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戴著三枚指環的公子哥,和公子哥坐在對麵的一位俏麗女修。和上次見麵如出一轍,坐在兩端的客人也是一名靈仙和一名天仙。隻是不是當初見到的那兩人。


    “褚前輩,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您老是天仙,不簽下契約就和您老出海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昊哥小聲的和四人中唯一的天仙解釋著。


    “島盟弄了這麽一個契約,本身就是沒安什麽好心。我們可不想把氣息、信息什麽的留給島盟。而且我看這個契約也不見得就有效。”天仙沒說話,自稱天仙子侄的褚慍接過話茬,說著話還不忘偷瞥一眼那名俏麗女修。


    “褚前輩,契約我這有,不需要去聚仙樓。您看?”昊哥陪著笑臉。


    “行吧。就這樣,慍兒不要再多說,不簽了這份出海的契約,這位小友也是不放心。”褚前輩終於發話,這才讓昊哥也鬆了一口氣。


    “你們說的肯定沒錯?到了地方找不到烈火蟒可別怪我翻臉無情。”褚前輩又叮囑一聲。


    “錯不了,那片海域裏有烈焰木,估計烈焰果也快要成熟。那條烈火蟒始終不肯離開。要不是我們修為低了不敢去獵殺,也等不到現在。”


    “烈火蟒?”李衛喃喃自語到。


    四人談話也沒有避著外人的意思,李衛聽得真真的。


    “怎麽,這位仙友也有興趣?”帥氣的公子哥張目望來,見是一名矮胖的中期靈仙。


    李衛看了看這位昊哥,比之前遇到時完全沒有了那股熱情勁,估計是看李衛腰懸儲物袋,不像上次很燒包的戴著一枚儲物鐲。


    李衛笑了笑,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我去獵殺烈火蟒?各位也太看得起在下了。”


    靈獸和靈仙對等,隻是這些獸類大多本體要強過同等級的人族,理論上後期的靈獸就有直麵人族初期天仙的實力。


    “知道自己不行,還敢隨便插話。小屁孩,你家大人沒教過你怎麽做人嗎?”看清了李衛的修為,又看到李衛這麽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褚慍把眼一瞪。


    李衛白了褚慍一眼,這個小白臉也就靈仙後期的修為,依仗著自己叔父在就敢這麽狂?


    “怎麽,不服?別以為在島上我就不能把你怎麽樣!”褚慍一看李衛白眼,頓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客人息怒、客人息怒。”一臉憨厚的掌櫃從後堂直接竄了出來,攔在褚慍身前勸解道。所謂和氣生財,要是兩撥客人在飯店裏鬧起來,還怎麽做生意?


    看著褚慍餘氣未消,還在罵罵咧咧的樣子,掌櫃的又轉向李衛道:“客人吃好了嗎?”


    這是下了逐客令,李衛也懶得和這個掌櫃的計較,順手把腰間的酒葫蘆解了下來:“酒灌滿。”


    “喲嗬,看來你還真的不含糊!”褚慍一見被李衛無視,頓時又來了脾氣。


    “慍兒。”天仙沉著臉嗬斥一聲,矮胖的中期靈仙飯都沒怎麽吃,現在要酒準備走人,這就是服軟了,沒理由還要不依不饒的。


    “叔父,這小輩這麽不懂規矩,不教訓一下,您老天仙威嚴往哪放?”褚慍狠狠的挖了李衛一眼,隨即又一副討好模樣看了看俏麗女修。


    “褚兄息怒,估計都是西辛州新逃難來的散修,散漫慣了不懂得上人威嚴。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昊哥也在一旁勸到。


    李衛拿回灌滿桑果酒的酒葫蘆,悶聲出門向著碼頭方向去了。吃一頓飯也這麽不安生,這個褚慍就像吃了槍藥一樣,到底為那般?


    都修到靈仙後期了,就算驕縱一點,也不至於李衛隨口說句話就蹦成這樣。李衛邊走邊納悶,好像經過這個褚慍這麽一鬧,他們把簽出海契約的事情都忘了。


    上次昊哥和那名女修就是和一名天仙一名靈仙組的隊,他們當時討論的就是烈火蟒。要不是有這個印象,李衛也不至於詫異的自語,看來誰算計誰還真不好說。


    碼頭上船隻本身就不多,李衛巡視半天,直接登上一艘海船。


    其他的海船上都有人族的身影,隻有這艘海船上隻有兩名海民。這海船比桑吉當年那艘獸骨海船要小不少。小歸小,但是船上卻布置有一個動力陣法。


    “客人見諒,這船已經被一位大人預定,還請客人另尋他船。”海船上的海民看著不速之客,倒也沒有怎麽慌張,畢竟這是在金霞島的碼頭上,沒有人敢隨便亂來。


    “預定?這不是沒來嗎?我多給靈石。”李衛說著話摸出五枚靈石在手上掂了掂。


    “實在不敢。”海民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碼頭上真的沒有幾艘船,離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李衛故技重施,從儲物袋裏摸出一柄法器三股分水叉。


    “這件法器送你,還有這五枚靈石。你看如何?”


    海民天生啟竅就能修煉,隻是常年受奴隸主的剝削,普通的海民能擁有一件自己的法器真的很少見。要不是貧窮限製了發展,海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困頓。


    一柄法器分水叉,李衛購買的時候花了二十枚靈石,當然這是海島上的價格,內陸肯定賣不到這麽貴,但是二十靈石對常年在海上操船海民來說,這就是一筆巨款。雖說海民也能掙到一些靈石,但是除去海島居住費,他們還要供養他們的奴隸主。


    果不其然,這搭話的海民還沒說話,另外一名年輕的海民看到李衛手裏的法器三股分水叉,眼睛頓時就直了。


    年長的海民一臉苦笑,不住作揖道:“大人,您就饒過小人吧。船隻已經被預定,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毀約呀!”


    李衛極目四望,旁邊還有兩艘海船。


    不得已,李衛隻得下船往一旁的海船走去。


    這次更慘,還沒等李衛張口,船上的人族修士就冷冷的說了一個字——‘滾’。


    看看對方的修為,自己還真惹不起,李衛隻得又回到碼頭上。


    雲盞仙子說自己血脈有點異樣,需要戰鬥才能突破,可是這金霞島禁鬥,不出海和誰戰鬥?租不到海船,難道還要自己去采購一艘海船或者是靈舟?李衛一時之間站在碼頭進退維穀。


    一股陰晦的神識從李衛身上一掃而過,李衛一驚,感覺到這股神識再次掃來,李衛想也不想,一個健步又衝上一艘海船,然後迅速收斂氣息。


    這股神識似曾相識,好像是小孤山意外遇到的那個倪泗,隻是自己已經變幻了外貌,就連氣息也有所改變,倪泗是怎麽盯上自己的?


    下意識的拍了拍胸口,李衛猛然驚醒。自己外貌、氣息都有所改變,可是穿在身上的蛟鱗內甲氣息沒有改變。


    “大人,小人這船是真的不行。”李衛還在錯愕,船上的海民看到李衛又登船,忙不迭的求到。


    沒等李衛解釋一句,就聽見旁邊那艘海船上有人爆喝一聲:“什麽人在此偷窺!”緊接著半空中就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道友不要誤會。”空中傳來的果然是倪泗的聲音,估計他在碼頭上神識搜尋,這是遇到硬茬子了。


    “滾!”海船上的人顯然很喜歡說這個字。


    倪泗神識搜尋海船,估計吃了悶虧。


    “船家,我在這暫且歇個腳。等到雇主來了我就下船。”李衛說著話,摸出兩枚靈石遞了過去。


    “這怎麽敢當?”海民不收靈石。


    “客人這是得罪了什麽人吧?”年輕的海民趁機湊了過來。剛才半空中那碰撞他也許感受不到,但是那一聲滾和後來倪泗解釋他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若是客人不想被人察覺,一時都不要下船的好。畢竟碼頭上無遮無攔,很容易被人察覺。”


    年輕海民對神識認識不深刻,他以為在船上就能遮蔽神識探查,李衛現在也沒義務去教導他。


    “不能下船?”李衛一愣,看著年輕海民嘴角上翹,憨憨的笑,李衛不禁好笑,這是被這個小家夥海民要挾了。看來兩塊靈石不行,人家看中了自己剛才拿出來的法器分水叉。


    “嗬嗬。”李衛一笑,一柄法器對現在的李衛來說小意思,隻是這樣被海民訛詐?


    還沒等李衛想好對策,碼頭上有四人衝著這艘海船走來,為首的正是那個年輕帥氣的昊哥。


    眼見年輕海民張嘴欲喊,李衛幹脆的拿出分水叉往他麵前一遞。


    形勢比人強,現在要是被海民一叫讓自己下船,估計自己就很難擺脫倪泗的盯梢。


    “你要想辦法讓我暫時留在船上。”


    年輕海民一臉喜色接過三股分水叉,還沒等他開口,昊哥已經縱身躍上海船。


    “咦,怎麽是你?”昊哥對這個矮胖的中期靈仙還是有點印象。


    “這位大人原先就租了我們的船。”拿人的手短,年輕海民硬著頭皮迎上了昊哥。


    “他先租的?”昊哥一愣。


    “什麽先租後租的,滾蛋。”別看褚慍也長了一副清秀模樣,可這脾氣真的不怎麽樣。李衛也無心和他起爭執,無非口舌之爭,要是在島外遇到,分分鍾教會你做人。


    李衛眉頭緊鎖,要是這樣下船到碼頭上肯定被倪泗發覺,以後再想這樣金蟬脫殼就難了。關鍵是沒有雲盞仙子的庇護,李衛也吃不準倪泗是不是敢在碼頭上胡來。


    “什麽人窺視?”沒等李衛拿定主意,就聽上船後一直沒有說話的褚姓天仙冷哼一聲。兩股神識一碰撞,倪泗神識又主動退去,看來剛才被另一艘海船上的人嗬斥他還是心有不甘。


    不就幾千靈晶,你一個高級獸修值得這樣下本錢嗎?一時之間李衛也是無語。


    “不想下船就一起,雖說金霞島上不準爭鬥,但是招惹了獸修,他們還是有辦法在島上謀害你的。”見李衛猶豫不定,一直不言不語的俏麗女子開口說道。


    “芸奚姑娘說的是,還不趕緊謝謝芸奚姑娘。”聽到俏麗女修芸奚這麽一說,本來還準備攆人的褚慍轉換了口風。


    被倪泗盯上,十有八九短時間都出不了金霞島,關鍵自己有化形神通也要暴露。眼前這兩撥人各懷鬼胎,相互算計。並且修為最多也就在天仙這個層次,自己未必沒有火中取栗的可能。


    略一思索,李衛心中打定主意,衝著俏麗女子一拱手:“謝謝芸奚仙友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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