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天磬現在的身體,不要說是到商會去,就連走路都費勁。他剛欲站起,便是嘴角一抽又是倒了下來,尋依看的也是心急:


    “不要著急啊,你現在這個身體狀態做不到的。扶殤念的事情可以等你養好傷再過去。”


    天磬似乎也明白,而這個時候遙露卻是忽然開口:


    “扶殤念,是個什麽樣的人?”


    就算不是直覺,但從現在的局勢來看,月沉不會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就來找扶殤念去報仇。他必然是有很大的把握,而如今月沉已死,這件事情的可信度不可謂不高。既然如此,那麽這個扶殤念,就有著很大的可能會作為他們的敵人。


    戰勝你的敵人的第一步,就是了解你的敵人。


    。。。。。。


    四方風雲,除了這個最耀眼的光環之外,但是扶殤念這一路走來,天磬是最明白他的不易的。應該說,要站在高處的每一個人都是不易的,所以扶殤念自然也是他的榜樣。


    兩個人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小時候的事情姑且不論。他們所經曆的第一件大事,也是最慘痛的一件事發生在他們七歲那一年。


    天磬怎麽都不會想到,本來一個和平寧靜的城鎮居然會受到強盜的劫掠。他們所在的地方是那種不屬於古族的劃分區域的,這個世界這麽大,總有這樣的地方,掠星魔淵就是最好的例子。但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區域都是受到古族管製的,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但即使是剩下的那麽一丁點地方,也是比起內界更為廣闊的地方了。


    他們的父母全部都死於非命。兩人當年隻有七歲,遭遇了如此之大的變故,當時的天磬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幾乎是看著烈火不斷的蔓延卻是無動無衷。


    在他快要被燒死的時候,是扶殤念來救了他。當然當時那個時候他已經昏過去了,當時的情況也是他後來聽扶殤念講的,在強盜來臨之時,扶殤念的父母拚死反抗,才將他護送了出去。


    但他並沒有選擇獨自一人逃離,他去找了自己當時最好的朋友。在見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救下了他。


    當年的那一次事件之後,他們是唯二的兩個幸存者。


    “殤念當時還有一個他很疼愛的妹妹,很小一個,我曾經看過一次,很可愛。隻是她當時聽殤念講直接就被強盜一刀砍死了,他躲在暗處看到了這一切。”


    但是他們當時的那個村落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在村子外還有村民布下的迷陣,按理來說那樣一些強盜是根本不可能找到那裏的,這也是當時扶殤念告訴他的事情,年僅七歲的他就已經幾乎具備了很多成年人都不會有的思維。


    “可以說,如果沒有殤念的話。我沒有被火燒死也活不下來,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去籌備了兩個人的生活資源。在當時孤苦無依的時候,也是他一直給我心靈的安慰,令我感覺還有親人在。”


    “聽你這麽講的話,扶殤念應該是一個相當堅強的人才對。”


    天磬苦笑一聲,繼續講道:


    “是的,所以我不相信殤念會幹出那種事。他是真的白手起家憑借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的,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無論是做了什麽事情,甚至是被評為四方風雲之一,我都沒有在他身上看到一絲一毫的驕傲之意。他隻是在不斷的曆練,不斷的提升自己。”


    “我很羨慕他有著這樣的心態,真的。在經曆了那樣忽然失去一切的事情之後,他是單獨一個人扛著走了過來,還有帶著我這個會影響他的累贅。事實上,在七歲之前,我在修煉上的天賦應該是要強於他的,但現在的他已經遠遠強於我了。”


    遙露點了點頭,實力強大,心性堅毅。如果真的是對手的話,那將是一個相當恐怖的對手,而且對方在商會之中有著如此之高的地位,手下人恐怕不少。


    “你們為什麽要來掠星魔淵?”


    “殤念一直在四處曆練,他跟我說隻要有一刻放鬆你就會被對手超越。因為有著那樣的遭遇,所以殤念非常慕強,隻要足夠的強了,他認為就能夠避免所有的悲劇。”


    。。。。。。


    說實話,和天磬聊天的過程之中,遙露總是有感覺哪裏不對勁。


    對了,作為最親密的好友。如果扶殤念真的有這種傾向的話,怎麽可能天磬一點都察覺不到,被自動忽略了嗎?也不正常。


    如果真的是共同走過了數百年的好友,真的能夠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嗎?這樣是不是有些牽強?不,就算是真的做的滴水不漏,但是一個人內心的那種傾向性是一定有的,這建立在一個相識相當長的基礎之上,數百年的時光,不可能一點傾向都沒有,連極道都做不到。


    而且,在檢查他的傷勢的時候。發現了一點很奇怪的地方,按照尋依的敘述,他當時腳被卡住,的確有這個傷勢。但是其它的傷勢,有幾道傷痕十分的奇怪。


    有虎口被震裂的傷口,這到底需要多大的力道?一個行動的小隊之中的實力肯定都要大致相等,其它的傷口大致力道都相差不會多遠,唯有這個,這已經幾乎是其它傷口兩倍的力量了。


    而且武器也不對,這似乎是一種砍刀。但是其它的都是刺刀。


    極道給她提醒過,這個天磬可能有一些問題,但如果要知道這些傷口到底是怎麽來的。她似乎得去戰鬥的地方看一看。。。


    。。。。。。


    商會。


    極道從一些更高層的人口中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這處刑居然提前了將近兩周就公布消息?這簡直是把不對勁直接寫了出來,但是聽到接下來的消息的時候,極道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什麽名字?”


    “尋。。尋惜!”


    那個人已經被嚇得屎尿失禁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還能夠說謊了,隻能說這個人也太非人哉了。


    尋惜。。。應該不存在重名的人吧。。。


    但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極道沉默了下來,這件事情提醒了他。他似乎忽略了一種可能,現在似乎尋惜已經死了已經是一個被他們確認的事實。但是,真的是如此嗎?


    在所有的證據看來,真的尋惜就一定是必死的嗎?


    極道的眼神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不。。。不。。。不。。。他的確是曾經看過那一具屍體,也借由通徹視界看了看有沒有忽略的外傷。但是內部的結構呢?那是一個死人,是不可能有能量的。


    但是那張臉,的確和尋依十分的想象,那應該就是尋惜的臉龐。極道也是由此確定這個人就是尋惜的,但是他現在仔細想來,隻由這件事情似乎並不足以說明問題。


    臉是可以捏的,極道絲毫不懷疑有這樣的工藝,因為在現在他自己就帶著一張麵具,和真人的完全沒有差別。


    如果做一個大膽的假設,尋惜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設了一個局詐死,那麽她最有可能通過什麽手段離開?首先必須有一個替死鬼,她需要以這個人的身份生活,然後就是要想一個辦法離開。。。


    那個女仆人,沒有任何的檔案記錄。就幾乎是一個憑空多出來的人,之前他們一直以為這個女仆人就是殺手,因為他們見過的殺手是這麽說的,但是毫無疑問女仆人進去的時候,“尋惜”已經死了。


    清理現場的人居然留下了一個線索。。。之前極道一直想不清楚這一點,因為心裏有愧這樣的想法會牽扯出很多問題。這樣一個重要的環節,為什麽會用一個臨時的人?


    那個女仆人?如果就是尋惜呢?


    極道的眼睛忽有光芒一閃,他得去考證這種說法。去實驗一下到底有沒有可能,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話。。。


    極道也不知道商會的這個說法到底是真還是假,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啟發了極道一種全新的思路,尋惜如果還活著的思路!


    。。。。。。


    而此時,一個豪華的房間的之內。


    “木那個小子去哪了?”


    “誰知道呢?就他最愛玩失蹤。”


    “我怎麽記得好像刺殺事件之前他都是最早到的?”


    “誰知道呢?他之前不還一直帶著麵具嗎?那麽遠的事情提它做什麽。。。”


    肥胖的男人有些不悅,但這個時候,後麵的門突然被暴力的踢開。兩人正欲發怒,是誰這麽不知死活的時候,心裏卻是咯噔一下。


    “你是怎麽進來的!!!來人吧,把她給我大卸八塊。”


    但是聽到的隻有陰冷的笑聲,他們看到了旁邊的鬱鈴冰冷的笑意。


    笑聲一直持續了幾秒鍾,兩個胖男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明明是巨頭的集會,地方都是極其的隱秘的,幾乎就隻有他們幾個知道。這個人是怎麽知道的?


    “你們是想要分割商會嗎?!”


    回答他們的隻有冰冷的出鞘的金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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