到。


    染沐殤走過他,一把劍便刺了上來,閃身躲過第一劍,繼而連三的兩劍,如流水般朝染沐殤遊刺而來,染沐殤嘴角上揚,翩舞動身子,巧妙地來到了敘白的身後,一手打掉了他握住劍柄的手,一手接住了掉落的白淼,轉而將刀架在了敘白的脖子上,君珞硯回過神來,見狀慌亂道:“敘白!”


    “你幹什麽!放開他,有種衝我來!”君珞硯道。


    “哥,敘家的兒子可都是會這套流曳劍譜的啊,女兒可都是會水舞劍譜的。”染沐殤放開他,離遠了他幾步。


    敘白還未回過神來,就被雲墨硯扶住了身子在懷,下一刻,回過神仔細回憶了剛才她的一套步伐,每一個手法都熟悉地掐中自己的手法。敘白整個人直接撲了上去,一把抱住她,激動道:“藍兒,你是藍兒,你沒死?你還活著?”


    染沐殤回抱住他,兩眼淚汪汪,道:“嗯,我還活著。”染沐殤心道:太佩服我的演技了,這演技杠杠的,世界欠我一個諾貝爾獎!藍丫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冤死的,我會給你討回公道的,就當我用了你的身體,給你的補償吧。


    突然,有一把劍朝這兒刺了來,雲墨硯眼疾手快地用自己玄焱擋開,麵對著持劍人,怒道:“敘月蓉,你幹什麽?”


    敘白也察覺到鬆開敘空藍。


    “不不不,不可能!”敘月蓉仿佛見了鬼般,手裏拿著劍,身子直打哆嗦。似是想到了什麽,對著兩名少年道:“你們兩個,別被她騙了!她怎麽可能是敘空藍!?她不是!她是隻低賤的貓妖,不是我們月豹一族的人!不知道這個貓妖哪裏學的邪惡之術,竟換成了敘空藍的臉!你們不要被她騙了!”


    “貓妖?”敘白不明所以,將被自己護在身後的空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隨後將手搭在她的腦門,用靈力探查。居然是真的,原形已不再是月豹,竟然是一隻貓。但是很奇怪,她身上還有月豹的氣息!怎麽回事?敘白腦袋裏全是問號。


    雲墨硯也被說的雲裏霧裏,不解地打量著敘空藍,道:“你到底是誰?”


    “你不能確定這很正常,因為你不是我們敘家人,不知道我們敘家有個很標誌的東西。”敘空藍步伐輕盈,緩緩走向敘月蓉,一靠近敘月蓉自己那該死的強大氣場,就震的她劍都拿不穩。敘空藍道,“我們敘家的男兒都會流曳劍譜,我們女兒都會水舞劍譜。”


    “那那那那.......那是當然,世人皆知!”徐月蓉反駁道,“你這妖孽!”不死心地那隨身攜帶的匕首刺向她。


    染沐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撩開她的衣袖,白皙的臂膀毫無瑕疵。待到染沐殤用靈力顯現出她的經脈,卻發現毫無波瀾。染沐殤解釋道:“身為敘家女兒隻知道皮毛怕是有些對不齊者身份吧。我的好妹妹。”


    敘白陰沉著臉道:“的確,你不配做敘家的女兒。”


    “你們別聽她的花言巧語!她可是隻妖,一隻不要臉的妖!你們幹嘛幫她不幫我!”徐月蓉哭道。


    染沐殤一把將抓著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隻聽哢嚓一聲,緊隨著鮮血四濺。徐月蓉的整條胳膊被活生生地卸了下來,此舉一出,嚇得在場眾人紛紛鴉雀無聲。隻聽見,徐月蓉響破天際的哀嚎。


    敘白驚歎道:“藍兒,你!你怎麽?”


    “她刨了我的心髒,用禁術剝奪了我身為月豹的資格!讓我在大婚之日慘遭被劫,差點死於荒郊野外。我不該找她報仇嗎?”染沐殤的眼睛瞬間變為嗜血的紅。染沐殤看了看兩人,解釋道:“你們知道她給我的心髒是什麽嗎?”


    雲墨硯和敘白啞口無言。


    染沐殤轉過焦點,蹲下身挑起敘月蓉的下巴,道:“就是你說的妖孽的心髒。一隻低賤的貓妖,荒野之妖!我這血瞳,就是最好的標誌!你說對吧,我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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