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亮起滅下來回三次,最後一次從鼎足升起,一圈圈的亮起金光就沒有再滅去。


    轉瞬之間就見大鼎上金光已經升到鼎身的部位。


    就在這時,一隻呆看著大鼎沒有動靜的李衛又動了。隻見他橫跨一步,邁到大鼎近前,抬起右手,向著鼎耳處那隻法寶真言鼎狠狠抓去。


    “李衛,你敢!”文島主大聲嗬斥道。


    李衛淒厲一笑道:“現在停下陣法來殺我,你就會前功盡棄。不來殺我,說不定你還有一線機會。”


    “李衛,隻要你答應不亂動。我保證完事之後不殺你!”文島主聞言強壓下怒火,想動又不敢動。


    李衛輕輕搖搖頭,心裏默念‘我已經答應馬哥,幫我們哥倆收點利息。’


    那隻右手依然堅定的向著鼎耳處的法寶真言鼎抓去。


    手伸到鼎耳處,就見手臂上的袖子就像蝴蝶一樣漫天飛舞,隨即又變成飛灰四散。


    李衛的右臂隨之浮現出一層血膜。


    這層血膜在一刹那之間也隨之崩滅,又把李衛的胳臂露了出來。


    李衛猛地一把把法寶真言鼎從大鼎鼎耳處抓出,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手臂上升起。


    低頭一看,右手手臂從臂彎處到手指尖,一點皮肉也沒給李衛留下,十足一個骷髏手。


    這抓鼎前後也就三息的時間,要是再多一息,估計這隻手也就保不住了。


    骷髏手抓著法寶真言鼎,李衛歇斯底裏的大笑起來。淚水鼻涕橫流。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在祭煉即將完成的一刹那把祭煉破壞,已經看到希望再破滅要比一開始破壞來的更加讓人抓狂。


    “不!”文島主一聲怒吼。


    隻見他一拍自己的頂門,在他的頭頂上浮現出一個三寸高的小人。這小人白白嫩嫩,麵貌和文島主長的一模一樣。


    小人鑽出文島主頭頂,隨即盤膝坐下,兩隻小手不斷的掐訣。


    一縷縷白霧輕煙從元嬰小人身上散發出來,飄向那隻大鼎。


    大鼎上的金光眼看著就剩最後一圈就能點亮整座大鼎,偏偏在這時被李衛拿走了一件法寶真言鼎。


    這金光又開始一層一層往下退去。


    元嬰小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白霧輕煙此時剛好被大鼎吸收,那一圈圈的金光在鼎身處停頓下來。


    元嬰小人手上掐訣不斷,那白霧輕煙源源不斷的向著大鼎飄散而去。大鼎上金光再度向上亮起,隻是元嬰小人這時身上開始呈現透明化的趨勢。


    李衛一見大急,要是被文島主最後祭煉成功,那麽自己死了也算白死,一點利息都沒有收到。


    顧不得手臂上的疼痛,李衛一把抓出那炳激光劍,向著那白霧輕煙狠狠的斬去。


    激光劍從白霧輕煙上一斬而過,絲毫沒有效果。白霧輕煙照樣從元嬰小人身上往大鼎上飄散。


    李衛大吼一聲,再次掄動激光劍使勁的一劈。這次劈的是文島主的元嬰小人。


    激光劍離元嬰小人身上隔著大約還有二寸的距離就砍不進去了。隨即激光劍猛地被崩起。


    元嬰小人臉色鐵青,雙手還在不住的掐訣,沒有再理會李衛。


    兩擊不行,李衛把激光劍一平,大喝一聲,猛地往文島主肉身上捅去。


    以往削鐵如泥的激光劍紮在文島主的肉身上,任憑李衛如何用力,硬是連一寸都紮不進去。


    李衛臉色大變,轉身對著大鼎的一隻鼎耳處,大喝一聲,猛地一劍劈了下去。


    “嘭”的一聲。


    這一劍劈出了效果,激光劍被高高彈起,抓著激光劍的李衛身子也跟著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李衛起身,合身再次向平台上衝去。


    又是‘嘭’的一聲,李衛身子還沒有衝上平台,就被彈得再次摔飛出去。


    看來離開陣法想要再次進入也是不可能了。


    李衛看著陣法呆呆楞了三秒,隨後三步兩步躥出大廳,又好似一道閃電從洞府中衝了出去。


    ‘呼’的一陣風刮過,洞府外的木頭傀儡橫起手臂向著李衛掃來。李衛側身一閃,揮拳猛擊。


    木頭傀儡身子晃了晃,隨即站穩,又撲了上來。


    李衛一聲爆喝,摸出那杆長戈,一戈紮在木頭傀儡身上。然後挺著長戈,猛力前衝,直接用長戈刺穿傀儡,生生把傀儡釘在洞府門前的山石上。


    傀儡被釘住,李衛也顧不上拔出長戈,身形急竄。片刻的功夫,李衛已經到了玉鼎金霞殿的殿門外,然後順著山路又疾馳下去。


    這幾年在島上,文博彥為了博得兩人的信任也沒少下功夫。單單身法就傳授了有六套。


    李衛和馬天宇不一樣,他不貪多。


    這六套身法中,他隻選了一套‘縱雲梯’。不是因為這套身法最好,而是因為這套身法能和他先前修煉的‘霧影遁’身法相契合。


    兩套身法不斷的融合之下,生生被李衛跑出縮地成寸的感覺。


    常人一步大約也就一米,李衛這一步能跨出五米遠。


    李衛身影閃爍,片刻功夫就到了山下,眼前就是那片荒漠。此刻李衛心裏也有了絲絲的後悔。看來這睚眥必報的性格以後還要收斂收斂。


    不過話又說回來,還有以後嗎?


    早知道這樣直接在前期就破壞掉文博彥祭煉寶鼎的大計,那樣一來自己和馬天宇在文博彥的盛怒之下一樣不會有活路,但是文博彥也達不成自己的目的。


    就算地球上靈氣複蘇,就算文博彥還能出島去尋找資質好的苗子再培養。但是想要再找像李衛和馬天宇這樣吃了靈果改變資質、體質的人恐怕也是難上加難。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李衛不想給文博彥造成看見希望前刹那間破滅的報複。李衛也不能保證文博彥沒有其他的手段。


    但願這次破壞會對文博彥祭煉寶鼎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李衛心中默默禱告。


    此刻洞府大廳裏,文博彥的元嬰小人通體幾近透明,再消耗本源力量,元嬰小人隨時可能崩潰。


    偏偏這時,大鼎上的金光還差最後一圈突然停住。


    “不、不、不!”元嬰小人一聲嘶吼。隨後鑽入文博彥的軀體裏。


    文博彥睚眥欲裂,兩眼噴火的盯著寶鼎。


    下一刻他不怒反笑,笑聲震徹了整座二泉島。


    寶鼎上的金光雖然沒有點亮最後一圈,但是也沒有再黯淡下去,就在這最後的地方形成了僵持。


    這是成了?李衛聽到笑聲,腳下跑的更急。


    整座島外圍有禁陣,而且還遁入在虛空裏,就算李衛能破開禁陣,也出不去虛空。


    奔跑不是為了逃命,就想著能躲過文博彥幾天的功夫,哪怕一天也是好的。在死之前能把搶下來的法寶真言鼎毀掉,也算收點利息。想到這,李衛順手把法寶真言鼎收到自己儲物袋裏。


    這些年文博彥對兩人修煉極其上心,兩人散功重修後,修為達不到築基也就沒法被祭煉,所以丹藥之類算是敞開了供應。


    法器之類,文博彥一件也沒給兩人。手頭沒有一件法器,李衛暫時也想不到能有什麽辦法毀去這隻法寶真言鼎。看來隻能往二泉島邊緣地方跑,到那裏嚐試著把這隻法寶真言鼎扔到虛空去。


    眼看已經跑過荒原,來到樹林邊緣,李衛忽然止住身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跑呀!你小子還挺能跑的。”


    文博彥的聲音在李衛頭頂上方響起。


    李衛抬頭苦澀的看了一眼文博彥,一句話也沒有。


    “你小子悟性不錯,資質也好。嗬嗬。其實你不搗亂,用雷擊木替換自身,我祭煉寶鼎之後,說不定真的會收你為徒。怎麽樣?現在是不是有點後悔?”


    李衛依然不說話,就這樣盯著文博彥看。


    “對了,說你悟性好、資質好。我還漏了一樣,你小子氣運也好。”文博彥低著頭,俯視著腳下的李衛。


    “你那枚保顏丹是準備給你什麽親近的人求的吧?那也是我最後一顆,靈草不好弄呀!保顏丹有肉白骨的功效。你看,你現在這右手,可不就缺了一顆保顏丹嗎?”


    李衛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別擔心,我不會收回那最後一顆保顏丹,讓你吃了把右手恢複正常。你看,我多大度。”


    “呸,老東西。你不用玩貓戲老鼠的把戲了!”李衛衝著懸停在半空的文博彥就是一口吐沫吐去。


    吐沫都沒到文博彥腳底就掉落下來。


    文博彥輕蔑的一笑:“貓戲老鼠,你是老鼠?嘿嘿,你還真的很看高自己,在我眼裏,你連螻蟻都算不上,還老鼠?”


    李衛低頭下來,把眼一閉。


    “等死?別急,我傳授你那麽多功法,我們也算有師徒之情。我這個人還是很看重這些。下麵給你兩條路,一是把你千刀萬剮;二是把你神魂抽取出來點燈。你好好想想,你選那條?”


    下一刻,文博彥突然伸手一拋,一根繩索就把李衛牢牢困住。李衛就像一根木樁一樣一頭栽倒在地上。


    縛靈索,這繩索不止是能捆人,還能阻礙人身體內靈氣運轉。


    “想自殺?問過我沒有?你隻有這兩條路可選。既然你不選,那我幫你選好了。你先吃了保顏丹,等右手長好後,我再一寸一寸把你給剮了。哈哈哈。”


    文博彥笑聲未絕,‘轟隆’一聲巨響。


    就見天上有一道白光直接貫穿在玉鼎金霞殿的那座大山上。


    牆倒屋塌,巨石翻飛,灰塵遮天蔽日。屋子大的石塊飛的漫天都是,好似狂濤海浪中的一葉葉扁舟,顛簸的上下起伏不定。


    緊跟著整座二泉島也開始震顫起來,好像地低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一樣。


    樹木被連根拔起,磨盤大的石頭和李衛一樣,被顛起有十米多高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李衛靈氣被禁,如此反複多次,單憑肉身強悍也經受不住。頭一歪,李衛頓時昏厥過去。


    二泉島的震動不因為李衛的昏厥而停止,依然在劇烈的動蕩著。


    “啊!我的寶鼎。”


    文博彥先是一愣,然後一聲驚呼,一道虹光直奔自己的洞府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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