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國,朝堂上,方世玉的王座左邊加上一張座位,這座位上雕刻百鳥朝鳳的模樣,鑾駕上坐著一名少女模樣的凶人。


    為何要叫她凶人呢?是因為她膽子頗大,不僅隨意斥責丞相,甚至連人王陛下都絲毫不給麵子。


    “我說,兒啊!這坐著一點兒都不舒服,也不知道古往今來怎麽有這麽多人喜歡坐這個位置?對了,你說的發兵去救我小姐妹的事情,得趕緊,老娘我可是說話算話的,當初我已經答應幫她搶回魏國,到時候你隨便封他兒子一個侯就行了....”


    有南趙國老臣見此不合禮數的女子,卻是冒死進言。


    “陛下...這不合規矩...”


    方世玉一揮手,那老臣卻是被封住了嘴巴,不是方世玉在責罰他,而是救他,依照他老娘的脾氣,說不定一會兒就大刀招呼了。


    你說,老娘要殺人,方世玉是給還是不給?


    所以,想到糾結後果的方世玉,直接斷絕了這種可能。


    “兒,你放開他,老娘要聽聽他想說什麽?”


    那大臣憋得滿臉通紅。


    方世玉一揮手,將那老臣送出殿外。


    “龔愛卿操勞國事,賞金靈果百枚,靈石若幹,靈酒三斤,下去休息休息吧!”


    其餘大臣見此,雙眼放光。


    方世玉道:“本王還是不太喜歡這種工作狂,大家說是不是啊?我朝的禮拜製度,就是為了杜絕這種情況。”


    方世玉話鋒一轉,一眾老油子豈能不知道方世玉的意思。


    別給我鬧,大家還是說正事兒,至於那少女模樣的太皇太後,無視就好。


    不無視不行啊,連丞相都怕怕的。


    “臣有本要奏!”


    紫峰錯開萬茜那要吃人的目光,向方世玉拱手道。


    “丞相直說便是!”方世玉道。


    紫峰從手裏拿出一個暗黃色的卷軸,看起模樣已經有些年頭了。


    紫峰打開卷軸道:“今,天下五國,奸逆四起,百姓多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幸陛下於南國而立武,以武立國,以武利民,天下百姓莫不感恩陛下!此萬民卷,乃是上古所留,上有天下萬民之請願。”


    方世玉端坐在王座上問道:“何願?”


    “願陛下一統天下,萬民眾之疾苦!”


    方世玉皺眉道:“此舉乃是興戰事,如何解得萬民之苦?”


    紫峰道:“遇明主,則百姓福,遇庸君,盛衰百姓皆苦,是故陛下一統天下,可解百姓之苦...”


    ....


    承乾殿上,君臣一應一和,眾臣哪裏不明白陛下的心意,這是要掀起統一天下的戰端。


    武國立國不久,然而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百姓安居樂意,君王寬厚仁慈,最重要的是,每個人都有機會修行武道,有了上進之道,有了人人如龍的期盼。


    如今,武國有戰,百姓景從。


    殿議後第二天,武國全境,已經開始做戰爭總動員,其餘四國境內的武國人也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殿議後第三天,方世玉親自視察武國新軍,以及新編的一二軍。


    一軍禁區散人,社會賢達,共計四千一百人。二軍南山禁區各域天驕,共計一千三百人。


    三軍,至尊堂,現目前零人。


    三軍會武與隆上南坡,那百丈高的石像之下,方世玉玄空立於石象旁,他如是說道:“今日本王,興兵於隆上,隻為一劍事!殺人,殺人,還是他娘的殺人!殺該殺之人,殺敵對之人,殺阻撓我武國一統天下之人。”


    “殺人,是為救人!諸君可願意隨本王,一統天下,拯救黎民蒼生!”


    “願意,願意,願意!”


    眾軍士齊聲呐喊,聲衝霄漢。


    厲來發動戰爭,總得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論是遮羞布還是不得不發動戰爭的理由,總之需要鼓舞將士人心。


    方世玉在說話時,暗中用上了一些願力值,之所以要讓軍士在此集合,其實還有一個點,那就是接受無憂神將的檢驗。


    凡對武國,對他有二心者,此時已經如明燈一般落在方世玉眼中,方世玉一一記下,命人處理。


    值得一提的是,無憂神將已經醒來,用他的話來說,如今武國上下近百尊神象,皆可暫時調動,而這百尊神象最低能發揮出元神至尊的戰力。


    這才是方世玉要的底氣,將來,他的對手不隻是天下四國,而是各大禁區,甚至有山中的不詳。


    有神象相助,方世玉自覺勝算要大一些。


    誓師大會結束後,方世玉布置了第一個任務,那就是向西北橫擊佛國。


    三年。


    這天下遲早要爭,與其畏畏縮縮不如主動出擊。


    當然,前期卻是試探性的進攻,最起碼得摸清對方的底細。


    之後,方世玉就單獨留下,他準備和無憂這位武神部下好好談一談。


    方世玉直接開門見山:“無憂神將,你和方睿之間可否有什麽聯係。”


    大羅仙境內,二人意誌在此投影。


    無憂神將笑道:“我以為,你還要等一些日子才能發現。我們之間的聯係,其實就如同你與我之間的聯係一般,對於武神後裔,我等向來是一視同仁的,誰若有更強的實力,更強的手段以及潛力,我們就會支持誰。”


    方世玉問道:“你說的‘我們’究竟有多少人?”


    無憂歎道:“很多,其中有死人,也有活人。其實我們也是一群妄想複辟昨日輝煌的老家夥。少主無需擔憂,我等不會偏幫於誰。你可以看成凡俗爭奪王,而我等隻會聽命於登上王位的那個人。恢複武神爾等榮光,這是我等的祈願,也是萬千不死戰靈的執念。”


    方世玉點了點頭:“神將的意思,我明白了!”


    無憂笑道:“其實,比起他,我更看好你。你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給我驚訝,仙武同修,不見得人人都能如你這般,蓋因時代在變,人在變,而我們的敵人也在變。混沌萬物,無時無刻不是在變化中尋求答案,這不是我說的,這是武神說的。相比起,方睿那不甘失敗,又不敢向死而生的樣子,我更欣賞你。這就是當初,我為什麽讓你煉就至尊大成金身的緣故。”


    “方睿,很強,就算是放在諸神將中,他也算是佼佼者,但是他也很弱,弱到不敢親自直麵現實的地步。戰勝他,你就是真正的大羅之主,當然前提時你能一直贏。”


    方世玉點了點頭:“多謝,神將解惑。晚輩還有一事想問。”無憂道:“你說!”


    “敢問,方睿在何處?是否在這大羅仙境中,亦或是就在我身邊?”


    無憂笑道:“當花開見你時,你也能見花開,終會見麵的不是嗎?”


    方世玉默然不語,隻是向無憂拱了拱手。


    神象建立,有充足的願力值供應,無憂卻是能擺脫不死靈的桎梏,成為一名介於生死間的靈,他以真靈驅動神象,就仿若驅動肉身一般。


    無憂回到了神象中,方世玉卻並未舒展開緊皺的眉頭。


    如果有可能,方世玉想和方睿談一談,他可以放棄一些東西,哪怕大羅仙境都行,可是當方世玉動這個念頭時,渾球卻是感應到了。


    從兵鏡中探出頭的渾球問道:“小子,你又想丟掉我是吧?媽的,我不過是球,又不是掃把星,值得你們一個個避之不及嗎?”


    方世玉神念一動,身形來到渾球身邊,他提著渾球短小的尾巴將它到了過來,微微一笑道:“你說,你一隻球,究竟曆經了多少任主人?每個人的命運又是怎樣的呢?”


    渾球撲騰著小短腿沒好氣地道:“死了唄,還能怎樣?我說,你這小子最近極為不對啊!”


    方世玉深吸一口氣道:“如果說有一天,讓你選擇,你會選擇我還是別人?”


    渾球掰著小爪子說道:“方行那混蛋,本球絕對不會原諒他,你小子雖然坑了點兒,但是懂得等價交換,再說了,你和我可是簽訂了萬年契約爾的,你休想拋下我,哼...”


    方世玉扯下渾球的一片金鱗:“那就好,你不負我,我便不棄你!你這鱗片,賣相不錯,我試一試有沒有什麽特殊功效。”


    “滾!你這臭小子,這鱗片啥功效都沒有,喂喂...別拔掉了,再拔就成凸球了。”


    方世玉得意洋洋的拔了一把金鱗退出大羅仙境,正如渾球所言,這金鱗卻是無用,不過是普通的鱗片罷了。


    手裏捧著金鱗的方世玉有些神傷,自從方烈告訴他真相後,他就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某個人的操控之下,而且終有一天他會變成另一個人。


    那是有別於生死的一種恐懼。


    從方烈的口中,方世玉得知,方睿如果哪一天醒過來,一定是從他身上醒來的。


    因為他身體了流傳著對方的血脈,這血脈抹不掉,也根除不了,除非方世玉元嬰選擇死亡,但他死後,這份詛咒一樣的東西,會留給蕭媚兒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就像當年方烈為方世玉不惜搏命一樣,方世玉這一刻也想搏一搏。


    憑什麽?憑什麽方睿就要主宰他們的生命?就憑那流淌了不知多少萬年的血脈嗎?


    “不!無論你是誰?無論你在哪裏?無論你以怎樣的方式出現,我方世玉絕對不認輸!”


    此時此刻,方世玉有點兒懂了方行的想法了。


    事實上,方行也是受害者,隻是方行比較聰明跳了出去。


    無憂神將雖然表麵說是隻支持勝者,但方世玉覺得他或許更偏向於方睿,因為那是真正的不朽。


    方世玉搖了搖頭向人王宮飛去,背影有些落寞。


    而這一切都被神象的雙眼注目著。


    無憂神將自言自語道:“如果你早出現幾年,或許我等會選擇支持你,可是你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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