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孤懸海外的小島,李衛隻是靈仙,就算有飛行靈器,禦使靈器也要耗費靈力的好不好。有自己在,李衛能安心的禦使靈器跑路嗎?在空中被打下來,不用殺就能摔死他。


    吃了一次虧也不能再上二次當。既然你跑不出小島,我幹嘛這麽急著殺你?關鍵對於李衛放出來又一心護持的這個冰冷的大家夥,倪泗本能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何不把烈火蟒抓來,讓這條即將化蛟的烈火蟒來試探試探?


    打定主意,倪泗又感受一下已經上了破風船亡命的費栩。這家夥在金霞島上開了一家味香樓,以前接觸過,也沒什麽油水,跑了也好,關鍵他把唯一的一條海船開跑了,這就斷了李衛的後路。


    想明白這些,倪泗也不再做試探,邁步繞開李衛,直奔島的深處去追烈火蟒。


    “跑了?這是什麽情況?”李衛已經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倪泗去遠了。


    這是放過自己了嗎?心念一轉,李衛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自己跑不了。沒船,自己也不能飛。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怎麽才能把倪泗和自己捆綁在一起?這樣用核彈炸死自己的同時才能捎帶上他。


    別看費栩已經跑遠,李衛知道,不炸死倪泗費栩肯定跑不掉,那自己就真的白死了。


    收起核彈,李衛抓出一把回氣的丹藥,也不看看有多少,一股腦全部塞進嘴裏,然後不等這些回氣丸消化,就向著島內奔去,趁著倪泗降服烈火蟒的時候,自己不去搗亂,等到烈火蟒也沒了,李衛更加無助。


    繞過密密麻麻巨大喬木,來到一塊凹地。李衛看到了前麵的倪泗。


    倪泗站在凹地的邊緣,正驚疑不定的看著圍繞在小山口的烈焰木。


    這是什麽?陣法。巨大的烈焰木包圍著凹地。看來芸奚把烈火蟒獨自留在島上也不是沒有準備。隻是這陣法是死的,最多可以幫著烈火蟒阻敵一時呀。


    烈火蟒看樣子知道自己逃不脫倪泗的追捕,此刻在凹地中央盤成一盤,蛇頭揚起對天嘶吼。


    天上烏雲翻滾,開始匯聚。


    倪泗仰頭看天,臉色深沉,最後還是咬牙衝進了凹地。


    按理說應該是先打破外圍的陣法然後進入凹地才是最穩妥的做法,可是倪泗等不及了。


    烈火蟒顯然知道生死一線,居然放棄化蛟轉而召喚天雷開始渡劫。一旦渡劫成功,烈火蟒就算是獸修,即便那時候在被倪泗殺死,最起碼倪泗想要的蛟龍血脈也消耗差不多了。


    打不過你我能惡心你。


    還有就是島上有一個可以短暫抗衡倪泗的靈仙,渡劫化形之後和他聯手,搞不好還有一線生機,再不濟拖延的時間長點,運氣好的話還能等到主人臨島。


    渡劫化形不是烈火蟒希望的,但是也是它現在唯一能做的。


    倪泗當然不能等,須知一旦召喚了天雷,這渡劫就不會停,到了那時自己就不能上前摻和。


    旁人摻和到渡劫中,一樣被天雷照顧,並且這個照顧大有不殺死搗亂分子不甘休的架勢。


    天道對於渡劫者還留有生機,所謂既是恩賜也是劫。而對於搗亂的旁觀者,那就隻有劫而無恩賜。既然你參與到渡劫者的劫難中,那你就多承擔一點好了,天道從來都是公平講理的。


    等不到打破陣法,倪泗隻能在雷劫被召喚下來之前把烈火蟒降服了。


    烈火蟒又是一聲嘶吼,這聲嘶吼透著不甘,就差最後一步,也許不要幾十息的時間天劫就能降下,這時候偏偏倪泗闖了進來。


    “倪泗!”李衛在後一聲爆喝。口出白光射向倪泗,身子也隨之衝進凹地。


    倪泗一驚,他也沒想到李衛也敢衝進陣法中來,畢竟進來之後一旦天劫降下,李衛也是一樣沒得跑。同樣是麵對天劫,自己修為高,隻要應對得當,估計還不致死,可是李衛不一樣,他甚至還沒有登仙,遇到這樣的天劫那是十死無生。


    顧前不顧後的結果就是倪泗被李衛一道化氣成雷又給束縛住了。沒等倪泗緩過這個勁來,李衛又是一刀斬下。


    陰雲密布,這一片天空都已經被烏雲遮蓋,烏雲中那些雷電好似銀龍一樣不停的在烏雲中遊走不定,隨時都有要垂下來的架勢。


    李衛一刀接著一刀根本沒有給倪泗換氣喘息的時間,這也多虧在楊公島上杜子陵的陪練,李衛一套‘神勇擔山刀’使得圓潤如意。


    “你瘋了嗎?天劫降下你必死無疑。”倪泗咆哮道。他可不知道李衛拿出核彈的時候就已經抱定必死的決心。


    拖著倪泗一起被天劫滅殺和被核彈一起摧毀有什麽區別嗎?


    “好吧。我起誓離開這島之後我不再為難你!有違誓言,天劫臨身不得好死。”身子不停的躲閃,雙手還在不停的招架,這一輪急攻甚至都沒有讓他再取出那對法寶鋼爪。


    李衛也不說話,刀法之中還夾雜著化氣成雷,隻是現在的化氣成雷李衛不敢用盡全力,不求傷人隻要能在關鍵時刻麻痹僵直一下就行,也不要多長時間,反正隻是不能讓倪泗回過手來。


    “真當我是泥捏的?”倪泗暴怒,吼聲連連,這李衛一點道理也沒有,我都說立誓了你還糾纏不鬆?


    要是能活誰想死?李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倪泗就算被裹挾在這陣法裏,一樣心思不純。什麽叫離島之後我不為難你?那在離島之前怎麽辦?隻是李衛現在根本顧不上和倪泗打嘴仗,隻要李衛張嘴歇了這股勁,刀勢不連貫,估計倪泗也就緩過來了,這也是倪泗的一種算計。


    已經到了陣法的邊緣,烈焰木枝幹上浮現無數靈絲阻礙在前。一人一蛟現在誰也別想退出陣法去。


    倪泗咬牙又褪下幾枚蛟鱗,這樣從身上生揭疼痛可以想象,這才半日不到的功夫,倪泗已經從身上揭下十幾枚蛟鱗,全部因為這個李衛。


    光想著別人對自己造成的傷害,也不想想為什麽人家死纏爛打?其實有很多人都是倪泗這種想法,就算是到了這一步,倪泗還沒有糾正自己準備起誓內容的思想覺悟。在他認知中,能糊弄過去最好,糊弄不過去,大不了損失一點利益也要把李衛留在這裏,不單單是蛟鱗內甲和近萬的靈晶,蛟龍的尊嚴也要維護。


    一條蛟龍身上有多少鱗片?這個還真沒人數過,總之很多。但是並不是所有鱗片都像倪泗先前用來防禦李衛刀法的那個鱗片一樣。


    沒有經過祭煉的鱗片其實作用不大,想要把全身鱗片都祭煉的跟法寶一樣,就算是玄妖估計也做不到。


    有用的鱗片是生根的,也是有數的。


    一刀過後,幾枚鱗片再次被斬開,倪泗身子直接貼到陣法的邊緣,‘刺啦’聲響起,無數‘電蛇’抽打在倪泗身上。


    “小子,你就這麽急著投胎嗎?”借助蛟鱗的防禦,倪泗終於騰出手來取出那對法寶的鋼爪。鋼爪泛起青色,這分明是一對蛟龍的利爪,被人用精妙的煉器手法打造出來的。


    李衛急速的喘氣,剛才這一輪強攻期間一口氣也沒換,靈氣急劇輸出導致體內虧空,現在停下來,又趕上剛才塞進嘴裏的大把回氣丸開始發力,靈氣暴漲開始倒灌,李衛渾身氣息劇烈起伏波動。


    一道似有若無的氣機緩慢飄上半空。


    眼見倪泗取出法寶,李衛一手擒刀,一掌一豎:“且慢。你真要都死在這裏?”


    “都死在這裏,美的你!”倪泗祭起法寶就要落下,眼角就見李衛橫刀在胸,橫豎的掌心托著一張金黃色的符籙。


    又是寶符,小靈仙身價真夠豐厚,倪泗更覺得自己原先的打算不錯。


    “這張寶符足可以困住你五息時間,甚至更長,我再一輪強攻,總共耽誤你十幾息時間應該問題不大吧?”李衛說著話,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此時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烏雲蓋頂欲壓城的架勢。天劫隨時都會降下。


    “我起誓,我倪泗從這一刻起絕對不再難為你。違誓必遭天譴。”倪泗此刻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李衛說的沒錯,一張寶符再加上李衛的拚命,足可以拖他到天劫降下。


    倪泗見機的也快,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跟李衛討價還價。


    李衛閃身讓過道路出來,倪泗一躍而過直奔烈火蟒而去。


    此時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也許是被天劫刺激的,烈火蟒居然放開恐懼,扭頭衝著前衝的倪泗就是一口烈焰噴出。


    “小東西,你也敢?”倪泗大怒,剛剛被李衛逼得簽了城下之盟,一肚子邪火正找不到出處,現在烈火蟒這個受血脈壓製的低級爬蟲還敢冒犯?倪泗再也壓不住怒火。


    烈火蟒一口烈焰噴出,身子舒展,巨尾橫掃。


    已經擺脫了血脈壓製的恐懼,烈火蟒也不惜一戰,畢竟是被人族奴役的妖獸,這種天生對高等級同類敬畏心思本來就淡了很多。


    一爪飛出釘牢了烈火蟒的尾巴,倪泗另一爪向著烈火蟒的頭頂處斬去。


    這不是要一爪抓死烈火蟒,而是倪泗要打斷烈火蟒和空中的那道氣機聯係,這道氣機聯係不斷,天劫還是有可能隨時降下。


    烈火蟒把身子一扭,對準倪泗先是一口烈焰再噴,然後巨嘴張開,對著倪泗吞噬下來。


    倪泗身形一閃,抬手把法寶鋼爪揮出,就見烈火蟒身子已經又縮了回去,合著它這一吞本就是虛招。


    “快來幫忙。”倪泗斜眼一看李衛,此刻正在乒乒乓乓的攻擊陣法,也難為這個小靈仙居然能懂些陣法,居然找到了陣法的薄弱環節。隻是打斷這條烈火蟒的氣機聯係,然後抓了它之後有的是時間破陣,非要急在這麽一時嗎?


    李衛也不說話,一刀接著一刀都斬在緊要之處。慢慢抽絲剝繭破陣來不及,還是用這種笨法子強力摧毀陣法比較省事。


    ‘這小子想幹什麽?他懂陣法,難道是想出陣去再反手加固陣法困死我?壞了,我立誓不找他麻煩,他卻沒有立誓不找我的麻煩。’倪泗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立誓的時候時間緊迫,他根本沒有多想,自己不找李衛的麻煩已經是萬幸,李衛又怎麽可能回頭找他的麻煩?


    此刻看李衛忙不迭的攻擊陣法,倪泗突然驚醒,這李衛雖然打不過自己,但是他要是利用陣法困殺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李衛會利用陣法反殺倪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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