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這短暫的驚詫期,那名白衣劍士像是突然開悟,背上長劍自動出鞘,化作一道白光向著李衛頭頂劈來。


    李衛這一刀能結果袁望山,白衣劍士這一劍也能把李衛的腦袋劈成兩半。怎麽看都是賠本的買賣,李衛抽刀回身,戰刀上揚,崩開了這一劍。然後身形後撤,單手抓住刀杆把戰刀拖在身後,高聲叫道:“請都統大人定奪。”


    剛才機會這麽好,李衛一刀去、白衣劍士一劍來,看似互相傷害,可別忘了閣樓上還有一個蕭縢。


    這樣的時機蕭縢不會看不到,隻是他不出手,李衛瞬間覺得再打下去已經沒有必要。


    “都統?”白衣劍士聽到李衛呼喊,連忙收劍,目光驚疑不定的盯著被李衛三刀震得已經遙遙欲墜的閣樓。


    ‘哢嚓’一聲爆裂聲響起,這座閣樓炸開,木板橫飛。一條大漢肩扛著一支萱花大斧,威風凜凜的站在殘留的木板上。


    “蕭都統?”白衣劍士一見,身形不由得往後倒退幾步。雖然沒見過蕭縢,但是作為南陳關鎮守在突前三島的三位大都統之一的蕭縢,白衣劍士還是有聽說過。


    這大漢一身靈壓高漲,一柄成名日久的萱花大斧扛在肩頭,不是金銀島大都統蕭縢又會是誰?


    白衣劍士苦澀的看了一眼現在已經緩過勁來的袁望山。


    “是你們想擄掠我金銀島的兵士為奴?”蕭縢聲音不大,但是這氣勢淩人。


    “蕭都統誤會。您看這幾位哪有穿著兵衣?不外乎就是一些海上爭奪海獸的誤會。蕭都統,這裏離著黃桑島可是不遠。”白衣劍士咽了一口唾液,上前一步拱手到。


    還是那句話,在這海上無遮無攔,跑估計跑不掉。打?那名靈仙有能力斬殺袁望山,至於蕭縢對上自己,怎麽看都是有死無生的局麵。


    “你不用拿著妖修來威脅我!”蕭縢淡淡的說到。


    蕭縢鎮守在金銀島,也就是南陳關突前的三島,這些年沒少和海中妖修獸修打交道,就是妖修也誅殺過。這扶桑群島雖說是禁鬥,但是這裏畢竟也是海妖的地盤。殺過妖修的蕭縢在海妖的地盤上隻能是隻求多福。


    白衣劍士無語,隻是這背後鞘中的寶劍還在不自覺的顫動。


    “劍法不錯,你和閔孤有什麽關係?”蕭縢肩扛著萱花大斧,居高臨下看著甲板上站著的白衣劍士。


    白衣劍士先是一陣錯愕,隨即苦笑一聲:“閔孤算是在下師兄。”


    “既是閔都統同門,我且饒過你這一遭。不過……”白衣劍士先是一喜,隨即臉色又是一變,都說這蕭縢豪邁,怎麽也是個說話大喘氣的?


    “蕭都統盡管吩咐。”白衣劍士姿態擺的很正,那邊袁望山也早就沒了脾氣,一句話都沒有,萬事都由著白衣劍士做主。


    “一者我去黃桑島的消息你們不得外傳;二者嘛,你們毀我這海船,還想擄掠我兵士為奴,需要補償。”話說到這個地步,蕭縢反而沒有了盛氣淩人的氣勢,語氣也比較平緩。


    白衣劍士扭頭看了一眼袁望山,後者很自覺的從儲物袋裏取出了三百靈石擺放在甲板上。


    “蕭都統見諒,身上隻帶了這些。”袁望山放下靈石解釋一句,蕭縢也不在意,隻是很隨意的揮了揮手。


    要多少補償隻是個意思,但是不給肯定不行。


    袁望山和白衣劍士又以天道起誓,不把遇到蕭縢的事外傳。做完這些,兩人騰身而起,連那一隻輕靈小舟都沒祭出,就這樣倉皇遁去。


    眼見兩人消失在海平線上,蕭縢這才從殘破的閣樓一躍而下,身後這殘破的閣樓隨即轟然倒塌。


    合著這閣樓早就在李衛出刀之時被長刀和長戈震散,也就是蕭縢用靈力把閣樓攏住才讓它一時沒散。


    蕭縢落在甲板上,微微皺眉看了看海船的裂痕,這艘船要不及時修理,估計不一會也要斷開。


    “你收起靈石,算作登島費用。”蕭縢一指李衛,然後直接又取出一隻小鍾祭在半空,小鍾上散發著柔和的靈光,把整艘船都罩在裏麵。


    做完這一切,蕭縢這才擺了擺手:“去黃桑島。”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鑽到甲板下麵去了。


    雁九和童百川麵麵相覷,然後又一起看向李衛。


    李衛笑道:“開船了。”


    絞盤沒了,那張禦風符也失效了,桑吉一家三口估計現在在海底躲著也不會冒頭出來,三人隻能依靠自己用靈力催動海船前行。


    李衛盤坐在甲板上消化剛才和袁望山這一戰。


    ‘霹靂雷拳’不是拳,這應該是一種修煉雷法的手段,可是單看名字,誰能想到是這個樣子?


    化氣成雷名氣很大,用霹靂雷拳這樣一個拉風的名字作掩護,一般人還真想不到。對高人來說,凡是名字很牛掰的,其實都是不怎麽樣的。


    既然是化氣成雷,那麽就不是隻有用拳法才能激發使用,李衛想到這裏,霍然起身,凝聚一股氣息,衝著海麵就是一聲喝:“呔。”


    一道驚雷閃現在海麵上猛然炸開。


    這一口靈氣至少抽幹了李衛身上一半的靈氣,至於效果如何,現在還不好衡量。


    “李衛,我們知道你很厲害,你也不用這麽示威?”雁九斜靠在船幫邊,一臉苦笑。


    “偶有所感,見笑。”李衛淡淡的一笑:“話說回來,你那一手箭術也很是了得。”


    修士互相不探底,更不用說功法技能。


    雁九一笑,指了指甲板下麵:“這怎麽回事?”


    蕭縢不是好好先生,看看他用的這件萱花大斧,也就大致可以知道,蕭都統脾氣肯定不小。就因為一個閔孤的同門,就能如此輕易解開這段梁子?須知什麽誓言都不如死人嘴嚴。


    都是明白人,隻是雁九對人的氣機沒有李衛這麽敏感。蕭縢還站在閣樓上的時候,李衛就察覺他身上的氣息起伏不定。否則的話,根本不用蕭縢跟白衣劍士談判,李衛早就殺上去了。


    就不信真的打起來,蕭縢會袖手旁觀?但是蕭縢如果傷勢很重,李衛也不敢造次,明顯那白衣劍士比袁望山要強上很多。


    “顧念閔都統同門之誼吧?”


    “你信嗎?”雁九似笑非笑的看著李衛。


    “我說你們兩人,能不能幫我一把,也不能全部指望我開船呀!”眼見兩人在這嘮嗑,童百川叫了起來。海船自己不會跑,還需要有動力才行,現在絞盤沒了,隻能是靠著童百川用靈力推動。


    “我剛才受傷還沒好,需要調息。”李衛一聽,幹脆就地坐下,開始搬運氣息。


    ‘傷勢沒好?’雁九嘟囔一句,又看了看被李衛一口氣炸過的海麵,最後搖了搖頭,向著童百川走了過去。


    兩人合力,這艘殘船比原先桑吉父子駕馭的速度也沒慢多少,眼見快要接近黃桑島,桑吉這才從海中冒出頭來。


    登上碼頭,李衛三人這次氣勢很足,兜裏有靈石就是豪氣。


    像黃桑島這樣的大島,碼頭上有衛兵也有島盟監管的人員。三個人在碼頭辦事處購買了四個憑證。


    這憑證其實就是一枚戒指,戒指上有一圈微紅的靈光,若是這靈光消散,那就說明你需要去繳納靈石。


    這憑證還是很人性化的,沒有戴在手上和本人氣息融合,就不會啟動,那紅色靈光就不會出現。一旦戴在手上想換人也是不可能的,氣息不對紅光也就不現,想一個人購買後然後讓多人輪換使用那是絕無可能。


    島嶼本身就是法外之地,妖族才不管你是什麽人,想上島隻要給靈石,就會出售這憑證戒指給你。一個人買上一百、一千的戒指也沒有人管。


    “大人,我可不可以帶海民上島?”李衛把戒指套在手上,看到紅光亮起,這才輕聲問道。


    對麵這位辦事的大人,修為也才靈仙初期,神情倨傲。隻見他很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李衛,然後衝著一個大盒子努努嘴。


    李衛還在疑惑,雁九走上一步,伸手從盒子裏取出一個項圈,然後衝著這位大人一笑,“謝謝大人。”


    項圈是給奴仆戴的,修士在群島這收幾個奴仆很正常,當然奴仆也不限於海民,人族獸族都有。一枚戒指原則上可以攜帶一名奴仆。


    桑吉一家賴以生存的獸骨海船已經毀了,這黃桑島上有人族建立的船塢,李衛也想著帶著桑吉上島,給他家再購置一艘能活命的船隻。


    蕭縢拿到戒指沒有登島,而是直接潛下到海裏,至於從哪裏上島或是上不上這個黃桑島也沒對三人明言。


    雖說群島有禁鬥令,但是鎮守金銀島這麽些年,蕭縢也是名聲在外,與其被人發現偷施暗箭,還不如不讓別人察覺,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看著蕭縢悄無聲息的離開,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現在三人無疑就是逃兵,萬一蕭縢追究起來也是個麻煩事。


    桑力和桑紅就在破損的獸骨海船上清理物品,居家過日子,壇壇罐罐的都需要不是?桑吉則是戴上項圈,跟著三人一起登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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