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眾人大張旗鼓商量夏侯子從的事情,本就隻是陳錫康為了進一步驗證心中所想而已,所有即便在大殿上沒有商量出過所以然來,但事後陳錫康也沒有再隆重提起,隻是讓柴斐等四個大謀士告訴眾人,夏侯子從的事情不再追究,夏侯的生死隻能聽天由命,還說了一些希望夏侯乃是有根骨血氣之輩,即便是在小仙界手中慘死,也不要出賣了伏仙樓出賣了自己。


    當然了,陳錫康既然已經告訴眾人自己給夏侯子從私底下安排了一些尤其隱秘的事情,那如今夏侯子從被抓,伏仙樓便始終有了一個重大隱患。


    萬一夏侯子從忍不住酷刑而供述,亦或是小仙界中那些實力強橫的神王強者有什麽詭異狠毒手段,可以窺視神魂的話,便會窺見陳王的計謀,屆時難免不會借機對付仙樓出現,所以即便才剛剛打過一場,但伏仙樓依舊不得不防。


    對於這樣的隱患,不用陳錫康說,一眾大將軍心中都有數,如今甚至都離開了伏仙樓,去到了三方大軍中坐鎮,以防止小仙界突然反撲。


    雖然小仙界對於凡世間這天地不感興趣,不過若是讓五百裏之地中的小仙界之人流散到外麵去的話,以小仙界的陰狠和孤傲,一定會對天下百姓出手,那時候天下置身水深火熱之中,家國分崩離析,百姓四處流亡,那凡世間的凝聚力便會一散再散的。


    民心,乃是家國之要!


    自己所謀劃之事隨著夏侯被抓捕終於算是真正的拉開了序幕,之後事情雖然還是得小心算計,不過總算是要輕鬆許多後,如今依舊在伏仙樓中的陳錫康一邊修養著傷勢時,同樣在抓緊修煉。


    不過陳錫康卻不是在練劍,也不是在練無字碑上的功法,而是在琢磨臧彤身上的武意。


    大道之行,最是忌諱多而不精,不過這顯然不適合陳錫康,更何況陳錫康在於淬煉肉身一事上,本就十分上心,而且因為接引天象的次數多到令人有人嚼舌下,其人的血肉身軀其實是極其富有神性的。


    一塊醃肉醃製的長久了,味道自然更深,陳錫康接引那麽多次天象,天象洗滌之下,血肉之軀自然不是凡俗可比,若不是如此,之前陳錫康也不會那麽托大的去接下臧彤那樣的一拳了。


    自從知道了伏仙樓中有叛徒,而且明顯還是地位與修為界不弱之人後,陳錫康也變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都會獨自各自隔離出一片小天地,而後與其中進行。


    一戰過後已經過去十天,身上之前遭受一拳留下的傷口雖然已經修複的差不多,不過身上還是有許多猙獰的結痂下,依稀能瞧見之前臧彤那一拳到底有多沉多重。


    不過換句話來說,若是臧彤的體修沒有去到那般境地的話,陳錫康也不會臨時改變主意,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去接下那樣的一拳了。


    端坐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微微閉目的陳錫康所思所想完全是那天臧彤遞出一拳時的姿態,從武意到武骨,再到臧彤身後由磅礴血氣凝聚出現的武神象形,還有那驚人龍盤脊骨景象。


    小仙界的天驕陳錫康已經解除過不少,了解自然也不少,不過臧彤確實一位截然不同的對手,雖然隻是第一次交戰,甚至除了知道臧彤很強之外沒有多餘的情報,不過陳錫康依舊確定臧彤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真正體修,是超越了純粹武夫的存在。


    雖然自己如今做不了體修,不夠自己也不打算做體修,隻是單純的想多淬煉一下肉身而已,再則,自己也算是半個體修了。


    神室中的神魂小人魂光蕩漾,陳錫康腦海中的景象如同跨越時間長河一樣清晰出現臧彤出拳時的一幕幕後,開始仔細參悟,而後漸漸的,陳錫康的身上也開始有雄渾的血氣溢散,身軀上之前臧彤身上那樣的武意流出,隻是沒有臧彤那麽純粹而已。


    僅僅是打過一場,僅僅是過去十天時間,若臧彤此時見到陳錫康周生那些如同光陰流水一樣淡淡出現的武意,心中一定平靜不下來,甚至會認為陳錫康是萬年難得一見的體修種子!


    其實,陳錫康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做到如此,天賦驚人不可避免,但更多還是占了天象悟道的便宜而已。


    天象之中有萬法,故而接引天象可悟萬道,所以陳錫康真的是吃嘛嘛香。


    隻是,即便已經感受到了周身出現的武意,但陳錫康依舊皺著眉頭的。


    自己是一位劍修,這是宗旨與本心,所以對於成為臧彤那樣的體修,陳錫康並不向往,其之所以學習與參悟臧彤的武意,隻是想要讓自己的也擁有“龍脊”而已。


    脊柱如同高樓棟梁,支撐人的形態,共有七節,是力量支撐處,這一點從之前臧彤的龍脊之下的一拳中便可以看出來,而自己如今在開辟自身小天地的寶藏,體內在開辟一座座氣象萬千的神府,若是可以擁有臧彤那樣的龍脊,以整條龍脊支撐身軀,體內景象便會更加牢固,而地基一旦牢固的話,十個文字小人便不用怕一座座神府的出現會將自己給壓塌了。


    雖然不知道當初自己帶走的十個文字為何會有這般強大的作用,不過陳錫康唯一不擔心的便是文字小人的強大,因為隨著一座座神府漸漸有了粗胚模型後,其每次神識內斂便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驚人氣象。


    況且,之前一戰中心房中那條火龍已經讓陳錫康初步嚐到了甜頭。


    之前若不是心房中有一道龍氣溢散,陳錫康覺得自己在臧彤的一拳之下怎麽說也得躺個十天半個月。


    武意確實有在攀升,不過脊柱上的氣息還是不太對勁下,陳錫康還是暫時停了下來。


    自己雖然能勉強在脊柱上畫龍盤踞,不過卻始終覺得太過生硬,簡直就是依葫蘆湖畔,得其形卻不得其神,實在別扭得很。


    不過即便如此,陳錫康到也絲毫不焦躁,反而若是這樣的事情第一次嚐試便能收獲滿滿的話,那陳錫康才要心裏沒底呢。


    那臧彤雖然了解不多,但絕對是一尊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其人身上有那樣的風骨!


    周圍的劍道規則散去,陳錫康起身之後便徑直去找自己的“四大天王”了,有四人在,其才可以分心修煉這麽多,不過閑暇之餘,也是要幫眾人緩解一下的,不然就成了甩手掌櫃了。


    而當陳錫康又於自己的“四大天王”商量著之後的小仙界會不會立即再動手一次時,極其遙遠之處,好似書上所說的天南地北一樣的地界之處,有一個十分奇異的景象,那就是遙遠處聳入雲霄的巍峨大山,不管從遠看還是從近看,都是那麽巍峨,高不可攀。


    在這名為天台山的腳下,有四個村子互相隔著上百裏而居。


    一個叫香樟村中的村子中,村子中有一個巨大的香樟樹,即便外麵已經深秋,不過老香樟依舊枝繁葉茂,鬱鬱蔥蔥,村子中的人在那個人大道中興之人離開後便開始投入到修煉中去,希冀再次崛起。


    而離香樟數百裏外,一個名為望書鄉的村子中,三個一身浩然正氣的老者自從數月前出現後,便一直在村子中孜孜不倦的求學,便是那個最喜歡一喝酒便成詩文歌賦的老人,也不再喝酒,每天都是求學讀書,讀的書是一頁《天官書》。


    也就是在山腳下,村子中的人每天都會去村子的後山上看看那位天君有沒有醒來,因為天君答應過,將半神頭骨上的留存之法繼承後,就帶著村子中所有人去外麵的世界看看,給村子中的人劃出一塊土地,讓其自行繁衍生息。


    而另一邊,原本有著九座大山橫旦的村子後方,隨著那位仙帝的出現,如今依舊有整整三座大山消失不見,而隨著三座“大山”消失不見,仙帝周圍的百丈金龍也有許多地方不再是虛無,而是真的有了血肉之軀。


    看速度,漢帝隻需要再有一年左右的時間便能盡數將九截龍脊上盡數煉化,帶著造化與自己等人返回天道之下,再次崇貴世間!


    如此種種發生在悄然間,陳錫康與少數人能猜到一些,小仙界不知曉,玉京城有猜測,不過沒有出手,所以同樣不知道。


    強漢,五百裏之地外,原來的潼南城如今已經完全變成了小仙界的天空之城後,即便這座景象驚奇的城池中有偶爾能見到一些凡人,不過都是做雜活動的勞役而已。


    凡世間之人在這座城池中沒有任何地位與人權可言。


    無罪之人在這座天空之城中尚且活得如此窩囊與憋屈,就更不用說此地牢中哪有有罪的小仙界中眼中的凡夫俗子與低賤卑劣之人了。


    一間寬大的水牢中,小乞人終於又一次被吩咐去給那個名為夏侯子從的重要罪犯喂飯,原因很簡單,就是要保證其人活著。


    已經來到一次水牢中給夏侯子從喂飯,第二次再來,小乞人便多做了許多準備。


    提著飯盒出現,見到原本幹淨的牢籠中到處都是血霧,那個手腳依舊被施了法術的冰冷鐵鏈拴住的囚犯更是一身血痂,氣息虛弱之氣,一道道傷口看得小乞人都心中直冒寒氣。


    “呦嗬,本事還真不小,竟然還真活著吃到了第二頓飯,給你多放了些鹽,張嘴吧。”


    小乞人開始對身前一身傷口觸目驚人的隊友的喂飯,這次不是用筷子,而是用的勺,對此獄卒自然不在意,甚至都沒放在心上。


    一勺又一勺,直到小乞人喂到第五勺時,才終於動了動眼色。


    雖然看見了身前房良的眼色,但是夏侯子從依舊沒有反應,而是繼續張口吃飯,直到其人嚼到了與米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不過其人依舊神色不變,繼續艱難的嚼食。


    “要我說啊,你還是把知道的都告訴神仙老爺他們吧,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說完,小乞人提著食盒離去了。


    夜晚,夜深人靜之中,整個水牢周圍安靜的能聽到火燭的滋滋聲。


    從被抓捕之後,夏侯子從一直在記著時間,這是自己被抓走的第十二天,昨天那些天仙終於對自己出手,不過將自己嚴刑拷打了一頓,一無所獲後便離去了,看那架勢,不久後還會再來。


    如陳王所說一般,小仙界中有搜魂一樣的詭異法術,不過因為陳王早有預防的原因,一眾天仙最後還是一所獲,心中也有了懷疑,不過懷疑的同時自己的價值便更大了,所以這次自己沒死,下次應該也死不了。


    一直在留心觀察著周圍,見到已經無人留意自己後,夏侯子從嘴巴蠕動,而後一條被房良精心處理過的小布條從嘴**現,是今天吃飯時吃到後藏在嘴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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