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漂亮的小姐,很難跟你吵起來吧?”


    “我姓陳,我叫陳曉荷。”陳曉荷笑了下,“都忘了介紹我自己。”


    “哦,陳小姐,那我們就算重新認識了一下。”莫世宣伸出手來,當陳曉荷的手被他包握在掌心的時候,她的心髒突突的跳,從未有過的悸動……


    *


    三個月後。


    已是入冬,湖麵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陸天朗站在湖邊,看著前麵寬闊的水域,唇角噙著冷酷的笑。


    就在剛才,網站新聞上剛推出一條最新消息。文化部長陸鳴因為工作作風問題,被免職雙開。


    嚴程打電話過來,陸家現在一片亂,陸鳴跟陳曉荷正在大鬧離婚,互相指責對方出軌。


    手機響了兩聲,發進來一條短信:成功,我就功成身退了。


    陸天朗回複過去:隨便你去哪裏,所有費用我報銷。


    對方發過來一個握手的圖片。


    陸天朗將手機收回口袋,劉經理走過來,將遊艇的鑰匙雙手奉上:“陸先生,您要的鑰匙。”


    陸天朗接過,對他笑了下道了聲謝,忽然正色道:“對了,劉經理,你來這島上多久了?”


    這時的劉經理隱隱的意識到這個島可能就要換老板了,萬分恭敬的道:“時間不長,也就大概兩年多吧。”


    “兩年多啊……”陸天朗沒再往下說,拖了個尾巴就抄著口袋往遊艇上走去了。


    船尖破開湖麵,直往前麵的碼頭而去,十分鍾後,遊艇在碼頭停靠下,嚴程等在了那裏。


    陸天朗從遊艇上下來,嚴程走向前道:“陸先生,先去哪裏?”


    “陸家。”


    說完,他長腿邁向一邊停著的車子,坐了上去。


    嚴程開動汽車,一路往陸家而去。


    陸天朗抿著薄唇,微眯著眼睛看著窗外劃過的風景。


    他去龜山島的時候,才剛入秋,看過去滿眼的綠色,而這個時候,馬路邊上的那些樹,很多都已經落了葉子,隻留了幾片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他的策略向來講究速戰速決。在龜山島上養傷三個月,陸峰的意思就是讓他避風頭,順便再幫他那個不成器的大哥把龜山島再搞搞。


    陸峰還是把陸鳴擺在了第一位,他把龜山島管理好又能怎樣?不過是為別人鋪路而已。他可不願意做踏腳石。


    他隻是利用了一下陳曉荷跟陸鳴那兩顆不安分的心。


    陳曉荷想要掌控陸鳴,手裏握了他不少的把柄,而陸鳴是不會甘心被陳曉荷壓著的。雙方就這樣開始玩起了諜戰。


    莫世宣是他安排去接近陳曉荷的。她那樣在乎自己的人,是不想讓自己受委屈的,所以當有一個人表現出欣賞她的時候,她是很容易被吸引的。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陳曉荷對莫世宣死心塌地。


    為了跟陸鳴離婚,她不惜爆出他的那些照片,直接導致了陸鳴的迅速落敗。而陸鳴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會兒正在滿世界找那個挑唆陳曉荷的男人。


    陸天朗這個時候回去,是再去添把火的。


    車子一會兒就到了陸家,這一次,嚴程沒有再有避諱,跟著陸天朗下了車。


    陸家的管家等在門口,看到二少身後站著的男人,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上前道:“二少,您回來了。”


    陸天朗還是那樣微笑著上前道:“老陸,好久不見了。”


    陸管家恭謹的笑了下道:“二少的腿已經好很多了吧?”


    陸天朗小腿裏麵的鋼板還沒有拿出來,走路微跛,不過並不損他的英氣。他向來都是意氣風發的人,又怎麽會讓自己看起來頹廢,更何況還是在這個時候。


    陸天朗笑嘻嘻的道:“就那樣了,誰叫我遇上了呢?”


    陸管家笑了笑,目光移向他身後。嚴程對著陸管家點了下頭,臉上的表情都是一絲不苟的,老陸不由更加的多看了他兩眼。


    陸天朗回頭看了一眼嚴程,對著他道:“你先在這裏等著我。”


    嚴程點了下頭,坐上汽車。


    陸管家跟在陸天朗身後,還特意的回頭看了看那個男人。


    那人應該就是藕園的那位管家,看起來很是嚴謹啊,一看就是在英國管家學校專門訓練過的。


    進入陸家主屋,裏麵像是剛剛爭吵過的樣子,一個個都麵紅耳赤的,各自坐著一角,陸天朗一進去,陸峰等人都看了過來。


    陸天朗從龜山島出來,是陸峰特意吩咐的。


    當時是他讓他去島上,回來,也該是他開口讓他回來。


    陸天朗走進去,唇角翹了一下,先進去叫人:“爸、媽。”


    陸峰在家隻穿了件襯衣,外麵套了件開衫的羊絨外套,脫下西服或者中山服的他,這樣穿著顯得溫和多了。但也是這份溫和,更襯得他老了幾分。


    陸鳴的事情,看起來對他的打擊很大。


    南城市第一秘書的兩個兒子接連出事,雖然事情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但在公眾眼裏,等同發生在他身上。他隻能用工作繁忙忽略了家庭來搪塞。這幾天為了挽回形象,天天跑基層。


    陸峰一肚子火,還趕上了陸鳴夫妻鬧離婚,氣得頭發都白了一半。


    陸天朗知道一切內情,進去後卻好像看不懂似的道:“這是幹嘛,怎麽一個個都板著臉?”


    他拄著一根紳士棍,棍子敲擊在地板上,發出清晰的篤篤的聲音。


    他在陸鳴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說道:“大嫂,你怎麽哭了?”


    陳曉荷控訴了陸鳴好幾條罪狀,因為情緒激動,眼淚都灑出來了。她抽了紙巾擦了擦眼淚,然後用力擤了一把鼻涕,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這個時候她不裝著委屈,那陸峰夫妻還不找她算賬?


    反正,她就算要離開陸家,也不會讓陸家白從她身上占了那些便宜的。


    翁茹瞪了她一眼道:“行了,你就別哭了。陸鳴的前途全毀在你手上了,你還哭什麽?”


    “媽,不是我要毀了他,是他太過分了!”陳曉荷指著陸鳴,“我已經給過他無數次機會了,別人也拿了他的照片來找我勒索,我、我……”


    陳曉荷又哭了起來。


    翁茹的眉毛皺得幾乎碰到了一起:“那你也應該跟我們商量,你這麽能把那些東西給紀檢的人看呢!”


    翁茹氣得拍了桌子,陳曉荷哭得更大聲了:“媽,如果你是我,爸天天找不同的女人的話,你會怎樣?媽,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我看你是成心要毀了我,好跟那個小白臉雙宿雙飛!”陸鳴拍了桌子,鐵青著臉道。


    “什麽小白臉!什麽小白臉!哪來的小白臉!你自己髒,就別把髒水往我身上潑!”陳曉荷淚眼汪汪的,又抽了一張紙巾擦幹淨了眼淚鼻涕說道,“反正我是跟你過不下去了,我要離婚!”


    陸天朗一言不發,看著鬧劇的進行。全程中,他隻注意一個人,那就是陸峰。


    他一直陰沉著臉坐在那裏,不看陸鳴,也不看陳曉荷,不看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滿屋子的吵鬧,過了很久也沒停歇下來。顯然,陸家這個時候是不想讓陳曉荷抽身的。


    陳家的勢力,換做古代可是相當於戶部,陸鳴能不能再起,還要看陳家。


    這個時候,陸峰站了起來道:“行了,你們要離就離了吧。”


    對著那兩口子,陸峰隻說了這麽一句便沒再多說,陸天朗聽得出來,他這是對那對夫妻失望透頂了。


    翁茹卻是一下子愣在了那裏,對著他道:“老陸,你在說什麽啊?他們可是要離婚!”


    陸峰看了她一眼,沉沉的道:“我知道。”


    “……”


    “可是你看看他們,從結婚到現在,有太平的時候嗎?”


    翁茹癟了癟嘴,住在一個屋簷下,哪能不知道。


    陸峰繼續道:“既然陸鳴在仕途上做不下去,那就讓他趁早改行。”


    “我看你是不想他拖累你!”翁茹憤憤的說道。


    明天有加更,大嫂就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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