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極道他們進入的房間,相較於外麵的燈紅酒綠,倒是簡潔樸素的多。在這裏麵已經坐了幾個人,其中有兩個極道有所印象,應該就是在拍賣會上出現過的麵孔。


    能夠看出這一點的人不少,畢竟這也不是什麽難事。如果你真的相信在禍亂宇這種地方能夠有正規的拍賣會,那隻能說你是太天真了。


    極道他們也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這些人必定是老江湖了,極道進入的一瞬間,就已經感受到幾道目光投射了過來,觀察周圍的人,這些人可能將來是朋友,但也有可能是敵人,算是一種基本的素質。


    但他們的頭卻都沒有朝向這一邊,裝作一副看似對極道這一夥人絲毫不敢興趣的樣子,不過看到他們的臉,極道就已經能夠確信他們就是在拍賣會上出現的人。


    “請諸位稍等片刻,小姐隨後就到。”


    “沈音?她不是和他們一起去拍賣會了嗎,難不成那邊不是她主持嗎?”


    “狡兔三窟,更何況是沈小姐這樣高明的人,有個替身應該不感到奇怪吧。”


    這是一個令人感到陰冷的聲音,凜聽了手心都是不禁捏緊。這是一個坐在角落裏的短發男子,他輕輕的抬起頭來,對著這裏的人露出了一個微笑,但這笑容就好像和沈音的給人的感覺一樣,雲裏霧裏,捉摸不透的感覺。


    “你的身上有一股滲人的戾氣,我曾經見過有人身上有這樣的氣息,而那個人是可以殘暴的將活人肢解的怪物。”


    剛才此人一直在講話,所以極道也沒有注意到。但這個時候順著往那裏一看,此人居然與他們相識,正是在那座度假城市之中與他們有過交手的須儒,極道他們還救助過他的妹妹!


    “須儒。”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須儒這才轉過了頭來。他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以至於當極道踏入這個房間的時候愣是沒有用神識感知認出他來,直到剛才針對性的感知,這才認了出來。


    多年不見,須儒現在明顯顯露出來的是一種孤傲的王者的氣息,不過他本來就是孤滄雪狼的後裔,之前是落寞無助,但現在恐怕也有著一番奇遇,沒有像之前的那種如同一般機器一樣的冰冷無情。


    “是你們!”


    見到了自己的恩人,須儒也是急忙起身。倒並不是說他的神識能力不強,而是極道在進入之前就強調了盡量都將自己的氣息隱藏起來,凜就不用說了,之前是最頂級的殺手必然擁有最頂級的隱匿手段。千璿通過霜餘霞的增強異色雙瞳,寒氣更是可以將自己完全的隔絕,至於極道,異次元的詭異就算是他自己都捉摸不透,須儒當然認不出來。


    在他們進入的時候,須儒並沒有直接用眼睛看,而是用神識感應。因為會隱藏起自己的應該都是值得注意的人,本來對他們多了一分的戒心,但現在沒有想到居然是曾經救助過他們的人,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那個陰冷的男子見狀卻也隻是微微一笑,羅鴞並不出名,雖然也是繼承著殺手之道,但和殺家的殺手比起來,自己勢單力薄,恐怕也無法與他們為敵,所以他一直很低調,隻是在暗處進行著自己的複仇。


    “這個人是個殺手。”


    既然是凜的傳音,極道當然沒有懷疑的理由。她本就可以稱作是最強的殺手,隻是可惜現在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必然已經無法發揮出巔峰的實力了,而且還是在禍亂宇最危險的幾年之中。


    孩子究竟什麽時候會降生下來千璿也說不準,但大概率要等到禍亂宇之後了,這一點可比凡人來的長多了。


    “他是你們殺家的殺手嗎?”


    “不是,我見過的地級殺手之中沒有與他氣息相近的。但這個人一定是一個刺客,這是我之前作為一個殺手的直覺。”


    而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得幾道腳步聲傳來,一個身影漸漸的在黑暗之中出現,正是沈音,她的裝扮和剛才在台上的別無二致,而且隱隱有一股幽香傳來,隻不過能夠來到這裏的人很少會對她感興趣,畢竟她也是一個有夫之婦了。


    “我這個小地方居然能夠吸引到這麽多能人來訪,小女子真是不甚榮幸。”


    如果隻是第一次見麵的話,很容易就會被她的外表所欺騙。她的身邊還恭敬的站著剛才引他們進入的那個侍女,看來應該是她一個個把這些人帶進來的。


    “客套話就免了,你把我們帶到這裏,有何企圖?不會是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吧。”


    極道自從進入之後就很少看見妖族的年輕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沈音嫣然一笑,回到:


    “小女子哪有這個膽量,諸位都是當世豪傑,如果說我有任何不軌之心的話,恐怕就走不出這個房間了。”


    “你倒是沒有說錯。”


    隻見刀光一閃,那妖族男子咧嘴一笑,一把利刃已經是架在了沈音那白皙的脖子上,但她的臉上依舊保持著笑意,沒有絲毫驚慌的樣子。


    唯有在什麽時候都從容不迫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可能旁觀者認為這僅僅是一個示威,不可能真的切下去,但真當自己的性命被別人掌握的那一刻,才會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感受。


    “說吧,你的目的,不要說謊,我看的出來。”


    極道皺了皺眉,這妖族男子現在就如此鋒芒畢露,如果沈音會對此介意的話,那麽恐怕他的處境會相當的危險!


    而羅鴞卻是冷笑了一聲,不過並不能說他是在笑誰,他也可以說自己是笑沈音的不自量力。但事實上,要先弄明白這是什麽地方,這可以沈音的地盤,這男子,也對自己的智謀,自己的實力太有自信了一點。


    “我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既然諸位能夠看得出來我所布之局,必然就知道我想要什麽,無非就是收集更多的資源,並用更多的資源去換取外麵的東西,畢竟我們來禍亂宇一趟都不能無功而返,是嗎?”


    待到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時候,忽然見到一道極快的刀光閃過,妖族男子的臉色一變,手中的刀鋒被旁邊的侍女一挑,自然是離開了沈音的脖子,他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神色已經由剛才的一種輕蔑轉變而為了驚訝。


    “難怪沈音的身邊一直要跟著這樣一個侍女,原來是一個保鏢。”


    恐怕在場的人不止他一個注意到了剛才那個侍女的動作,她側著身,僅僅隻能看到佩刀的一角,但剛才當沈音講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手掌就已經搭在了刀柄之上。


    “有點意思。。。”


    那妖族男子轉而將目光投向了這個侍女,他自認自己的智慧當世無人能及,這個侍女,也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侍女的容貌不差,但比起沈音自然是少了那種媚態。本來是平和的眼神現在忽然如刀鋒一般銳利,好像能夠直接刺入你的心髒一般!


    不簡單啊。。。


    妖族男子收起了刀,轉而繼續講到:


    “要我們合作也可以,但沈小姐,你的這個侍女能夠給我。我也期望身邊能夠一個佳人護衛呢。”


    回應他的則是一種遺憾的笑容,妖族男子看了眉頭一皺,但也是笑笑沒有說話,隨即便是離開了這裏,眾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是為此而惋惜,但有些則是根本不在意。


    “還是說說合作的事情嗎?如何合作?我們能夠得到什麽?”


    最重要的兩個問題,一是方式,二是利益。羅鴞也是開門見山,沈音似乎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如實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如諸位所見的那樣,現在的禍亂宇之中,資源大多數都集中在幾家的身上。這幾家每一個都會使用不同的方法去獲取在外麵的利益,而我們隻是其中的一種。”


    “所以你的目的是不為了被其它家吞並是嗎?”


    沈音微笑著點了點頭,並講道:


    “我們來到禍亂宇都是因為這裏麵有利可圖,但小女子的能力有限,沒有辦法通過找到一些傳承之地,所以也隻能在一些相對較弱的人身上下功夫,既然這些人最終的結局一定是死,那不如就讓我取走一些東西。。。”


    。。。。。。


    走出這裏的時候,千璿的臉上也有一些疑惑之色。沈音的意思大致就是希望他們能夠聯合起來一起抵抗其它的勢力,但這等於是沒有任何的要求,什麽叫做聯合起來?每個人又要出多少力?又該做些什麽?這些她一概沒說,隻是讓他們去考慮考慮。


    羅鴞是唯一一個立馬就答應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現在又想做些什麽。


    “極道,我覺得很奇怪。”


    “你是說這件事還是沈音這個人?”


    “都很奇怪,沒有任何要求的。。。合作,這不像是會從她的嘴裏講出來的東西。而且沈音這個人,和沈樂形容的完全不一樣。”


    “是,可能是初次見麵。但我感受不到她身上的那種沈樂形容的,邪惡。現在她所做的東西,充其量隻是算是在這裏麵的一種謀略的手段,獲取最大利益的手段,硬要說是惡的話,似乎也有些牽強。”


    “如果說從他人的身上奪取東西就是惡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善的人了。這本身就是修士的世界,競爭就是要靠的掠奪資源。”


    千璿點了點頭,這也正是沈音給她的印象,臉上永遠掛著微笑,似乎顯得深不可測,擁有著一些卓越的控製的手段,外麵的人就是例子。但充其量說她城府深,不能信任,到底哪裏邪惡她倒是真沒感受的出來。


    “我們看看那個妖族男子的結局,如果真的有什麽秘密的話,他應該是無法活下來的。現在,我們去拍賣場看一看吧,如果要動手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動手了。”


    須儒也覺得這裏麵有種透不出的怪異,但到底是怪在哪裏也講不出來。孤滄雪狼習慣單獨行動,所以他也去單獨調查這件事了。


    真的有這麽簡單嗎?沈音的目的真的就隻是單純為了外麵的利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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