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長老,按計劃抽調回來拱衛宗門的城衛軍,已經回來了八成了,還有些過兩日就會到,到時候我們就高枕無憂了。”一個中年人諂媚的笑著,向一個老頭子匯報工作。


    老頭子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慶雲也回來了嗎,多事之秋不宜在外邊逗留。”


    “慶雲少爺是年輕人,貪玩一點無傷大雅,再說不還有個李烈在旁邊協助嗎,他可是個老江湖了,知道輕重緩急的,而且離最後期限還有五天,不算晚。”中年人立刻給自己的領導兜住了說,作為下屬要有這個眼力,不能讓領導難堪。


    老家夥站起來往外走“行吧,你盯住了,這事關乎門派安危,不能馬虎,慶雲回來立刻帶他來向我匯報。”


    “遵命,您歇著,屬下還有其他事情,這就先告退了。”中年人弓著身子退出老頭的辦公室,這才直起身子離開,作為一個屬下,他覺得無比的合格。


    這時的紅楓門還蒙在鼓裏,那個慶雲少爺永遠也回不來了。中年人巴巴的等了五天,也不見慶雲少爺回還,覺得事情不對了,趕緊派人下山去尋找,自己急忙到長老那邊去匯報。


    中年人滿頭大汗的站在長老麵前“長老,截止到最後期限,慶雲少爺還是沒有回宗,不過我已經派出精銳下山去打探消息了。”


    長老還是麵無表情“知道了,派人去打探吧,事關門派安危,不可馬虎,當初我就不該答應那個小混蛋,讓他去帶隊,可千萬別捅出簍子來,要是壞了門派大計,老夫扒了那個小混蛋的皮。”


    中年人放下忐忑的心,趕緊說道“卑職這就加派人手,趕緊打探消息,長老放心,在這一片,咱們紅楓門還是很有統治力的,沒誰敢對我們不利。”


    “萬事小心,不可大意,去辦差吧,細致著點。”老家夥看上去很公正,很威嚴的說道。


    中年人恭恭敬敬的退出去,老家夥伸手去端茶杯,手有些顫抖,他不是不在乎,而是一直這麽隱藏著自己的私心,要不然他怎麽能在門派當中大權在握。


    中年人又加派了一些人手下山去打探消息,三天之後,終於有了消息,出去打探的人,陸續的抓到當初潰散的殘兵敗將,這些人也知道回去沒個好,就想隱藏身份,但這裏是紅楓門的地盤,打探出這些人來還不是小菜一碟。


    從他們口中得知當時發生的事情,打探消息的弟子不敢停留,趕緊帶著殘兵敗將往門派趕。


    這裏外裏就是十一天的時間,上官鵬都沒想到竟然有十一天這麽長。


    中年人瑟瑟發抖的跪在長老麵前“長老,慶雲少爺可能沒了?”


    “什麽?”老家夥收裏的茶杯沒端穩,一下子摔了個粉粉碎“那五百軍士了,是否安在?”


    “如今隻有零星的殘兵敗將被捉拿回來,但也都膽氣喪盡?”中年人如實回答,不敢有絲毫隱瞞。


    老家夥強裝鎮定“把人提過來,我要親自審問。”


    中年人立起身子,衝外邊喊了一身,外邊的弟子把四個殘兵給帶了進來,四個人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異口同聲的喊道“大人饒命啊!”


    “說,把這一路上的事情仔仔細細的給我說一遍,不許隱瞞,不許欺騙,不許添油加醋,如實的說。”老家夥厲聲怒喝的說道。


    “是。”還是四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第一個人想了想“慶雲將軍給我傳達命令,讓我們來紅楓門,我們城主點了五百軍士,都是精銳,交給慶元將軍還有李烈將軍。”


    “這些老夫知道。”


    第二個人搶著回答“剛開始走的好好的,每天可以行軍二百餘裏,後來看路上的商隊比較多,兄弟們看一路太平,就和商隊買些酒肉,一開始李烈將軍還懲罰這麽做的軍士,後來也就見怪不怪了。”


    “李烈該死,行軍途中,怎麽能飲酒,不遵軍法,當殺。繼續。”


    “後來李烈將軍見一些商隊護衛比較簡陋,就慫恿慶雲將軍。”


    “慫恿他幹嘛?”其實老家夥心知肚明,但還是脫褲子放屁的問,目的就是把罪名安到李烈身上,砸瓷實了。


    “慫恿慶雲將軍賺點外快。”


    “嗯,什麽意思?”


    第三個小兵趕緊說“就是打劫商隊,一開始我們確實打劫了好幾個商隊,也全都滅了口,沒留下把柄。”


    老頭手有些顫抖,被氣的不輕“然後了,大軍是怎麽沒的,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那天我們正在打劫商隊,已經把商隊砍翻了,慶雲將軍正準備和商隊的小娘們樂嗬樂嗬,有個人騎著馬就闖了過來。”


    “什麽人?”


    “不知道,來人一直也沒報名字,就是馬非常神駿,慶雲將軍和李烈將軍覺得不能留下目擊證人,就準備把這人一並鏟除了。”


    “然後怎麽了?”老頭心裏已經知道大概了,自己的孫子踢到鐵板了。


    第四個有點害怕的說道“沒想到那人是個高手,我們已經把他團團圍住,他的馬一馬當先就衝垮了我們的陣型,緊接著那人掏出刀就開始砍殺,那人的刀特別鋒利,也不見什麽厲害的招式,咱們就死了好幾十。”


    “慶雲和李烈沒有出手嗎?”


    “李烈將軍指揮我們圍殺那人,可是沒有用,那人的刀一劃,我們的武器和盾牌就斷了,弓箭射在他身上一點傷害都沒有,然後那人發了幾記大招,我們死了百十多人,傷亡過半你,弟兄們就奔潰了。”


    老家夥把拳頭握的緊緊的,指甲都插進肉裏了“慶雲和李烈沒跑嗎?”


    第二個士兵說“我當時崴了腳,跑的慢,就看見李烈將軍想搶那匹馬逃跑,結果被馬給蹬死了,至於慶雲將軍如何,我沒有看到。”


    “就沒有人知道,那個高手是誰嗎?”老頭陰著臉問道“何門何派也不知道嗎?”


    四個士兵你看我,我看你,一起搖搖頭,不過有個士兵說“還有四個商人沒死,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那個高手是誰?”


    “哦,總算有點好消息,說說,那四個商人是誰?”老家夥臉上泛起笑意,怎麽看怎麽滲人。


    “隻知道其中一家是懷路城翰德商號,他那個馬車寫著字號,其餘的就不知道了。”


    “嗯,很好。”老頭點點頭“於海,這些人道德敗壞,劫殺商隊,敗壞我們紅楓門的名譽,該如何處置啊。”


    “當斬。”那個中年人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就拖下去斬了,警示門派弟子,再敢有胡作非為者,一律嚴懲不貸。”老家夥很嚴肅的吩咐中年人。


    “大人饒命啊,我們都是小兵,將軍怎麽說,我們怎麽做啊,我們沒有那個膽子敗壞紅楓門的名譽啊。”四個人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老家夥把手裏的茶杯往地上一扔“慶雲和李烈這兩個人也是罪當處斬,這是他們已經身死,要是他們活著回來,老夫一樣處置,任何敢抹黑門派的人和行為都是不允許存在的,拖下去。”


    “長老至公至正,屬下佩服,來人把這幾個敗類拖下去,斬了。”中年人一甩袖子,外麵的弟子進來把這四個殘兵拖出去殺了。


    “長老,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行事,還請長老指點。”於海拱著手問道。


    “派出弟子,把那兩百多個殘兵敗將都給我找出來,明正典刑,把他們的罪行公之於眾。”


    “是,那殺害慶雲少爺的人怎麽辦?”


    老家夥一指於海“你立刻挑選中堅弟子隨我下山,前去懷路城打探情況,我們不姑息養奸,不代表什麽人都可以殺害我們紅楓門的弟子。”


    “是,屬下就去準備。”於海退出長老的辦公室。


    等到於海走遠了,老家夥淚流滿麵,自言自語“孫兒啊,我的孫兒,你怎麽就丟下爺爺獨自去了,你放心那二百多軍士,還有商人以及他們的家眷,還有那個罪魁禍首一個都別想跑,爺爺會為你報仇的,還有那個李烈的家人,爺爺也會找機會送下去給你陪葬的,你等著吧。”


    沒過多少多長時間,於海進來稟報“長老,屬下召集了百餘位元神弟子,其中五十人隨我們前往懷路,其餘弟子追殺那些敗類。”


    “很好,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老家夥表揚了於海一句。


    於海當即跪下了“屬下還是辦錯事了,屬下萬沒想到李烈會慫恿慶雲少爺去打劫,是我派的李烈,屬下愧對長老。”


    “不是你的錯,起來吧,知人知麵不知心。”長老很大度的讓於海起來,心裏卻翻騰開了。


    老家夥心裏惡狠狠的想到:你不說我還忘了,我孫兒的死你也有責任,等我找到機會,你也給我下去,為我孫兒陪葬吧。


    老家夥身披戰衣,走到宗派的山門前,百餘位弟子已經就位,端坐在馬上等著老家夥訓話。


    老家夥一拱手說道“我們都是紅楓門的弟子,宗門就是我的家,宗門的榮譽就是我們的榮譽,任何人都不得玷汙,我孫子慶元竟然縱兵為禍,當然他也得到了報應,已經被人殺了,但是老夫愧疚,沒有教育好玩的孫子,雖說身死債消,但是老夫難辭其咎,現在我命令你們其中一部分人去把那還殘存作惡的一部分城衛軍絞殺,以正紅楓門的名聲。”


    “弟子遵命,必定追殺到底,恢複紅楓門的名譽。”


    老家夥鞠了個躬“謝謝了,至於另一部分人隨我去調查殺我紅楓門軍士的凶手,雖說這些人作惡多端著實該殺,但哪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裁決我們的門人,紅楓門不可欺,我們也要震一震聲威,讓那些蠢蠢欲動,想要對我們紅楓門下手的人看一看,我們紅楓門的強大。”


    一番話,說的這些弟子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衝到上官鵬麵前將他千刀萬剮了,好警示世人。


    “出發。”老家夥一會胳膊,隊伍分成兩隊,一部分到各個城池追查殘兵下落並且滅口,另一部分跟著老家夥就往懷路城去,追查凶手的下落。


    門主剛才也得到消息,站在門內聽到了他那激情四溢的演講,拈著胡子含笑對身邊的副門主說“慶長老不愧是紅楓門出了名的最忠誠、最公正的長老,隻是他那個孫子,可惜了。”


    老家夥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報仇心切的他,帶著五十名弟子星夜趕往懷路城,馳騁了三天,一行人終於到了。


    紅楓門的長老駕到,看門的趕緊報告城主,在地頭蛇的帶領下,懷路的城衛軍是翻遍了各個犄角旮旯,終於找到了當初的一個商人。


    這人叫王道義,是人都會有僥幸心理,他的買賣最大,在懷路的不動產多,其他人勸他快跑,他舍不得好不容易置下的家業,就帶著妻兒老小躲起來,遙控指揮自家的仆人往外倒騰那些房產、地產還要鋪麵。


    這一耽擱,就被城衛軍從懷路城外的鄉村給抓了起來,直接給壓倒城主府的牢房。


    老家夥把自家弟子都打發出去了,帶著城主府的獄吏獨自審理王道義,王道義此刻一臉喪氣的被綁在架子上,妻兒老小的也被綁在旁邊。


    “說吧,那個殺我孫子的人是誰?”老家夥陰不陰,陽不陽的問道,還沒等王道義回話,獄吏上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鞭子。


    “我說,我說,我沒不說啊,怎麽就打了。”王道義倒是光棍,也沒準備死扛,上官鵬反正不怕,而且自己的妻兒老小都在,他也不想家人受苦。


    “他叫上官鵬。”


    “真的?”老家夥還有些懷疑,他這懷疑的語氣,獄吏停聽在耳朵裏,上去又是一頓鞭子。


    王道義疼的直叫喚“真的,絕對是真的,他自己告訴我們的,說我們肯定活不了,要是被你抓住了,就用他的名字換個痛快,我悔啊,早知道和其他人一起逃了,在乎這些家當幹嘛。”


    “嘿嘿,舍命不舍財,既然我孫子打劫你們,就應該乖乖受死,抵抗什麽,害的他遇到那個什麽上官鵬,你們該死。”老家夥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告訴你名字了,能不能放過我的家人,給我個痛快的。”王道義哀求到。


    “其他人了,那天不是四個人活著嗎,還有三個了?”


    王道義絕望的說“我告訴你,能不能給我個痛快的,放我家人一馬。”


    老家夥沒說話,獄吏揚起鞭子。


    “他們逃了,四散逃竄了,都是乘船走的,上官鵬讓他們最好逃出雍州,具體我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王道義竹筒倒豆子,什麽都說了。


    “從懷江走的?多久了?”


    “我們是十二天之前到的,他們待了半天收拾了細軟就走了,包的快船,順江而下。”


    “你該死,都十多天了,你怎麽不拖住他們,你該千刀萬剮。”老家夥聲嘶力竭的吼出來,他的無恥,讓兩個奸猾的獄吏都為之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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