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清麵容看著二十三四歲,清雋俊秀,身上穿著皓月道袍,頂上似有星光匯聚,起起落落。隻此一點,陳靖之就覺得此人所修行的功法與神霄道、瑤光派有一些相似之處,應該都是借助諸天星辰之力修煉。


    元明清的下方又有七位上殿長老,還有幾位中殿長老,其等就是掌控紫微道宮的最高掌權人。這些人此刻都是認認真真看向了陳靖之。


    皇甫長老微微點首道,“陳丹師,速速將靈藥拿出來,此物是掌門親自交代,並且費了許多心思才從重陽山取來。”


    陳靖之微微皺眉,隨後就把裝著七色彩芝的玉盒送給元明清。元明清接了過來,不禁微微點首,隨後就把玉盒打開,但是他忽然臉色一變,啪的一聲就把玉盒合上了。


    皇甫長老一片震驚,立刻喝道,“陳靖之,我且問你,你得了這靈藥之後途中又沒有人接近過你,你有沒有看過內中的靈藥。”


    諸人不禁看了過去,個個都覺得事態不對。陳靖之蹙眉道,“皇甫長老將這靈藥交給我的時候我曾當著皇甫長老的麵把靈藥打開過,之後再不曾動過。”


    “既然如此,那麽裏麵的七品靈藥乾靈寶芝去了哪裏?”皇甫長老不待陳靖之說完,再次大聲喝道,“你要知道私自調換靈藥,乃是大罪,速速將實情到來。”


    其他長老們皆是一震,竟然敢私自調換掌門的靈藥,這是大罪。薑長老一直在殿中,這時候他起身道,“陳靖之,你焉能如此?私自調換掌門的靈藥,你想要作甚麽?”


    “既然回來了,怎麽還會做出調換靈藥的事情?”


    不少人暗中猜測,不過此時都是靜靜看著。元明清沉吟道,“皇甫長老,不急,容我來問他。”元明清一個眼神看去,皇甫長老立刻不做聲,再是看向陳靖之,其人神情淡定從容。


    “陳靖之,你既然回來了道宮,可見你不一定知情,隻是那乾靈寶芝對我極為重要,千方百計求來,你速速將途經過往一一說清楚,我可以對你網開一麵。”七品靈藥雖然珍貴,但也不是無處可尋,隻是元明清要煉製一丸寶丹,需得用到這一株生長千年之久的乾靈寶芝。


    陳靖之稍稍施了一禮,鄭重說道,“回稟掌門,當日皇甫長老交給我的隻是一株七色彩芝,並不是乾靈寶芝。”


    “胡說八道。”皇甫長老瞬間怒了,大聲斥責。元明清目光投來,瞬間氣勢矮了半截,但是還是咬牙道,“你這是胡亂攀扯,無中生有,門規不能饒你。”


    “皇甫長老不必著急,何不等我說完?”陳靖之麵色從容說道,“是七色彩芝還是乾靈寶芝皇甫長老想必一清二楚。我也想問一問皇甫長老,既然是一株七品靈藥乾靈寶芝,為何皇甫長老讓我一個小周天修士送回?為何途中隻我一人,不見有人接應?”


    “皇甫長老若是說擔心有外敵侵擾,那大可以再次派人出來接應,為何我一路上都不曾見過?也不曾見過真的有人來阻攔?明明知道此物的重要性,卻隻派了一位紫府境界的長老出動。難道不顯得兒戲嗎?”


    陳靖之連連發問,“當日我將靈藥打開就是一株七色彩芝,皇甫長老明明在場,為何也不阻攔我打開?既然打開了明明是七色彩芝,為何你卻要說是乾靈寶芝。明明漏洞重重,皇甫長老為何還說是我調換了靈藥?”


    “陳靖之,休要狡辯。”皇甫長老怒而笑道,“你為了逃避罪責,連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出來了。靈藥交給你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到你會膽大妄為,讓你帶了靈藥回來,我們也安排了人手前去接應,但是卻不曾找到你的身影。而且若是太過關注你,暴露人前,豈不是讓你陷於危機之中?”


    元明清微微皺眉,這些話其實仔細思量都站不住腳跟。他所想的卻是可能有人得到了關於他要煉製的寶丹的消息,故意從中作梗。


    “原來皇甫長老如此為我思量的?那還要多些皇甫長老了。”陳靖之哦了一聲,隨後說道,“那請皇甫長老告知我,為何把七色彩芝當成乾靈寶芝讓我帶回來。”


    紫微道宮的紫玄長老望向了皇甫長老,說道,“皇甫師弟,你也修行有年,這位後輩所言你一定要說清楚,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陳靖之,你要知道調換靈藥尚不致死,可是憑空汙蔑一位紫府境界的長老,不要說門規容不容你,老夫就容不下你。”另外一位長老凝目看去,清聲叱道。


    “陳靖之,此話可不能亂說。”又有一位紫府境界的上殿長老皺眉說道,“皇甫長老修行有年,你若是無有證據切不可亂說。”


    陳靖之環目看向諸人,正色說道,“諸位長老,諸位前輩,皇甫長老當日交給我的確實是七色彩芝,而不是乾靈寶芝。我也是略通煉丹之術,乾靈寶芝和七色彩芝我還是分得出來的。當日拿到這一株靈藥之後,我即刻打開來看了,此事方才皇甫長老也承認了。”


    皇甫長老冷然道,“陳靖之,乾靈寶芝雖是七品靈藥,但也不是無處可尋,隻是這一株尤為奇特,你當時接觸了何人,必須一五一十說出來。你無端汙蔑我未曾把乾靈寶芝交給你,我可以不與你計較,隻是乾靈寶芝的下落必須說出來。”


    陳靖之正視皇甫長老,哈哈笑道,“皇甫長老,你仍然不敢承認嗎?”


    紫玄長老站起來說道,“掌門,先把此人看押起來,查處下落之後再行處置。”


    “乾靈寶芝下落不明,其中或許真的有內情,但是既然出了這樣的紕漏,就不容輕易略過。”


    元明清點了點頭,說道,“終究還是門中的年輕人,需要給他們機會,先看押起來,事情查清楚之後再來處置吧。”


    “不錯,不過皇甫長老難道沒有過錯嗎?”元明清剛剛說完,紫微宮之外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少時就見齊望之緩緩走了進來,上前施了一禮,道,“迎風觀齊望之拜見掌門。”


    元明清略一頷首,“齊長老,你有何高見?這為陳靖之也是你的弟子,需要聽一聽你的意見。”


    說完諸人看向了齊望之,皆是想要知道傳聞中寧伯羽的弟子和女兒之間是不是真的會有紛爭出現。


    陳靖之上前一禮,齊望之抬了抬手,隨後看向了皇甫長老,說道,“皇甫長老,難道你就沒有責任嗎?陳靖之隻是一個小周天境界的修士,你就算要把靈藥交給他為何後麵又坐視不理,不安排其他人手接應?”


    皇甫長老嗬嗬道,“此事我自然有錯,看錯了人,當然願意領罰。”


    “我倒是覺得皇甫長老不單單是要領罰,還要在諸位上殿、中殿長老以及掌門麵前分說清楚,為何要誣陷一個入門沒有多久的弟子呢?當日你所給的明明就是七色彩芝,怎麽到了皇甫長老口中就成了乾靈寶芝了呢?”


    “什麽?齊長老,你說的可是真的?”


    “皇甫長老,齊長老所言是不是真的?”


    陳靖之隻是一個小周天修士,又是新進門的弟子,諸位長老當然不會相信,但是從齊望之口中說出來就完全不同了。這些長老已經有了些許懷疑,畢竟皇甫長老本身的所作所為就站不住腳跟,情理上隻能勉強說得過去。


    皇甫長老怒道,“齊長老,陳靖之雖是你的弟子,你不該袒護他,更不該為了袒護他、包庇他而誣陷我。”


    紫微宮中頓時安靜下來,元明清看向諸人緩緩說道,“齊長老,你可有真憑實據?”


    齊望之笑著說道,“沒有真憑實據我又怎麽敢胡說,我隻是顧念皇甫長老昔日的情分,所以再問一次皇甫長老,當日你給陳靖之的靈藥是什麽,請皇甫長老如實說來,若是不然我也不能顧惜往日的淵源了。”


    皇甫長老愣了一愣,隨後斬釘截鐵說道,“乾靈寶芝,不必再為了你的弟子顧惜情分了。”


    齊望之歎了一口氣,隨後神色一冷,說道,“那就請掌門來判斷吧。”


    “掌門,這就是我的證據。”齊望之拿出了一顆寶珠,光華熠熠。


    “憶昔珠?”紫玄長老不禁皺起了眉頭,憶昔珠能夠留住當時的影像,齊望之有了憶昔珠在手那是不是留下了當時的影像。諸位長老齊刷刷地看向了皇甫長老,後者卻是神色放鬆,沒有任何緊張之感。


    “請掌門定奪。”齊望之把憶昔珠奉了上去,元明清拿了過來,神念意動,立刻觀察到了憶昔珠之中的內容。


    齊望之這時候淡聲說道,“當日陳靖之接到門中諭令前往重陽山協助護持靈藥,他自知入門未久,許多事情不熟悉,離去之前給了我一封書信。我也覺得此行危險,陳靖之道行淺薄,修為不足,因此特地一路暗中護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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