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突破到了凝魄境,將這一年多來所學得的東西融合進入劍八招後,陳錫康的實力也大福提升,而這也變相的說服了大師兄和秦坤伯,讓二人對其一人獨自在江湖中行走沒有那麽擔心。


    秦武城外一戰之後,重傷的陳錫康便被武葉媚強行擄回了神武宮中養傷,而這一待,前前後後就一共待了兩月左右的時間,直到今天,其才終於又一次離開神武宮,重新回到江湖中。


    陳錫康離開了神武宮,而大師兄雖沒有說要去那,但卻已經消失不見,至於秦坤伯,這些天來見識到陳錫康的成長後,也放心的回去了強漢。


    對於秦坤伯而言,陳錫康永遠是自己的王爺,但也是自己最大的目標與追求所在,如今看到其一進入江湖後,便蛻變得如此之快,秦坤伯雖然為其感到高興。


    但高興的同時,對於自己,秦坤伯卻也升起了一絲壓迫感。


    要追上一個一直在奔跑的人,你就必須一直奔跑,甚至你得跑得快些,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跌倒。


    大師兄離開了,同樣去到江湖之中體會百味,做那人世間的閑雲野鶴,秦坤伯則是打算回去強漢苦修,力求突破到開息之境,而從西陲一直跟著來到太武的老金也死了,現在陳錫康的身邊便隻剩下一樂一個人了。


    雖說預料之中,隻會有一樂陪著自己走完下半程多姿多彩的江湖路,不過當真正覺得離開神武宮時,陳錫康身邊還是多了一人。


    鳳棲宮的外麵,陳錫康隻是靜靜的背負雙手等著,至於其背上,則再次多出一個劍匣,劍匣中除了名劍陽姬與輕語外,還有老金斷裂成許多塊的一寸金虹。


    老金死了,陳錫康知道老金很想葬在家鄉,可是根本做不到那樣,所以陳錫康隻能將一寸金虹帶回去強漢,給老金建一個衣冠塚。


    正在等著武葉媚收拾行囊時,陳錫康也聽到身後屋子中傳來的嘈雜聲。


    雖然讓自己帶走武葉媚時太武皇後說得那麽平靜與淡定,可如今自己真的要將武葉媚帶走時,這位慈愛的母後還是有焦急。


    聽著身後宮殿中的人嘴裏說著要帶上這個帶上那個,門外的陳錫康臉上也出現一絲無奈,若不是考慮到太武皇後愛女心切,他真的想衝進去告訴武葉媚,帶著足夠的錢就可以了!


    先是身姿挺拔的站著,再之後便是倚靠柱子而等,可好一會過去後,見身後宮殿中的人還沒有出來後,陳錫康索性坐在了地上。


    “一樂,你們女人出門時都需要花費這麽久時間的嗎?”納悶之下,陳錫康對身邊同樣坐在地上的一樂問道。


    “沒有啊,我出行的時候就很快,帶上劍和暗器與毒藥就可以了。”


    一個敢問,一個敢答,而聽到一樂這回答後,陳錫康才突然醒悟過來,一樂不是尋常女子,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不過話說回來,這武葉媚身為太武皇女,也不是尋常女子,常理在其身上也行不通,否則也不至於出個門都要搗鼓這麽久時間。


    而在陳錫康已經等得有些不抱期待,任由武葉媚收拾行囊時,身後的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不過出現的人卻不是武葉媚。


    在宮殿裏什麽忙都幫不上,還老是添亂之後,被嫌棄的武太極終於被趕了出來。


    看到門外等著的人,為了不讓自己尷尬,武太極故作鎮定的來到了陳錫康身邊。


    “陳錫康,我就這麽一個姐,現在就要跟你走了,你可不能讓她受苦受累,更不能讓他受委屈,否則我太武的大軍,定會去到沐平城的大門外,討伐你西陲的!”


    雖然在這段時間中,也看出了陳錫康對自己的姐還是十分包容與謙讓的,可是現在姐就要離開,武太極心中還是有些失落,無話可說之後,隻得一遍又一遍的威脅陳錫康對自己的姐好一點,再好一點。


    “我雖是西陲王爺,可流落在外,身無分文,此行離開,要回到西陲的話,還得行上萬裏山水忐忑路,我可不敢保證不會讓你姐受苦受累受委屈。”


    “不過我倒是可以向你保證,你姐絕對不會在其他人那裏受苦受累受委屈就是了。”


    雲淡風輕的說話之後,陳錫康又接著補充了一句這麽別有深意的話。


    “嘁,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今天看到你陳錫康這幅嘴臉,我算是體會得淋漓盡致!”


    對於陳錫看突然表現出來的無賴姿態,武太極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嫌棄的說到,不過想到其所說確實也是事實後,其還是再次開口:“心之所安,便是歸處。我姐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作為一個男人,以後在大是大非麵前,你得有私心,因為我姐而生出來的私心。”


    知道自己姐的身份特殊,也知道陳錫康西陲王爺的身份,帶著姐回到西陲後,必然是要受到長安城大明宮中的人百般冷嘲熱諷與陰陽怪氣的,所以武太極希望陳錫看不要再遇事都一直那麽理性,至少在和自己姐有關的事情上,不必那麽理性與公正,事事偏袒一下姐才可。


    “武太極,你覺得以你姐的那德性,能讓別人欺負到她的頭上嗎?”


    見武太極一本正經之後,陳錫康也沒有在繼續嬉皮笑臉,同樣一臉認真地問道,要是那時而如同妖狐異妖嫵媚,時而又有如同毒蠍一樣心腸的女人會被人欺負,他覺得都不用自己出手,那人一定會死的很慘!


    聽到陳錫康的話,武太極微微皺眉時,也在腦海中回憶起來,想到自己姐那多變與狡猾的性格後,一臉認可的點了點頭。


    確實,在沒有遇見陳錫康前,從來隻是姐欺負別人的份,隻是陳錫康的出現讓自己的狡猾與陰險都用在了其他地方上而已。


    “總之我姐是和你一起走的,你別看我姐這麽強勢霸道,平日間也是刁蠻倔強得很,但終究是太武的皇女,從小養尊處優,事事順心順意慣了,到了外麵,沒有人再給她頤指氣使,你得多給她開心才行。”


    “行了,你一個即將成為太武王朝君主的人,怎麽像一個囉嗦老太婆一樣,太武皇後都沒有你這麽嘮叨的厲害。不就是要把你姐哄好帶好嘛,我答應你還不成?”


    “以我混跡青樓那麽多年,常臥美人膝、醉躺佳玉懷的經驗,你覺得還有什麽女子是我陳錫康都哄不開心的?”


    懶得再聽身邊的人嘮叨下去,陳錫康也出口保證到,而說到自己當初風流軼事時,其臉上也出現自豪的表情,隻是這樣的陳錫康落在武太極眼裏,卻顯得肮髒與齷齪了些。


    作為一朝君王,武太極對自身的修養還是十分在意的,對於陳錫康嘴中那些是非之地中的紅粉胭脂,其向來是抱以不屑與藐視的。


    在武太極看來,自我作賤之人,不值憐憫,亦不值得絲毫尊重。


    “以你混跡青樓那麽多年?說得這麽一副自豪的樣子,看來那些青樓女人,沒少勾走你的魂啊?”


    陳錫康話音落下,身後大門打開時,熟悉的聲音在也背後傳來。


    “以後,你要是再敢去那樣的地方,看我敢不敢打斷你的腿!”


    終於收拾好的武葉媚來到陳錫康身邊,湊進去耳朵後,小聲之中帶著嫵媚,嫵媚之中帶著威脅的說到。


    對於武葉媚威脅的話語,陳錫康雖然聽到了但卻選擇了無視,不過武葉媚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自己做出如此親昵舉動後,陳錫康的臉上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露出。


    嘴上把自己說得如何風流倜儻,如何英姿颯爽,不過真的遇到那個人時,陳錫康卻又變得拘謹與規矩起來。


    正是因為知道身邊的人很重要,所以陳錫康不敢隨意觸碰。


    自從被太武皇後叫去深談一夜之後,陳錫康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也在心中做了決定,但這卻讓陳錫康更加不敢隨意輕浮。


    陳錫康自己身在圈子中,看不出自己和武葉媚在一起時的不一樣,可周圍的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見到陳錫康這樣豐神俊朗的人竟然因為自家皇女這小小舉動便有些羞澀爬上臉頰,那些幫助武葉媚一起收拾行囊豆蔻少女也都掩嘴而笑。


    遇見喜歡有多甜蜜,現在的陳錫康與武葉媚大抵便是如此了,隻是身在其中的二人整天打打鬧鬧,卻不知道落在別人眼裏,儼然成了炫耀恩愛一般。


    尷尬之餘,陳錫康的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起來,隻是當其眼神飄到宮殿中由一個個宮女接連取出的明顯是剛剛收拾的行囊時,整個人也有些傻眼起來。


    “兩倆馬車能裝得下嗎?”看著前方接連不斷出現的大大小小的包裹,陳錫康在心裏嘀咕出聲。


    這武葉媚那裏是要和自己去江湖之中遊曆,這分明就是搬家啊!


    可要換在其他時候,你搬就搬吧,畢竟有人手,可現在就自己和一樂兩個人,就是用馱的,也馱不走這麽多東西吧!


    有太武皇後和其他人在周圍,陳錫康也不好大聲訓斥武葉媚的行囊太誇張,看了看太武皇後,微微一笑時,剛剛因為離得太極而故意與武葉媚拉遠距離的臉龐又慢慢湊近武葉媚。


    “這行囊會不會有些多了?咱們這一行,滿打滿算也就三個人,怎麽都帶不走那麽多東西吧?”


    本以為湊近自己的人要說些什麽,可當聽到其所說後,武葉媚微微側目看著隻要自己墊腳,就能觸碰到的臉龐時,還是沒有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這傻子是挺聰明的,可在某些事情上,就是一個十足的傻子。


    “那些東西都是我的貼身物品,故意收拾起來存放著的,要帶走的行囊,在這裏呢。”


    因為湊得近的原因,武葉媚也低聲細語的回答到,而這樣的一幕落在周圍人眼裏,簡直羨殺眾人!


    “得得得,要走就快點的,再這麽下去,搞得我都想選個妃子了。”


    終於,看不下去的武太極一臉鄙夷的開口,前一秒還依依不舍,現在卻在催促二人快點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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