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同意你去冒險的。”少將對步凡的話有些生氣了。


    “今天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會去做,這是我自己的事。”步凡也有些生氣,語氣也很堅決,他現在對軍方根本沒有一點好感,他認為如果不是軍方隱瞞了一些東西,大家現在就不會這麽被動。


    “來人!”少將終於發怒了,“把這個家夥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放他出來。”


    “是!”兩個軍人已經拿槍指著步凡了。


    步凡回頭憤怒地瞪了那少將一眼,“我是上麵派來負責醫療支援的,你沒有權利抓我。”


    “你要清楚一件事情,我才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少將也絲毫不弱,大喊道:“把他帶走!”


    步凡有些鬱悶地看著這個黑漆漆的房子,連個窗戶也沒有,隻有一道鐵門,門上有個小小的窗戶,門外站在兩人荷槍實彈地守衛著。


    步凡恨恨地踢了鐵門一腳,然後靠牆坐到地上開始生氣,他實在不滿意那個少將的行為,你們軍方好好負責你們的守衛工作不就得了,隱瞞事實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醫療組的事情也要插手,真是太讓人氣憤了。


    步凡就坐在那裏生了一天的氣,軍方送來的飯,他也沒吃,天逐漸黑了下來,步凡索性就躺倒在了地上。


    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然後就聽見了陳雲鵬地聲音。“我來看看裏麵的步凡。”


    “沒有將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守衛說到。


    “我已經給將軍說過了,將軍同意了的。”


    “好,那你過來吧!”


    士兵剛說完,門上的窗戶上就出現了陳雲鵬的頭部,裏麵太黑,他看不見裏麵的情形。焦急地叫道:“步凡,步凡。”


    步凡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門邊,看著陳雲鵬,無奈地笑了兩聲。


    陳雲鵬有些不好意思,“步凡,你是不是在生我地氣,是我告訴軍方你的事情地。”


    步凡搖了搖頭,“我知道陳哥是為了我好才這樣做的。我不會生氣的。”


    陳雲鵬開始笑了,“那就好,我就怕你想不開埋怨我。來,我給你來了一些吃的,醫院的夥食比較好。”


    步凡從窗戶上接過飯盒,“謝謝你,陳哥。醫院今天的情況如何?”


    “哎,還是那個老問題。我們還沒解決這個用藥的問題,大家都愁著呢,今天又去世了七個病人,新增地感染人數十三個。”陳雲鵬每次談起疫情的時候就笑不出來。


    “不過你不要太擔心,大家今天開會又想出一種新方法,總之。我們是不會放棄的。”陳雲鵬安慰著步凡。


    步凡無奈地笑了笑,“拜托大家了,我現在被關了起來,隻能拜托大家了,我給你們加油。”


    “嗬嗬,放心吧,大家都沒歇著呢,以後我每天都來給你匯報一次情況。”陳雲鵬笑到。


    兩人又談了一會醫院的事情,步凡看看天色不早,就讓陳雲鵬早點回去休息了。


    接下來連續三天。每天晚上陳雲鵬都會來給步凡說一說醫院的進展情況。這讓步凡很感動,陳雲鵬是把自己當作一起並肩作戰的隊友看的。他怕自己會產生一種脫離隊伍的失落感才會這麽做地。


    中間,那少將也來了一次,說隻要步凡保證出去後不再冒然行事就可以放步凡出去。步凡回答他的那句依然是:“隻要我認為應該是自己做的,我就絕對會去做。”,步凡心裏是怎麽想的,嘴上就怎麽說,結果當然是被繼續關著。


    步凡躺在地板上,等著陳雲鵬的到來,今天已經很晚了,可是陳雲鵬還沒來,步凡有些焦急,他現在每天就是靠從陳雲鵬嘴裏得知外邊的消息。


    越等越急,步凡爬起來在房間內開始來回踱步,這幾天他唯一地運動就是運氣,可是現在心緒不寧,怎麽也無法靜下心來煉氣。


    夜已經很深了,看來陳雲鵬今天是不會來了,步凡還是靜不下來,心裏隱隱有絲不安的情緒,總覺得有著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不行,我要出去!”步凡“騰”一下走到了門口,衝守衛的士兵喊道:“去找你們的那個將軍來,我要出去。”


    “對不起,夜已經很深了,將軍怕是已經休息了,明天再通報吧。”守衛還算客氣。


    “不行,我現在就要找他,你們馬上去給我把他找來。”步凡喊到。


    兩個守衛不再理會步凡,靜靜地站著自己的崗。


    步凡有些生氣了,“你們不去找他,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兩個守衛依然不為所動,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步凡這下忍不住了,抬腿就在鐵門上踹了一腳,兩寸後的鐵板立刻凸出一個腳印來,這下兩個守衛立刻震驚了,“啪”一下拿槍指著門裏的步凡。


    “快去找他來,否則我就不和你們羅唆了,自己就出去了。”步凡喝道。


    兩個守衛一使眼色,便有一個守衛收起了槍,“好,你冷靜點,我現在就去找將軍。”


    說完就轉身朝指揮所的方向跑去了,剩下地一個守衛警惕地看著門裏地步凡。


    步凡此時也不著急了,開始坐在地上等了起來。


    大概十幾分鍾的時間,那少將就趕了過來,他還沒有睡呢,最近疫區嚴峻地形式讓他夜夜失眠。聽了下麵地報告就了趕了過來。


    當他看見門上的那個腳印時也是震驚異常,門邊的牆上此時開了裂縫,他走到門邊:“你找我幹什麽?是不是想通了。”


    “那個每天來看我的陳醫生今天怎麽沒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步凡站了起來。


    少將的眼睛開始閃爍起來,似乎在回避著什麽,沒有回答步凡的話。


    “到底是怎麽回事?”步凡一看那少將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大事不好。“你快告訴我,是不是出事了?”


    “今天早上...”少將吸了一口氣。“陳雲鵬醫生給一個犯病地病人注射鎮定劑,病人突然撕斷了手上的綁帶,注射用地針頭刺穿了陳雲鵬醫生的防護服,他現在已經被隔離起來了。”


    步凡當即就心裏一陣疼痛,擔心了半天的事終於得到了證實,“放我出去,我要去工作。”


    “你答應不再冒險了嗎?”少將此時聲音也很低沉。“我們不能再少任何一個人了。”


    “不,我出去還是會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的。”步凡答到。


    “你找我來就是要說這個嗎?”


    “就算我不去冒險,你就能保證我不被感染嗎?”步凡冷冷笑了兩聲,“如果你能保證的話,陳醫生也不會現在被隔離了。”


    “那隻是個意外!”


    “你能保證在我身上就不會發生意外嗎?”步凡反問。


    “我要做的就是把意外降到最低,所以我不會允許你去冒險。”


    步凡冷笑道:“意外?意外?哼!這疫情怕是也是意外吧。”


    少將頓時色變,急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我想你地心裏應該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麽,如果不是你們的意外。我想陳醫生和我,以及醫療組的人現在大概不會在這裏,這個鎮上也不會有這麽多的意外吧。”


    “你到底想說什麽?”少將此時心裏的感覺隻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少年的話已經表明了他是知道一些事情地。


    “我不想說什麽,我隻是想出去。回到醫院,做我的工作。你們軍人在陣地上戰鬥,我是個醫生,醫院就是我的陣地,一切病毒都是我的敵人,你沒有任何權利剝奪一個醫生在自己陣地上戰鬥的資格。這就是我要說的。”


    少將沉思起來,步凡這幾句話確實有點打動他。


    “即使你們不放我出去,隻要我願意,我就可以馬上出去,不過我不想這樣。我是來盡一個醫生地責任的。而不是來和你們捉迷藏的。”步凡歎了口氣,“既然你們無法阻止我去冒險。那麽我隻有一個要求,我希望你們把陳醫生交給我,把我們倆隔離在起來,他的病由我來負責。”


    少將思索了半天,最後下定了主意,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們要監管你。”


    “好,就這麽定了。”步凡笑了起來。


    少將一揮手,那兩個負責守衛的士兵就打開了鐵門,看著鐵門上那個深深的腳印,少將不由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什麽也不是,就是個醫生。”


    少將以為是步凡是在隱瞞,不肯告訴自己,哪裏知道是自己多想了,把本來簡單的東西反而弄複雜了,步凡的的確確就是個醫生。


    陳雲鵬此時躺在醫院的一個隔離病房內,他再也笑不出來了,雖然自己早有了各種心裏準備,但是事情一旦降臨在自己頭上,還是讓自己一時有些無法接受。他歎了口氣,想起了自己地父母,想起了自己新婚不久地妻子,他們此時應該還在盼著自己趕緊回家吧,他們可能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去出差了。


    陳雲鵬有些鬱悶,從床上爬了起來,找出紙筆來,準備寫遺書,自己這次要是真的邁不過去這道坎,總得給家人有所交代吧,不能這麽默無聲息地走了,讓家人還在傻傻地等自己吧。


    剛寫了個開頭,陳雲鵬就寫不下去了,似乎自己虧欠家人地太多了,父母的養育之恩還沒報答,妻子對自己又情深似海,自己卻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都不知道要給他們交代些什麽。


    正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人,雖然穿著厚厚的防護服,但是他還是認出了這是步凡,頓時有些歡喜:“步凡,他們放你出來了麽?”


    步凡嗬嗬一笑,“那種小地方怎麽能關住我這個大人物呢!”


    步凡剛剛說完,就“哐當”一聲,跟來負責監管步凡的士兵把病房的門關上了,然後就站在門的左右。


    陳雲鵬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步凡又是一笑:“所以,他們就換了個大點的房間來關我。”


    “噗~”陳雲鵬再也忍不住了,步凡這幾句話實在是有夠自戀。


    步凡笑著上前兩步,就看見了陳雲鵬放在桌上的紙,拿起來一看,先看見了上麵的遺書兩字,心裏頓時一酸。


    紙很快被陳雲鵬搶了過去。步凡故作輕鬆的口氣,“怎麽,陳哥,你年紀輕輕就有些想不開了,我都還沒活夠呢。”


    “我隻是隨便寫著玩的。”陳雲鵬笑了兩聲,聲音就低沉了下去,再也笑不出來了。


    步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陳哥,我們的命都硬著呢,閻王指定不敢收留我們,他想收留,還要看我們自己願不願意呢。”


    陳雲鵬苦笑了一下,“誰願意沒事去見他老人家呢,我反正是不願意。”


    “這不就結了,我們的命目前還是在我們的手裏呢。”步凡往一個床上一躺,“你的病以後就由我負責了,放心吧,你指定不會走在我前麵的。好舒服呀,好多天都沒睡過床了,我要美美地睡一覺先。”


    陳雲鵬有些奇怪步凡最後這幾句話,想問清楚,不過步凡說完了還真的睡著了,他隻得作罷,坐到桌子旁,攤開紙,想繼續寫自己的遺書,不過卻再也寫不出了,隻得煩惱地把甩了甩頭。回頭看著步凡仰麵八大叉的睡姿,他笑了一下,這個家夥還真是奇怪,一點都不怕死,偏偏還又那麽樂觀。回頭再看看自己的遺書,他哂了一口氣,把紙揉了揉,扔進紙簍裏,笑道:“原來寫這東西還需要有靈感啊,現在靈感都被這個家夥被破壞光了。”


    陳雲鵬起身去滅了燈,摸上另外一張床,也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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