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錫康一行三人暫時在扶餘城的城主府中住下來時,被陳錫康授予了劍仙一劍的錢正中頓時陷入到了如癡如醉的修煉中去。


    每天除了泡在自家的後院之中琢磨劍外,錢掙正中就是黏在陳錫康身邊問這問那。


    雖然對於劍非常癡迷,但因為從未練過劍的原因,所以錢正中的問題都十分繁多,而且因為第一次學劍,學的便是神仙一劍,這樣深奧而有玄妙無比的一劍讓錢正中接觸到另外一個神乎其神的世界時,也讓其產生了各種各樣的疑問。


    對於錢正中不厭其煩的問題,陳錫康從沒有覺得厭煩,反而從其提出的一些新奇問題之中,陳錫康也陷入了沉思並有所收獲。


    而當陳錫康在城主府中看著錢正中以自己的方式一點點去領悟劍仙的一劍時,強漢之中,動蕩的局勢越來越明顯。


    三川郡發生了郡王聯同造反這樣的大逆不道之事後,天下皆驚,而為了安撫眾民,也為了打壓夏春秋的氣焰,不讓其一直那麽氣勢如虹的施展,在三川郡淪陷後沒有多久,宋恒早早派出的大軍就出現在山川郡中。


    不過與所有人想的一樣,在三川郡中打鬧一番後,夏春秋並沒有死守三川郡,而是就地取物,將三川郡中的戰略物資都收刮之後,帶著李喚義手下的叛軍去到了地勢險要的白川山之中。


    白川山是道天險,前後呈扇形之勢,易守難攻,所以宋恒派到三川郡的大軍也暫時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將三川郡接管了下來。


    不過宋恒不知道的是,其即便已經很高估夏春秋了,可是對於夏春秋的心狠手辣與瘋狂,其還是低估了!


    不僅是宋恒,包括太武在內的天下謀事之人,都大大低估了夏春秋的瘋狂!


    當大明宮中已經掛滿大紅之飾,二皇子宋胤的大婚之日也如此到來,除去了滿朝文武,強漢大地上的許多名流與名門望族也都紛紛進宮賀喜。


    現在的大明宮中,沉浸在熱鬧與歡愉之中,而此時遠在白川山中的夏春秋卻借宋恒鬆懈之際,帶著人數不到三百的一小波精銳從悄悄離開了!


    之所以會選擇在三川郡造反,其實乃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皆具備,所以夏春秋才會選擇如此,不僅如此,在三川郡造反起事的話,也可以做到迷惑人的作用,不過至始至終,夏春秋都沒有想過要力爭三川郡。


    即便是白川山,若是不能力保的話,夏春秋也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之拋棄!


    白川山,本來就是夏春秋拋出去的誘餌而已!


    雖說是大婚之日,不管是作為兄長還是作為當今漢帝,宋恒都因在婚禮上露麵才是,不過後方有夏春秋之事在擾亂心思後,宋恒也隻是微微露了幾麵便看不見人了。


    不僅是宋恒,若是其尋找的話,人們會發現丞相李瑞的身影同樣看不到。


    宋恒作為一國之君,如今登基之後就有人造反起事,其心中所想,當然是馬上有些建樹,好讓萬民認同自己,同時也向滿朝文武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其對夏春秋乃是日夜皆思。


    而呈現李瑞作為手握重權的老臣,對家國之事同樣殫心竭慮,見夏春秋竟然比自己預料之中那樣還要動得快一些,去到大明宮中敬了二皇子一輩喜酒,將夫人和孩子留在大明宮後,便又獨自一人回到了府上。


    此時身在大明宮和丞相府中的不同兩人正在看著同一副地圖,而且好巧不巧的是,此時的宋恒和丞相都在看著地圖上的汴京和陰山,至於已經被李喚義叛軍所占領的白川山,而且卻是絲毫不在意。


    太武建立這麽多年,也發生過無數次戰鬥,其國土的地勢地形,已經不是一個秘密,所以對於陰山,不管是宋恒還是丞相,都十分熟悉,那裏可是一個對於太武與強漢來說都十分特殊的地方!


    江王吳秀在所有郡王之中,絕對隻是低於槐王與羽田春風這樣的存在,也正因為知道吳秀的強大,早年封地時,先帝宋開陽才決定將汴京與燕京都封給其,因為先帝認為,隻有江王和其手下的十萬燕軍追適合守在這裏!


    汴京之前是陰山,燕京之後時淮河,這兩地一旦失守,那強漢三分之一的城池將會呈現出大開之勢!


    而考慮到陰山以及汴京和燕京之間的關係,宋恒和呈現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這裏。


    隻是考究這兩處的二人都不知道,他們還在思考夏春秋會不會在這裏動手時,早就做下決定的夏春秋已經悄悄離開了白川山,向著汴京之外而去。


    在汴京之外,一個名為嵐山的山坳裏,從東陵悄悄離開的三萬大軍已經在此休整,就等著夏春秋到來。


    而當一君一臣皆在反複思考時,大明宮中的熱鬧依舊,因為丞相在宮中的聲望,此時還逗留在宮中的丞相夫人與伊伊都十分受歡迎,而性子活潑的伊伊年紀雖少,卻已經有大家閨秀之模樣,麵對一眾陌生之人,應對是很是得體大方,不過此時的伊伊可沒有心思去和那些有意要逗趣自己的大人們玩,其隻想去王妃的身邊要糖果吃。


    “娘,你不是說錫康哥哥也是高位之人嗎,這麽這樣重要的日子伊伊卻沒有看到他呢?”


    一隻手中捧著糖果,另一隻手拉著自己的母親又轉了一圈後,依舊沒有看到那個高大俊朗的大哥哥時,伊伊終於一臉疑惑的開口。


    看著身邊女兒一臉認真的臉龐,丞相夫人微微一笑時,也蹲下身子將伊伊有些繚亂的頭發擺弄整齊。


    “我不是和伊伊說過了嗎,大哥哥去江湖中遊玩了,還沒有回家呢。”


    心中對伊伊隻見過西陲王爺一次,便對其念念不忘有些無奈升起時,蹲下的丞相夫人也溫柔的開口到。


    “可是娘親說大哥哥去遊玩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哥哥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嗎?”


    “對啊。”


    “那大哥哥可真是個貪玩的人呢,明明都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麽貪玩。”


    小丫頭說著,但從其話中聽出一絲絲抱怨的味道後,丞相夫人也有些忍俊不禁。


    確實,隻是不站在對立麵與西陲王爺相處的話,西陲王爺的確是一個極易讓人升起好感的人。


    麵對一張時常掛滿溫柔笑容的臉,無論誰都會回以微微一笑吧。


    得到了想要的糖果,卻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後,伊伊也有些對周圍無趣起來,加上走了那麽久,有些疲倦後,下丫頭便想回家了。


    本就不是什麽喜歡熱鬧的人,見伊伊喊累之後,丞相夫人先後與今天的主角二皇子夫人二人告辭後,又去見了一下先帝與太後,便帶著伊伊回府了。


    看著漸行漸遠,而後沒入人群中消失不見的丞相夫人與女兒,沒有見到丞相,但卻能想到此時的丞相大概在幹什麽後,先帝宋開陽臉上也有一絲欣慰。


    有丞相這樣的老臣在,強漢才得以繁榮強盛這麽些年啊。


    不過不想還好,想到像丞相這樣的老臣後,開國公自然而然的便聯想到了開國公與槐王,二人又何嚐不是強漢資曆最深的老臣,可如今物是人非,槐王不滿當下,縱容子嗣造反起事,而與自己有生死交情的開國公亦自立門戶,就此坐在西陲之中。


    想到這些時,先帝宋開陽看了看左右之人,除了能看到一些年輕的麵孔外,那些本該陪坐他左右的人卻一個不在。


    臉上出現落寞,先帝也將身前的酒一飲而盡,這天下山河不變,但人終究會老去,打打殺殺了半生,到頭來,不過換來孤獨終老。


    對於身邊夫君心緒的微妙變化,最是擅長察言觀色的晈太後依然發現。


    心中知道夫君是為何如此這把落寞惆悵後,晈太後也沒有出言,不過作為一對恩愛夫妻,晈太後心中多少還是有一次愧疚之意,畢竟局麵會變成這樣,她有很大的責任。


    作為一個女人,晈太後管得太寬,想得太多了。


    而先帝心中正因為失去而落寞時,在其前方,卻出現了小公主宋知兔的身影,而在小公主的身邊,還有先帝宋開陽最不待見的白衣簫劍一。


    自從朝元會之事後,先帝不僅對簫劍一視之如糞土,就是對自己先來寵溺的小女兒,也是忽冷忽熱,沒有以前那麽疼愛。


    以前,在先帝的眼裏,小公主是調皮搗蛋了一些,也有些古靈精怪,但還是十分乖巧懂事的,可是當朝元會上宋知兔竟然當著開國公與陳錫康、還有滿朝文武說出那樣一番不知輕重的話後,先帝徹底對自己這個小女兒失望了。


    喜歡就是喜歡,即便知道父皇不待見身邊的人,但想著值此大喜時刻,父皇高興之下,說不得態度會稍微有些轉變之後,宋知兔便大膽的帶著簫劍一來見先帝了。


    當初的簫劍一被稱為白衣謫仙,可現在卻越發像個俗世之人,而在見過“青袍美少年,黃綬一神仙”之人後,已經有無數人對簫劍一這樣大秦殘餘與謫仙自居而嗤之以鼻。


    以前的陳錫康確實聲名狼藉,可是如今不掩飾自己之後,驚豔之處越發為天下眾人所知,雖然也知道陳錫康是那對君不忠之人,對其唾棄詆毀,但真要說到一身才氣與姿容,人們卻反駁不起來。


    鮮衣怒馬美少年,當初高馬之人入長安,早已讓長安之人心悅誠服。


    所謂謫仙之人,大抵是西陲王爺那般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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