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小路上,天已經很深了,四周一個人也沒有。謝南有些後悔接了這個家教,誰知道這家竟然住在城環之外,還這麽偏僻,距離最近的可以坐公車的地方竟然有2裏遠。白天來的時候自己倒是沒有發現,現在天黑了往回走,才發現這裏的偏僻和蕭條,這條路上竟然半天都沒有一個行人,路邊竟然還是莊稼地,明顯是一個城邊村。


    謝南加快腳步往回走,再走一會就可以到繁華地段了,這裏的偏僻讓她有些害怕。


    眼看就要到了路口,謝南不由鬆了口氣,她已經看見了路口的路燈了,她把肩膀上挎著的包鬆了鬆,剛才有些緊張,把包夾得太緊,肩膀有些酸疼。


    就在此時,路邊的黑影裏突然躥出一個人,過來一把拽住她的包,就想跑開。謝南一驚,手一緊,對方沒把包拽走,隻是把謝南拉了一個趔趄。


    “你幹什麽!”謝南大喝。


    “**,把手放開,不然老子捅死你。”對方回過身來,“刷”掏出一把七八寸長的刀來,惡狠狠地叫到。


    謝南反應十分快,對方話還沒喊完,就被謝南一腳踹在了下陰,疼得一下鬆了手,謝南抓過包來,就開始往前跑,嘴裏一邊大喊著:“搶劫啊,有人搶劫。”


    那劫匪一個沒注意就吃了個癟,十分惱火,這也許是個慣犯了,反正他聽到謝南的大喊大叫非但沒有被嚇走,反而忍痛追了上去。


    謝南沒逃兩步,一腳踩在了一個坑裏,腳一崴,她“啊”叫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這一耽擱,等她再爬起,就被劫匪給追了上來,一把拽住了她的頭發,“**,你敢踢老子,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謝南此時被嚇壞了,頭部一疼,就無法再動了,趕緊叫道:“你放了我吧,我把包給你。”


    “那老子就讓你白踢了!”劫匪一把拽過謝南的頭,揚手就想扇謝南耳光。沒想借著一點燈光,反而看清了謝南的容貌,劫匪於是嘖嘖笑道:“小娘們還長得挺標致,**,老子好久都沒開葷了,今天你撞上門來,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劫匪一臉邪笑。


    謝南一聽更加害怕,馬上又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劫匪這次沒客氣一巴掌扇在謝南臉上,“**,我讓你叫,老子先扇死你。”然後一手捂住謝南的嘴,一手那刀抵在謝南的脖子上,“再叫,再叫,老子現在就把你血放了。”


    謝南“嗚嗚”叫著,不斷和他撕咬著,可是力氣沒那劫匪大,劫匪拖著她就往路邊的地裏走去,再耽誤一會,萬一真有人路過此地,事情估計就麻煩了。


    誰知路邊不知道誰白天倒了好多水,有個泥窪,天黑看不見,劫匪也有些急,一腳踩進了泥窪了,粘了一腳的泥,好不容易拔出腳,就開始罵罵咧咧了,“**,真他娘的倒黴。”說完也顧不上掙紮的謝南,騰出那隻沒拿刀的手開始彈腳上的泥。


    謝南趁他一鬆神的功夫,在劫匪拿刀的手腕上猛一咬,劫匪吃痛,刀就掉在了地上,這下他也顧不上彈泥巴了,忙彎腰去找刀。


    謝南也急忙去摸那把掉在地上的刀,她現在什麽也想了,腦子想的就是隻要拿到刀自己就安全了。她已經被那把刀嚇了半天,已經完全嚇傻了,連逃跑都忘了。


    謝南比劫匪快一步,一下摸到了刀子,此時的劫匪也的手也伸了過來,謝南反手就在劫匪的手上劃了一刀。


    劫匪的手被劃了一刀,當即大怒,一邊罵娘,一邊伸手想去奪刀,謝南害怕刀被奪走,拿刀開始亂揮起來。


    劫匪退了兩步,躲過刀鋒,看準個機會,又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謝南的手,想要把刀磕掉,兩人便開始撕打起來。撕打中,謝南被劫匪使勁一揮,一個沒站穩就倒了地上。不過她仍然死抓著刀沒放手。


    她這一倒,那劫匪也被帶著往前邁了一步,剛好絆在了謝南的腿上,又被謝南順勢一拉,就向謝南身上倒了下來。劫匪急忙放開了抓謝南的手,雙手想去拄地,以讓自己不跌倒。


    劫匪這一鬆手,由於剛才撕扯的慣性,刀被謝南拉到了胸口上,此時劫匪就倒了下來。接著就聽見低低的一聲悶響,謝南感覺刀好象刺穿了什麽,然後手就一陣濕熱。


    “我把他捅了!”謝南這麽一想,就尖叫了起來。


    劫匪知道這下自己玩大了,也不敢拔出刀來,掙紮站起身來,謝南的尖叫聲似乎起了作用,遠處好象傳來了急急的腳步聲。劫匪不敢耽擱,拿起剛才搶來的那個包,就向莊稼地的深處跑了過去。


    謝南尖叫了一陣,睜開眼睛,發現歹徒已經沒有影子,周圍似乎有人趕來,她心裏十分害怕,爬起來就向路口跑去。


    步凡剛剛從基金的總部回到寢室,現在人員也招聘到了,各種設備都齊全了,隻等後天正式剪彩開業。


    他到陽台洗了個臉,準備去睡覺。他剛出院沒兩天,又在總部忙了整整一天,感覺有些累,想早點休息,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一腳踩上床梯,剛要往上爬,手機卻響了起來,步凡隻得把腳收了回來,拿出手機。


    “步凡,快來救我。”電話裏傳來了謝南的哭聲,把步凡給嚇了一跳。


    “你在哪裏?出什麽事了?我馬上過來。”步凡拿著手機就開始往外邊走,謝南這麽晚打電話,還帶著哭腔,肯定是出事了。


    “我在江風村,你快來救我,我就在304路車的終點站牌下等你,你快點呀,我快不行了。”謝南越哭越厲害了,步凡更加緊張起來。


    “你先不要哭,我馬上就過來,你就那裏等我啊。”


    步凡出樓後發現校園裏人很少,此時也顧不上驚世駭俗了,施展神行之術,如一道清風般就像學校門口飄去。


    “該死!”步凡竟然不知道這個江風村在什麽地方,出了校門,快速攔了一輛出租車,催著司機就向江風村而去。


    等看到謝南的時候,步凡明顯被嚇到了,謝南衣服也破了,頭發亂得不行,臉上、手上、胸口都是血,目光發直,站在路邊的一個角落裏瑟瑟發抖,象是遇到了極度害怕之事。


    步凡一驚,急忙跑了過去,“謝南,你這是怎麽了?”


    謝南聽到叫喚,抬起頭發現是步凡到了,“哇~”一下哭了出來,一下撲進了步凡懷裏,“步凡,快帶我回去。”


    等步凡再問她出了什麽事的時候,她已經暈了過去。步凡無奈,隻得抱著她又上了車,直奔醫院而去,謝南的手上好象有蹭傷,得先處理一下。


    “病人不要緊,隻是受了一些驚嚇,手掌和膝蓋有點擦傷,傷口我們已經清洗過了,休息一會就會醒了。”醫生對步凡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病房。


    步凡搬過椅子坐在床邊,伸手幫謝南把了把脈,果然是受了驚嚇,步凡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受了什麽驚嚇,天這麽晚了,這丫頭怎麽跑到了那麽遠的地方。步凡搖了搖頭,自己也瞎琢磨不出什麽東西來,她醒來就一切都明白了。當下運起真氣,幫謝南調理了一下麵內紊亂的氣息。


    看著謝南沉沉睡去,步凡就坐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呀”一聲尖叫,步凡趕緊睜開眼睛,就看見謝南滿頭是汗,坐在床上。


    “謝南,你這是怎麽了?”步凡趕緊過去,扶住她不斷抖動的肩膀。


    謝南栽進步凡的懷裏,“步凡,我剛才拿刀捅到了一個人。”謝南朝四周看了看,她剛才做了惡夢,夢見那劫匪死了來找自己。


    步凡吃了一驚,安慰道:“別怕,一切都有我呢,慢慢說,這到底怎麽回事?”


    謝南在步凡懷裏,聞著步凡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逐漸平靜下來,把剛才遇到劫匪的經過以及和劫匪搏鬥、最後刺傷了劫匪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你這麽晚了,怎麽會去那麽遠的地方去?”步凡不免有些責怪。


    “我隻是想做個家教攢點錢,我想買個電腦,還差幾百塊。”謝南低聲喃喃到,“誰知道那地方那麽偏僻,第一次去就遇上了這事。你說,那劫匪不會死吧,我會不會被抓進去。”謝南說到這裏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步凡安慰道:“沒事,沒事,你這應該是屬於正當防衛,而且那劫匪是自己撞到刀上來的。”


    “真的?”謝南還是有些不放心。


    步凡嗬嗬笑了笑,“真的,明天我陪你去公安局報個案,我有熟人的,可以幫你問問,肯定沒事的。”


    “要是真的有事,我怎麽辦?”


    “不會的,你肯定沒事,我敢保證。”步凡拍了拍她肩膀,扶她睡好了,“天還沒亮,你再睡一會。”


    步凡想起這家醫院距離戰毅的西城區公安局應該不遠,似乎這片也應該是屬於西城區管,反正好久也沒見他了,這次正好請他幫幫忙,雖然自己並不喜歡和這個國安公安雙重身份的人打交道。


    謝南不敢睡,非要拉著步凡的手才敢閉上眼睛,步凡隻得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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