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自己對長燕坤的尊重,陳錫康不遺餘力的用出了劍五,而當無數桃花化作的劍氣破開長空而去時,陳錫康也在時刻感受著長燕坤的狀態,直到長燕坤身上的護體真氣都被自己的劍氣輕鬆撕裂開來後,陳錫康才終於停手。


    無數嬌豔的花瓣化作光粒消失在陳錫康的身邊,而遠處的長燕坤,此時也無力從空中墜落。


    雖然哭得傷心欲絕,不過何舒桐動作還是十分迅速,並沒有讓長燕坤掉在地上。


    梨花帶雨時,看著懷中傷勢猙獰之人臉上出現的舒暢笑容,已經哭成淚人的何舒桐也露出發自內心高興的笑容。


    “桐,這家夥就是個怪物,變態得很,尤其是劍八招,有機會你得和這怪物也比試比試,不過到時候我得叫他憐香惜玉一點,不能把你也砍成我這幅模樣。”


    渾身是上之下,躺在何舒桐懷中的長燕坤不時會忍不住的身體抽搐,不過即便如此,此時見到已經哭腫了雙眼的人,其眼中也滿是柔情的說到。


    感受著懷中的人在抽搐,何舒桐心都揪住時,也不敢太過用力,隻是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的人,也不說話,眼淚還是忍不住大顆小顆的落下時,要麽點頭,要麽就是對著長燕坤傻笑。


    而此時將一身噴薄的淩厲氣息都收斂後,陳錫康也出現在二人身前。


    沒有說話,看著地上傷成這樣都還能保持清醒的人,陳錫康也是眼帶敬畏。


    “嘶!”


    緩緩蹲下身時,陳錫康也因為扯動身上的傷口而倒吸涼氣,而見此,長燕坤也燦爛一笑,但因為身上的傷口太痛,笑的動作不敢過大之後,笑得有些滲人。


    自己在長燕坤身上斬了那麽多劍,要是不將殘餘在其傷口中的劍氣剔除的話,其會被劍八招淩厲的劍氣折磨得死去活來。


    “陳錫康,沒能將你的劍五接下來,看來我是屬於分水嶺之下了。”


    見陳錫康在再給自己剔除傷口之中的劍氣,長燕坤也抽出著出聲,不過語氣之中多少有些遺憾的味道。


    “都被劍五砍成這樣了還算沒有接住我的劍五的話,那就是我有些厚臉皮了。”


    本有些失落的人聽到陳錫康這話後,臉色也是一喜的出聲:“那就是說,我在分水嶺之上了?”


    明顯有些激動下,長燕坤說這話時也扯動了身上的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不過當其認為隻要自己是在分水嶺之上,再疼都值得時,陳錫康的話卻給其潑了一盆冷水。


    “要說是在分水嶺之上的話,那就是你厚臉皮了,畢竟你也沒有將我的劍五接下來,不過真要去分的話,你站在分水嶺之上吧。”


    略微沉思了一下,陳錫康如此開口說到,而聽到這話,長燕坤臉色雖然又有些無奈,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不算太差之後,心中也就釋然了。


    眼淚漸漸止住,看到西陲王爺忍著身上的傷痛為坤剔除身上劍氣這一溫柔體貼的舉動時,陳錫康剛剛在何舒桐心中留下的冷酷無情形象也弱下去許多。


    剛剛沉浸在戰鬥中的陳錫康,劍法神異之下,讓何舒桐覺得其就是一個沒有感情與憐憫之心的謫仙之人。


    心中對陳錫康升起一些好感時,看到坤手上因為之前劍四劍氣的碰撞而被蠶食老化的皮膚漸漸恢複原樣後,何舒桐的心中又一次有波瀾掀起。


    即便同是修仙之人,可是西陲王爺的力量有些顯得非凡與出塵。


    而當陳錫康正為長燕坤處理著傷口中殘存的劍氣時,長燕瑤月兄妹三人也終於來到了事發之地。


    甚至都沒有留意到周圍地麵上劍氣縱橫下遺留的劍痕,見到長燕坤此時血淋淋的一個後,長燕瑤月頓時臉色陰沉的來到其身邊。


    剛剛在遠處的時候,幾人看到陳錫康對長燕坤出手了。


    “姐,你也別怪陳錫康了,是我主動要去與他比試的,落到現在這副模樣,也是我自己實力不夠造成的,不怪陳錫康。”


    知道姐現在和陳錫康關係不一般,陳錫康甚至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的姐夫後,見到長燕瑤月來到身邊,為了避免誤會產生,長燕坤也立即開口。


    聽到弟弟這話,長燕瑤月心中也鬆口氣,畢竟要是錫康正的和坤生死相向的話,其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了。


    “明明知道他是個怪物,還要和他比試,你這不是自找罪受嗎,真是活該!”


    心中放鬆之後,見到地上的人隻是皮外傷嚴重,多休養一些時日即可,並沒有遭受嚴重的內傷後,長燕瑤月也嗔怪出聲。


    雖然沒有說話,不過跟著長燕瑤月一起到來的兄弟二人嚴重卻滿是濃重,作為老大的長燕宏光不會武功,身上沒有絲毫修為,所以對於修行一事一竅不通,可是那麽多年來,其知道自己的弟弟坤十分強大,而且在修行一途上天賦異稟,可如今這樣的坤卻被西陲王爺傷成這個樣子後,其也開始在心中胡思亂想。


    比長燕靈幻好一些,有著舉冥修為的長燕塚對自己弟弟的實力更加清楚,雖然之前也從各種各樣人和場合之中聽到陳錫康很是強橫這樣的事,可對自己弟弟十分自信下,長燕塚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沒有在意到來的三人,陳錫康隻是慢悠悠的剔除著劍氣。


    “劍傷之中殘存的劍氣都被我剔除了,以你純武修的體格,回去修養個一旬左右,身上的傷勢也該好得差不多了。”


    終於將劍氣剔除後,陳錫康也慢慢起身,而見到陳錫康身上同樣有不少傷口後,見其起身時有些吃力的樣子,長燕瑤月也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其人站起來。


    “陳錫康,等我回去再靜修一些年歲,我會再次回來找你比試的,即便那個時候你一定也會蛻變的十分強大,但還請你如今天這般,拿出全部力量對待我的挑戰。”


    “以後啊,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咯。我的確會變得比現在更加強大,但那時候我已經沒有時間,也沒有相隔閑暇之餘來和你筆試切磋了,要是你運氣差點,再晚幾天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同樣不會答應你的請求。”


    “以後我不是江湖之中的人,江湖的事情我最多也就是抱以旁觀者的姿態觀望而已,要與那麽多天下豪雄爭鋒,我可沒有時間與經曆與江湖之中瀟灑快意了。”


    聽到長燕坤的話,陳錫康也淡淡開口,而知道其話中的深意後,周圍的眾人臉色也有些凝重起來。


    確實,從今以後,陳錫康就真的隻是西陲王爺了,其要做的事不是於江湖之中快意恩仇、肆意逍遙,而是於沙場之中,帶著無數雄軍征戰廝殺,以抱西陲太平,以護自己周到!


    見陳錫康如此說,找不到任何話語反駁之後,長燕坤心中失落後,布滿血跡的臉上也有落寞爬上。


    陳錫康確實很強大,但正是有這樣的人,江湖才會更加精彩,修煉一途之上的人們也不會覺得孤獨與絕望,可如今這樣的陳錫康卻要告別江湖,去到另外一個世界之中與人爭鬥。


    “不過你也不用失落,江湖那麽大,傑出之輩層出不窮,以後的江湖,即便沒有我,同樣會十分精彩,我也十分期待你們這些強者到底會在江湖之中掀起怎樣的波瀾。”


    想到與自己大同小異,同樣在追求極致劍道的趙柯玄,兩年前隨自己一起從漢江下遊中出來的秦坤伯,還有之前追殺自己的諸葛大明與百裏長風等等,陳錫康也滿懷期待的說到。


    這江湖那麽大,弄潮兒永遠不止一個,人人都驚豔之下,碰撞在一起後,才會掀起更加燦爛的火花。


    而且除了血氣方剛的年輕一輩,那些個恐怖絕倫,如同一座座大嶽恒大在修行之盡頭上的一眾老人,同樣不會就此老死,這些老一輩一旦要動時,掀起的風雲會蓋住九重天,那才是最令人期待的!


    又聽到陳錫康這樣的話語,腦海之中也浮現出許多同樣聲名赫赫之人的名字,覺得其所說有道理後,長燕坤對陳錫康口中的未來也有些期待升起時,心中也就沒有那麽失落了。


    雖然體內沒有受到什麽致命的創傷,但是與陳錫康全力拚鬥這麽久,長燕坤身上的傷勢依舊需要趕快處理。


    不說其它,長燕坤身上光是流出來的血足夠多了。


    沒有耽擱,帶著長燕回到休息之所後,陳錫康也立即著手調養生息,將身上的受到的創傷都醫治好。


    自己即將投入到戰場中去,身上不能有任何不適之處,否則戰場凶險,瞬息風雲,變故橫生,若是不保證自己的實力處於巔峰,難免會出現意外。


    與長燕坤的比試雖然以陳錫康的勝出結束,不過長燕坤武道天才的名頭也不是浪得虛名,傾盡所有出手之下,又是純武修,每一擊落到陳錫康身上,都有重若萬鈞的力度!


    若不是和開國公學過武道之術,陳錫康是絕對不敢與長燕坤肉搏的。


    何舒桐在幫長燕坤處理著傷口,而長燕瑤月則在幫助陳錫康,不過此時處理傷口的兩人心中升起的感受卻不約而同。


    知道坤的實力有多強,也知道和坤肉搏得有多困難後,此時見身前的人身上竟然隻是留下了不輕不重的傷勢後,長燕瑤月又在心中嘀咕陳錫康是個怪物。


    而另一邊,一舉一動皆小心翼翼,生怕弄疼長燕坤的何舒桐隻是緊皺著眉頭處理著傷口。


    與長燕坤在長白山上修煉那麽久,對於長燕坤的實力,何舒桐了若指掌,所以此時見坤竟然傷得這麽恐怖,身上除了無數劍傷,不少地方的骨頭甚至都在肉搏之中被撕裂後,其也在心中將陳錫康掛上了怪物的名號。


    若陳錫康隻是劍道造詣出神入仙就算了,可肉身之修同樣十分強大之後,又親眼目睹了那樣一樣比試,何舒桐覺得所謂的立於不敗之地,大概說的便是西陲王爺這樣的人了。


    一夜過去,當天色再次變得明亮時,早早起床再次將《境銘胎》運轉了一個周天打輪回之後,如同昨夜之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神清氣爽之下,陳錫康再次帶著兩千陷陣營返程。


    “老一輩有武神這個老怪物,現在年輕一輩之中也有了陳錫康這個小怪物了。”


    送別之時,看著如同無事離開的陳錫康,注視著前方的背影越來越遠時,被何舒桐攙扶著的長燕坤也嘀咕出聲。


    昨夜一戰,長燕坤是真的對陳錫康心服口服了。


    “兒子,那陳錫康真的那麽恐怖,能把你打成這個德行?”聽到自己小兒子出聲,長燕宏光也皺眉開口。


    如同長燕靈幻一樣,司農少卿對修仙之事也不是很了解,當是其知道自己的兒子厲害啊,不過現在其醒目中難逢敵手的兒子卻被陳錫康打得心服口服後,其心中也有些覺得匪夷所思。


    “老爹,陳錫康強不強,我如今這模樣還不足夠說明嗎?”


    聽到這話,看著自己兒子因為紗布的包裹之下而厚實了一圈的身材,司農少卿也砸吧砸吧嘴巴,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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