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泉秘境大廳裏,魔宗眾人消失的地方,盧堂主正十分悠閑地歪在一張軟塌上,一邊喝酒,一邊跟幾個被捆著扔在地上的修士閑聊。


    “前輩,求您高抬貴手放了晚輩吧,晚輩也是一時想岔了,並沒有想傷人,就是想求點兒財,還請前輩寬恕則個。”


    這種陳腔濫調,幾個被抓的金丹修士已經反複說了五個多月了,也不嫌膩。


    盧堂主本來一直笑眯眯的,聞言頓時把臉一板:“我這不也沒想傷人麽,我還連財都不求呢,我做錯了什麽,連讓你們陪我等人都不願意?”


    “願意的願意的!晚輩榮幸之至!”那人委屈得都快哭了。


    哪怕他們是金丹修士,哪怕他們的身軀是鐵打的,被這麽捆了五個月,不僅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還得看著這位爺在這兒吃吃喝喝睡睡,膩了還起來跑幾圈打個拳什麽的,根本用不著盧堂主動手,單單是這精神上的摧殘,就稱得上殘酷了。


    再加上這位盧堂主還時不時把他們拎出來聊天,而且還十分不好伺候,說啥都不對,聊啥都是錯,還不能閉口不言,天知道有多折磨人。


    這五個月,他們幾個人真是遭了老鼻子罪了。


    就在這幾個人哀哀怨怨時,一襲紅衣的杜羽裳突兀地出現在他們中間。


    看著腳下那幾個被困得像粽子一樣的中老年金丹修士,杜羽裳有些懵:我這是走錯地方了?


    盧堂主被驚得從軟塌上跳起來,“道友怎麽會出現在我魔宗的區域內?”


    從蒼藍界離開之前,杜羽裳心情沉重,思緒翻滾,哪裏還記得起自己的偽裝這回事,在蒼藍界她一直是以本來麵目示人,並未做任何掩飾,如今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傳送回來,自然也就是她本來的樣子。


    修為、容貌都沒有任何掩飾。


    看著盧堂主驚訝的樣子,杜羽裳有些頭疼:馬甲掉了啊……


    “盧堂主,我是杜念。”


    描補是肯定描補不了的了,殺人滅口什麽的也沒在考慮範圍內。


    杜羽裳索性破罐子破摔,放棄了掩飾,坦誠道:“很抱歉,此前隱藏了修為,外貌也稍微做了些調整,但我對魔宗沒有惡意,也是真心想加入魔宗的。”


    魔宗並不像一些古舊宗門那般排外,隻要不是作惡多端或是別有用心之輩,隻要能通過紅塵問心鏡,魔宗都是來者不拒的。


    盧堂主並沒有覺得杜羽裳隱藏身份加入魔宗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而是收起驚訝的表情,笑了笑道:“無妨無妨,這件事回去後再說吧,不過,杜道友你怎麽提前就出來了?這天泉秘境幾百年來,就沒人提前出來過。”


    他這一問,讓杜羽裳又想起了蒼藍界,神色自然便帶了幾分傷感。


    盧堂主管理著宗務堂,是整個魔宗與人打交道最多的分堂,最是會察言觀色,見她似乎不想多說,忙岔開話題道:“杜道友不如在此陪我等上一等,魔尊他們還有二十多天就能出來了,我一個人等著,委實無聊透頂。”


    地上那幾個被捆著的金丹修士一臉委屈:是,我們不僅不配有姓名,我們連人都不配做了……


    盧堂主說著便拿出一張軟塌來,擺好後道:“杜道友請坐。”


    杜羽裳便朝他笑了笑,道了聲謝謝,正要坐下,便見呂博文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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