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如勾,隆上城南區燈火輝煌,這裏是隆上城夜裏最為繁華所在,四方賓客一到夜裏都會來這兒尋歡作樂。


    修士也不能免俗,聽曲,喝酒,閱絲竹美人兒乃是少年人最愛。


    此時,龍嘯門龍十一正帶著東山禁區的幾位弟子在此尋歡作樂。對於一直在禁區苦修的禁區弟子來說,這花花世界也是很有趣味兒的。


    此刻,其中一名禁區弟子來自禁區白家,姓白名淳,一臉憨厚老實的樣子,但是此刻他的手卻在懷中妙人兒身上摩挲,惹得那頗具風味兒的風塵女子麵腮耳紅,幾杯花酒下肚,一時間什麽修行大道,無敵之路,通通被棄之腦後。


    至於其他幾名禁區弟子也是有樣兒學樣兒。


    白淳笑道:“果然這世間如詩裏說的那樣,妙啊!”


    龍十一斟酒遞上:“白師兄說得極是,小弟聽聞禁區之中除開苦修就是苦修,哪裏有這人間快活。無敵之路注定孤獨,天下又有幾人能成無敵,何不逍遙一世?”


    白淳搖頭道:“師弟此言差矣,人間雖好,但不成無敵終究是碌碌無為一捧灰。那鑄劍爐,還是多多上心,我聽聞最近人王也在尋這爐子,可有此事兒?”


    龍十一道:“卻有此事,畢竟方世玉曾為青雲弟子,那物乃是青雲所有,他尋也是自然。但是師兄你放心,他雖然為方家子弟,但是一定不知道那鑄劍爐的妙用。這可是我龍嘯門推演數千年的結果,絕不會錯!”


    白淳道:“希望如此吧!”


    龍十一接著道:“師兄,愚弟有一事不明,還請解惑?”


    “說吧!”


    “師兄貴為禁區之人,為何會給那方世玉麵子?不滿師兄,我龍嘯門和方世玉是有大仇的,我兄龍九,曾被他斬殺於青雲劍閣,此仇我龍十一必報之。”


    白淳喝了一口酒,有些漫不經心地道:“龍師弟,我見你天資卓越,比起我禁區之地也不弱三分。敢問,今年壽數?”


    “小弟,一十八歲!”


    白淳點了點頭:“不錯!十八歲就有金丹修為,在這汙濁世俗已算不錯了!但可知那人王多少壽數?”


    龍十一搖了搖頭。


    “他十八未滿,如今一劍將準無敵的胡總管打成重傷。這天下除開北方李元霸,誰人與他匹敵?師弟,與其懷恨在心,不如好生享受這人間煙火,不然到時候人頭落地,可就享受不到咯!”


    白淳伸出鹹豬手繼續揩油懷中風韻麗人。


    龍十一一聽卻是有些不服地說道:“他方世玉不過是出身好些,手中多了把青雲傳承仙器,否者怎會又如今的地位。白兄,千萬別被他嚇到了,他手中殘劍,乃是當年青雲祖師所留,青雲祖師有陸地神仙的威能,一把劍中留些手段還是可以的。師弟我絕對不信他有無敵之力!”


    龍十一聲音很大,極盡殘風貶低方世玉,然而他話音未落,隔壁雅間兒的人卻遞來一道劍光。


    “何方蛤蟆,在此聒噪?攪了本少爺的興致?”


    順著那劍光戳開的窟窿,卻是能看到其中的光亮,那是一桌豐盛地不像話的酒席,酒席之上有三人。


    一人躬身立在一盤,為其餘二人倒酒,一人中年模樣,還有一人乃是少年,臉上有怒。


    白淳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卻是心頭一顫,急忙丟下手中麗人,躬身行禮道:“人王陛下!”


    龍十一此刻也反應了過來,他從未見過方世玉,可是從白淳的反應中他明白,這是遇見正主兒了。


    雅間兒中,方世玉歉意地對陳玄說道:“陳盟主讓你見笑了,本想帶你喝一喝這隆上花酒,誰知遇到了些不開眼的家夥。盟主先等著,本王稍後就來賠罪,西魏侯,侍奉好盟主,若有怠慢本王拿你是問!”


    “諾!”


    趙顯宗畢恭畢敬地道。


    原來,方世玉和陳玄兩人從白天喝到了晚上,而在喝酒的過程中,方世玉卻是接到了秘報,說那尋找鑄劍爐的人此刻正在南區喝花酒,於是乎方世玉打著請陳玄和花酒的名義帶著他來到了這間頗有名氣的妙桂坊。


    一番運作後,卻是安排到了對方的隔壁,一開始方世玉隻是單純的喝酒,想要看看對方究竟是何人,但是後來,這龍十一出言不遜,方世玉也懶得和他玩兒虛的。


    隻見他一道劍光掃過去,把雅間兒戳了一道骷髏,而陳玄全程都在注意著方世玉的法力波動。事實上,他並沒有看出方世玉是如何出手的。


    這也是方世玉希望陳玄看到的效果,那劍光乃是“劍”字神文進化後的結果,劍字神文算是最常見的神文,但也是因人而異。


    方世玉以願力池中的願力催動,那劍光無聲無息,縹緲無形,看得陳玄一愣一愣的。


    趙顯宗給陳玄倒上了一杯酒,而此刻方世玉卻歪歪斜斜地撞破雅間隔層,他手一吸,原本金丹初期修為的龍十一就被他抓在了手上。


    “蟲子,聽說你十分看不起本王!”


    “啪啪!”


    一連數巴掌,打得龍十一暈頭轉向,而龍十一的護道者卻絲毫不敢動彈,因為冥冥之中有一把劍正對準了他。


    方世玉如今的戰力,說實話是有些飄忽不定的,若不算青雲劍,依靠本身的實力他最多隻能算是金丹中期。


    當然,金丹中期虐金丹初期的龍十一還是手到擒來的,主要是那家夥直接忘記了反抗,多半是被嚇的。


    人家都是扮豬吃虎,但方世玉卻是藝高人膽大,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高估他的實力,否者他今日也不會帶著陳玄來。


    大家合作,自然得有合作的能力,你一個金丹中期戰力憑什麽能與伐天盟合作而非是對方的傀儡?


    所以方世玉得裝,而且得裝大發咯。


    “你說話啊?蟲子!給老子裝。今天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家大人來了,老子也一並打死咯!龍十一是吧?說,為何要奪我師叔的火爐,不說今天我就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龍十一被方世玉死死地捏著脖子,發出支支吾吾地聲音。


    “你說不說?”


    方世玉繼續捏著,而身旁的禁區弟子卻是捏了一把冷汗,講道理,你這樣捏著人家,人家怎麽開口說話啊?


    可是方世玉不管,就是要捏著他,而且還要人家開口說話,這可把龍十一的護道者急的。


    “別動,這裏是鬧市,本王不想大開殺戒,你一動,那可就說不定了。”


    事實上,若是那金丹後期的護道者出手,方世玉若不動用元嬰之力必定露餡兒,所以他不能讓那家夥動。


    一旁的白淳卻立馬交待道:“陛下,龍十一說,那寶物乃是煉體的寶貝,是當年方行成就無敵之基。我等皆是不信的,他非要如此吹噓,如今看來是他和陛下有仇怨。陛下,我等是無辜的,真的!”


    白淳弱弱地說道,講道理比起凡俗的人,他們這些禁區弟子更怕無敵,因為了解所以更怕。


    凡俗之人,總是不知者不畏,就連龍十一這樣的九門大派弟子也總覺得無敵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就是高一個境界而已,他們也經常越境殺人。


    方世玉一聽卻是暗中警惕,難不成這龍嘯門知道鑄劍爐的功效?他們又是如何知道的?


    方世玉問道:“龍十一,告訴那火爐的去向,今日本王就暫且饒你一命,否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龍十一,“嗚嗚....吾...”


    “你說什麽?大聲點兒,本王聽不清!”


    龍十一,“嗚嗚嗚嗚...”


    “啪!”


    方世玉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龍十一右邊臉高高鼓起。


    一旁的白淳好心提醒道:“陛下,他這樣說不出話來的。”


    方世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卻是鬆開了龍十一,頓時龍十一“咚”的一聲落在地上。


    此時龍十一已經算是麵目全非,眼中含淚,講道理十八年來他從未吃過這樣的虧,他想奮反抗,卻聽到護道者的傳音:“少爺,他問什麽,你答什麽,不可胡鬧。”


    龍十一瞬間萎靡了下去,他知道方世玉是真正的有實力,而非是運氣。


    “被..被人搶走了,好像是被一個女人搶走的!”


    方世玉一愣,“女人?什麽樣的女人?”


    龍十一搖頭不知,他以頭槍地:“陛下,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編排陛下了,鑄劍爐小的不敢再爭了,求陛下開恩,饒恕小的這一次。”


    方世玉看向四周,他發現左右食客皆以看了過來,這裏是隆上城繁華所在,方世玉並不想在這兒殺人,最後他用奪運術,從龍十一頭上奪來三尺氣運後,卻是一腳踹開了他。


    接著他有狠狠地對白淳等禁區弟子說道:“爾等禁區弟子是來交流比試的,可不是來尋花問柳的,好自為之!”


    白淳有些納悶兒:“這人王怎麽知道我是禁區弟子?還有你後宮佳麗三千,不也是來此喝花酒嗎?”


    當然,這些話白淳並沒有說,而是默默地憋回了肚子裏。


    方世玉處理完事情後,他回到了酒桌上,端起一杯酒對陳玄說道:“陳盟主見笑了,你也看到了,我這人王走到哪兒都沒什麽威懾力,對了剛才我們聊到哪裏了?”


    陳玄說道:“陛下盛情,陳某在此謝過,隻是今日天色已晚,就此作罷如何?”


    方世玉笑道:“也好!那陳盟主自便,西魏侯照顧好陳盟主,本王先回宮了,對了,明日一早你來宮中,本王有事兒找你談一談。”


    談一談三個字咬得極重,陳玄麵無表情地盯著手中的酒杯,最後與方世玉笑著告別。


    待方世玉走後,陳玄才緩緩起身他拍了拍趙顯宗的肩膀,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話:“你很好,很不錯!”


    這一拍,差點兒讓趙顯宗嚇尿了,要知道在伐天盟中,陳盟主是最討厭叛徒的,趙顯宗心中一陣狂呼:“我沒有叛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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