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再次深深一禮,他一直也以為天上沒有掉餡餅的時候,但是看到陳靖之的神態無比真誠,而且完全沒有要坑害自己的必要。他本人也是十分謹慎的,否則也活不到這個年紀就被嫡母殺死了。


    他朝著廂房走去,陳管事馬上攔在前麵,陰沉著臉喝道,“寅公子可換好了?”


    陳寅冷然笑道,“陳管事,你這是在做什麽?”


    陳管事麵色一變,“寅公子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陳寅大聲嗬斥道,“我看是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不過是陳氏家奴,卻在本公子麵前耀武揚威。你要時刻記得,這裏是陳氏的地方,何時輪得到你這個家奴對我大呼小喝?你真當陳氏主家好欺負嗎?”


    陳管事沒有想到一向棉柔的陳寅竟然對他大發雷霆,他心中更是大怒,周邊不少人已經看了過來,他差點罵了出來,陳寅隻是一個旁支庶子,出身還是娼妓優伶之子,族中根本得不到重視,實在想不通怎麽敢欺負到自己頭上。


    陳管事麵上變了幾遍,雖然自己看不起他,但是自己代表的可是陳氏的臉麵,當下不敢再說話,隻好瞪著陳寅,目送陳寅進了廂房。看到陳寅進去,心中一喜,要馬上把房間給要過來。隻是任憑他如何敲門,那門都無法打開。


    陳鼎見狀,箭步過去,一把抓住了陳管事的手,喝道,“你想做什麽?難道要入室偷盜?”說著一巴掌扇了過去,打得陳管事腦袋七葷八素,嗡嗡作響。


    陳鼎深覺解氣,而後一把拖住他往外一扔,大喝道,“陳氏的船上還有偷盜的人,我看陳氏要好好管一管了。”


    “這兩人實在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陳管事都敢毆打。”


    “了不得了,明明知道是陳管事還敢動手,這人是誰?”


    “剛才還打了陳管事的臉,這個人本事大得很,今天還讓許多人翻了跟頭,沒事不要招惹他,我看不是個好惹的人,說不定背景深得很。”


    “再深的背景還能抵得過陳氏不成?陳氏可是四海水域之中都有頭有臉的,今天這人是要栽跟頭了吧。”


    “好好看著,陳氏怎麽整治這主仆二人。”


    陳管事捂著紅腫的臉頰,跳了起來,聲嘶力竭吼道,“你敢在陳氏船上放肆,你好大的膽子,你是要和陳氏為敵嗎?”


    “憑你也能代表陳氏嗎?”陳靖之微微一笑,走到近前,“你不過一個奴仆,在船上對著主家弟子作威作福,陳氏的規矩也不過如此嘛。”


    “兄台此言辱及我陳氏,還請兄台收回此言。”三層樓上一個男子腳踏清風,飄落下來,隻見他身穿一身描金邊黑袍,身材高大魁梧,嘴邊有一圈絨毛,看去約莫二十歲左右。他一臉自信,目中一縷殺氣看向陳靖之。


    “這不是霆公子?原來竟然把霆公子都派了出來,這個人慘了。”


    “沒有想到是霆公子,傳聞霆公子乃是陳氏最為出眾的弟子,二十歲不到就已經是胎光境界,未來十數年就一定能夠修煉小周天出來。”“這人今天踢到鐵板了,霆公子在這,那不是說我們這裏護衛船隻的是陳書文前輩?”


    “若真的是這位前輩,那我們此行無虞了。”


    眾人一見此人瞬間竊竊私語,而陳管事如若遇到了救星,奔跑過去,哭喪著臉喊道,“公子,小的受辱不要緊,但是此人三番五次辱及陳氏,公子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陳霆掃了一眼,把他推開,一步步逼近陳靖之,冷然道,“還請這位兄台收回剛才的話,否則別怪我陳氏把你請下船。”


    陳靖之笑了一笑,說道,“陳霆道友大話可以說,但是你是想要我道歉那是沒有可能的,我還沒有怪罪你呢,你倒是賊喊捉賊。”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陳霆冷笑了幾聲,立刻喊道,“來人,把他們主仆二人給我趕下船。”


    陳靖之從容笑著道,“我二人可是有船券的,稍後你們可不要後悔。”


    “後悔?這個人是不是傻了呀?”


    “都這個時候了還死要麵子,認個錯大不了就完了。”


    “真的扔下海,就是死路一條了。”


    陳霆見他不知悔改,身邊立刻有數十個修士,修為竅關一重境界到二重境界,其中就有兩人撲了上去。但是陳鼎橫在前麵,見到來人立刻雙手一振,似有狂風吹出,霎時間就把兩人卷起,重重摔在甲板上。


    陳霆見到對方似乎也有法力,眼角一掃,其他十幾人圍了上去。


    “老爺,我今天試一試你給我的法符的威力。”說罷,陳鼎取出一遝法符,口中吹出一口靈氣,法符猶如漫天落葉飛了出去,這些人霎時間暈頭轉向,隨後就被法符貼住鹵門,哐當數聲紛紛倒在甲板上。


    陳鼎不由大喜,這樣的符籙,他手中就有百數張,當下欣喜道,“老爺,你的法符果然厲害得很。”


    陳霆不是沒有見識的人,此刻見了,立刻腳下一跺,身上似有怒風刮起,氣勢洶洶,腳下一蹬,彈了起來,隨後揮出一劍,直刺陳靖之。


    “陳氏的燕子飛劍?”


    “果然迅疾如風,靈敏如燕。”


    “陳霆公子的的確確是陳氏最為出眾的弟子呀。”


    他們也不知道陳氏的這一劍法,但是此時出言誇讚總是沒有錯的。他們可不會相信陳靖之真的能夠把陳霆打敗,因此個個都是看向了陳霆。隻是轉瞬之間,他們都是瞠目結舌,滿眼不敢置信。


    咚的一聲,竟然是陳霆被狠狠砸在了甲板上,把甲板都砸了一個坑。隻見陳霆的眉心貼著一張黃符,此時目光呆滯四肢不能動彈,隻是眼角已經痛得流出淚水來。


    “這是什麽情況?”這些人個個驚呼出來,大喊,“霆公子。”


    陳管事更是大急,對陳霆寄予厚望,但是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對方打殘了。他立刻奔了過去,口中大喊,“陳長老,有人要殺霆公子。”


    剛剛喊出口,上方飛出一把長刀,乃是鹿角所製,頃刻間殺向了陳靖之。“這位道友仗著自己的修為和一個小輩為難,你不覺得丟人嗎?”


    “小輩?這是小周天境界的高人?”


    “小周天境界的高人沒事跑來這裏幹什麽?”


    “難怪連霆公子都是沒有辦法,原來是遇到了前輩高人。”


    他們望向陳靖之的目光頓時變得尊敬起來,有一些人想起之前的言語,不禁滿麵羞愧。


    而空中傳來這聲音蘊含著極大的怒氣,從空中傳出,長刀在空中急轉,立刻斬向陳靖之的頭顱。


    陳靖之目中精芒飛出,此人應該是一位小周天第三重境界的的修士,但是所用的法器連開光境界都不到,隻是這一頭鹿角原本修為尚可。他輕輕一抖袖,一口飛刀飛射出來,與這鹿角煉製的大刀猛烈撞在一起。


    砰…


    火星四濺。


    鹿角所製的大刀發出哢嚓一聲的大響,其後已經被斬為兩段。


    “你敢壞我的法寶。”陳書文心中震驚,旋即大怒,吼叫出聲,從三層閣樓飛身下來,一掌打出。


    “你這也叫做法寶嗎?你好意思嗎?”陳鼎見狀哈哈大笑,“我們家老爺的才是法寶,你這是一堆破爛貨。”


    陳書文那裏受過這樣的羞辱,手中打出一道雷光,這是小周天第三重境界就能領悟的法術,也是小周天第三重境界的修士被稱為敕雷布雨的原因。這一道雷光雖然不甚厲害,但是有境界上的優勢。


    陳靖之見狀目中一凝,也是把五行風雷旗喚了出來,隨著他法力運轉,一道五行風雷打出,兩道雷光猛烈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音。連大船都是不住晃動,不少人捂著雙耳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陳書文麵色一白,對付修為境界不如自己的小周天境界的修士這一招可以說是無往不利,但是偏偏在陳靖之這裏遇到了難題。他再度施展了數道雷光,恨不得把陳靖之炸成粉碎。


    陳靖之戲謔地看了看陳書文,笑著說道,“陳長老何必逞強呢?”


    言罷五行風雷旗揮動,道道風雷飛出和陳書文的雷光撞在一起,霎時間把對方打得節節敗退。不過陳靖之卻並沒有要傷他的意思,此時猶如貓捉老鼠,戲耍對方。


    陳書文見到接連兩次都沒有任何殺傷力,呆在了原地。


    “道友法力通天,在下認輸了,隻是還請道友告知名姓,今日輸了,來日我一定要向道友討回來。”他看到陳靖之根本沒有耗費多大法力,一直從容應對,瀟灑自如,自覺不如其人,索性認輸。


    “什麽,連陳書文長老都輸了?”


    “此人是誰,怎麽這般厲害?”


    陳氏大船的鬥法,也立刻引起了其他船隻的注意力,他們紛紛派出了修士過來查看。畢竟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絕對不希望看到有人搗亂。


    他們紛紛大喊道,“陳長老,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不是有敵人來襲擊?”


    頃刻間又有六位小周天境界的修士飛落在陳氏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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