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之側過身去避開這一禮,嘿嘿笑著道,“應公子不要謝錯了人,我出手一是淺音公主許諾以寶物贈我,二是我也看不慣他們的嘴臉。”


    應合嗬嗬一笑,還是謝過,其後就在座上坐下。應合與翟淩天一場交鋒,不少人看在眼中,有一些小家族也就不再上來見禮,除了幾個海外妖修過來之外,他們倒是樂得清靜。


    陳靖之觀察了片刻,也是大致了解了,今天在碧水苑能夠位列上座的都是有紫府境界的高人到此。而四海水域雖然有支持寒水宮的意圖,但是並沒有十分明朗,因此寒水宮或多或少有些態度不佳。


    寒水宮的勢力不小,陳靖之望氣術之下已經能夠感應到至少三位紫府境界的修士。其中有一人氣勢衝天,法力宏大,比其他兩人還要強上不少。這應該就是寒水宮掌門許掌門。


    逐漸入夜,瞻星台上點點燭光亮起,瞬間猶如白晝,音樂舞蹈不停,來來往往侍女仆婢穿梭。到了辰時三刻,就見瞻星台最高處落下一道水光,水光散開,就有一個年輕的修士,身穿紫袍,腳踏雲靴。


    眾人一見此人紛紛安靜下來,歌舞立刻退去。應合對著陳靖之說道,“此人是寒水宮掌門之子,許廣業。”


    許廣業大聲說道,“承蒙諸位道友大駕,寒水宮上下不勝榮幸。”他一番說辭,眾人靜看,沒有多久之後就見天中祥雲飛來,寶光颯颯,隨後落在了瞻星台上。一眾修士立刻施禮高呼,一時之間聲音響徹天際。


    陳靖之望了過去,祥雲正中有一個人容貌看去三十歲許,身著紫雲飛星法衣,懷中抱著一柄拂塵,此人就是許掌門,他的氣息比之其他六位紫府境界的修士都要更加強大。他左右兩邊各有六位修士,其中有兩位是海外的妖修。


    寒水宮這一次設宴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向所有東海仙城的修士表明寒水宮的實力,讓一眾修士安心對抗方古國的大軍。果然,七位紫府境界的修士讓場上眾人的氣勢陡然拔高,信心大為增強。


    許掌門笑道,“諸位同道,我寒水宮千年以來鎮守東海之濱,在我寒水宮努力之下,東海郡越發昌盛。隻是方古國國主卻不願見此,因此遣兵征討,無奈之下,我也隻能與一眾同道舉兵對抗。”


    “天道眷顧於我,年餘之前賜下一件法寶一卷經書,得此法寶經書之助,我已經能夠陰神日遊,不懼烈日。今日願把此法寶展示眾人,若能從中領悟玄妙,也是諸位的福緣。”


    陳靖之遠遠看去,許掌門的法力確實與眾不同,給陳靖之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他不由想起了北江水域之中老龜那裏的得來的盒子。他心中認真想了一想,都是天外而來,說不定兩者之間還有一些關聯。


    應合和淺音看向雲台上的七位紫府修士,目光都有一些火熱,他們作為蛟龍,修成紫府境界壽命會大大提升,而且也隻有修成紫府境界,才有機會在這方天地有所作為。


    雲台上許掌門說完之後,他東邊一位身披羽衣的中年婦人微微含笑道,“許掌門大仁大義,為東海仙城謀福祉,東海郡因寒水宮而興,我等也隻知東海郡寒水宮,而不知方古國。方古國肆意掀起戰爭,我等絕對不會畏懼。”


    許掌門淡淡一笑,這位婦人名作朱玉娘,元身乃是一隻朱鹮,此次受他所邀,前來觀賞天降隕星這件法寶。


    另外一位妖修名作海至有,原本是一座海島上修煉的黑貓,有上古神獸獬豸的血脈。他看去身材不高,但一身肌肉虯張,拍掌道,“朱夫人所言也正是我所想,現在許掌門已經能夠陰神日遊,修為之高我等望塵莫及。聽聞就是天降隕星福緣所致,現在可以把法寶拿出來讓我們觀賞了吧?”


    一位五十餘歲,頭發有些花白的修士捋著胡須,此人名作蔣勝子,是海外的玉水門的掌門,他哈哈笑道,“正是,許掌門,我們到此已經半日,終於等到了今天,早已經迫不及待了呀,許掌門不如現在就把法寶拿出來讓我們見識一番,我修行日久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等神奇的法寶。”


    “蔣門主何必著急,現在才剛剛開始,機會總是會有的,許掌門已經許諾,待得大戰之後還會將經書與我們一同參悟,我更期待的還是這一本經書呀。”說話的乃是一個身穿褐衣的白發老者。


    這人名作藍曉東,是東海郡第二大派清水門的掌門,也是許掌門的嶽父。蔣勝子搓著手掌大笑道,“藍掌門所言極是,是在下心急了,隻是光等著實在有些手癢。”


    許掌門含笑看向這四人,除了藍曉東以外,其他三位雖然在他遊說之下願意前來幫助,但是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那一卷經書的緣故。他們都希望能夠觀覽經書,從中得到一些啟發。這經書他會與他們分享,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坐在許掌門身側的寒水宮大長老翟長老說道,“蔣門主以及朱夫人、海島主的想法我等都知,今日請得諸位前來就是為了一同觀賞法寶,試一試法寶的能為,讓大家能夠清楚由此寶在手任他方古國大軍如何,我們都能安穩如山。”


    另外一位風靈子長老點頭附和,“各家各派都派遣了門中的上好苗子,也是有意借此機會讓他們都能領悟法寶的些許玄妙,若是能夠有所得,那這一次的宴會才是真正的功德圓滿。”


    朱玉娘輕點螓首,不斷讚歎道,“許掌門考慮深遠,我等不能及呀。”


    許掌門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月色正好,在展示法寶之前我有一個提議,我這裏有一件東西,是我從一處仙人遺跡中得來,各家弟子門人若是能夠解開,我就賞賜一件寶貝。”


    朱玉娘等人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東西,之前也沒有聽許掌門說過。當下個個都看了過去,海至有嘻嘻笑道,“什麽東西這麽稀奇?”


    “許掌門拿出來的東西又怎麽會差了?”蔣勝子一雙眼睛盯著許掌門說道,“不如許掌門先把那賞賜的東西拿出來,一眾門人弟子才有動力呀,說不定連老夫也要下場爭一爭。”


    許掌門笑道,“若是蔣門主喜歡,我送給你又有何妨?”說著,起手一點,一道水華飛出,橫亙在前,隻見水中光華熠熠,靈機勃勃。


    “這一件是五行之精,玄陰葵水精,也是我寒水宮的鎮派至寶,每隔百年才得十滴,有了此物在身就能煉製水靈,遊走河海,不懼水煞之氣。”


    “原來是玄陰葵水精,許掌門好大的手筆呀。”朱玉娘雙眸之中光芒跳動,這樣的一件寶物怎能不心動,就是她現在已經是紫府境界了,這玄陰葵水精煉化之後就可對陰神有極大的好處,尋常一滴難求。


    “確實老夫也是心動了。”蔣勝子連連感慨,歎息道,“可惜了,卻不能和這些門人弟子相爭,否則實在是丟盡臉麵。”


    尤其是妖修,要鞏固陰神,似乎沒有其他的寶物,隻有玄陰葵水精最為妙用。


    陳靖之目光微微驚訝,玄陰葵水精也是稀罕之物,他越來越發覺這個伴界之中的靈機和靈藥比禹禦天還要豐富。他眼角一瞥,看見淺音和應合兩人躍躍欲試,他們妖修若是能夠有玄陰葵水精相助,修成陰神的把握就更大了。


    陳靖之也是頗為眼熱,但是沒有被衝昏頭腦,這樣珍貴的東西拿出來作為彩頭,那要辦的事情又怎麽會簡單呢?另外一點,眾目睽睽之下,即便真有本事得了玄陰葵水精,這幾個紫府境界的修士也不會讓自己輕易離去。


    許掌門看到他們的驚歎的神情,不由心滿意足,果然是這些對他們有用的東西才能讓他們出力。他環視眾人,笑著說道,“諸位道友來觀賞法寶,我也特地為諸位準備了一滴玄陰葵水精,待得宴會結束,我親自奉上。”


    海至有等人皆是大喜,連連說道,“那就先謝過許掌門了。”一滴玄陰葵水精,那都是以往難以得到之物,寒水宮之所以能夠修為法力遠超他們,確實是這玄陰葵水精的作用極大。


    環坐在周圍的各派各家門人弟子二三百人,聽到了玄陰葵水精都是忍不住歡呼起來,即便他們自身用不到,也可以用來換取靈藥靈珠等修行的寶物,紛紛喊道,“恭請許掌門出題。”


    陳靖之把目光投了過去,心中猜測究竟是什麽樣的東西能夠讓許掌門花這麽大的代價。


    許掌門起手一指,暫時把玄陰葵水精收了去,而後再是一點,一團雲光從他指尖飛出,落在了碧水之上。雲光之中的寶物是一枚拳頭大小的六麵色子,每一麵顏色各不相同,色子的表麵各有一隻鳥獸圖案。


    這一件東西就是他從一處仙人的遺跡之中得來的,原本有三件,這是其中一件,另外兩件都在他的運氣之下解開了,唯有這一件是其中最為關鍵的一件東西,但是任憑他如何做都無法解開。思來想去,覺得必定是緣法之故,那就隻能在此試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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