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似乎有輕微的一聲,就見幾點火花飛濺而出,其中有一點正好落在羽絨上。


    樂正蘇幾乎在兩根電線接觸的瞬間扔開電池,兩手籠住,小心的罩著羽絨,羽絨飛快的燃燒起來,幾乎瞬間燒完。就在樂正蘇緊張的口幹舌燥的時候,下麵的羽毛“呼”的一下燒起來。


    眼看著羽毛燒掉一半,而兩邊的樹枝好些還沒燃。樂正蘇慌忙掏出口袋裏的錢,毫不猶豫的湊過去。


    錢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居然不是很好燃燒,等了三四秒才燒起來。樂正蘇這時候才想起,堆在一邊剛剛給忘記的枯樹葉,急忙抓了一把扔在木堆上。


    在人民幣的燃燒下,火焰點燃枯葉,火一下子大了起來。


    樂正蘇害怕樹枝難燒,又抓了一把枯樹葉,白煙揚起,火勢漸大。火光照射樂正蘇的臉上,倒映在她眼角滾落的淚珠中。


    看著燃燒起來的火堆,樂正蘇精疲力盡的坐在地上,盯著那升騰熱焰,心裏又覺得踏實,又空蕩蕩的一片。


    她拿下眼鏡揉揉臉,又添了些樹枝。


    從火堆裏麵抽出一根最粗的樹枝,看著頂端燃燒的火焰。樂正蘇站起身,往懸崖方向走過去,她的甜山楂還在那裏放著了,晚飯可不能不管。


    好在她離得不遠,她拎著甜山楂樹杈往回走,草叢裏看見那個砸自己腦袋的刺球。本來都路過了,越想越生氣,轉過身走回去一腳踢飛。


    看著拋物線一樣飛遠的刺球,樂正蘇心情愉快,咧嘴一笑。抬腳準備往火堆走去,突然腦中裏麵靈光一閃,連忙四處張望。剛剛那刺球一下飛遠,淹沒在草叢中在也看不見了。


    樂正蘇懊惱不已,揚起頭往上看。這中長刺球的樹特別高,而且下麵二米都沒有樹枝。她抬起腳奮力蹬上去,大水桶粗的樹幹紋絲不動。


    “你倒是在掉一個下來啊。”樂正蘇咬牙切齒嘀咕。她剛剛突然想起來這種刺球長得特別像裏麵會有食物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麽樹底下居然沒有掉落的刺球,樂正蘇隻能往著剛剛刺球飛遠的方向找過去,彎腰仔細查看,恨不得把自己腳剁了,手賤也就罷了,腳也賤!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草叢裏麵摸索了半天,終於看見那個綠油油的刺球了。樂正蘇大喜過望,在刺球上找了一根比較長的刺,捏著那長刺的尖端,開心的往營地走。


    火堆還在熊熊燃燒,沒有任何意外,把手裏的火棍扔回去,樂正蘇坐在邊上歇息。


    剛剛去懸崖邊上,看見太陽已經接近那邊的山頭。


    “天黑請閉眼。”樂正蘇突然冒出一聲,這是她和朋友聚會常玩的遊戲。


    又坐了一會,樂正蘇站起身來。


    再找些柴火,有備無患。


    試試弄些青藤,節約明天白天的時間。


    如果可以做一個藤床,睡在地上實在不太好,想想無處不在的蟲子,這裏沒辦法洗澡,沒辦法換衣服。還是小心些好。


    在周邊搜刮了一下,就有一大把樹枝。


    樂正蘇找樹枝的時候看見幾塊石頭,突然想到,用石頭把火堆圍起來,應該是個好主意,隻是防風啊。


    周圍石頭不多,太大的又搬不動,她也不願意在這方麵花費太多時間,就撿到四五塊,隻是雞肋一般。


    將石頭放在一邊,樂正蘇開始研究樹上掛下來的青藤。扯下一片樹葉看看,沒有分泌什麽刺激下的汁液。她頓時安心,雙手握住藤蔓,用力一扯。


    “嘩啦”


    掉下好些葉子,紛紛而下,把樂正蘇嚇了一跳。連忙讓開,將頭上的也是抖落。


    第二次有了經驗,往側邊扯。這兩下加起來,把青藤從樹枝上抽近一米。但沒斷,青藤還是掛在樹上,第三下就如何都扯不動了。


    樂正蘇有些苦惱,這個青藤這麽結實,想來她下懸崖的安全性高了不少。但現在的問題是,怎麽能把它弄下來了,那頭掛在樹上裏地麵又兩三米高。


    抓抓頭發,爬樹她可不會。


    算了,樹挪死,人挪活。樂正蘇眼巴巴又看了一眼那根她花費氣力的青藤,依依不舍的離開。


    轉了轉了,這未開發的森林就是好,地上還撿到一根青藤,半枯不枯的不知道怎麽就掉地上了。撿到青藤之後,樂正蘇又找到一根歪脖子樹,靠近地麵的那邊掛下不少青藤,好些都爬在地上。


    樂正蘇大喜過望,鑰匙、塑料片,最後牙齒都用在,終於在天灰蓬蓬的時候收拾。望著密林中從遠處透射的火光,大步走過去。


    一邊吃果子,一邊樂正蘇把刺球踩著腳下。啪啪凶殘的幾腳,刺球裂開幾道縫隙,溢出乳白色液體。樂正蘇大失所望,她還以為裏麵會有堅果了,就像是鬆塔或者栗子球那樣。


    將裂開的刺球踢開,她把青藤拖到麵前,將所以青藤的一段對齊,然後抖了抖,平放在地上。抽出最短了那根,比劃了一下,大概有三米多。因為專業,她對自己在度量衡這方麵的估算還是有自信的。徒手比劃一米的誤差在五公分左右。


    拿著三米的青藤在其他上麵量了量,五根青藤,加起來大概有二十米出頭。然後加上打結,去掉最比較些的一段,至少有十五米。


    樂正蘇先把兩個青藤打結連成一根,扯了扯還是挺結實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長時間承載一個人的體重。想到這裏,樂正蘇摸摸肚子上的軟肉。


    嗬嗬,如果能回去,我寧可胖死!


    想歸想,手上不能停。樂正蘇在綁第四根青藤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好像有一種越扯越緊的繩結。她隻知道有,具體怎麽打不知道,但考慮安全指數,還是很願意花時間試一試的。


    翻來覆去研究了半天,倒騰出一種似是而非的,也不知道對稱。她眼皮直往下耷拉,看著火堆好多重影。


    強忍著吧第五根青藤綁好,樂正蘇實在吃不巧了,把樹枝都給添上,將衛衣往身上一套,帶上帽子倒在火堆旁。


    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但醒過來因為疼。


    渾身疼,那種爬山遠遊之後的酸疼。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比之跟可怕的渾身僵硬,一動就疼,疼得齜牙咧嘴,恨不得自己是根木頭,是塊石頭。


    樂正蘇睜開眼,望著頭頂淺灰藍的天,天亮了。


    她像是跳機器人舞一樣,一個動作停頓一下,下一個動作的再停頓一下,費了平時穿衣刷牙洗臉總和的時間,勉強是坐起身了。


    身體一邊是熱的,一邊涼涼的。看來睡覺的時候沒有很機智,要是像烙餅一樣,那肯定兩邊都熱乎乎的。


    她把帽子裏麵的眼鏡摸出來戴上,視野中終於清楚起來。


    清鳴之處看見一隻漂亮的鳥兒,比鴿子大不少,長的像野鴨子,但好看許多。頭上有珠花一樣的頭冠,尾巴上的羽毛飛翹,身上是青色,而尾羽則是赤色,眼睛一圈如點了朱砂。


    至少有一斤肉吧,說不定是保護動物。樂正蘇胡思亂想著,渾然忘了自己既抓不到,又回不去。


    鴢鳥站在枝頭,展開華麗的尾羽,高傲的瞥了一眼樹下呆乎乎的白皮無毛猴子。揚起脖子對著天空又是一聲清鳴。


    樂正蘇對著枝頭饞了半天,又看見一個樹洞裏探出一個小動物,大概是鬆鼠之類,抱著個果子啃地特別歡快。


    樂正蘇低頭看看一邊的果子,用手擦了擦,往嘴裏塞,嚼了幾下才想起來沒刷牙,頓時臉僵住了。又用力爵了幾下,扭頭吐出來。連續吐了三個果子,樂正蘇舍不得這麽奢侈的刷牙了,不管不顧吃了個半飽。


    非常艱難困苦,痛不欲生的解決了生理問題之後。又給火堆添了柴,用袖子擦擦臉,樂正蘇將編好的藤繩卷起來,拿起一塊石頭,抗在肩上往懸崖走去。


    此刻太陽已經升起,隻不過懸崖對麵的山比較高又比較接近,擋住了視線,隻看見白雲折射光線,天邊流光溢出,朝霞金光一片,燦爛炫目。


    樂正蘇深呼一口氣,抖擻精神將藤繩放好,將那塊拳頭大的石頭綁在藤繩的一段,揮了揮,挺牢靠。


    她一腳踩著藤繩的尾端,一手拿著首段用力,將石頭旋轉飛舞起來。看著虎虎生風的石頭,樂正蘇想起古代一種叫流星索的武器,接著又想起遠古一種叫飛石索捕獵工具。


    天馬橫空之際,手臂一揮,手鬆開石頭因為離心力已經被拋遠。看著在天空劃出一道弧度的石頭,樂正蘇眼巴巴的看著它飛快落下,砸到懸崖下麵的竹林。嘩啦啦一片響聲之後,再也沒有動靜。


    樂正蘇怕它掛在竹枝上,提了一下,又放下去。來回從不同方向實驗了三次,出乎意料的幸運,繩子夠用。


    直接從懸崖邊上垂著把繩子放下去,繩子還能長出兩三米。看來這個懸崖也就大概隻有十□□米高——才六層樓而已,嗬嗬。


    又實驗了一下,如果把藤繩綁在最近的一顆大樹上,大概需要五米左右的長度。從懸崖上探頭往下看,還能看見在竹子自己晃動的石塊。


    樂正蘇攤開看不出顏色的手掌,歎了口氣。先去看看火堆,然後繼續去扯繩子吧。人生就是不斷的重複,到哪兒都一樣。


    重複不可怕,意外才可怕。


    樂正蘇遠遠看見火堆旁蹲著一個怪異的身影!那佝僂披毛的樣子怎麽也不像是正常人類!寒氣從腳掌心竄上來,全身激起雞皮疙瘩,寒戰一抖,腳下的枯樹枝發出——“嘎吱”。


    那個怪異的人影飛快的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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