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英俊的防盜君,_(:3)∠)_過一個小時會替換原身的記憶沒剩多少下來,她皺眉費力想著,似乎才想起些舊事來,她幾年前和沈老夫人進過一回宮,當時這位蘇提督還不是西廠提督,不知道做了什麽惹了宮裏的貴人不快,被尋了個由頭罰著長跪在宮中。


    沈瓊樓瞧見了,便為他說了幾句話,當時的管事瞧在皇後的麵子上也不敢得罪了她,就幹脆喚他起來。


    原身開口幫忙當然不是因為善心大發,理由也很囧,是因為她覺著這位蘇提督...長的很好看。


    沈瓊樓看了他一眼,心裏暗暗歎息:“小事而已,我也是隨口提了這麽一句,您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這般花容月貌吧。


    蘇沅低頭看她,聲調仍舊很和緩:“於您雖然是小事,但對我卻是銘感五內,若是真跪上幾日,我這腿隻怕也廢了,如今指不定被扔到那個旮旯角裏潦倒度日呢。”


    沈瓊樓再沒說話,沈老夫人當初就提點她,不要跟東西兩廠的人有瓜葛,不管這種瓜葛是好是壞,她自問也沒這個本事,反正走完這一段,兩人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她本以為蘇沅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但如今卻似是起了談興似的:“侍讀性子好似跟從前不大一樣了。”


    沈瓊樓隨口敷衍:“長大了懂事了,如今年紀大了,再不能像原來那般瞎鬧。”


    蘇沅低頭一笑:“你現在年紀也不大,何必這麽拘著自己?”


    沈瓊樓道:“‘小時偷針,長大偷金’,現在不拘著些,就怕以後遲了。”


    兩人又默了會兒,終於快走出宮門,蘇沅忽然輕聲道:“咱家總覺著...侍讀瞧著很麵善,倒像是在哪裏見過似的。”


    他見沈瓊樓帶了幾分詫異地瞧了過來,又平和地笑笑:“許是咱家的錯覺吧。”


    沈瓊樓隨意點了點頭,直接跳上了馬車,蘇沅身後自有人給他上來撐傘,他負手而立,眼底幽暗,神情若有所思。


    其實沈瓊樓對太監這種封建製度產物還是有幾分好奇的,雖然自己不敢多接觸,便在用午飯的時候問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正托著碗消食茶慢慢喝著,聞言橫了她一眼:“你打聽這個做什麽?淨問這些不著調的。”


    沈瓊樓幹笑:“我這不是怕不留神得罪了嗎?”


    沈老夫人道:“我給你那包金銀角是幹什麽的?隻要銀子使的得法,禮數再不出大錯,能得罪什麽?”


    她緩了下才放下手裏的碗蓋,輕輕一聲脆響,江嬤嬤倒是笑著接口道:“姑娘問的這個,老奴倒是知道些,都說太監有三種性,一種是太監性,一種是女人性,一種是秀才性。太監性便尖酸刻薄惹人厭憎,女人性動輒傷春悲秋,情緒上來了哭哭啼啼個沒完,秀才性就一股酸氣,但若遇著對眼的了,兩肋插刀也是有的。”


    沈瓊樓囧,這簡直精分啊。


    因著這幾日三位帝師都忙於國事,太子和沈瓊樓便得了清閑,她等到天放晴了就起早出去跑步鍛煉,完事後再去沈老夫人的小廚房指點江山。


    “...麵就是這樣扯出來,不要太薄,薄了沒嚼頭,下些茼蒿進去煮。撈出來之後再放些小蔥和蒜苗,把茱萸剁碎了放進去,最後用熱油一潑。”


    管廚房的周媽媽笑道:“還是三姑娘聰敏有見識,咱們別說做了,聽都沒聽過這種做法,往常都是把麵擀好,用骨頭湯或雞湯煮了再加些佐料的。”


    沈瓊樓上輩子是北方人,偏偏沈府的飲食習慣偏南方,她雖然不排斥吃米飯,但頓頓吃米飯難免吃絮了,所以想法子讓廚下的人擀了麵出來,可惜現在還沒有辣椒,不然味道能更好些。


    “西北那邊好些人就是這麽吃的。”她想了想,又補充道:“調料就放醋,秋油和鹽,其他的不用多放,記得要用熱油潑,上頭再碼幾片醬牛肉。”


    她探頭看了看鍋裏:“給我乘一小碗便得,其他的給祖母送去,我估計著還有剩餘,你們也嚐嚐。”


    周媽媽本來怕她一時興起把廚房搞個天翻地覆,見她這般和氣,便也笑道:“都是多了您的福,讓咱們這些人也嚐嚐外地的吃食。”


    沈瓊樓笑笑,回屋換過衣服去沈老夫人那裏。


    剛做好的麵條已經端上桌,沈老夫人嚐了口,麵條勁道,除了蔥花的鮮香之外,還有茱萸的辣味和秋油的鮮,再加上醋的酸味,確實是好味道。


    沈瓊樓就很慘了,吃完自己的一小碗再不敢吃別的,隻好喝茶充饑,所幸她辛苦這幾個月總算有了顯著進步,人眼看著就瘦下好幾圈。


    本來就不是先天性肥胖,爸媽又都是清瘦型的,想減下來也不難,端看能不能狠下心來了。


    兩人吃完飯漱了口,沈瓊樓正琢磨著要不要再躥騰沈老夫人打一回牌報仇雪恨,沒想到簷外就有人匆匆來報:“三姑娘,外頭有個叫懷瑜的小公子點名說要找您。”


    沈老夫人最近把沈瓊樓看的死緊,好些沈瓊樓的狐朋狗友都被她打發出去了,聽了這話還以為又是哪個不三不四的,聽完名諱才怔了怔。


    沈瓊樓早已經跳起來,急匆匆往外跑:“快快快,帶我去見人。”


    她急匆匆跑到門口,就見太子站在府門外,還有閑心對她嬉皮笑臉:“急什麽,你慢慢走,我不會跑了的。”身後跟著幾個宮裏的內侍。


    沈瓊樓頭大如鬥,壓低聲音道:“您怎麽出來了?皇上和皇後那邊您怎麽交代啊?”


    殷懷瑜笑嘻嘻地擺擺手,一雙秋水眼滿是得意:“這有什麽的,我求了母後半天,母後特許我出來,我在宮外又不認識什麽人,隻好找你來帶我四處逛逛了。”


    陳皇後和她娘不虧是親姐妹,沈瓊樓無語半晌,又不好說自己也不常出門,隻好推脫道:“我家裏還有點事兒...”


    殷懷瑜一把拉住她:“你少來這一套,就算你們沈府真有事兒,也用不著你來操心,你忘了你上回上課睡覺誰好心幫你遮掩的?”


    沈瓊樓已經被他拉著走出了幾步,隻好無奈地吩咐下人去告訴沈老夫人,自己帶著殷懷瑜上街閑逛,又叮囑道:“隻逛這一回還罷了,回去您得收收心,馬上就要小測,要是再墊底,我都沒臉再繼續當您的侍讀了。”


    殷懷瑜擺擺手:“羅裏吧嗦,我知道了,就是為了保住你,我也得用心學不是。”又補了句:“別殿下臣的,說你我就行了。”


    沈瓊樓覺著他出來逛逛見見世麵也好,便問他:“逛就逛吧,您想去哪裏走走?”


    殷懷瑜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名號:“那...咱們就去,羊角巷子那邊走走。”


    沈瓊樓聽了倒不知道什麽,常永幾個卻嚇得白了臉,涕泗橫流地請太子三思。


    她不解其意,還是常永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原來是古代紅燈區!她也嚇得臉色煞白,也緊著幫忙勸,要是皇上皇後知道自己帶著太子去做大保健,非得把她活削成土豆絲不可。


    殷懷瑜被勸的煩了:“那你們說去哪?”


    沈瓊樓想了想,拉著他去集市逛了一圈,他東西倒是沒買幾個,偏他記性好學得快,反倒跟著幾個東北漢子學了一口東北大碴子。


    他指著沈瓊樓道:“你幹啥呢,找削是吧?”又一轉頭:“唉呀媽呀,這啥玩意?”


    沈瓊樓:“......”她無力地擺擺手:“咱們找個酒樓歇歇腳吧。”


    殷懷瑜倒是還能逛,不過他對酒樓這種地方也挺好奇的,便欣然同意了,拉著她往前走。


    沈瓊樓常去的是家叫‘長安旅’的畫樓,不光名字雅致,裏頭還有好些賣藝不賣身的落敗大戶女子獻藝,彈琴作詩,唱歌舞蹈樣樣精通,地方又清淨雅致,非達官貴人風流名士不得入內,因此許多文人雅士都愛到這兒來。


    沈瓊樓記得這地方還是因為當初許禦常來,按著原身的記憶,她實在想不出啥好地方,總不能把太子帶到什麽賭場腳店裏吧?萬一衝撞了倒黴的還是她。


    裏頭招待的人顯然是認識她的,恭敬地把她往裏頭請,往裏是塊不大不小的池塘,幾叢荷葉輕擺,池塘上停著三四艘烏篷船,每艘都起了雅致的名字,船上放著桌椅,供人飲食修葺。


    在水中吃菜說笑,一邊聽著佳人唱曲,一邊賞著湖中景致,就連沈瓊樓這種俗人都覺得心思暢快,不得不佩服店家的巧心思。


    殷懷瑜上船之後便嚷嚷著餓了,沈瓊樓忙不迭命人上菜。


    兩人正忙亂間,誰都沒注意到幾個書生打扮的人從遊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當中一位相貌最清雅俊秀,天青色的直綴更襯出幾分風華,竟然是許禦。


    沈木也不是傻的,見母親顏色便知道她要唱白臉,於是配合著唱了紅臉,故意誇大道:“母親說的是...可那庵堂如何能去的?聽說進了裏頭的人動輒便是一頓毒打,長年累月的吃不飽飯,樓兒她...”


    他話還沒說完,外頭聽著的沈瓊樓臉已經綠了,她不清楚這庵堂是個什麽鬼,隻當這回真完犢子了。


    哎,看小說裏的人穿越,想發財就有人哭著喊著送銀子,想談戀愛出恭都能遇見好男人,她倒好,一來就要被送去搞宗.教事業了。不過沒準她能混成個聖母活.佛什麽的?


    裏頭沈老夫人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麽,緩緩地蓋上博山爐蓋子:“三丫頭也差不多該過來了,讓她進來吧。”


    領她來的丫鬟打起簾子迎了她進去,她這才瞧清沈老夫人相貌,花白的頭發梳的整齊,用一對兒不知道是簪還是釵的長白玉綰住,眉眼細長,鼻梁挺直,還是能瞧出年輕時候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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