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歌眼尾餘光看了看陶晴,她也在看她。


    孟清歌唇角淡淡的勾了下,抽了張紙巾擦擦唇角站了起來。田嬸見她不吃了,皺了皺眉道:“太太,你是不是吃的太少了。”


    孟清歌道:“吃飽了。”她轉身往樓上走。這段時間,她都在房間學著織毛衣,田嬸在這方麵是把好手,她讓田嬸上去教她。


    田嬸衝泡了一壺紅棗茶上樓,她關上門,嘴裏嘟嘟囔囔:“那個陶小姐是怎麽回事,怎麽三天兩頭往這裏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這家的女兒呢。”


    孟清歌笑了一下,暗想,不是女兒,是這家的兒媳婦醢。


    孟清歌坐在陽台上,擺弄她織了一半的毛衣。


    肚子裏的寶寶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她沒有特意去檢查,毛線的顏色她挑了鵝黃的顏色,男孩女孩都能穿。


    田嬸戴上了老花鏡,把孟清歌的毛衣接過去幫她穿花色,她的手織起來很快,孟清歌全神貫注的看著,一點雜念都沒有緹。


    田嬸說道:“太太,你就不生氣嗎?”


    孟清歌的目光不離她的手:“生什麽氣。”


    “太太!”田嬸都快擔心死了,她放下線針認真的看著孟清歌道,“你都不擔心簡先生嗎?老夫人跟那個陶小姐那麽要好的樣子——”


    田嬸一口氣懸在胸口,恨不得一口氣全部說下去,但看到孟清歌平靜的目光,就說不下去了。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好像把自己當做事外人似的。


    有這樣的平靜,要麽就是她非常的相信自己的男人,要麽就是她已經徹底的死心,無所謂了。


    田嬸癟了癟嘴唇,毛線重新在她的手指間纏繞了起來,她道:“簡太太,雖然老夫人對你不熱乎,但我能看得出來,簡先生是很在乎你的。你要跟簡先生冷戰,可別讓人有可乘之機啊……”


    孟清歌淡笑了下,忽然說道:“田嬸,你覺得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還是兩家人的事情?”


    田嬸一愣,她的兒子結婚了,娶了個厲害的老婆,不然,她也不用出來給人做保姆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管有錢沒錢,攤到誰家頭上都一樣啊……


    樓下,江琪吃過早餐,跟陶晴一起在院子裏散步。


    過了春節,天氣一點一點的回暖,加上這個冬天本就不怎麽冷,院子裏有些樹已經開始發芽了。


    江琪問陶晴道:“你跟應琛怎麽樣了?”


    陶晴掐了一朵紅梅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嫣然一笑道:“江姨,我跟應琛能怎麽樣啊?我們是朋友。”


    現在的陶晴不像以前那樣死心眼兒了,跟江琪說話的時候也靈活的很。


    江琪微微皺著眉觀察陶晴,她這次回來,不像之前那麽患得患失了,帶著一點難以言狀的強勢,好像什麽都把控她在手裏的感覺。


    江琪問不到她實話,瞪了她一眼道:“你這丫頭,你是不是還怨我當初答應了讓孟清歌進門?”


    江琪連忙道:“那時候你要不回北京,應琛跟她又鬧成那樣,我隻能答應。”


    江琪兩手一攤,把自己藏著的那點私利撇的幹淨。反正簡盛光已經跟她離了婚,孟清歌她根本就不在乎。


    陶晴帶笑的眼瞧著江琪說道:“江姨,孟清歌她懷著身孕呢,你這話跟我說說就算了,可別在她麵前去說。”


    江琪哼了一聲道:“她那孩子生下來,橫豎簡家給她養著。”


    這話說得可耐人琢磨了。


    陶晴眼睛微微一轉,想著她什麽意思。


    江琪一再的對她示好,像是有意無意的保證著什麽。


    江琪跟孟清歌是不可能這麽風平浪靜的相處下去的,兩看生厭,到時候總有爆發的一天。


    她到底是簡應琛的母親,到時候,孟清歌還是被放棄的那個……


    陶晴毫不懷疑,簡應琛最後的決定會是如此,畢竟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況且孟清歌那不溫不火的性子,已經讓簡應琛失了耐心了。


    陶晴瞥了一眼江琪,她住進這別墅不聲不響的,卻是憋著更狠的呢……


    那麽她的意思,是要留下孟清歌的孩子,斷了她跟簡應琛的糾纏?


    江琪說話的時候,望著二樓的某處陽台,孟清歌感覺到有道視線往她這裏瞧著,淡淡的看了過去。


    江琪看了一眼孟清歌就挪開視線繼續往前走了。孟清歌扯了扯嘴唇冷笑了下,看樣子,她跟陶晴又謀劃著什麽呢?


    簡盛光跟她離了婚,她這後半輩子,總得找人陪她把時光消磨了不是?


    孟清歌瞧著江琪跟陶晴的那親密勁兒,就感覺到身後一陣一陣的涼意。


    她攏了攏身上的披肩,田嬸看了看她道:“太太,是不是冷了?要不我們回屋裏去吧。”


    “不用,曬曬太陽挺舒服的。”孟清歌喝了一口紅棗茶,瞥了一眼花園的方向。


    *


    從簡家出來以後,陶晴又去了一趟市圖書館,然後回到她租住的舊公寓。


    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住在這種沒有電梯,光線昏暗又帶著一股黴味的屋子,現在住著倒也漸漸習慣了。


    屋裏,戴著口罩的女人瞧了她一眼,看著她拉開椅子坐下開始工作。


    女人走了過去,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好幾天沒有看到你跟那個簡應琛往來了,怎麽,孟清歌出手了?”


    陶晴打開原文書,頭都沒有抬一下,涼涼的道:“很抱歉,看樣子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女人哼了哼聲,撥弄了一下垂在胸口的頭發。“看樣子,給他們製造的麻煩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她冷笑了下,眼睛裏閃過一道陰狠。


    “簡應琛對孟清歌有那麽深愛麽,居然都那樣了也不動搖。”


    陶晴敲著鍵盤,聞言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工作。


    簡應琛對孟清歌有多愛,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但沒有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走到最後。


    簡應琛、孟清歌她們現在,不過是短暫的平靜吧……


    “你以後還是少來我這裏,我工作不喜歡有人打擾。”陶晴不想跟她再糾纏下去,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女人眼睛裏閃著羞惱:“你這過河拆橋可真夠快的,別忘了那些照片是我幫你發的,不然簡應琛能打電話來找你?”


    她好像想到了什麽,臉色變了一下說道:“我說,你該不會是有了別的想法,想把我撇下了吧?”


    “我告訴你陶晴,別以為簡應琛能真的愛上你。他以前不愛你,以後也不會愛你。在他的世界裏,沒有什麽女人比孟清歌更重要的了。你要想報複他,就不要對他有什麽幻想!”


    陶晴秀氣的眉毛狠狠的皺了一下,敲打鍵盤的聲音停了下來。她轉身看著那個眉眼冰冷的女人,同樣的不假辭色說道:“我做什麽,我有分寸,不用你來指手畫腳。”


    “你有分寸就好。”女人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走到門邊把門拉開。樓道裏有一個透氣窗,陽光照射進來,投在門口留下一道明亮的光線。陽光照射在女人的身上,卻絲毫沒有驅散她身上的陰暗。


    等女人離開以後,陶晴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開關了好幾次,最後終於翻出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撥通了,那個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她的心跳還是不可抑製的加快了起來。


    “是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有回應:“陶晴,出來吧,我也想跟你談談。”


    簡應琛這一次沒有再跟陶晴約在酒吧見麵,而是一家西餐廳。


    服務生將餐點都送上來以後,簡應琛拿起酒杯,對著陶晴舉了下,陶晴同樣的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下杯子道:“這一杯是要慶祝什麽?”


    簡應琛道:“不是慶祝什麽,是感謝。謝謝你陪了我這幾天的荒唐日子。”


    “哦?你把那些日子看成是荒唐?”


    簡應琛喝了一口酒睨著她:“不然呢?”


    “難道你不覺得,那是你過得最輕鬆的日子嗎?”


    簡應琛輕笑了一聲,輕輕的晃著酒杯,酒液在裏麵晃動攪弄起紅色的漩渦。


    “可能是吧……”他頓了下,又抿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但我不喜歡那樣的自己,太放縱不好。”


    “孟清歌說的?”陶晴毫不掩飾自己的尖銳。


    簡應琛微微失神了一會兒,好像聽到那個名字,就會讓他陷入短暫的沉思。


    “每個人都不應該太過放縱。”簡應琛回答了她,同時也放下了酒杯。


    那一杯酒還剩下半杯,可他沒有了再要去喝的意思。


    陶晴捏著刀叉,一直在回味著簡應琛的那句話。


    這麽說,他是要“迷途知返”?跟她劃清界限了?


    一句荒唐,把那些天全部都否定了,孟清歌,可真是有本事啊!


    陶晴垂眸,將切好了的牛排送入口中。


    不能就這麽算了的……


    她的指甲掐進手心,逼著自己眼淚流出來,擠出一個淒涼的笑來。她捏起酒杯,將裏麵的酒都喝了。因為喝得太急嗆到了,咳了幾聲,這下子,眼淚真的流出來了。


    “應琛……你對孟清歌的心,真的讓我嫉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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